锦瑟如歌 第63章 阉奴之身

沈峰跪在李守谦面前：“是。所以才改邪归正，勤学苦读。”

楚烨也震惊，拉住李守谦手臂：“陛下。”

李守谦：“那此事暂且作罢……都散了…”

原本一派喜气洋洋，被突如其来的…搞得整个场面寂静得噤若寒蝉。

李守谦都不追究，公主却不肯饶他：“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阉人！”楚烨：“公主不可！”贝成歌现在已经是官身，若是官员随意被皇家欺辱，朝堂就乱了，算什么样子！

公主道：“无论什么样子，我嫁他！这样总行了吧！”

陈如瑟：“公子家中有正妻。”

公主：“我知道！但我一定是正妻！”

陈如瑟：“难道公主是想草菅人命？”

楚烨也觉得公主太过了：“和安！你够了！”

和安公主便一字一句道：“我容许她，平妻！但我今日必须要查他是否说的是实话！贝成歌，你若是没有自宫那就是欺君！那就是死罪！”

陈如瑟无语。用婚姻去赌一个死罪，这公主真是任性妄为。他还是更喜欢他的皇姐，南夏公主。

沈峰被带到屋里查了一番，和安公主也脸色惨白：“嫁…嫁就嫁！”

陈如瑟：“公主还是再任性一次的好。”他可不想真娶进门。

和安公主突然道：“不！我就要嫁他！就算是这样又怎样？我更讨厌碰我的人！我嫁！”

陈如瑟要晕了。不过他想到李守谦应该不会丢人到把他妹妹嫁给一个不健全的人，心情就好了。历朝历代，从未听过哪个驸马是残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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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中，没想到是贝成文先过来。这时陈如瑟已经和沈峰换回来，心道还好上次泡温泉没脱光，不然不好说。

贝成文痛苦地看着他：“成歌……你……”他似乎有意无意地看某处。

陈如瑟不想多费口舌：“只是受伤了。”

贝成文：“你又何苦……”

陈如瑟：“反正不能生，但我更不想娶公主。”其实某方面来说，他跟沈峰是一样的，半斤八两。

贝成文悲痛地：“先进屋吧。”

曹管家悲悲戚戚的，也明白了这些日子小爷为何改了，可他宁愿不改！

林双宏三个居然也在，支支吾吾地：“这是…庆祝小爷得胜归来的贺礼。”

陈如瑟让曹管家收好：“谢了。”

祁阳宇笑：“见过国师大人！”

林双宏也笑：“你可是国师了啊！”

众人从悲戚走出来，曹管家也破涕为笑：“小爷为老爷争光了啊。”

家里来客，陈如瑟用岑炙的钱大摆宴席，去请了全城最好的厨子——其实是陈如瑟自己人，所以花的钱不贵。

但林双宏三人不知道，笑：“小爷阔气！跟你没跟错！哪能想到有今天啊！”在他们眼里，既然贝成歌是国师，也能轻易给他们一个官做做。

陈如瑟笑笑：“国师并无实权，承蒙陛下抬举。”

贝成文显然也看出他们仨的心思了：“成歌，你既然要搬去宫里，想必顾不上宫外了，你好好过，我会照顾好弟妹。”他在点他们，陈如瑟一人得道，不能让他们去毁了他，毁了贝家难得的荣耀。

乐安三个表情变了变。

陈如瑟突然看到贝成文神情落寞，不思饮食：“表兄？是果酒不好喝？还是…叔父又骂你了？”

贝成文悲伤道：“成歌，家中有你一人足矣。你不要听父亲的话，我不想做官。”

陈如瑟心想看来贝宁给贝成文施压不少，便举起酒杯：“不说不愉快的事了！不醉不归！”

大家也都笑：“不醉不归！”

在大沅，他是陛下，是君王，不能放肆作乐，没有好友。在这里，他终于有了朋友，也能寻欢作乐宴饮无度，能得片刻喜乐。

没高兴多久，曹管家急着跑进来：“小爷，岑公子来了。”

乐安鄙夷道：“他来干什么？见不得我们小爷好？”

林双宏：“赶出去！”

岑炙已经闯进来，一直在屏风后的金风玉也担心地走出来。岑炙看到他们其乐融融，脸上五颜六色，但见了他的正妻正好好站在一边，突然道：“贝成歌，你为何不来我家中取钱！”

陈如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怕你没钱。”

金风玉道：“公子不要生气。小爷人很好，想必是怕您拉不下脸，才假装忘了。”

岑炙把钱扔给他：“我不需要你施舍！还有，我…我……我…我给你道歉！贝…贝……总之，总之就是，你，你……”

贝成文：“你好好说。成歌是能理解的。”

岑炙看着金氏完好无损甚至体面地穿着名贵的衣服，又看到林双宏三个虽然放荡却也规规矩矩坐着用餐，贝成文更是翩翩公子，贝成歌也是青衣如画很有修养。

他崩溃了：“外界传言！贝成歌每次宴饮都要叫上成群的小妾，一群人脱光了玩乐！不但欺压正妻还欺压百姓流民，贝成歌！我不知道！我错怪了你！误解了你！”

祁阳宇哼道：“你那日所见，确是小爷救下尼姑庵卖/淫为生的女子，现在信了？”

岑炙低头：“信了。”这么大的冤枉和伤害，他愧不敢当。

过了很久，岑炙问：“你不恨我？也不…赶我走？”

陈如瑟看这傻孩子跟看燕逸一样，想着曹管家一激动订多了二十几份饭，而且这钱还是岑炙的，便指了座位：“坐下，一起吃吧。”

林双宏三个都大惊。

岑炙愧疚道：“贝…公子不计前嫌，是我楷模。”

贝成文笑：“你快坐吧。”

于是，这一顿饭吃得古古怪怪的，金风玉最后也坐在末席吃了两口。岑炙问她：“你家公子…你夫君真是好人？”

金风玉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悲痛道：“是我对不起他。”

岑炙突然从身体里裂开了，真的，裂了。为什么！为什么这里每个人都对贝成歌评价如此之高！

他突然也眼带崇敬看向贝成歌，差点把陈如瑟吓死。

几个人乐了很久，陈如瑟又喝醉了，沈峰想扶他下去，被贝成文阻止。他扶着陈如瑟走回去：“成歌，你还好吗？”

陈如瑟看着贝成文，红着脸笑：“兄长……”他想起大沅发来的密信，一笔一笔都在写陈如鹤怎么倒行逆施。都说掌权后就会贪恋权位变了品行，他没变，陈如鹤怎么就变了？

他看着贝成文，突然眼花，觉得他就是陈如鹤。贝成文看着他面红耳赤身体软得跟一滩水一样，很难跟演武场上百发百中的公子想在一起。

陈如瑟说着“兄长”然后就突然抱住了贝成文：“累了。不回宫。”

沈峰在一旁心焦，生怕陛下再说出什么来。他不禁心想，难道传言是真的，陛下真的……

贝成文跟抱小孩子一样抱着他，不过贝成歌身材高大，这样子有些滑稽。

“兄长，”陈如瑟软软地拍了拍贝成文，“你到底喜欢谁啊？朕为你…”沈峰赶紧捂住他的嘴：“贝公子，小爷是说，真为您担忧，他喝醉了说胡话，您别介意！”再说下去就是朕为您赐婚什么的，贝成文肯定会怀疑。

显然贝成文也没听清：“我不介意。”

沈峰擦汗：“大公子，您还是把小爷给属下吧。”

贝成文扯了扯被陈如瑟抓歪的领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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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上朝了！”

陈如瑟睁眼看了看窗外黑灯瞎火的，昨夜喝到半夜，他酒还没醒：“天还没亮！”

沈峰走过去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然后戴上面具：“陛下，今日该进宫谢恩，从此之后，您就是大溪国师了。”

陈如瑟清醒了一半，习惯性自己把面具戴上，然后看到金风玉，伸手抱了抱她：“我不娶公主。”

沈峰很后悔昨日让陛下放纵：“小爷喝醉了，您别介意。”

金风玉扶陈如瑟坐下：“小爷，您已经位极人臣，先把解酒药喝了。今天不能犯错，妾身在家里等您回来。”

陈如瑟笑得倾城：“好。”沈峰心想，陛下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到哪里都吸引女人们，就算是已经…金风玉似乎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虽然戴着面具，可那份气质是不变的。沈峰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大沅陛下。

陈如瑟迷迷糊糊地在院中跟每个小妾都搂搂抱抱一番，然后被沈峰拉扯上马车。在马车上沈峰用剑柄捅了他，陈如瑟醒了：“还好有你。”

沈峰：“陛下以后少喝点。”

陈如瑟不停拍脑袋：“我也没想到。一高兴喝多了。昨天没做什么疯事吧？”

沈峰：“昨夜贝公子送您回房，您似乎把他认成了摄政王殿下，对他又搂又抱，还要赐婚。”赐婚说出来沈峰已经放心，陛下不是断袖。

陈如瑟捶头：“贝成文人太好，总是想跟他说话。回头，我喝醉了，别让任何人接触我。”

沈峰：“是。”他撩开车帘，看到岑炙的马车，岑炙探出头来，热情地说：“贝公子，一起上朝？”

陈如瑟扶额，昨天喝醉了他又干了什么？

总之，和岑炙交好不是坏事。陈如瑟和岑炙一同走进宫里，岑炙道：“贝公子能不能教我怎么得到女子？”

陈如瑟想到贝成歌：“很简单。掳啊窃啊下药啊强……”他看到岑炙表情不对，便改口道：“多找机会相处，多关心，最后下手稳准狠。”这还是祁阳宇教他的……还算靠谱一点。

岑炙古怪地点点头：“小爷果然经验丰富，我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陈如瑟：“没事。花楼里许多女子，回头给你送一两个伺候，慢慢就习惯了。”他现在居然张口闭口都是这些污言秽语，要是以前单纯的陛下见到现在的自己肯定会一剑杀了。

岑炙：“这就不必了。”

陈如瑟：“嗯。你也没钱。”

岑炙：“你！”

陈如瑟笑着走进朝堂，跪在李守谦面前。跪都跪了，也不差这一次，而且他膝盖骨也很好，跪一跪不会坏。如果能得到李守谦的信任，大溪就是他的。

岑炙看他跪的虔诚，也皱眉跪下：“拜见陛下。”

李守谦：“国师大人请起，岑侍郎请起。”

陈如瑟想起来，岑炙已经是侍郎了，官比田郎中大两级。

李守谦：“大沅极力主战，所以，朕打算派人去和谈，以表诚意。国师，你觉得如何？”

陈如瑟也不知道他看自己干什么：“甚好。”

李守谦：“朕的皇妹昨日说，想嫁给你。”

陈如瑟心想，他都不能…了，李守谦怎么还不放过他！大溪重诺也不必这样吧！

大溪陛下话锋一转：“不过，大沅似乎有意嫁一位公主。”

陈如瑟想，大沅只有一位南夏公主，是他的皇姐，而且早就嫁人。哪里还有公主？难道李守谦也疯了？让陈谙楠再嫁？

李守谦看着陈如瑟：“国师，朕有意许给你一个公主，不知你是要哪一个？”

一边是自己的皇姐，一边是泼辣的敌国公主，陈如瑟好难。而且大沅把公主嫁给一个阉人就等同于奇耻大辱，陈如鹤真会同意？

陈如瑟试探着问：“敢问陛下，是大沅哪位公主？”

“哦，倒也不算正经公主，好像是大沅白家出身。”

白家？不就是陈如鹤侧妃的那个白家吗？陈如鹤怎么能把白家女人封为公主？这不是胡来吗？！

陈如瑟想了想，跪下：“微臣既不能娶大沅公主，也不能娶大溪公主。”他说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是个男人不能娶别逼他。

李守谦：“可是朕的皇妹似乎很喜欢你。”

陈如瑟心想她喜欢我才有鬼呢，她巴不得我现在就不在人世。

徐煜站出来：“陛下，国师所言有理。国师已有正妻，娶哪位公主都不合适。”

岑炙：“臣附议，虽然大沅公主是假的，但若是大沅觉得我们怠慢公主，于两国不利。”

一时满朝都向着贝成歌说话。

李守谦：“那此事暂且搁置。还有一事，出使大沅，朕欲让国师前往。”

ps关于面具 这里设定人皮面具经过沈峰的处理 有一定透明度 所以陈如瑟可以脸红（严谨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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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阉奴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