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降雪过多 第8章 关心

从早上起床起，乔栖就感觉自己的肚子疼。去厕所的时候，她发现果然来月经了。

她拿了卫生巾垫好，缓缓从厕所走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腰跟快要断了一样，就连走路都费劲。

背着书包向学校走去，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她却走出了西行取经的感觉。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好不容易进到班里，乔栖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耗光了。

她趴在桌子上做题，肚子疼得就像是有人在肚子里敲鼓。练习册上的题就像是蚂蚁成精一样，在眼前爬过来爬过去。

她做了一会儿，头疼的几乎睁不开眼，只能趴在桌子上休息。

迷迷糊糊间，她竟然睡着了。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学霸居然在睡觉。”

秦鸣飞调侃的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乔栖醒了过来。她疲倦的抬起头来，就看到他笑嘻嘻的从她身后挤进来，坐在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太阳确实从西边出来了。”乔栖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今天你居然还来上课，三月还没过一半，你已经是来学校七天了。”

上个月秦鸣飞来学校不超过五天，这个月来的次数确实比上次多。

秦鸣飞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戏谑道：“我来学校几天你都数得这么清楚，你这么关注我啊？”

乔栖懒得跟他废话，闭上眼睛换了个趴着的方向。

其实也不是她关注秦鸣飞，而是因为她记性比较好。秦鸣飞什么时候来她都能记住，毕竟是自己的同桌。

秦鸣飞看乔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甚至连练习题也不做了，稍稍靠近一些，试探着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所以你安静一些。”乔栖闭着眼睛回答。

她没什么力气，只想在上课前多休息一会儿。

秦鸣飞看她似乎什么也不想说，也就不准备多问。他闭上嘴巴，也趴在了桌子上。

乔栖一直趴着到了上课的时间，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肚子没早上那么疼了。她撑着身体坐直，开始做起了手中的练习册。

这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的发音不准确，很多音发的很奇怪。乔栖做着英语题，脑子里都是英语老师奇怪的发音。

因为是第一节课的缘故，很多同学没有睡意，但是英语课听不下去，于是偷偷的传纸条。

乔栖庆幸自己的同桌是秦鸣飞，每节课都会进入“睡眠模式”，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很快到了下课时间。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很多同学都跑去操场等待着体育课的开始，上课铃班里就几乎没人了。袁野本来想要叫秦鸣飞一起去上体育课，但是看到他在睡觉，想到他有起床气，也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脸色并不好看的乔栖，想要问问她情况，最终什么也没问。

乔栖肚子疼得没办法去上，给于憧请假，小声告诉她自己来月经了。

于憧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温柔的说道：“我会给体育老师说明情况，你就在班里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给我说，我一定帮忙。”

“谢谢。”

于憧对她笑笑，转身离开了。

她一离开，教室里就只剩下了乔栖和秦鸣飞两个人。

她一边做着题，一边忍受着肚子的疼痛。她有时候疼的劲儿厉害了，还会倒吸一口凉气。

肚子里好像有人在里面开坦克，一阵阵的疼，就算是今天天气有些凉，她的额头上还都是细密的汗珠。

哼唧了好一会儿，趴着睡觉的秦鸣飞稍稍动了一下。

他睁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乔栖还在做题。

他皱着眉头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感叹道：“你还真是喜欢做题呢，都难受成这样还不忘做练习。”

“我不能不做。”乔栖咬着牙回答，“我不能让自己功课落下太多。”

她这段时间跟杨楚心发信息，得知齐城实验中学的学生们已经进行完一轮考试了。这次的试题还是三年前的高考题，很多同学的分数都不理想。

她现在还没做高考题，有种落后的感觉。

只是跟秦鸣飞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耗费了她大量的力气，握着笔的手颤抖了几下。

秦鸣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双手插在口袋里从她身后挤出去座位，径直走出教室。

乔栖看他瘦长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琢磨着大概是自己哼唧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他现在心中不满，又去天台睡觉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做题时间太长，她肚子实在太疼，只是坐着都难受。她没办法，于是只能趴在桌子上稍微休息一下。

趴了好一会儿，她听到教室里传来脚步声。

本以为是班主任来班里检查，她稍稍坐直身体，就看到秦鸣飞走进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冒着热气的水，缓缓走到乔栖身旁。

他将热水放在乔栖面前，淡淡的说道：“喝点儿热水吧，如果实在难受，就请假回去休息吧。”

看着乔栖疑惑的眼神，他淡淡的解释道：“从王老师那里借来的杯子，据说是没用的新杯子。他们屋里还烧了水，我就顺便倒了一杯过来。”

学校里的热水在一楼热水房，从班里走过去要好一会儿，所以很多同学都不会去那边接水。

没想到秦鸣飞为了弄到热水，还去了教师办公室。

乔栖拿过来热水喝了几口，感觉肚子稍稍舒服了一些。她对秦鸣飞说道：“谢谢，但是我不能回家。”

如果她回家，就要去看小卖部。就算是说难受，赵凤也不会同意让她休息，还会说丫头片子平时没什么用，也就只有帮忙看小卖部的时候才有用。

去看小卖部的话，非但休息不了，还会影响学习。不如就在学校休息一下，什么时候有力气了就去做一会儿练习题。

秦鸣飞看乔栖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乔栖缓了一会儿，身体渐渐恢复了。她坐起身继续做题，秦鸣飞则是起身又去教师办公室给她接了一杯热水。

他回来的时候，乔栖肚子疼得又趴到桌子上。

秦鸣飞忍不住叹了口气，劝说道：“其实休息一天没什么问题。”

“我不敢。”乔栖闷声闷气的回答，不免有些委屈。

其实她一直在努力“向前”，就算累了也不敢停下脚步，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而乔宇桓却对此很心疼，还说偶尔休息一天也没关系。

她发现除了乔宇桓之外，秦鸣飞是第二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她突然很想见乔宇桓，也想抱抱他。

想到这里，一滴眼泪落下，滴在练习册上，将上面的字迹化开。乔栖用手抹了抹眼泪，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眼泪越来越多，如同断线的珠子。

秦鸣飞看到乔栖这幅模样，赶紧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想我爸爸了。”乔栖哽咽的说着，眼泪再次落下。

她很想乔宇桓，但是不敢给他发信息。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他已经组成了新家庭，早就不想跟自己联系了。

秦鸣飞看着乔栖，眼眸闪烁一下，小声嘟囔道：“我也想我爸爸了。”

乔栖抬起眼眸看向他，泪眼朦胧中，看到秦鸣飞对她挤出一起笑，说道：“但是有些事已经注定了，我们也改变不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这句话，却让乔栖明显的发现秦鸣飞似乎跟自己很相似。

那种见到同类的感觉再次出现。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一阵，乔栖转开眼眸。她低下头看向练习题，决定今天就休息一天。落下的功课，明天一定补回来。

*

休息了一早上，乔栖肚子没有那么疼了。

她把杯子刷好了还给王老师，对他借给自己杯子表示感谢。

王老师笑着说道：“不用感激我，你最应该感激的就是秦鸣飞。他跑来办公室给我借杯子，还来借过几次水。”

所以每次乔栖醒过来的时候，杯子里的水都是热的。

乔栖有些感动。

走出办公室，乔栖决定要做些什么感激他。思来想去，她趁着还没上课，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支棒棒糖。

她记得之前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乔宇桓总是会给自己买糖吃，还说吃糖的话，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回到教室，袁野正在调侃秦鸣飞体贴，早上的时候给乔栖接了那么多次热水。秦鸣飞翻了个白眼，说同学之间相互帮助很正常。

“你可没这么帮助过我。”袁野意味深长的说道。

秦鸣飞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又趴回桌子上准备睡觉。

乔栖径直走过去，递给秦鸣飞一支棒棒糖，说了一句：“谢谢你早上帮我接水。”

他拿过来棒棒糖，有些惊讶的问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给我吃棒棒糖？”

乔栖对秦鸣飞说道：“无论多大，我们都有当孩子的权利。”

这是乔宇桓对乔栖曾经说过的话。

秦鸣飞忍不住吐槽道：“幼稚。”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拆开乔栖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