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降雪过多 第11章 讲题

三天的假期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要离开齐城的时候。

乔栖定的是下午的车票，杨楚心特地将他送去了长途汽车站。

抱着一大包书上了长途汽车，乔栖还恋恋不舍的转头看向齐城的高楼大厦。她还是喜欢在齐城的生活，一想到回去苏平镇就很排斥。

格格不入的地方，回去也是一种折磨。

坐在大巴靠近窗户的位置，她看到杨楚心对她招手。

她似乎说了什么，车上熙熙攘攘的太乱，乔栖没听到。杨楚心只好拿出手机来给她发信息，问她五一假期还来不来齐城。

乔栖没那么零花钱，便说接下来自己要攒钱，等到暑假再来找一次杨楚心。

两个人都很期待下次的见面。

发完信息抬起头来，长途大巴启动。这一次有了下次的约见，乔栖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了。

*

长途大巴颠簸一路，回到苏平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乔栖从大巴上下来，背着堆满了课本的背包，感觉到很充实。

她一边向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心里计划着。等到运动会结束，就迎来苏平镇第一高中的第一次考试。

她想知道自己在苏平镇第一高中这样的教学水平下，能不能拿下第一名。

走了一段距离，她感觉到有些疲劳。

书包里的书太多，她有些背不动。于是她找了个墙角处摘下来书包，放在脚面上垫着，稍作休息。

距离小卖部还有一段路，可能要多休息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向前走。

还在休息着，秦鸣飞从前面的胡同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袁野。他应该是比乔栖早一点儿回来的，已经换下了在齐城穿的衣服，换上了上次跟乔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黑色运动服。

他的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的脸色白皙的几乎没有血色，五官在路灯的照耀下就像是美术教室里的石膏像，精致又锋利。

乔栖愣了一下，这是她知道秦鸣飞的秘密后第一次与他在苏平镇遇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看到他，跟之前看到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好巧。”秦鸣飞举起手来打招呼，还是往常的模样。

他的眼睛看向了她垫在脚背上的背包，疑惑的问道：“你去哪里进货了？”

乔栖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回答：“我去买了一些练习册。”

“那肯定很沉吧。”袁野这样说着，伸过手来要帮乔栖拿背包。

她本来想要说没关系，秦鸣飞直接伸过来手将她的背包拿过去，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转过身去，对着她说了句：“我送你回家。”

乔栖有些发愣，当即追在后面喊道：“我自己也可以！”

“没事，就当作锻炼身体了。”秦鸣飞悠悠的说道，嘴里的烟随着他说话上下抖动。夕阳洒他的身上，在地上落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与乔栖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乔栖突然想起踩影子的游戏，忍不住踩了几下他的影子，随后自顾自的笑起来。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走到了小卖部的门口。秦鸣飞才把背包还给了乔栖，嘴角勾着一丝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明天见。”

袁野将这句话听进了耳朵里，立刻惊讶的问道：“你明天要来学校？”

“当然，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可不能落下功课。”秦鸣飞回答说，看上去那么不正经。

袁野听闻他说的话，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秦鸣飞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嘟囔道：“没生病啊，怎么还能胡说呢？”

“你少调侃我。”秦鸣飞不满的拍开袁野的手。

他笑的更灿烂了。

乔栖明白秦鸣飞的意思，温柔的回复道：“明天见。”

她转身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还听到袁野感叹：“有个帅气的脸庞真好啊，班上这么高冷的学霸都能跟你明天见。”

“闭嘴吧你！”秦鸣飞不满的声音传来，“赶紧吃饭去，我都饿了。”

话音落下，两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远了。

乔栖无奈的笑了一下，抱着书包从小卖部的柜台后面走过。

这段时间照看小卖部的是周子熙，大概是太累了，此刻的他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乔栖溜进屋子里，感觉就像是做贼。

她担心自己买了这么多练习册被看到，被家里人说是乱花钱。毕竟赵凤认为女孩子学习，就是浪费钱，将来都是要嫁人的。

所以她要悄悄的离开苏平镇，不让任何人察觉。

打开背包，她将几本练习册放进书包里，准备明天去学校做。她又将剩下的练习册藏在书桌抽屉里，用课本压着，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做好了一切，她不由得又想到了秦鸣飞。他在图书馆从容做题的样子，以及刚才帮自己背着书包回来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怎么的，乔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热。

她深呼吸几下，平复好心情后才躺回床上。

她告诉自己，现在快高三了，要以学业为重。如果因为胡思乱想影响了学习，那就是大错特错。

怀着复杂的心情，乔栖睡着了。

第二天去学校，秦鸣飞果然早早的就在教室里趴在桌子上了。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是乔栖进来的时候，嘴角勾起一丝笑。乔栖走过来坐下，对秦鸣飞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秦鸣飞回应道，稍稍坐起一点儿身体。

乔栖拿出来练习册开始做题，秦鸣飞则是盯着看。发现这些题自己都做过后，他又趴下睡着了。

两个人好像开始有一种默契，也开始了解对方。

*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乔栖有不会的题都会记下来。等到下课，她就会把不会的题推到秦鸣飞面前。

这时候，秦鸣飞就拿起题离开教室前往天台。

等他走出教室，乔栖心领神会的跟着一起前往天台。天台没有人打扰，他们每次都能讲一、两个题。

不知不觉间，运动会结束了，期中考试也来临了。

因为有了秦鸣飞的单独辅导，乔栖在做题的时候非常顺利。加上苏平镇第一高中的题比较简单，乔栖轻轻松松拿了个近满分，把级部第二远远甩在后面。

排行榜挂在学校的宣传栏时，不少同学都在感叹城里来的学霸名不虚传。

秦鸣飞依旧是倒数第一，跟乔栖在排行榜上遥遥相望。袁野调侃秦鸣飞成绩稳定，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过宣传栏。

在路过乔栖身边的时候，与她对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王老师也很高兴，说起乔栖是级部第一的事，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他满心都是自己捡到了宝，认为这么多年自己总算能带出一个上好大学的学生了。

只不过这次考试，乔栖还是有几个题不明白。

老师照本宣科，题目讲完后乔栖还是有些不明白。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求助秦鸣飞。

秦鸣飞看了一眼题目，淡淡的说道：“这些题是之前高考题，原封不动的搬了上来，我之前研究过，算是会了。”

这几个题比较复杂，利用课间去讲的话可能讲不完。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午放学趁着同学都不在的时候讲题。

正好乔栖在学校做完练习再回家，也不会担心会被打扰。

他们聊天的声音被坐在前面的袁野听到，他转过头来，秦鸣飞和乔栖同时默契的闭上了嘴。他皱起眉头，疑惑的嘟囔道：“你们连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同桌之间肯定要搞好关系。”秦鸣飞挑起一边的眉毛，随口扯谎道。

袁野显然不相信，上下打量着二人，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

好不容易到了放学的时候，乔栖手中的练习题没有停下。秦鸣飞则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根本不像是想要离开的样子。

袁野看看秦鸣飞，又看看乔栖，最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这段时间秦鸣飞几乎天天来学校，尽管都是在睡觉，但袁野却感觉到了他的改变。

而让秦鸣飞改变的人，他确定一定是乔栖。

只是乔栖却从来也不知道，她只是期盼着班里的人都快些走。

她做了好几道题后，班里的同学就都走了。乔栖拿出来试卷，把自己不会的题给秦鸣飞看。他问乔栖哪个地方不懂，耐心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讲解。

看着他的解题步骤，乔栖很快就理解了内容。

她把试卷收起来，诚恳的说道：“谢谢你，秦同学。”

秦鸣飞笑了笑，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停下声音，与乔栖一起看向班门口的方向。

不一会儿，王老师的身影就停在了班门口。

他疑惑的望着两个人，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秦鸣飞看向乔栖，示意她想个理由出来，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平时要是别人违反纪律，她能说的头头是道。

如今面对王老师的问题，她反而不知道怎么编理由。

看到乔栖似乎不会撒谎，秦鸣飞叹了口气，装作淡定的说道：“我们在学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