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放下茶盏看向胤禛,微微笑着,刚要站起来,太监总管张起麟突然端一呈案进了西暖阁,打断了怡亲王的动作。张公公先恭敬向皇帝与怡亲王行礼,不知为何,他感到西暖阁中气氛冷酷似冰,两位主子都向自己投来了刀一般的眼光,不禁反思,自己难道赶上了两位吵架。张起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硬着头皮低声禀道:“王爷,造办处木作的大小绿头牌送来了。”原来胤祥早上也顺便去了下造办处,见木作处官员们的绿头牌都做好了,便叫一会儿送到养心殿来,谁知如此赶巧。胤祥感觉这是他自找的,胤禛则想着既是胤祥派来办事的,也就无妨,两人眼中冷意默契地同时散去了,皇帝挥了挥手便叫张公公放下牌子,张公公一溜烟将呈案放在怡亲王身边的案上,转瞬就退下了。
胤祥尴尬向胤禛笑笑,两人硬是憋了会儿笑,终于,胤禛先忍不住地笑出声来,引得胤祥也跟着笑出了声。胤祥端起呈案走向皇帝,一边说道:“皇上笑什么,这里有大小绿头牌二百一十二件,两面十一行的二件,两面七行的四件,两面五行的六件,一面二行一面一行的二百件,都是你的。”话说完,已经走到皇上面前,胤禛一手接过呈案,放在座旁的御案上,反手就拉着胤祥坐到自己身边。见胤祥已贴着自己坐下了,胤禛低头问:“那王弟的红头牌呢?朕只想翻那个怎么办?”胤祥顺手摸上皇帝的脖子,轻轻揽过来吻了上去,又咬了一口才松开了手,摇摇头说道:“我的没做,每天被皇帝绑在这里,哪还需要那个。”小嘴抱怨得相当可爱,让胤禛更是喜欢,不禁一手扶住胤祥的背,揽着对方转向自己这边,一边隔着袍子一臂环过胤祥双腿,抱到了自己腿上,恰好穿进放着四宝的御案下,跟着侧身低头深深吻了上去。胤禛一边吻着,一边伸手探入胤祥袍尾,慢慢向上,隔着里裤,顺着那长腿逐渐上移,感受丝绸与光滑皮肤间的温柔搓磨。最终胤禛的手触到了胤祥的小腹上,隔着绸缎,在那起伏的薄而柔韧的肌肉间游移了一会儿,搅得胤祥不禁握住了自己的手。
……车站
正当两人吻得如火如荼,随着胤禛姿势的变换,胤祥的腿不禁抬了起来,似要缠在皇帝背后,却是在狭小的空间中舒展不开,反而将方才那盘绿头牌掀翻在地,散落成片。外面的太监听到了动静,准备进来,脚步声响起,只听胤禛低低出声,盯着胤祥,命令道:“不准进来。”外面的脚步声便停了。胤禛对着胤祥一笑,轻轻说道:“下次还是换东暖阁。”接着眼睛一眨,示意继续,窝在软座里的胤祥忍不住捂起了脸,不再看胤禛灼热的眼神。胤禛又是一笑,双手拨开胤祥略合起来的双腿,继续上压,又将对方袍子掀开了一些,解开了颈侧的两三颗盘扣,投入地抚摸与吻着胤祥周身。
身下的弟弟虽有点害羞,倒是很快也进入状态,双腿将胤禛夹得更紧了,也努力回应着,伸手将胤禛的常服褪去了一半。终于,二人已是情难自抑,但窗外的光与侍从的脚步声强行让他们恢复了清明,双双停了下来。胤祥抱着胤禛脖子坐起来,又恰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已满脸通红,脖颈间又多了几个明显的唇印,一个不爽,手一挥轻轻打在仿佛一无所知的胤禛身上。皇帝宠爱地抚上胤祥的脸,贴近说道:“又成小草莓了。王子怎么什么时候都爱照镜子,喜欢的话,下次要做个大的给你看。”胤祥被调戏得慌张,心想,胤禛怎么背后都有眼睛,匆匆扣起衣服就下了座。
看着散落一地的绿头牌,胤禛扣好衣服,才叫下人们入内。今日当值的刘进忠麻利地前来收拾了,只是心里也不禁奇怪,皇上素来细心,怎么会把盘子打了,于是忍不住用余光感知一下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的怡亲王,但怡亲王的脸恰好被茶盏挡住了大半,让人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正想着,刘进忠突然被皇帝一催,立马收回了余光,动作又快了点,收拾好后把盘子又放回皇帝御案上,然后匆匆退了出去。
刘进忠出去后,胤禛又向胤祥说道:“王子过来一起批折子。”胤祥秀丽的凤眼一挑,也不反对,站起身来走回了御座。两人和睦地贴着处理了一下午公务。胤禛看看折子,又瞧着眼前的绿牌子笑了笑,想着最近流民事多,是得派些得力的去都察院,于是遣吏部右侍郎李绂署理督察院左副都御史事。又念及理藩院边疆事,西藏还有三千留驻军队,是时候将他们撤回了,该派几个信任的官员去西藏当差。恰好见绿牌子最顶上写的是理藩院郎中鄂赖之名,便又传旨擢理藩院郎中鄂赖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前往西藏办事。听到皇帝传旨的胤祥,脑子一转,想起方才不经意瞥到,新摞的绿牌子最上端就是鄂赖,一时羞恼,反手就戳了戳皇帝。皇帝轻轻一笑,回道:“王弟放心,不是瞟到就选的,我考虑很久了,刚好而已。”胤祥无奈,又看到旁边那面紫檀落地镜,感到些微心乱,就在胤禛背后轻轻说道:“我要把这面更衣镜移到后室无倦斋去。”胤禛一笑,痛快答应:“好啊,随王子喜欢。”这样的回答让胤祥更不安了,遂又改口,“不,还是放在夹道吧。”胤禛依旧开心地说:“好,更妙。”胤祥实在想不通胤禛为什么这么快乐,转过身去,原来胤禛早已朝向这边,温柔地看着自己,侧头轻轻吻上胤祥,说道:“王子乖,不用怕,没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