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第18章 心思

吴非下班回家，同往常一样简简单单地做了些饭菜。吃完，也像平常一样打开投影电视，他则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看了一会，就听到电视里说“泛城科技宣布开展脑改造方面的研究，由CEO程申亲自带队”。他听到程申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但随后有评论说泛城科技的这个做法是想直接硬刚融景科技。

听完这些，吴非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将注意力都放在电视上。这个新闻说大不大，但关注度却很高。之前许融景宣布融景科技要开展这方面研究的时候，也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关注。之后有媒体也采访了程申，记者关注的点大多是为什么泛城科技会开展非主业研究？程申则回答说是因为公司不想只将业务聚焦于医疗器械。

这话连吴非听着都不信。泛城科技并不是什么大公司，而且这几年他们在医疗器械领域做得非常成功，若是想开展其他研究的话，那也应该是和医疗器械相关的，而不是直接跨进脑研究领域。想及此，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许融景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许融景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吴非？”

吴非没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许融景，泛城科技是怎么回事？”

“见面聊？”许融景提议。

吴非犹豫起来，他的气还没消，现在自然不想见许融景。只是这事情或许和他有关，如果不说清楚，他总觉不安。他思索了片刻说：“行，在哪儿？”

“要不去你家……”

吴非脸一黑，差点没直接挂断电话。

许融景刚说完就明显感觉到吴非气息加重，他当下就把话一转：“附近的那家餐馆？”

“行。”

“好，我去你家接你。”

“不必，我自己去。”

“好，那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许老板美滋滋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开车直奔那家餐馆。他停好车走到餐馆门口时，正好碰见朝这边走来的吴非。许融景立刻满脸笑意地打招呼：“吴医生。”吴非白了他一眼，走进早已订好的包间。这个包间隔音效果很好，是餐馆专门为谈业务的商务人群设立的。

进了包间，点好菜，吴非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泛城科技？”

“嗯，这事情必然和我有关，所以我想知道。”

许融景坐到和吴非隔一个座位的地方，看着他说：“吴非，这件事不完全和你有关，你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可能是现在医疗器械竞争激烈，泛城科技想另辟蹊径。”

吴非看了他一眼：“许融景，我不是傻子。什么另辟蹊径，我觉得这不像是程申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许融景挑眉：“哦？吴医生这么了解？”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酸溜溜的语气。

吴非点点头，缓缓说：“我了解程申，他对待工作一向冷静理智，但这个决定明显不是在理智状态下做出的。我和他去年才分开，分开后他又多次来找我复合，我没同意，但我身边没其他人，他也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你的出现明显刺激到了他。所以我想，他匆忙做这个决定，是为了报复你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去找他说清楚。毕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你。”

许融景脸上的笑意在听到最后两句话时尽数消散，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吴非将他排除在外，这是“他们”和程申之间的事，而不是吴非和程申之间的事。

“吴非，你觉得我应付不了？”

吴非摇头：“我相信你可以，只是这事本就不该牵扯到你，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遭受损失。”

“你这么说，我倒真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许融景……”

吴非还想再劝，就被许融景打断，他第一次神情严肃地对吴非说：“吴非，你听好，如果是因为你，就让他放马过来吧，我许融景还真不怕他挑衅，就怕他没那个本事。”

吴非一愣，有点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你……”

许融景脸上露出笑意：“好了，我们好好吃饭，老提他干什么，别忘了你还生着气呢。”

他不提这茬儿，吴非差点就忘了，闻言脸一沉，许老板赶紧笑盈盈地倒了杯果汁给他：“这顿饭就当我给你赔罪了，我错了，吴医生。”

吴非伸手接过那杯果汁，看着果汁中四散漂浮着的果肉，叹了口气，说：“要是你以后再敢随便亲我……”

许老板立刻起誓：“那就让吴医生一辈子不原谅我。好了好了，别气了。”吴非看了他一眼，仰头喝光了那杯果汁。

这时，服务员正好把菜端上，摆好后，许融景就开始给吴非夹菜，他夹吴非就吃，这一顿饭下来吴非吃了不少，剩下的照旧都进了许老板的肚子。

两人吃完出了包间的门，正好看见程申从另一个包间出来，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还有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他的下属。

程申这次看到他们一块，情绪倒没有像前几次变化得那样明显。他看到吴非，脸上自然是挂着微笑，而看到许融景，不仅没了微笑，眼睛也略略眯起，一副十足挑衅的神情。

许融景勾起唇角，上前一步伸出手：“程总，幸会。”

程申没有当面下他面子，也伸出手和他握住：“许总最近忙得很吧？”

许融景笑道：“还行，还有时间和吴医生一起吃饭。”

程申脸色一沉，待要开口说什么，吴非上前把许融景拉开，面对着程申说：“程总现在有空？”

看到吴非那张脸，程申脸上的冰冷之气立时全消，他朝身后的那些正在看热闹的年轻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他开口了，那些年轻人自然不好再留在这里继续看热闹，闻言就都纷纷出了门。

程申露出笑意问吴非：“你有事和我说？”说完，他还朝许融景挑了一下眉。许融景微微一笑，似是不以为意。

但吴非一直神情严肃：“嗯，有些话想和你说。”

“好啊，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不用，就在这里吧。”他说完回头朝许融景说：“许总先回去吧。”

许融景挑挑眉，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你先忙。”然后也转身出了餐馆大门。

程申回到方才的包间，让服务员把正在收拾的机器人先调出去，接着吴非也进了这个包间，伸手把门关上。

程申很细心地帮他拉出椅子让他坐下，还问：“要不要来点喝的？”

吴非摇了摇头：“就几句话，不用麻烦。”

“嗯，你说。”程申坐在了他隔壁的椅子上。

“程申，我和许融景不是那个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程申看着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其实他心里希望是这样，但他看到的又让他怀疑，所以此刻虽然听到吴非这么说，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高兴的样子。

吴非皱眉：“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程申叹口气，说：“我们在一起五年，我了解你，吴非。如果你说你们不是在恋爱，我或许还相信。但要说你对他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他凑近吴非的脸，看他深棕色瞳仁中自己的身影，“我不信。”

吴非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他知道自己对许融景的感觉不一样，一开始确实只拿他当病人，但经过后来的种种事情，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对许融景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程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你喜欢他。你们上过床了？”

吴非神色一凛，“你不要胡说，”随即平静了一会又道：“以许总的性格，他对我或许只是一时有点兴趣。无论如何，这都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到他。程申，我们已经三十岁了，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那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已经分手，我们都会再有新的生活，不要停留在过去了，忘了吧。”

“如果我说不呢？”他最听不得吴非说他们已经分手了让他忘了过去之类的话。闻言他脑中轰的一声，加上方才的酒精起了作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不太理智了。

“你又何必……”吴非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申捏住下巴。他看到程申眼中似乎正酝酿着巨大风暴，而自己则处于这风暴中心，动弹不得。

程申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臂走到门前把门锁上，吴非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然后他就被程申一个大力拉到怀中。程申死死扣着他，往沙发的方向走。吴非拼命挣扎，大声喊道：“程申，你要干什么？”程申也不管他挣扎，直接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欺身压上。

他疯狂地亲吻吴非，边亲还边喃喃说：“小非，你只能是我的，你的身体也只能是我的。”

吴非拼命扭动着脸和身体，双手还用力推着程申，“程申，你冷静、冷静点。”

已经进入疯狂状态的程申自然听不进去他说的话，闻言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这一丝轻微的动静被刚走进餐厅大门的许融景察觉，他一皱眉，赶紧朝二人所待的包间跑过去，他耳朵紧贴着门，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心跳加快，眼中闪过数道流光，随即消失，他立刻朝服务员大喊：“快把门打开！”服务员一脸懵，许融景催道：“快啊，发什么呆！”

服务员反应过来，立刻找出那扇门的控制器，许融景心中着急，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控制器将门打开，然后又大力把门关上锁好。

吴医生盘靓条顺易推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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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