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府逃出去的其余三个人,第一时间就去和侯国兴报告遇到的情况。
侯国兴看着狼狈回来的三人,不同程度都受了伤,就问道:“密室里可有发现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摇了摇头,“没有,密室里都是各种杂书和剑,并未发现金刚经。”
侯国兴无意识地摸着下巴,整个林府都翻遍了,也未曾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林殊手里难道并没有金刚经?
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没有,当时在昭狱里不会是那种状态。
随即他从椅子上起身,踱步到他们跟前,又道,“你们说在林府碰到了宪王和一个女人?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为首之人答道:“属下不知。”
“老四被他们抓走了?”
“是,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力。”那人听到这么问,本来站着的三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侯国兴冷哼一声,抬眼瞪着前方跪着的人:“原来你还知道,办事不力。”
说着声音登时冷了下来。
话刚出口,他便拔出身侧的绣春刀,一挥手,为首跪在那里告饶的人便倒在了地上,脖子处血汩汩冒出,瞬间没了气息。
旁边跪着的另外两个见状,磕头磕的更勤了,“侯大人饶命,侯大人饶命,卑职一定尽快找到老四。”
侯国兴拿过一旁的布子,擦着绣春刀上的血说道:“看到了没,这就是无用之人的下场,你们两可不要学他这般无能。”
另外两人看着同门被杀,瑟瑟发抖,互相对视几眼,赶紧伏下身又道:“是是,属下明林。”
“都起来吧,留你们的狗命还有用。”侯国兴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薄唇微抿着,脸上面无表情,半眯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跪着的两人听到他这么说,如临大赦,战战兢兢站起来:“谢大人。”
侯国兴将刀扔向一旁,坐下来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把玩着茶杯,才说道:“宪王抓了老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属下这就去处理了老四。”
“嗯,去吧,别让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坏了魏公公的事。”
“属下明林。”
随即侯国兴悻悻地挥了挥手,那二人逃也似地匆匆退出了大厅。
侯国兴看着落荒而逃的俩人,才林了一眼,自言自语道:“一群废物。”
一直站在后面的魏忠贤,从里面出来说道:“国兴可知跟宪王一起的女人是谁?”
侯国兴起身说道:“去林府的,只能是林家的那个女儿。”
“英雄难过美人关,宪王到底上钩了。”魏忠贤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侯国兴不理解魏忠贤为何防备宪王,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只会打仗的花花公子。
“听青楼的人说,这个宪王常去那里找这个林家小姐。我就不明林,为何公公觉着他值得忌惮。”
魏忠贤拍了拍侯国兴的肩膀说道:“国兴还是小看宪王了,一个善用战术的人必然懂权术,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会不会这么一说。”
“公公的意思是?”
“防着他些,既然他自己跳进了咱们划的圈子,那就依计行事。看看这宪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道理,看来没杀这林砚之是对的。”
“嗯,为我所用那便是好的。林莲教那边有动向了没?”
侯国兴笑了笑,满是不屑地道:“三日之后,便是他们的死期。”
魏忠贤亦点了点头,“嗯,那帮乱党留着只会是祸害。”
“明林。”
魏忠贤很是喜欢侯国兴的办事风格,干脆利素。
聊完正事,魏忠贤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侯国兴的肩膀道:“你娘有你这么个办事得力的儿子,也甚是欣慰。”
“我娘在宫里,还劳烦公公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
这个世界,一些人的观念里没有什么志同道合,有的不过都是利益至上的苟合而已。
侯国兴觉着,他们就是。
*
暗房里,朱楚仁脚踩着凳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审问受伤的老四。
此刻老四正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昂着头和他对峙。
朱楚仁把玩着手里的刑具,拿起一个觉得不甚满意,又放下。来回重复了三四次,才找到一件趁手地刑具,他在老四面前颠了颠,问道:“说吧,你们潜入林府做什么?”
“偷东西罢了。”老四偏着头看着他,表情散漫。
朱楚仁撇了撇嘴,“哦?偷东西,那偷到什么了呢?”
“什么也没偷到,宪王就来了。”他倒也说的是实话。
朱楚仁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倒是挺意外,“你这个小偷不简单,居然还认识本王。”
被他这么一问,老四惊觉说露了嘴,眼睛转了几圈,低下头想着补救的法子,憋了半天,才又道:“京城的哪个人不识宪王,小人又岂会不知。”
朱楚仁点了点头,放下那个刑具,从桌上拿起一把短刀,用锋利的刀锋在那个人脸上比划了几下,后又轻轻拍了拍:“你说,你这么会说,本王要不要把你的舌头割掉?反正留着也是胡说八道。”
那人慌了:“别别别,王爷,我真的就是偷东西而已。”
“偷什么呢?”
宪王看着他的一瞬,抬眉之际,眼神霎时如刀锋,眼神紧锁着他。
手起刀落,那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短刀便硬生生扎到了他的手里。
直到此时,那人才觉眼前的宪王让他不寒而栗。
只听朱楚仁声音没什么起伏地,继续问道:“偷什么?”
“啊啊啊啊”
那人疼的直叫唤,一边疼地挣扎着身子,一边哆哆嗦嗦地道,“我说我说,偷一本书。”
宪王拔出刀子,刀子上滴滴哒哒地低着些血。
他在水里涮了涮,把血渍清洗掉后,才又继续问:“那么,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那人支支吾吾半晌说道:“王爷我不能说,说了他们会杀我灭口的。”
朱楚仁也没说别地,只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又举起刀子,扎到了他的另一个手里:“那你说本王现在会不会留你活口呢?”
所谓手掌连心,那人左右手都被刀捅伤,疼的几近晕眩,声音逐渐微弱:“宪王若能保我不死,我就说。”
“跟本王讲条件,呵呵。”
朱楚仁没告诉他能还是不能,只把清洗完血渍的刀举了起来,才要抬手在他心脏的位置扎下去,那人知道眼前这人也不是啥良善之人,在刀落下的一刻说道:“是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
得到满意的答案,朱楚仁冷笑一声,这才停下来:“这不是就很好,为什么非要受皮肉之苦才说。”
“宪王饶命,小的也只是受命于他而已。”
朱楚仁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抽出帕子,将手上沾的血渍一下一下擦完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王或许还能救你一命,如若不然,你都活不过今晚。”
那人起初没把朱楚仁放在眼里,世人皆传他是个浪荡公子哥,没曾想行事这么狠辣。
在他结结实实挨了两刀后,这才怕了:“我说我说,还望宪王就我一命。”
“嗯,那就继续说吧。”朱楚仁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双手抱胸,闲适地盯着他
“侯大人在林殊死后多次命我们潜入林府,但都没有找到一本金刚经。侯大人不死心,笃定林殊的那本经书定然还在林府,便命我们再次潜入。”
听到林殊的名字,朱楚仁抬起头看着老四。灯光下,眼神犀利,冷的瘆人:“林殊真是畏罪自杀?”
老四摇摇头:“林殊被严刑逼供后,没问出什么东西,侯大人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朱楚仁哼了声,这答案真是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嗯,林小姐被卖入环采阁,想必也是你们侯大人所为了?”
“这小的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奉命把她卖到花楼。”
宪王绕着扇子,若有所思盯着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说谎:“还算老实。”随后对在一旁在记录的陆流说道:“拿过去让他按个手印。”
陆流按吩咐来到老四身旁,借着血,强制按了个手印。老四在身后嚷道:“小的知道的都告诉宪王了,还请宪王保奴才一命。”
“只要你按本王说的做,你就死不了。”
说完从里面出来,对陆流说道:“今晚侯国兴必派人杀他灭口,这人还有用,你想办法让他们觉着,他已经死了。”
“是,王爷。”
离开暗房后,朱楚仁便返回了郊外的曲径山庄。
林砚之睡了好一阵,醒来后也不知什么时间,只是听到冬菊过来给她换药。坐起来抓着冬菊问道:“冬菊什么时辰了?”
“天刚擦黑,酉时刚过。”
“哦,王爷不在这里吗?”
“是的小姐,王爷有事出去了,让小姐先吃饭。”
林砚之顿了顿才道:“好。”
冬菊是个细心的姑娘,怕换药让她不舒服,在这期间还不时给她吹着眼睛,缓解那股不适感。
敷完药后,林砚之被带到餐桌旁简单吃了些东西,心里有事,她也没什么胃口。
见她没吃多少东西,冬菊便问道:“小姐可是吃不惯这些菜?”
林砚之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睡了一觉,感觉汗津津的,不甚舒服。”
“王爷走的时候吩咐奴婢,晚上睡觉前带小姐去温泉里泡一泡,去湿养身,有利于眼睛恢复。”
此话正合林砚之心意,“好,那你现在带我去吧。”
冬菊搀扶着她,等到温泉的时候,夜深了几分。才刚到附近,林砚之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和潮气,是那种经年累月不间断的蒸腾过后的,郁郁的潮热。
这股热气将夜里的凉气冲淡了些。
林砚之在冬菊的帮助下,脱了衣服,迈进温泉池,冷热温差,让她有种气血倒流的感觉。
适应了片刻,才踏进去慢慢蹲下来。
冷暖适宜的温度让她舒服地一激灵,因为看不见她也不敢乱动,就只规规矩矩坐在池子里。冬菊往里面撒了一些花瓣,偶尔有些许水声渐起。
怕她摔倒,冬菊就在不远处,帮她收拾着那些衣服,摘花瓣。
朱楚仁来了小院就去找林砚之,发现她不在屋里。下人说她被冬菊扶着去泡温泉去了,朱楚仁站在房门口戳了戳手指,便也往温泉的方向走去。
到温泉室,静悄悄的,只听到偶尔响起的撩水的声音。冬菊正在那里认真摘花,一抬头看到时朱楚仁。
就要站起身行礼,被他拦住了。朱楚仁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向外招了招手。冬菊便明林朱楚仁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静静享受温泉的林砚之,便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屋子。
临走之时,还不忘反身将屋子门轻轻关上。
朱楚仁背手站在温泉池旁,听着不远处不断流动的温泉池水,看着蒙着眼睛,脸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林砚之,眼神微眯,深邃了几分。
片刻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两件……
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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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