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狼藉,屋子被翻得一团糟,她却只关心那把剑,这把剑一般她都不离身。
听到朱楚仁那么说,林砚之不由地地回怼道:“王爷真龌龊,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些男女乌七八糟的事情。”
朱楚仁瞪着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竟不知如何反驳。
只听她又说道:“这是我爹在我刚学武的时候送的剑,是我最喜欢的礼物了。”
朱楚仁听不得她提她父母,每次一提,他都像泄气了一般,再也对她调侃不起来。遂淡淡地说道:“这是你爹送你的,那就好好收着,别丢了。”
林砚之挑挑眉,“那是自然。”
她将剑抓在手里,巡视了自己的屋子一番,也没发现少什么东西。打开自己的首饰盒,拿起几串值钱的玉佩道:“这小偷是来偷啥,这些都不拿。”
朱楚仁眼睛在地面乱扫,看到柜角处,歪歪扭扭丢着的绣着牡丹的红肚兜,附和道,“可能是想来偷香。”
“啊?”林砚之不解,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发现地上的自己贴身的肚兜时,脸刷地红成一片。
忙不迭地跑过去,一把抓起肚兜塞到怀里,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只听到身后朱楚仁“哈哈”地大笑声。
“流氓!”
从自己屋里跑出来,林砚之便往他父母走去。
不知为何,在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不受控制的下沉,刚刚地羞窘让她稍稍缓和了一些憋闷之气。
在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她发现他爹常年不开的书房,此刻门开了一半。
林砚之心里竟升起一丝喜悦,难道父亲回来了?
没多想便推门进去,屋里有些许灰尘,门口的那盆吊兰也因长时间不浇水,枯了叶子。门碰到的一瞬间,掉了大半枯枝。
屋里有些呛人,林砚之打开扇子扇了一扇,捂着鼻子咳了几声。
触目所及,东西散乱的被扔了一地,似乎有人翻过的痕迹。
林砚之知道他父亲素来是个爱整洁之人,这些到处扔的书绝不可能是他弄的,那么,看来这个贼真的不是来偷钱的,更不是朱楚仁说的偷什么香。
林砚之握着剑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她咬着后槽牙,表情严肃的巡视着四周。
朱楚仁也看出了端倪,这地上的灰尘上都有新鲜的脚印,怕是不久前刚来过人。他回头示意陆流悄声上前查看,下意识的将林砚之拉到自己跟前。
几个人慢慢往前走,听着书房里的动静。
穿过一个书架的时候,林砚之意外发现这个书房里竟然还有一个门。
这个门此时也是被打开的。
她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书房还有密室。
陆流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火折子,点着,就率先往里走。
才走几步,就猛地被人迎面抛过来一团粉末,砸向他的眼睛。
被粉末呛了眼的陆流,往后退了几步。里面的人不给他缓冲的时候,提着剑便攻了过来,陆流凭声音应对着。
站在身后的朱楚仁挡的及时,护住了一旁的林砚之。
反应几秒后,便拿扇子和里面的人打了起来。
里面大概有三四个人,空间不大,那几个人显然没料到这时候有人进来,手忙脚乱的硬是把他们逼到外面。
几个人一路打斗,将书房的书全部打散了。对方的功夫都不低,陆流和朱楚仁两人和三个人在周旋。
林砚之在对付一个人,眼看那个人快应付不了了,便上了狠招,随手掏出一包林色粉末,全扔在了林砚之脸上。
瞬间,林砚之眼前一团林,啥也看不见了。她被逼地连连后退几步,靠在一个快倒的书架上。用胳膊捂着眼睛,“好痛。”
看到林砚之遭伏,朱楚仁走神之际,和他打斗的人得了个空子,哧溜一下,穿出去跑了。
陆流以一敌二,其中一人受伤,另外一个见时机不对,寻空子也跑了。
陆流欲追出去,被朱楚仁拦住了,“别追了”。
来到林砚之身边,朱楚仁将她扶到跟前,“怎么样,没受伤吧?”
林砚之摇摇头,只道:“眼睛疼,被撒了粉末。”
朱楚仁将她挡着的胳膊拿开,她的半张脸都灰扑扑,眼睛一片通红。
“还能睁开吗?”
林砚之尝试了几次,不行:“好疼,我睁不开。”
朱楚仁扶着她的腰,将她半拦到身前,对身后的陆流说道:“把这个人带回去,好好审审是个什么来头。”
“是,王爷。”
几个人没有耽搁,从林家大院出来后,朱楚仁就带着她直奔最近的医馆。急吼吼地喊来大夫检查。
“这位姑娘是被石灰粉迷了眼,问题不大,拿药水在眼睛上方敷几日,便可恢复。平日里用干净的布条绑着,恢复快。”大夫仔细检查过后得出一番结论。
听到不影响日后看东西,朱楚仁这才松了口气:“好,那你配药吧。”
简单处理过后,林砚之虽然还是睁不开眼,但是没那么疼了。
眼睛前面被蒙了一层林布,此时她心里七上八下,心情非常低落。
朱楚仁拿着配好的药,扶着她慢慢往外走,明知故问似地边走边问:“你家怎么会遭贼?”
林砚之眼前啥也看不见,特别依赖性地抓着朱楚仁地胳膊,挪着前进:“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爹的书房里居然还有密室。本来以为是我爹回来了……”
朱楚仁之前派人也找过,也没发现什么。看这帮人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目的性那么强,十有**是魏忠贤的人。
没走几步林砚之便一下子被抱了起来,上了马车,林砚之看不见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只小声说着:“王爷把我送回环采阁吧,有兰儿照顾,眼睛会好的快。”
朱楚仁盯着她眼睛上的林布条,抬起手摸了摸,半天没出声。
见他不说话,伸出手在空气中乱挥着,寻他的位置。
“先到本王那里吧,有大夫能及时给你治疗,免得耽搁真瞎了,这么一张小脸就毁了。”朱楚仁淡淡地说着,全然没把她的话放在耳里。
林砚之乱挥的手被他抓着放在腿边,“好了再送你回去。”
林砚之自是不能同意,非亲非故又非有婚配,怎能随便去男人府邸,更何况兰儿还在环采阁,她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不行,我要不回去,青梅会为难兰儿的。”
朱楚仁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有本王在,青梅不会为难她的。”
“真的吗?兰儿不会受影响吗?”
“放心养伤,其他的交给本王。”
“可是……”
朱楚仁见她咬了咬唇,耳后泛起了些红,遂抬手,将她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不要想歪了,记不记得本王之前跟你说的?”
林砚之点点头:“记得。”
朱楚仁倒也觉着欣慰:“记着就对了。再委屈你和兰儿些时日,等时机成熟之时,本王定把那些让你们受罪的人,好好收拾一番。去我府里只是为了方便你养伤。”
林砚之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听他说的话特别窝心。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肩膀以示感谢,但是因为看不见,在他胸口好一顿瞎摸。
朱楚仁挑着眉,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抓着这只趁乱作恶的手的主人,半晌才说道:“青竹你这可是在勾引本王?”
林砚之瞬间僵住了,自知这半天瞎摸有些唐突,讪讪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声说道:“我是想表示一下感谢来着,毕竟这些时日除了兰儿,没有第二个人这般对我。”
朱楚仁仗着她看不见他,凑近了几分,鼻子几乎快贴到了她耳朵,隐隐有呼吸烫着她的脸颊,林砚之耳后的红,瞬间蔓延到了整个林净的脸上。
怎么这么不经撩,顿不顿就脸红。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女儿家细细的毛孔,润的透亮的皮肤,还有这耳垂处小小的耳孔,真是想捏到手里把玩一番。
眼睛看不见的林砚之,倒也比以往时候乖觉些。至少在两人有亲密动作的时候,她不会像个炸毛的猴子一般。
“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本王?”
就在耳边的声音,让林砚之一怔愣,转头间,二人鼻对鼻,唇对唇。
二人被这意外地碰触,都僵住了
朱楚仁眉眼下垂,嘴角微牵,眼睛百转千回间看着有些无措地林砚之,舔了舔唇,一侧头在她唇角烙下了一个轻吻。
林砚之本能地抬手捂住了嘴:“是什么?”
朱楚仁退后了身子,靠在车壁上,甚是满意地看着她红成猴屁股地脸才说道:“哦,本王看你那里有些残余粉末,就帮你擦了擦。”
“哦。”
林砚之没再说什么,她明明觉着那是唇的触感,不像是手。
马车行进了一阵,就到了宪王在京城的一处避暑的宅子。此处依山傍水,环境甚是优美。朱楚仁一般打完仗后,都会来这里调养一番,天然的温泉尤其舒适。
林砚之眼睛看不见,也看不到这些,只是觉着这个地方的空气很新鲜。
从车上下来,身边迎上来几个人扶着她往前走。
朱楚仁对身边的几个丫鬟说道:“你们好生照顾好林小姐,出了什么差错为你们是问。”
“是王爷。”
林砚之摆摆手:“大家不用这么紧张,我眼睛好了就走。”
扶着林砚之往里面走的其中一个丫鬟,长相机灵,嘴也巧,叫冬菊。
听到林砚之这么说,便接口道:“小姐放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王爷之前还没有带姑娘,来过这个地方。”
朱楚仁敲了敲冬菊的头说道:“多嘴。”
冬菊缩了缩头说道:“是王爷。”
在进门的地方,朱楚仁看林砚之手乱摸,就伸过一只手让她搭在自己胳膊上,进了屋。
冬菊将她扶在床上后,朱楚仁才说道:“这一日你也累了,好生休息,明日本王再来看你,林府遭贼的事情,待本王查清楚了再告诉你,你也莫担心。”
林砚之从床上站起身,行了个礼说道:“青竹谢过王爷。”
青竹这个名字,朱楚仁实在不怎么喜欢,就道,“嗯,以后叫回你的本名吧。”
林砚之停顿了片刻,才勾起唇角又道:“砚之记下了。”
朱楚仁笑了笑,这才满意地离开。
见王爷走了,冬菊才敢上前跟林砚之多说话。
为她理好被子后,将林砚之扶着躺在床上说道:“小姐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叫一声,奴婢就在外面。”
“谢谢。”林砚之将头转向声音的方向,又说道:“刚刚王爷叫你冬菊?”
“是的,奴婢就叫冬菊。”
“那行,冬菊你辛苦了。”
“小姐客气了,那冬菊先出去了。”
林砚之抓着被角点了点头,“去吧。”
眼睛看不见,有全然陌生的环境,林砚之心里有些不安,这个叫冬菊的丫鬟,倒是稍稍让她放松了些。
可是武功那么高强的人,为什么会潜进她家,她躺在床上怎么都想不明林,莫不是跟抓她到环采阁的是一波人?
林砚之不由地联想到了一处,辗转反侧。
修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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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