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芷见有埋伏,并不恋战。
她深知,自己若是硬刚,定是打不过的。
她继续骑马飞奔城门而去。
不久,便来到城门之下,可却无一人开门。
抬头仰望,明明城墙上站着士兵,却对她视若无睹,仿佛只是来了只无关仅要的野猫,野狗。
梧桐红般的城门紧闭,推不开一丝缝隙。
李风芷茫然中带着崩溃:“开城门!”
“开城门!”
“你们这是要抗军令吗?”
……
任凭李风芷喊叫,上方的人,纹丝不动。
李风芷的喊声逐渐成了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还活着!甚至……冷眼相望,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应是讥笑多些,还是愧疚多些?
绝望充斥在李风芷全身,她的手渐渐从门缝中松出,满手的血红,血珠还一滴连着一滴的蔓延,流淌……
梧桐红的城门上多了几个参差不齐的红手印,鲜红的格外刺眼。
回头望向不远处,黑衣人已经追上来,自己已无路可躲。
李风芷拔出腰旁的剑,剑身的血液掩着铁剑应散发的寒光,可却似乎更能震慑敌人。
黑衣人扑来,李风芷举剑便劈。
顿时,血液横飞,她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黑衣人的血。
每杀一人,李风芷的眼神便多几分狠厉,眼前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开始,竟变成那群伤害自己的人。
是冷眼凝望的士兵。
是眸中透露鄙视,痛恨眼神看着自己的泾关人民。
更是掌控全局的人——周岩。半
渐渐地,人数已去大半,李风芷身上的血痕早已数不胜数,疼痛感似乎要撕裂自己,喘着粗气。
还不等休息片刻,又举起手中剑……
傅言正和齐肖僵着,先是听到由拍打城门而传来的“咚!咚!”声。
连着几声绝望的叫喊,傅言还没缓过神来,一阵打斗声便传入耳中。
傅言顿感不妙,齐肖也听出了神,被傅言一把挣脱开,未顾得推她一把,急匆地上城墙。齐肖紧跟着。
他们二人由上往下看。
想来,他们看到一幕,是今生都无法忘记的了:一个十五的少年,全身都浸透了血,简直就像是一个红色的人,瞧不见其它色彩。
正撕杀着,像似疯癫了般,劲儿挥着手中剑,抵挡着一次次致命的攻击。傅言知道,她体力不支了。
傅言冲到一个站得笔直如松的士兵面前,揪着他的盔甲,近乎癫狂:“快!快下去救啊!”
她摇晃着盔甲,发出“乒乒乓乓”的声:“救人啊!——他可是将军!——快救他!”
可士兵却一脸不奈烦地推开她。
“救人?二位副将可下令了,说,城外有奸敌,无论如何不得出城,违令者死!”
傅言踉跄几步。
被齐肖一把扶住,可却彻底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求你们了!她会死的!,”
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学些武术,为什么在她快死时却无能为力。
傅言几次想攀着城墙,一跃而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块!
齐肖拦着她,不让她做傻事,可看着她那泪涕横流的脸,齐肖又深觉不忍心,干脆一咬牙,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别担心,我去!”
说完,她拿来一条长绳,系住一根柱子,拉了拉,实了。
正欲降下去时,一旁的士兵又出手阻拦,“你可是要抗军令?”
齐肖坚定地答道:“并非我畜意抗军令,而是……”
她瞄了一眼满怀希望看着自己的傅言,接着回答:“而是不想一个大周的少年死于人情冷漠下!”她一跃而下,抓紧绳索。
李风芷的意识已逐渐模糊,她只知道挥舞着手上已黏乎乎的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也不知自己何时死于一把不知名的剑下。
她退到城墙上,全身已无力,仅靠意志撑着。
靠着城里,杀手逼近了,她这才知道还有多少人。
还剩五人,可自己似乎要死了,我还杀得了这五人吗?杀了他们,我还救得回来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李风芷又一次挥动剑,却已然没有力气,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杀手们已经高举起闪寒光的剑,千均一发之际,齐肖从天而降,几脚飞踢黑衣人的剑,落地时,迅速地掏出剑,向他们五人杀去…
不多时,地上又多了五具尸体。
若是从上向下看,地面是黑与红夹含丝雪的奏章,黑衣人的尸体零乱地躺着,一片片赤红蔓延在皑皑白雪中,不知怎的,竟构成一幅悲壮的画。
是一个少年自行于绝地中逢生的战果,亦是她成长的见证。
一个惜命,盼权却可怜的少年,在寒冻如冰的目光中滋润……
他们找了一家酒馆,包下一间厢房。
齐肖抱着血淋淋的李风芷,李风芷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她还没从昏死中脱离。
齐肖扶着她的双肩,使其坐在床上,随后脱下沉重的甲胄,褪去上身的衣物。
齐肖震惊了,李风芷身上的雪白中衣被血浸润得红透,找不到一丝白的痕迹,刚摸到中衣,是湿润的粘腻的!
待褪下中衣,齐肖惊得直皱眉:他才十五!周岩那老东西竟如此残忍!
恐怖的伤口流着血,狰狞极了,连齐肖也不忍再看。
在为她治伤的傅言更是要哭成个泪人,可她还是强忍着,硬逼着自己将泪水往回退。
自己只能为她做这些,若是在这出差错,自己便对不起李风芷。
每一次下针为李风芷缝合伤口时,李风芷的眉头都会皱成一团,虽是在昏死,可疼痛依然折磨着这具身体。
两日后。
李风芷醒了过来,这两日寸步不离的傅言喜上眉梢,但也不敢太大动静,恐叨扰李风芷。
李风芷全身上下还剩得头可动,其余的,一动便是撕裂般的痛楚传遍全身。
她醒时只是呆呆地望着床顶,不知在想什么。
也许应是在庆幸自己能活着吧!可没过多久,李风芷那迷茫的眼神消失了,变得愈锋利,似要得世间一切都砍得稀烂。
她忍着钻心的痛,扭头着着得言,语气坚定,脸上没有表情,“傅言,我要权!”
傅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从她那冰冷刺骨的眸中读出了对权力的渴望。
她明白,李风芷不是小孩了,她终究是知道“权”这个字有多大的魅力。
以前的李风芷早就死在两日前,自己终是没能救回她!
可傅言并未阻止她的想法,她深知:有欲,人才能活。
躺床上的李风芷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自己竟然会想要和周岩共处?我应是疯了!
……
五日后。
齐肖来到酒馆的厢房中。
房内的李风芷邀她坐下,道了感谢。
齐肖却不扭捏的开门见山道:“说吧!将军,想让小人做些什么?”
李风芷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对方并不笨。
李风芷很是漫不经心的说:“林农,原名齐肖,姓别……”
她看一眼齐肖,好似在和齐肖对暗号一般。
“女。”
闻言,齐肖心头一紧:她是如何知晓的!
看出齐肖的紧张,李风芷又道:“不知齐卒长可懂些医术?”
“仅会把把脉,余的……一概不通。”齐肖答道。
“好!本将军今日有些不适,不知齐卒长可否为本将军探查一番?”
“可………”
齐肖看了一眼身在李风芷床侧的傅言:傅医官不是在这儿吗?为何非得我?
见齐肖慢吞吞地,逼了一把:“齐肖,父亲齐介,本是………”
话一出口,齐肖立马冲上前按住李风芷的脉搏,李风芷顿感一疼。
齐肖认真地判断着。
忽然,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紧,眼珠似乎在想什么,紧盯着抵着脉搏的手:奇怪?这人为何是女的脉搏?我明白看过她的胸口。”
“齐卒长,可好了?”李风芷见时机已到。
“齐卒长不必揣测了,本将军就是。”
闻言,齐肖大惊:“你……你竟然!……”
话只轻飘飘几字,却像是一座山,压在齐肖心头。
“你为何要让我知晓?”
李风芷淡然一笑:“朋友总是要知根知底的,若是好奇,傅言会和你细说。”
好邀请那深黑的双
“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何不谋?”她那深黑的双眸紧盯着齐肖,眼神邀请着齐肖。
……
刻立三十年。
转眼,已入秋,各地都有了枯叶堆…
过去了几个月,连通着将军寝的一间暗房,仍时不时传来敲打的声音,不过那没有什么奴婢去。
仅有一个叫喜春的姑娘来来往往。
婢女们问她,她也不说,最后她们胡乱猜测,也猜出个所以然来:“莫不是得了将军的宠幸!”
一旁的婢女头子捅了捅身边的喜春:“唉!要是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望了我们这群姐妹!”
随后,一群婢女都调侃地笑了起来,只剩下喜春的一脸疑惑。
她既听不到,也说不了,只好摆着手势问:你们在说什么?
见状,婢女头子,也做着手势回应她。
顿时,她的脸涨得通红,活像个熟透的红柿子。可迫于不能讲明原因,只得红着脸,快步转身离开。
祝大家端午安康,高考的同学必高中,个个考上清华,北大!最好是哈佛。
不!你们个个都是最好的,争取让哈佛,清华,北大,人满为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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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濒死绝逢生,已无过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