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吴海山给夏萤的三万块她怎么花的呢?她先去莱佩的供货工厂低价买了一个相机,然后购入了好多衣服,她还去找兰朵烫了个大波浪,她已经不是昨天的夏萤了,她是黑化版夏萤。
达班的众人对她的新形象还是很惊讶的。
后来达班专门办了个庆祝沈星回来的聚会,当然主办人是夏萤和但拓。
吃完饭夏萤拿出来刚买的相机,要给大家合照。人们问,她拍照不是相片里没她了,梭温笑着过来,比了个手语说他来拍。
夏萤直接把他推回去了。
这照片后来一直贴在夏萤竹屋小床的床头,中间是坐着的猜叔,右手旁边是蹲着的细狗,左手旁边是站着的沈星,但拓在旁边搂着沈星的肩膀。猜叔后面是梭温,梭温左边挨着的是小柴刀、油灯和尕滚。
刚拍完照片,细狗就说好像之前一直是梭温拍照,第一次有梭温的正面照哎。听完的夏萤主动拉过梭温,让细狗给他俩拍了一张照片,夏萤和梭温说好了,开拍了就一起用手语比茄子。
......
8月,达班又如常运转了起来。沈星又开始送起了边水。夏萤看出来沈星回来以后猜叔很高兴,沈星给她讲了猜叔给他说的那个念念相续,看得出猜叔真的很看重沈星。
从医院回去后,在书房给猜叔报账的时候,夏萤意识到猜叔一直看着她头上刚结痂的伤口。开玩笑说,猜叔该不会正在想怎么把毛攀打一顿吧。
猜叔目光落了下来,直视着夏萤没什么感情的说:
“会有人下手的。”
麻盆,莱佩,麻牛镇,小磨弄,现在又多了个伐木场。夏萤最近才终于觉得自己有点忙碌起来了。当时她在医院兰波来看望过她,她也去看过西图昂,所以最近她时不时还去医院里看看那个小孩。自从谈妥四个点之后,艾梭再没去看过西图昂,他的妻子两个点,他的儿子四个点,那么他呢?他几个点呢?
自从她给妙欣当起了老师,小姑娘就时不时来跟她学几个字,玛温为了感激她,经常给她开小灶,她的伙食水平在达班仅次于猜叔,这天傍晚她从麻盆回达班,看到妙欣又来了,独自在厨房里,等她回去。她看到了就在厨房里教她写字,她给妙欣买的两个本子她都很珍惜,学的也很努力,她俩在那里学,玛温看着她们一边笑一边做饭,然后拿了一个水果给夏萤。这天吃饭前玛温把夏萤偷偷拉到一边,和她说下个月底猜叔要过生日了。
哦?是个讨好老板的好机会,夏萤这么想着,拍了拍玛温的肩膀感谢她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当天晚上她就给自己关系最广的好狱友常玲打了电话,常玲前年就出狱了,听说最近在沿海倒腾各种买卖,正好让她给邮寄过来,给猜叔整点惊喜小礼品。
八月末,某天中午夏萤刚跑完莱佩饿的前胸贴后背。在门口看到沈星的车,心想估计他已经吃上了。
“这,给我留饭了吗?我都快饿死了。”夏萤一进屋就准备去桌子后面坐下,结果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个把打着石膏的腿放在桌子上的,正在啃鸡腿的男人。
见对方也看着自己,夏萤有点尴尬,“这是我契弟,阿明。”猜叔刚刚的笑容还没有收回去,对着夏萤介绍到。
夏萤跟着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
“哟,我说我介绍的你都拒绝,原来哥哥你在达班藏了个妹妹啊。”阿明调笑的看着夏萤。
他可能以为他挺幽默的吧,他刚说完,桌子上的人就不动了,也都收了笑容看着他。
“这是我们达班的会计,夏萤会计。”猜叔也收了笑容说道。
可能是感觉到气压低了,阿明连忙补充道,“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妹妹,对不起啊,哥哥我平时和姑娘们瞎话说多了习惯了。”
梭温看她坐下,去把给她留的饭端了过来。“没事没事。”夏萤太饿了,上桌就开始吃。梭温就看着她笑,她问怎么了,给她从脸上取了一粒米下来。
“你身边姑娘是多啊。”猜叔说,“我前几天和莱佩的坤帕迪吃饭,桌上还有你的对家。”
“刘金翠已经拿到了莱佩的订单啦,那么大的需求怕是吃不下吧。”
“她想和你谈合作,分摊单子。”猜叔刚说完阿明就开始骂起了刘金翠。
竖起耳朵的夏萤听着阿明的话,大概厘清了,刘金翠以前和他在一起的,后来跑出来自己出来单干了。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她不太确定,回过头用手语问梭温,这个阿明是做边境新娘的吗?
梭温点点头。
蛤?一年多了!夏萤终于靠着自己找到了线索。
听到猜叔安顿完沈星去中间说和刘金翠签合同。
夏萤就举了举手,“阿明哥,您是做边境新娘生意的?”
“是啊,妹妹。”阿明高兴的说,“咋了,哥哥我也可以给你说个媒。”
“不是......”夏萤有点无语,这人这么爱当媒婆吗,“我去年第一次来三边坡,刚出车站,打了个车,被那个司机拉到山上,把我的钱全抢走了,还说要把我卖去当边境新娘,我听他说话不是第一次卖人。”夏萤盯着阿明,“您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个人,我的两万块钱,那可是我几年的积蓄。”
“蛤?还有这事儿?放心!达班妹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回去把他们都翻出来,一定给你找出来这个人。阿明办事你放心!”阿明拍着胸口说,刚刚拿着鸡腿满手油的阿明在自己胸前拍了两个油手印。
晚上沈星要去金翠歌厅签合同,没在三边坡去过歌厅的夏萤也跟着去了,沈星和刘金翠打台球,刘金翠给他好一顿撩。夏萤在旁边看着直笑,晚上回去之后,夏萤详细的给但拓讲了今天看到的,但拓笑他别被骗了,刘金翠可是提起裤子不认人。
“他不光不怕,他还期待呢。”夏萤评价道。
今晚猜叔和梭温进山了,夏萤早早回了竹屋,他们还在大寨里笑闹,真是有种家长不在家的感觉。
夏萤早早就睡下了,半夜突然惊醒,不知怎么突然梦到被艾梭埋了的玛拉年从土里伸出一只手来,吓醒了就一下子再睡不着了,她裹起了一块毯子出去溜达。
远远地看到佛堂亮着灯,夏萤走了过去。
猜叔正在蒲团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很忧虑的样子。
自从毛攀那次事儿之后,陈会长给佛堂换了桌子,吴海山还塞了给达班众人的钱。
是陈会长伐木场的红木。
“怎么了?”猜叔没回头,不知道怎么知道后面站着的是夏萤。
夏萤默默走了进去,坐在了猜叔右边,她的面前是艾梭送的那尊佛像。
“做噩梦了,睡不着出来走走,您怎么了?”夏萤扭头看着猜叔,“发生什么事了吗?”
沉默了一会,感觉夜间有风吹动佛堂的帘子,夏萤裹了裹身上的毯子。
“你们中国有句话,拱木不生危,松柏不生埤。”
猜叔慢慢的说,目光又看着后面那尊黑佛。
一时之间佛堂又安静了下来。
夏萤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它的前一句是......
“直不辅曲,明不归暗。”夏萤看着猜叔的侧脸轻轻的说。
猜叔听到她念出前一句也愣了一下,继而转头看着她。
“是山上的事儿吗?”夏萤知道自己不该多这个嘴,可她听到猜叔此时突然说这句话,总是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
猜叔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她一会儿,就回过头继续看着佛像了,“太晚了,你该回去了休息了。”
赶人了,夏萤站了起来,又感觉到穿过佛堂的冷风,看到猜叔就穿着平时的棉麻衣服。夏萤把毛毯从猜叔身后披上了,一瞬间恍惚,仿佛她从背后抱了猜叔一样。
“三边坡温差大,不要生病了,达班还要靠您呢。”
夏萤轻轻说。
只有佛堂地上的影子见证了夏萤的拥抱。
“直不辅曲,明不归暗。”猜叔看着远处离开的夏萤的背影说道。手摸了摸毛毯,上面还有它的主人留下的体温。
夏萤是没想到真能看到回头钱,过了几天,阿明开车带来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看着脸都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好多人都跑出来看,猜叔也过来了,在门口看。
夏萤走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她来达班第一天抢她钱还要卖她的人。
“就是这个人!”夏萤激动地指着那个人说。
“阿明就说阿明办事儿你放心。”阿明从副驾驶掏出来了一个包,夏萤一看正是她的背包,正翻开找钱,阿明又拿出来两万块。“他说把那钱都花了,但我是谁啊,打了一顿他就拿出来钱了。”
“我都没想过这钱还能找回来!”夏萤激动地说!
看到地上那个人,夏萤踢了踢他,“跟我说让我伺候好你给你当老婆的时候你没想过今天吧!”
似乎是没想到这个人还和她说过这话,小柴刀过来说用不用把他阉了。
“不用小柴刀兄弟来!夏妹妹那天给他那一脚就已经给他废了。”阿明开口道。
现在轮到大家吃惊了。
倒......倒也不必。
最后阿明把那个人带走了,回屋的夏萤和众人讲了那天她是怎么智斗黑车司机,最后逃命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