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
夏萤六月底的时候又去过一次蓝琴赌坊,也不是为了要租金,毕竟他那个账本情况乞丐看了都想捐几个钱。
她就是想去玩不要钱的币。
结果居然人流量居然还可以,她没看见夏文镜,就和他手下要了点币去玩老虎机去了。
“美女,一个人吗?”夏萤转头看到一个黄头发,穿着镂空网格衣的小帅哥和她搭话。
“啊,叫我啊?”夏萤前后看了看,好像没人注意到他们。
“我叫王安全,美女你自己玩这个多没意思啊,我带你去玩那些大赌桌上的。”王安全露出自己更有自信的侧脸对着夏萤说。
“啊,你就是条狗王安全?”夏萤一下眼睛亮了起来,这不就是沈星给她讲的那个磨矿山条狗吗?
“啊,美女认识我啊?”正在说着,王安全感觉自己脖领子被提了起来。
“不是!你叠码仔挑人前不打听打听吗,这可是我夏老妹儿。”夏文镜在他背后说,“我看你是打着手电筒进茅房,找屎啊你。”
笑死,夏萤在俏皮话方面还是对夏文镜甘拜下风的。
离开的时候夏萤把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歇后语用来和夏文镜道别了,“咱俩以后就是一个开水锅里洗澡的——熟人了!”
……
8月初,知道沈星要和舅舅离开的夏萤有点悲伤,现在只有她一个在达班还债的中国人了,以后谁和她在追夫河边上说达班人的小话,以后谁和她打打闹闹,感觉达班都空空的了。
唉。
白天夏萤和但拓送走了沈星和舅舅,本来准备去仓库,结果路上猜叔给她打电话,晚上陈会长要道歉,让把被毛攀打了的达班会计也叫过去,陈会长要亲自道歉。
艾梭不去,猜叔作为掮客总是要去的。
象龙国际酒店,
夏萤跟着猜叔和细狗往里面走,刚进大堂毛攀就带着手下围了上来。
猜叔还是冷静的,他们三个人跟着他进了象龙国际的游泳池旁,但拓被打晕扔了上来。
夏萤真是怕了这个活阎王了,她只能在旁边缩,想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说两个点,你去谈。”
“你知道不可能的。”猜叔坐在了泳池边的躺椅上。
毛攀一挥手,一个手下从角落里把装不存在的夏萤揪了出来,“你要干嘛?”猜叔看着毛攀的手下。
“你们达班这个会计,那天烫了我的脚,我的脚可是很疼啊,这个账不知道这个达班会计会不会算。”毛攀走过来两手捧住她的脸,邪恶的笑着,然后大拇指直接摁上了还没结痂的伤口。
“啊——”夏萤痛的惨叫。
“对,我就喜欢女人这样叫。”毛攀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来!”毛攀叫了一个看着很壮的手下过来,“我想听听她别的叫法。”
“你要干什么!”细狗要往前走,一个手下掏出枪威慑住了他。
那个壮汉直接把夏萤推在了游泳池边的瓷砖地上,额头丝丝的疼着,夏萤已经吓到失声,手脚并用的打身上那个人,那人开始扯她的衣服,看到她反抗,一巴掌甩在了右脸上。
“够了!毛攀!我说够了。”看到在地上挣扎的夏萤,猜叔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个夜晚,他已许久不曾想起的那些,如今看到脸上是血,身上衣服被扯破的夏萤,又让他想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猜叔咬紧了后槽牙。
直到刚刚看到但拓被摁在水里还能维持的假面不见了,他这十几年来苦修念佛,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他是怎么在三边坡活到今天的,他可是当年让毒贩都害怕的人啊。
细狗在一旁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看着猜叔现在的样子,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提着一把刀要去干死吴奔那个二十几岁的猜叔,那时细狗还只有十岁出头,他只知道姐姐被欺负了,姐夫很生气要去报仇,他那天就感觉到猜叔身上是这样的气息。
感觉到夏萤挣扎的很用力,那个壮汉直接一把把夏萤的胳膊拧脱臼了,夏萤疼的一瞬间脸色煞白,上半身就剩下内衣了,被抓的全是血痕的身体大半裸露在泳池边冰冷的空气里。
夏萤疼得厉害,从嗓子底不断地哭喊出来。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水往下流,毛攀还在那里欣赏着。
猜叔一把扯住毛攀的领子,旁边的几个手下立马把枪顶到了猜叔的头上,猜叔面部的肌肉似乎都在颤抖着,眼睛里是愤怒的火焰。他几乎马上就要说出口,你不是要两个点吗?我给你。
“毛攀!”陈会长带着人赶过来了,毛攀和他的手下瞬间就被控制住了,细狗赶紧要过去拉夏萤,结果旁边的猜叔直接越过众人过去抱住了在地上的夏萤。细狗一边抹眼泪,一边转头去捞但拓。
夏萤就这样突然被抱进了猜叔的怀里,猜叔用怀抱遮住了她露出的皮肤,然后另一只手从她腿弯穿过打横抱了起来。她染了血的半个脸贴在猜叔白色的棉麻上衣上,她抬起眼睛,看到猜叔的眼睛红了。
“送医院!车呢!车呢!”猜叔绝望的大喊着,夏萤迷迷糊糊的躺在他胸前,耳朵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感觉到奇怪的感觉填满了她的身体,她突然不再害怕也不再惊慌了。这一瞬,时间仿佛被拉的很慢,宇宙洪荒,山川湖海,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夏萤在仰头看着猜叔。13岁之后就一直在漂泊的候鸟此刻终于,驻足在了他的怀里。
妈妈,13岁那年那场雪今天好像终于落地了。
“对不起啊猜叔。”夏萤呢喃着说,猜叔将耳朵贴近夏萤的嘴,要听清她的话。
“把你衣服弄脏了。”他听到她轻轻地说。
夏萤再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和但拓的床尾,跪了一屋子达班的人。她吓了一跳,侧头看到但拓身上的机器还在响着,放下心来,她还以为但拓出事儿了呢。猜叔正在和陈会长谈那四个点,陈会长同意了,还说过几天在象龙国际设宴。
还设宴啊......夏萤无语的想到。想着想着居然又睡过去了。
再一次醒过来,是感觉胳膊隐隐作痛疼醒的,刚睁开眼发现还是晚上。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一回头对上了坐在旁边的猜叔,她低头看到猜叔正在抓着她的手。看到她睁眼,猜叔松开了手,“你醒了?”猜叔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嗯。”夏萤扯出了一个笑容。“我没事儿,您休息去吧。”
夏萤知道他的亡妻是怎么死的,她也知道他今天是幻视了那一天。她拍了拍放在床上的猜叔的手。
“别害怕,我没事。”夏萤少有的用正经又温柔语气的说。
天亮了您就会恢复的,您会意识到我不是她,今夜的您只是被人勾起回忆以为又要失去罢了。夏萤又深深地、深深地把他此刻看着她的表情印在了记忆里。
后来猜叔果然也没有再来了,细狗和达班的其他人都断断续续来探望了她。
陆茵听说她住院了也来看过她,但拓还在昏迷,陆茵骂了那个毛攀一个多小时,夏萤说你快把昏迷的人骂醒了,她又问起刘絮现在如何了,陆茵说刘絮前几月因为长得还可以,被一个歌厅叫去当服务生去了。
一周后沈星居然来接她和但拓回达班,听说因为签证什么的问题没能回去,夏萤笑他就是舍不得拓子哥吧。
总之,达班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的就很美好。
当夜,沈星但拓还有夏萤在象龙国际大堂里吃细狗送出来的饭,沈星知道她和但拓那天的经历,还是很生气,他俩安慰了沈星半天。隔着打开的门,夏萤看到里面好多穿着清凉衣服的美女在劝酒,原来这就是陈会长的招待吗?
以前的夏萤从不会产生这种想法,今天夏萤却像要把门盯穿了一样,她脑子里是猜叔搂着一个美女喝酒的样子。
他会喜欢那些年轻的女人吗,夏萤想。
喝着酒的毛攀看到了他们三个,过来又要挑衅,沈星站起来要打人,但拓笑着拉住了。
等到饭局结束,许多人喝多了出来时都搂着个女人,她看到猜叔微醺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回去的车上,夏萤和猜叔坐在后座上,夏萤打开包,拿出吴海山今天给她的三万精神损失费,递给了猜叔,“还债。”夏萤说。
猜叔看了看钱,看了看她,“这个钱你拿着吧,你的债免十万给你当精神损失费。”
猜叔边说边捏了捏头,似乎是喝的有些上头了。
“啊?”夏萤震惊了,免十万?那岂不是再有三年就能还完钱了!夏萤瞬间开心了起来,“我来给您捏!”夏萤说着就要上手。
猜叔立马推开她的手。“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不气吗?如果那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办啊?”后来一天沈星和夏萤在追夫河边坐着问她。
“气也没用啊,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了,我也会养好伤好好活着的。”夏萤看着追夫河说。
“该付出生命的不是受害者。”夏萤说。“而且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毛攀死了我的伤也不会消失。换来一个好结果也好。”夏萤想到猜叔从中能拿的利润,她知道猜叔也不会计较的。
夏萤也没有高估过自己在猜叔心里的地位,那天毛攀的事儿,只不过是一场幻梦,她只不过感受到了他留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爱罢了。
夏萤还是夏萤,会计就要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账算明白。
真的很喜欢达班的日常,当时写这个故事,就是希望多写一点其他人的,写的时候也尽量不让女主和其他人看起来暧昧,都是姐妹情。peace and love
然后就是说,我其实是想写点船戏,都是为了醋才有的这一顿饺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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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别害怕,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