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不设防 第9章 4月中暧昧

齐昶阳没有听到梁胭的回答，转过头来看向她，正好对上她凝望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掩盖的深情。

他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他知道徐嘉礼让梁胭过来礼堂，看他喝得上头，问他：“人家还在礼堂等着，你一会还过去吗？”

徐嘉礼醉醺醺地回答：“去，一会就去。”

齐昶阳无奈地摇摇头：“你一会直接回寝室吧，我去给你拿钥匙。”然后跟大家打招呼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徐嘉礼说：“还有外套，你别忘了一起拿。”

齐昶阳本来准备直接离开的，想到外套的事情，又坐下来，看着徐嘉礼：“你今天故意当着江唯希的面，把外套递到梁胭手上的？”

徐嘉礼没有回话。

“你这样利用人家小姑娘干什么？”他的语气有点着急。

徐嘉礼发现他的态度不像平时，突然说：“齐昶阳你不对劲啊，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关心。”

齐昶阳解释：“我是看人家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你利用的可怜。”

“我是成年人，会为自己的每个行为负责任，说什么利用不利用的。我对梁胭什么样，她自己知道，她不会误会就行，我又没有耽误人家小姑娘谈恋爱交男朋友，怎么把我说的像个罪人一样。”

齐昶阳听他说完这句话，什么都没有说，起身走了。

她不会误会吗？

谁都可以看出来，徐嘉礼平时对她在工作上这么照顾和关心，刚入大学的小女生遇到这样一个帅气优秀甚至对她多加偏爱的学长，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今天这么刻意的举动，虽然是做给江唯希看的，可是梁胭不知道啊，她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吗？

齐昶阳径直就去了礼堂。果然小姑娘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那坐着，等徐嘉礼。

然而现在，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时间仿佛静止，此时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暖暖的灯光下，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着什么东西，但是他抓不到，也不敢去深想。

这时，设备间外的舞台上传来了一个很柔的女声，边弹边唱：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梁胭先收回视线的，她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齐昶阳也感觉到了自己可能这时候酒劲有点上头了，脸有点热，头晕晕的，心跳得也有点不自然。

梁胭想起他问她还去不去看后天晚上的半决赛，又想到刚刚场下的江唯希，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可能不去看了吧。”

齐昶阳追问：“为什么？”

“吉他协会的晚会是后天。”

梁胭找的借口脆弱又无力，不是大型的晚会，设备间只要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场子就可以了。

可是自己似乎确实不应该去了。

她其实并没有理由去看比赛。只认识徐嘉礼和齐昶阳，与徐嘉礼说白了只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虽然工作外偶尔也会接触，但是自己并不喜欢那个类型的男生，一直以来，只把他当作普通的学长对待。

与齐昶阳呢？去看比赛是什么理由呢？要是没有别人看见就算了，若是被江唯希误会，产生别的想法。何必去找这些麻烦？江唯希肯定很喜欢他吧，每场比赛都会去看他。他们在舞台上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打破美好画面的小偷，一直偷偷地看着他就算了，有时还会有一些其他的贪婪的想法。不应该的，不该这么自找没趣的。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如果被他发现她贪婪的觊觎，一定会惹他讨厌的。

齐昶阳想了半天，还是问出来：“你觉得徐嘉礼人怎么样？”

“部长人挺好的啊！又帅又高还会打篮球，对人也很照顾。”梁胭想也没想就这样回答，这也确实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徐嘉礼的性格很好，对身边认识的女生都很照顾，但就是对所有女生太照顾了，反而不好。梁胭觉得和这样的男生在一起会没有安全感。

齐昶阳心想：果然，她对徐嘉礼果然是有好感的。

“女孩子应该都会喜欢他这样很帅的男生吧？”齐昶阳明知道这是逾矩的一句话，但还是忍不住问。

“部长是很帅没错。”梁胭回答，转过头再看向身旁的齐昶阳，她很想继续说：也许他会很招很多其他女孩子的喜欢，但是我喜欢的只有面前的你啊？

可是堵在嘴里，说不出口。她没有勇气。

想了半天，她才继续解释：“女孩子如果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并不只是因为外貌。”

“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不管他会不会打篮球，或者是体育无能。不管他擅长什么乐器，或是五音不全。不管他们距离很近，还是很远。喜欢一个人就会倾注全部，并且觉得全世界就只有他了，很难改变。女生是很感性也很固执的。”

舞台上，第二段副歌适时传来：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暧昧让人变得贪心

直到等待失去意义

无奈我和你写不出结局

放遗憾的美丽停在这里

梁胭笑着看齐昶阳说了句：“别笑我。”

“我不会笑你。”听到她说的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话剧社活动那晚的梁胭，她因为一场话剧哭得不能自己，“那天看话剧也是这样完全投注了感情？”

“嗯，可能是真的入戏了，才会哭成那样。那天，是不是滑稽极了？”

“没有，可以理解。不过任何人，在感情上，还是不要投入太多，一旦受伤，尤其是你这样的性格，可能会被伤得很深。”

齐昶阳心想，这样说，她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徐嘉礼虽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也很优秀，但是对于她这样一旦付出就投入很多感情的人来说，确实不是个好的选择。

梁胭疑惑地看着他，心想：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让自己投入很多？是看出来自己的感情，间接地拒绝她吗？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那刚才邀请她去看球赛又是为什么？是让她看到还有其他女生也专门去看他，让她知难而退吗？

正在这时，设备间的门被敲响，随即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同学，我们这边结束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收拾收拾直接走就行了，其他的我来收拾。”

“谢谢你，麻烦你了，这么晚的。”

“没事，再见。”对方离开后，梁胭站起来：“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齐昶阳也站起身来，拿起了后面座椅上徐嘉礼的外套。

梁胭出去检查了一圈，看舞台上人都走完了，又走到后门的卫生间喊了一声：“卫生间没人吧，要锁门了。”

“有，有，等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声音从卫生间传出，“学姐等一下。”

半分钟后，一个男生从男厕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学姐，现在可以锁门了。”

梁胭本来想解释一句，自己不是学姐，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看着他出来以后，把后门锁了。

那个男生等着她锁完门，与她并肩从后门往前门的方向走去，解释说：“他们也真是，明知道我在卫生间，走了也不喊我，还好你多问了一句，不然我就要在卫生间过夜了。谢谢学姐。”

“没事。”

“学姐你是文艺部的吗？”

“嗯。”

“那下次正式演出应该也还能见到你吧。”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在的。你直接从正门走吧，我还要关灯。”

男生跳到舞台上，拿起自己的吉他对她说：“学姐，下次见。”

梁胭回了设备间，齐昶阳还在那等着，她把大灯给关了，然后关设备室的灯，跟他说：“走吧。”

齐昶阳先离开，梁胭在后面锁门，锁了设备间的门之后，又走到一边摸着黑关礼堂总开关。齐昶阳看到，连忙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给她照明。

确定总闸关了之后，梁胭看着身边举着手机给她照明的齐昶阳，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抬头都快要碰触到他了。明明距离这么近，她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吉他协会专场晚会那一晚正好是篮球比赛半决赛那天。

徐嘉礼中午的时候就给梁胭发信息，邀请她去看比赛，梁胭拒绝了，说自己要去礼堂工作。

到礼堂的时候还不到六点，只有吉他协会的人提前到场调节设备。

刘聪在给他们试音，看到梁胭：“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刘聪打开主屏电脑：“本来这场晚会不准备使用主屏的，刚才社团联的主席过来时，又想要把主屏加上。因为他们没有提前准备，我们就自己从素材库里给他们找几个。”

梁胭说：“我来吧，素材库我熟一点，找起来快一些，你继续给他们试音。”

她看着手里的节目表，打开电脑素材库，轻车熟路地工作。

想到吉他协会彩排那天，齐昶阳坐在她身边。本来她觉得这段时间和他的关系可以尝试更近一步的，那天就他们两个人，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就要往着另一种感觉蔓延去。

可是他跟她说：“不要在感情上投入太多。”

一切戛然而止。

今天中午徐嘉礼喊她去看比赛时，她想去的，她喜欢看篮球场上肆意潇洒青春洋溢的齐昶阳，与舞台上自信稳重的他完全不同，但是一样光芒万丈。

她发现，只要有他在，她的视线都被抓得牢牢的，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陷得很深了。

可是他都那样说了，那她现在还要不要继续喜欢他？还是及时止损？如果以后哪一天，她忍不住告白了，那么他会不会礼貌又直接地拒绝，然后退回最初的距离。

她看着电脑，给手里的歌单寻找合适的屏幕特效。

那天那首《暧昧》轻柔又动听，女孩子唱情歌，很多情况下都会投入感情，认真又执着。

她找了一个蓝色泡沫的特效。蓝色是忧郁的颜色，泡沫破碎，就像不堪一击的爱情。

“学姐，你好。”

抬头，设备间的窗户外，一个很阳光的男生笑着跟她打招呼，是前天差点被锁在卫生间的那个男生。

“你好。”梁胭礼貌地回应，“你今天也有节目吗？”

“有，第七首歌就是我的。学姐，你一会儿好好欣赏，听我唱的好不好听。”

梁胭还是解释了一下：“我不是学姐，我也是大一的。”

“我还以为你是大二的呢。”他愣了一下，随后开着玩笑，“那你占了我好多次便宜呢。”

“是你一上来就学姐学姐地叫我，我还没怪你把我叫老了呢。”

他犹豫了一下，仿佛在做很大的挣扎。

梁胭不明所以，问他：“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把手机从口袋掏出来，伸到梁胭面前：“同学，我叫邓恩泽，加个微信吧。”笑得腼腆又害羞。

梁胭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边的刘聪笑了起来。

她转过头，瞅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看着面前的男生伸着黑屏的手机，递在她面前，笑着说：“你倒是解个锁啊！”

邓恩泽反应过来后，马上把手机拿回去，解锁，打开微信，跟梁胭说：“我扫你。”

晚会进行一大半的时候，徐嘉礼回来了，看着他还穿着球队的衣服，梁胭问：“怎么也没有披件外套，四月还是有点冷的。”

徐嘉礼坐下满不在乎：“没事，刚打完太热了。”

“赢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那当然。”徐嘉礼自信地说，“我会输？”

“你这话说得真欠揍。”梁胭笑着。

刘聪在一旁提醒：“这首歌要结束了。”

梁胭马上回过神来，等着歌曲结束。

刘聪说了一句：“切——”

梁胭将屏幕切换成黑屏，同时一旁的同事赵文生把灯光全部关闭，全场一片漆黑。在一片黑茫茫中，主持人上台，站定。

“开——”

控制灯光的赵文生打开了舞台一侧的两个灯，照在主持人身上，主持人开始说串场词。道具组在另一侧的黑暗中，借着微弱的灯光，把道具椅子、话筒放到指定位置。

“切——”

灯光再一次变黑。

看到歌手坐好位置后，刘聪发出指令：“开——”

梁胭切换主屏幕背景，灯光缓缓地打在歌手身上。

舞台上的邓恩泽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弹着吉他，缓缓地吟唱。

他唱得确实很好听，手指熟练地拨弄着吉他。他的歌声不像说话时轻快，可能因为唱的是首气氛悲伤的情歌，温柔又忧郁。

梁胭在设备间透着窗户正好能看到舞台上他的位置，他本来低头吟唱或是看着舞台下，这时突然向左看向设备间的位置，眼神落入了梁胭的眼中。看着女孩子也在专注地看着他，他抬起嘴角笑了一笑，对着设备间的方向调皮地歪了一下头，然后继续深情吟唱。

刚才那一幕出现的太快，消失的也太迅速，梁胭还在怀疑是不是错觉。

身边的刘聪一脸看好戏地看向梁胭：“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

正在此时，设备间的门被推开，齐昶阳走了进来。

梁胭看见齐昶阳，连忙皱了皱眉头，急着解释：“没有没有，别胡说。”

齐昶阳没有说话，走到徐嘉礼旁边坐下。

徐嘉礼看了看进来的齐昶阳，但是更感兴趣刘聪说的话，在后面坐着追问：“怎么了？什么意思？”

刘聪回答：“舞台上那个吉他协会的男生，刚才专门跑过来跟梁胭搭讪，要她的联系方式。这唱歌唱一半还对这边抛媚眼。”

“真的吗？现在的学弟可以啊！挺会的啊！”徐嘉礼看了一眼齐昶阳，挑衅地说：“所以说啊，学妹也是稀缺资源，一个不注意就要被别人追走了。该下手时就要立刻下手啊。”

齐昶阳没有理会徐嘉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刘聪说对梁胭说：“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

就有了这一幕。

看着眼前的这女生，今天好像特意打扮过了。

原本的短发已经快要过肩了，以前好像是直刘海，现在被她随意地并到一边，不够长，又往下掉，一半遮住了她的眼睛，隐隐约约之中，看到她大大的双眼，有时深情，有时清冷，此时更多是着急。

她不是那种甜美类型的女孩子，嘴角微微下垂，有种倔强的感觉。她很喜欢笑，笑的时候，五官整体都会向上抬起一点，会让人舒心。她今天应该是抹了口红的，唇色娇艳欲滴，显得精神状态很好。

他突然觉得她很像自己养的那几株秋日胭脂，虽然在花丛中并不夺目，但是盛开时繁茂、浓密，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歌曲结束，黑屏黑灯再亮屏亮灯，主持人上台再介绍下一首歌曲，晚会继续。

没几分钟后，设备间的门被敲开，邓恩泽抱着吉他笑着进来。看着一旁坐着的徐嘉礼和齐昶阳，笑着说：“队长，学长，你们都在这啊？”

徐嘉礼笑着点点头：“刚才唱得不错啊！”

邓恩泽害羞地点点头，走到梁胭面前，腼腆地问：“你觉得我刚才唱的怎么样？”

梁胭没想到他节目结束后就直接就进了设备间，这么不含蓄。看着一旁看好戏的刘聪、徐嘉礼，和漫不经心的齐昶阳，心沉了沉。他对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啊。

邓恩泽直接从旁边拿了个凳子，坐在梁胭身旁，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你还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歌，我以后可以弹给你听。”

梁胭尴尬到说不出话，这是真的对她有意思？怎么这么直接？就这样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坐在她身边。

徐嘉礼在一旁直接笑出了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齐昶阳，笑着说：“好好学学，你单身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齐昶阳似乎神游了很久，才转过头来，眼睛落入梁胭的眼睛。两秒钟之后，收回，对一旁的徐嘉礼说：“你不是说上来看一下就回去吗？还走吗？”

“我先走了，一会结束的时候，把钥匙收好。”徐嘉礼跟刘聪交代完就离开了。

齐昶阳走在他之前，似乎一秒都不愿意在这间屋子里多做停留。

梁胭注意着设备间外的舞台，全神贯注，假装身边没有人。邓恩泽看着她专注于工作，就没有说话，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

节目结束后，梁胭跟刘聪说：“我先回去跑步了，麻烦你关门了。”

刘聪笑着：“快走吧，人家都等不及了。”

梁胭走出礼堂，往操场走去。邓恩泽跟她并肩同行。

梁胭无奈地说：“我要跑步。”

“我等你，刚才说了一会儿唱歌给你听。”男孩子笑容没有丝毫恶意。

两人走在往操场去的路上，男生心里也做了很大的挣扎，他不是个在情感上很有经验的男生。那天在卫生间被女孩喊出来，确实尴尬至极，并肩从后门走到前门的那一路，在礼堂暗暗的灯光下，他看着她的侧脸，心跳不已。回去当晚就梦见了她。

今天再次见到她时，他觉得自己的视线根本离不开她，脑袋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他：“快点去追”，另一个说：“别吓到她”。

她抬头一笑，问他：“有什么事？”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释放的口，所以就马上主动地找她要了联系方式。

唱歌时，他远远地看见，设备间的她一直看着他。

他告诉自己：“要抓住”，所以下台后马上去找她。

有时候，心动就是一刹那的事，有的人，错过了有可能就会遗憾不已。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积极主动出击。只希望不要吓到这个女孩子。

齐昶阳下楼买东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孩抱着吉他，女孩子的短发被晚风轻抚，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画面和谐又美好。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交汇在一起，气氛看上去很暧昧。

他们刚认识，就这样亲密。刚才在那间小小的屋子，他能看见男生眼神里闪着光，笑着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也是很受欢迎的，只是自己以前没有发现。

可是，这一切，又与自己何关呢？

齐昶阳转过头去不看他们，继续往小超市的方向走去。可是感觉心里酸酸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是为什么，他说不出来，抓不住、也不想去探究。

邓恩泽随意地坐在操场草坪的地上，拨弄着吉他。

梁胭几圈跑完，看见他还坐在那里，只好走过去。

远远地看着他。一个男生，如果会一样乐器，对着女生深情款款地唱着情歌，确实很让人无法抵挡。

他看见梁胭过来，笑着说：“跑完了吗？”

梁胭点点头，也坐在了他一边的栏杆上，用手给自己的小腿轻轻按摩。

邓恩泽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拨动着琴弦，轻声吟唱。在梁胭耳边，就像情人咛喃。

听邓恩泽唱了四五首歌，梁胭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半，她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

邓恩泽听罢，马上抱着吉他起身：“太黑了，我送你回去。”

梁胭不好拒绝，只是看着这十米一盏的路灯，倒也没觉得哪里黑。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两个人停住了脚步。

梁胭正准备告别，邓恩泽说：“我之后还可以联系你吧？”

这个问题问的，梁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得到她的回答，他又问：“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梁胭确实有些苦恼，觉得这个男生真不会问问题。

面前的女生仍旧不开口说话，邓恩泽最后又做了一次心里建设，鼓足了勇气说：“我想追你可以吗?”

“我之后还可以联系你吧？”

“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我想追你可以吗?”

梁胭正在犹豫，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不可以！”

那人一把抓住梁胭的手臂，对着邓恩泽说：“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梁胭想挣脱那只手，皱着眉头，赌气地问眼前这个人。

“因为···”齐昶阳看着梁胭，一点点低下头来，手扶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他的眼睛。他的眸子深邃而明亮，他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是我的。”

“梁胭，七点半了，第一节是英语课，快点起来啦！老师要点名的。”

耳边又传来郑楠楠熟悉的声音。

梁胭揉了揉眼睛，不甘心地坐了起来：“果然，只能是一个梦啊。”

其实梁胭这个名字的来源就是“秋日胭脂”这种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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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4月中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