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基直接气的拿骰子砸他头上:“说什么呢!”
卫同站着不躲开骰子,憨笑道:“殿下莫气,属下知错。”
玄明基叹了口气,真想看看卫同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什么。
“花楼那种地方总归是鱼龙混杂的,那四个暗卫,让他们暗中保护好婉儿。”
“属下遵命。可为什么去花楼非要带上她不可?”卫同看得出来殿下对单姑娘是不一样,但是不至于去听个曲子都非带不可吧。
“她想赎人。但是咱们没见过,所以还的让她先认人,免得赎错了,闹出乌龙。”
“原来如此。”卫同点点头:“可从花楼里赎人,那就是等着挨宰。殿下未免对她太好了吧。”
玄明基一顿:“我对她好吗?”
“当然。属下还没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子的事这么上心上赶的。”
“你仔细说来听听。”玄明基很感兴趣的让卫同仔细说说。
卫同这话说的很客观:“以前不少世家女子倾心殿下,殿下为了摆脱他们,让属下往那些姑娘房里放蛇恐吓,也就最后纪......不怕,毕竟武将之家出来的,可她不怕,殿下却躲着她走。”
卫同知道殿下讨厌纪初雁,所以连名字都没敢说出来。
“到了单姑娘这里,殿下居然上赶着,也是稀奇了。殿下,您真的喜欢单姑娘啊。”
喜欢吗?玄明基在心里问自己,反正他是挺喜欢逗她的。
卫同却有些惋惜似的劝着:“殿下,您终归还是要回去的,太妃那边怕是......”
玄明基一听母妃就心烦:“行了,快去安排人手吧。别在这乱说。”
卫同赶紧出去。
玄明基从怀里拿出从单婉身上搜出来的袖口荷包,把里面的金瓜子都倒出来。
哼,就这点金瓜子还惦记呢,就不给你!
说完又把荷包揣进怀里。
戌时二刻
单婉的房门被敲响。
单婉也换了男装,为了不显得那么瘦小,她特意又把狐裘披风披上。
玄明基的身高要比她高出一头,这个披风也很长,但是经过单婉的裁剪,这个披风的长度她现在穿上刚刚好。
一开门,玄明基和卫同正在门口等她。
卫同看到那件狐裘,那可是殿下最喜欢的一件狐裘啊。
殿下喜欢白色,但通体雪白的成年狐狸异常少见。
为做这件狐裘,当时几乎动用了全西京的猎户,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才猎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他原以为是单姑娘收起来了,没想到她居然给剪了!
以前这件狐裘,婢女要不小心弄脏一点点,都要被发卖了呀!
殿下看到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有些得意。
卫同觉得主子肯定是被下降头了!
马车内
“看来,婉儿很喜欢小爷这件狐裘。”
“还不错吧,挺暖和。”
单婉虽是男装打扮,但她小脸在白色狐裘的映衬下,依然显得格外娇小可人。
眼眸也亮晶晶,像有星星住在里面。
玄明基心里竟然有些想把人抱在怀里的冲动。
他拼命的按捺住那种冲动,这就是喜欢吗?仔细想想,这种感觉好像在别的姑娘身上都没有过。
没一会马车就停下来。
他们的客栈本就在最繁华的街道,怡红院离着并不远。
来到怡红院门口,里面的老鸨看玄明基穿着不凡,立即上去迎接到:“这位大爷,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这刚好新来了个花魁。大爷进来赏光啊。”
玄明基一手扫开了老鸨搭在他肩上的手。
老鸨见他皱着眉头,立即招呼了几个清丽的女子从楼上下来。
“大爷,这里嘈杂,不是您这等贵客呆的地方,您楼上请。”老鸨对那几个女子使了个颜色,这群姑娘直接围到玄明基和单婉的旁边。
单婉对这些姑娘的热情很窘迫,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应付。
“过来!”玄明基一招手,卫同给单婉把那些姑娘挡住。
单婉赶紧跟上。
玄明基直接拉住她的手。
单婉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就听玄明基在她耳边小声道:“乖一点,小心老鸨发现你是女子把你扣下。”
“好吧。”单婉看到老鸨旁边总有几个打手,也有点害怕。
她乖乖的任由玄明基牵着自己的手走。
他们并排走着,又有衣袍挡着,不仔细看外人很难看到他们牵着手。
“这里有你要找的人吗?”玄明基牵着单婉走过大厅的中央,一歪头向她那边小声问道。
单婉仔细看了一圈:“没有。”
“走,上楼。”玄明基牵着单婉往楼梯方向走。
“大爷请。”老鸨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在二楼,把他们请进一个雅间。
老鸨看到单婉身上的狐裘就知道价值不菲,把这二人伺候好了,定能赚不少。
单婉显得特别僵硬,头也有点不敢抬,直直的坐在凳子上。
老鸨看单婉的样子,脸上立马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旁边这位俊俏的小爷是不是头一次来啊,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啊!”
单婉不知道怎么回话,随便敷衍了一句:“都行。”
玄明基倒是老练的多,直接让卫同把他的披风解开,然后坐下翘起二郎腿,甩开一把折扇:“都行的话,那姑娘海了去了。咱们都有什么样的。”
老鸨一看这就是常来的主,立即殷勤道:“不知道大爷喜欢什么样,咱们这有会弹曲儿的、有能舞的、还有扬州瘦马!”
“有没有新来的?”玄明基很自然的问道。
“有!咱们这新来好几个姑娘呢。我让他们都过来,大爷都瞧瞧?”老鸨眼睛闪着精光。
“行,都过来吧。”玄明基嗑起了瓜子。
没一会,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都站着抬起头,让两位大爷看看。”老鸨对一群新进来的姑娘命令道。
单婉立即每一个都看过去,直到最后一个都没有看到她想看的人。
玄明基看她的神气就知道是没有。
“就这些了吗?”玄明基有些不满的问道。
老鸨一看,这位爷眼光高啊。
“有是有,花魁也是新来的,就是......”老鸨说着便不再往下说了。
玄明基给卫同一个眼神,卫同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老鸨手里:“够吗?”
老鸨一看银票,眼睛一亮,欣喜道:“够了,够了,我这就去请花魁。”
这次等的时间要长一些,那些姑娘们都下去又过了好久,老鸨才回来。
她身后跟着一个姑娘,长相柔美,眼眸更是柔情似水,一颦一笑都拿捏的恰到好处。
“奴家见过两位大爷。”
单婉依然很失望,难道真的只是同名吗?
玄明基看单婉耷拉着脸,也跟着心情有些不快,他应付到:“都会什么。”
“奴家对古筝还算精通。”
“那下去吧,小爷不喜欢。”
花魁:“......”
老鸨对这两个挑剔的客人也开始看不顺眼:“大爷,咱花楼的规矩,花魁只要来了,银钱可不退。”
玄明基不耐烦的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老鸨和花魁退下去,关上门走远了,老鸨还有些不甘心:“两位大爷这么有钱,咱们才赚这么一点!”
“妈妈,是我不好。”花魁在一旁怕老鸨的气撒在她身上,先乖巧的认错。
老鸨叹了口气,她也阅人无数,这两个客人确实是太挑剔了些:“你先回去吧。一会王员外来了,可要好好伺候。”
“是,妈妈。”
看花魁离去,打手头子老李过来问道:“怎么,竟然有客人都瞧不上咱的招牌?”
“哎!可不是嘛。出手阔绰的很,你看。”说着老鸨拿出刚才的那张银票。
是一张六百两的银票。
一般客人见一下花魁,只给个两三百两也就到头了。而且卫同掏银票的时候老鸨眼见着他手里是攥着一踏。
越想就越不甘心。
“我现在真是老了,若倒退个二十年,我定能拿下他们。他们可是拿着一踏银票来的!”
老李听完,也跟着不甘心起来。
“他们还在吗?”老李问道。
“还在,但是哪个姑娘也看不上!他们自己在雅间喝茶呢。”老鸨收起银票有些无奈。
“那不如给他们来点药,倒时候就不挑了。”老李一边说一边猥琐的笑着。
助兴的药在花楼乐坊都是常有的,虽然官府明令禁止,但是民不纠,官不管。而且能来着的客人也都是好色之徒,有些客人为了尽性,还会主动去跟老鸨买药。
“不行,看他们穿着有些来头。前几天平口刚查抄了一家最大的乐坊。这风口浪尖的,我可不敢!”比起赚钱,老鸨更怕坐牢。
虽然他们怡红院背后有人撑腰,但是真出了事,她这个老鸨肯定是要被退出去背黑锅的。
“行了,不说他们了。新来的哪个小蹄子怎么样,都饿了两天了,还不肯吗?”老鸨一想起后院哪个丫头就有些头疼。
“那小蹄子倔的很,今天还咬伤我了。要不是怕打坏了她的好皮囊,我早就用皮鞭抽了!”老李一说起来,还伸出手展示他的伤。
“看来是留着身子还幻想呢。算了,给贵人吧,贵人就喜欢折磨她那样的。你去让人给她收拾一下,从密室送去吧。”
单婉还在雅间离闷闷不乐:“也许真就是同名,我们走吧。”
“急什么,小爷还没使杀手锏呢。”
玄明基又对卫同暗示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去玩玩,找姑娘们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