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江聿风的短信时,齐其正在玩游戏,2把游戏塔都已经推了,人还没到。
听到门铃响起,齐其逼逼赖赖的放下手里的笔,从客厅的沙发上起来给他好兄弟开门,:“我说呢你从哪来啊?马来西亚吗?”一边开门一边埋怨,:“我家可没有第二间房给你睡啊!”还不忘揶揄江聿风。
齐其的爸妈照常不在家,齐其爸爸加班,齐其妈妈加班,齐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晚上回来随便吃了点,房间所有的灯光大开,独自在客厅把电视打开,声音开大,一边开着电视一边打着游戏,似乎这样就不会孤独。
江聿风一进门就喝了一大杯热水,抓着齐其拿着笔的手就往自己胸上搁。
齐其顿了五秒,立马浑身鸡皮疙瘩,甩开他的手,:“你...你变态啊。”齐其双手捂着自己胸口,没来得及套上笔盖子的黑色水笔,在浅色的T恤上落下不浅的划痕。
想了想刚才放在江聿风胸膛的感受,疑惑,:“有狼追你啊,心跳这么快。”
他说的话恰恰也是江聿风困惑的,明明在小区里散步绕了半个小时了,自己的心跳还是得不到舒缓。
客厅的沙发上,散落着齐其写的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情书纸张,有的形状是爱心;有的是星星;有的是一箭穿心;有的是四叶草形状;散落堆叠在客厅的茶几上,但是自从高中以来,这些纸张好像都没有送出去过,随着一天天日渐增多,江聿风本来对这种小东西就不来电,也没有多问齐其。
此时,江聿风随意的拿起一堆中粉色的一张,看着上面的字,嘴角毫不避讳的带着笑,“我偷偷的碰了一下,却不料你如蒲公英般散开,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看完还认同般的点了点头,:“写的很对。”看着像自言自语。搞的齐其都觉得莫名其妙,他感觉此刻的江聿风有点不江聿风,之前不是看到他写的这些会浑身鸡皮疙瘩,啧啧咂嘴吗?
客厅里都是电视机晚上重播着白天播过的恐怖电影声,齐其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慢慢放下手里的笔,顿了顿又拿了起来,用另只手慢慢伸向江聿风,附上他的脑门,顿了三四秒,又附上自己的脑门,严谨的说,:“也没发烧啊,怎么发骚呢?”
江聿风不理他,像在自己家一般,走进齐其的房间,拿了齐其的衣服就走向浴室,还有就是把那张粉色的爱心纸也拿走了。
两人洗完澡躺在齐其的床上,齐其属于那种沾床就睡的,每次齐其先睡着,江聿风都会被吵得睡不着,然后再把齐其给踹醒,等江聿风睡着,齐其再睡。
墙壁上的钟,秒针滴答滴答的绕圆行走,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江聿风下了床,从客厅走到各个房间,把灯关掉,再重新躺在齐其的旁边。
齐其听见动静,眯着眼睛,:“还不睡啊!”
“我关灯啊,你家电不要钱啊。”所有灯都关了,只留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小台灯,江聿风不习惯灯光大亮睡觉,也不喜欢全黑睡觉,习惯着从小到大开着一盏小台灯入睡。
齐其很多时候睡在江聿风旁边,也习惯了,但像他这么沾床就睡,有没有开灯都能睡着,只是因为有江聿风的原因,他的床头柜上才多了一个小台灯。
窗外,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为那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活力。
在齐其快要睡着的时候,江聿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作反复,席梦思床垫里的弹簧晃来晃去,:“大哥,睡不睡啊! ”齐其把被子蒙在脑门上,发出闷闷不耐烦的语气。
“我睡不着。”江聿风睁着大眼睛侧身,看着窗外,毫无睡意。
又顿了一会儿,在齐其快要睡着的时候,江聿风一个翻身,面对面躺在齐其的旁边。
齐其气的仰天长啸,把蒙在脸上的枕头气愤的扔在地上,坐起来,眯着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不能发火,一大声,怕把自己的瞌睡虫吓跑了。
“大哥,...大爷,你为何睡不着啊!”齐其眯眼睛坐起来,弓着背靠在床头,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
“不知道,脑子里都是一个人的脸庞。”江聿风对齐其的称呼毫不在意,两只手臂交叠在他的头下,仰面躺着,睁着眼睛,铮铮的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好像能看见心里脑海里的那个脸庞似的,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放下来过。
“那你就是想他...喜欢他呗。”齐其晃着快要睡着的脑袋,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喜欢?江聿风在心里反复咀嚼这个词,然后脱口而出,:“喜欢是什么?”这个词对于江聿风来说,自从小学起就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的耳朵中,来自同年级高年级低年级的女学生递过来的情书时穿插在她们的话语中,‘我是**年纪的***,我喜欢你。’但这个词那时对于江聿风来说也只像,每天必须吃的三顿饭一样,就像老奶奶煮的白粥一样,平淡,索然无味。
“就是像你这样的。”齐其迷迷糊糊的又给绕回来了,说完不等江聿风的任何反应,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也没细想这个词语对于江聿风的含义。
但也不需要他解释了,好像刚才江聿风的问题是在自问自答,是在问内心的自己。直到今天,才让他感觉这个词能与自己有关,很奇妙,像河水一样涌开,回荡在他身体的各个位置,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种感觉不会轻易的消逝。
来的太快,让江聿风措手不及,才有时间停下来确认。
在这样寂静到无声的夜晚,凌晨一点,17岁的江聿风确定了喜欢这个词与自己有关,而他不确定的是那个女孩是否也跟他一样,是否确定被这个词和他困扰着。
姜南洗漱完,脸蛋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皮肤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粉嫩透亮,坐在书桌上一边泡着脚一边收拾着今天晚上补课发下来的试卷,看了眼旁边的闹钟,快10点了,还是把晚上补课发下来的卷子拿到了明天要上的课文里,准备明天课下再写。
无意翻看到数学课文上的名字,姜南顿住,从书桌里,拿出那本日记本,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姜南就想着总要留下点什么,证明我存在过。
2013年,9月,16日,晴。心情不定。
下了补习课,我一如既往的走在黑暗的小巷子,
很奇怪,这次我没有恐惧和害怕,
反而更加的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一些。
希望有关你的这条路,也更长一点。
你已经拯救了我三次,不是应该换我来做你的守护神吗?
也许,我的存在就是拯救你。
你慢慢朝前走,光在前面,我就在你身后。
一忙起来,时间就过的很快,不论是工作还是学业。
姜南还是每天照旧放学去锦官府的一幢501补课,江聿风也以各种去齐其家的理由和姜南走一条路送她回家。
姜南现在的眼里心里只有学习,因为她要继续待在重点班,这一个月来除了每天上学放学补课,再无其他,连国庆节,杨懿约她去图书馆都拒绝了。
8月份立秋的南京,到十月中旬才感知凉意,秋天是个很美妙的魔术师,校园银杏树的叶子渐渐泛黄,随着一阵措不及防的秋风,草坪上零星落下几片叶子,葱绿挺拔的草坪,迟钝的接受着他的馈赠,迟钝着接受着秋日的姗姗来迟,但依然挺着腰肢,只有草尖上一点点泛黄的枯萎,出卖了她的装聋作哑。
随着温温的风渐变微凉的风吹在人们的脸上,月考还是如约而至的来了,纵使这一个月下来,上课时能跟上老师的节奏了,姜南还是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待在重点班。
那也没办法,只能硬头皮上了,月考这种小考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本校考的,更何况陵金这种大考都是当做别校的考场地的学校。
月考是除了科创班外其他两个班级一起考的,科创班的教学和其他两个班级不一样。
高一(1)班和(2)的人数加起来108个学生,科创班调整放假3天,把自己的班级空出来,给两个班考试。
每个人被打散排在三个班级的任何一个班级,最狗血的是,就连桌子也打散了。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旁边坐着谁,也没办法提前打好招呼做些东抄西袭的事。
前天每个人都把自己书桌里的书都带回去清了个干净,然后按照老师的要求把每个桌子按照中间隔开一个半桌子的距离再把桌子反过来,桌洞背对着自己。
姜南和杨懿,付悻悻三个都被各自分在三个班。姜南被分在3班。
姜南早早的来了,每个桌子上都贴着每个学生的名字,姜南找到自己的位置,用纸巾擦了擦桌面和板凳,慢慢坐下,从笔袋子里拿出水笔。
教室里稀稀疏疏的坐了几个人,都是不熟悉的面孔,心里暗叹,她这是什么概率啊,重点班有50个学生,那就是50分之一?
随着时间,依稀落座了几个1班的熟悉的面孔。
啧啧啧,这个考场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本班的学生吧,带这个班的班主任,杨懿口中的老孙,拿着月考密封的一沓试卷出现在讲堂上,一半的学生才匆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