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飞行?!”李清风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陶知乐虽知这修仙等级制度是随着玄幻小说的发扬光大而产生的,异世的正统修道之人不一定知道这些。但方才李清风都跟自己说了金丹,又说他自己是元婴之境,想来是知道这些基本设定的。所以陶知乐未曾多想,狂点头:“对啊,道长你快站在佩剑之上,飞一次给我看看吧!再者……带我飞一次?”
李清风哪里见过站在剑上飞的?这可不得摔死个人?赶紧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为何?”陶知乐不解。
“贫道开天眼在即,不能做这等无端耗费法力之事!”
陶知乐一愣,想想似乎真是如此,不论如何,还是换身体比较重要,于是赶紧赔不是:“好的好的,是在下唐突了。”
“只是……这换身之法,若没有金丹做引该如何是好?”毕竟一个人若是修行到了金丹期,那早就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同了,她哪有能耐找得来金丹?更何况挖人金丹……这也太血腥暴力了吧!不像是修行之人能提出的建议啊……
思及此处,陶知乐看向李清风得目光都带上了怀疑。
李清风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以为是自己狮子大开口,把人给吓到了,赶紧补救:“其实没有金丹也不打紧,贫道多用些法力就行了,无非是麻烦了一些,但若是能为缘主破了这劫,那也算是贫道的功德了。”
“那就麻烦道长了。”陶知乐这才松了口气,再次鞠了一躬,恭敬极了。
按理来说,现在饭也送完了,她该离开了。然而陶知乐却依旧在李清风房间里磨磨蹭蹭,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这可是元婴期的高人啊……
李清风多会察言观色一人啊,当下心念一动,便知这是生意找上门来了。他望着陶知乐微微一笑,一手背在后背,一手轻捋胡须道:“缘主可是还有事?”
陶知乐也“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其实吧……我听我家夫人说,道长是活神仙在世,而我这些日子也确实有些事不解,所以便想找道长算算我以后之事。”
果然,李清风心中暗喜,这生意不就自己找上门了吗?
“缘主想算哪方面的呢?仕途?财运?妻运?亦或是寿数?”
“……财运吧。”陶知乐道。不管到哪里,钱财都是最重要的。然而她又想了想,当今天下不太平,万一她有钱没命花可如何是好?便赶紧补了一句:“能都算吗?”
“自是可以。”李清风点头,只是表情却迟疑了一下:“只是都算要花费的法力可能会比算单项花费得……”
“我懂我懂,”陶知乐上道得很,“都算的价钱是?”
“算单项一钱,都算三钱。”
“好的。”陶知乐刚从祁越那里得到了五十两黄金的定金,区区三钱,她自是拿得出来的。
李清风收了银子,脸上笑开了花。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再得了陶知乐的生辰八字后,他问道:“缘主想先算什么?”
“财运吧。”
李清风将陶知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只见陶知乐收拾得干净整洁,甚至还颇为讲究的在腰上别了一块玉佩,应当是不愁吃穿的,便开始往这方面套:“缘主财运不错,不缺钱花,即使遇流年不利,暂时受挫,也会很快东山再起。偏财也不错,时常会有意外之财找上门。”
说到此处,他皱眉顿了顿,方才道:“不过缘主在交友时需注意,有些朋友是贵人,能助你更上一层楼,有些朋友却是来索你钱财的。若缘主能多加辨别,定会守得住钱财。”
陶知乐眼睛都亮了!以前她去算命,先生都说她命中带财!况且她也确实刚从祁越那里得了一笔偏财。再者,她虽莫名其妙地到了异世,但自来这里起,她也确实未曾在物质上吃过亏。
“那妻运呢?”
李清风自是知道祁越就是陶知乐的妻子,不过他也十分诧异,陶知乐收拾得如此体面,而他的妻子却略显狼狈……
于是,他做了如下判断:“说实话,缘主的妻运比较一般,夫妻之间有隔阂,不太能做到互相理解,情况严重的话,甚至会有较为激烈的争吵发生。”
陶知乐听得直点头!可不就是吗?她跟祁越的思维就像隔着银河一般,争吵更是不知发生多少次了!
高人!实在是高啊!太准了!
“那我这寿数?”
“缘主你看……”
……
一番运道算下来,不信命的陶知乐也终于对李清风敬佩得五体投地了。毕竟这是异世,一切皆有可能,人会修仙也不是何怪事。
更何况,她不但命中带财,还健康长寿,虽妻运和仕途差了些,但有钱又长寿,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当天,她就把李清风的安利卖给了张大娘,张大娘不知道算了什么,算完后也对李清风赞不绝口,一个劲地呼“太准了太准了!道长真高人!”
妇人的信息传播可是十分迅速的,没多久,整个荣县就都知道陶知乐客栈里来了一个真高人!而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陶知乐,张大娘跟周围的乡里乡亲们,都去找李清风算了命,都直呼高人真灵!
对此,最高兴的除了李清风,就是祁越了。
高人越灵,他将魂魄换回来的希望就越大啊!只是高人天天给别人算命,会不会太浪费法力了?万一给自己换魂时法力不够,那可如何是好……
他去找了李清风,委婉地说了自己的担忧,李清风倒是放松,连连摆手,说自己没问题,这点小事,不费法力,依旧沉迷赚钱。只是因为有陶知乐的存在,李清风总觉得有点心虚,怕她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道法之事,露了马脚,所以对祁越也不敢太过敷衍,只道:“缘主不必担忧,七日之后日光最盛,届时我便可为你开天眼。只是为了确保成功解决掉缘主的劫,还请缘主有条件的话,可以做一道天神像,每日拜一拜,如此一来,有了天神保佑,必能事半功倍。”
“没问题没问题!”祁越连连保证,当天就花重金去隔壁县城请了最好的工匠,来帮自己做天神像。
然而现下乱世,做神像到底不如平日快,工匠紧赶慢赶,也只能保证在七日左右完成,更别说日日虔诚参拜了。没办法,陶知乐只得去请贾师爷帮着画了一副天神像,只是这一去,自然又免不了被甄县令一顿数落。
不过祁越别的都缺,就是不缺银子,陶知乐赶紧给了五两银子,甄县令这才高高兴兴地闭了嘴,让贾师爷好好给她画,并琢磨着该用这五两银子修哪里了。
很快,祁越便把新得的画像挂在了大厅的正中央,没事就来拜一拜,上柱香,弄得整个大厅的香火看着比郊区山上的寺庙都旺了。
陶知乐被这烟雾呛得没脾气,走过去想看看怎么能让烟雾稍微轻一点,结果人刚走过去,就被祁越像赶苍蝇一样给赶走了:“你过来作甚?别打扰我参拜天神!”
陶知乐无语极了:“你以前拜神吗你?整得就像你虔诚得不得了一样……”
祁越倒挺实诚,在磕完一个头后认真回答道:“不怎么拜,但也不是不拜,路过了什么庙,如果心情好,还是会进去拜拜的。”
陶知乐:“……你知道你以前拜得都是些什么神吗?”
祁越又是摇头:“不清楚,不过现在我悟道了,天神就是最好的神!”
陶知乐:“……”
这家伙,拜神也拜得太功利,太随便了一点吧?!
当然,这是说不得的。
陶知乐还只能顺着他的话安慰他,说李清风已是元婴期的高人,跟神仙差不多了都,他都这样说了,那你这样做就一定是对的,区区换魂,举手之劳,让他放宽心态云云。
为了让祁越彻底放心,她还把自己在玄幻小说里看到的关于元婴期的设定给祁越科普了一遍,把祁越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祁越却没有发出陶知乐想象中的赞叹声,反倒是在短暂地震惊过后,沉默了良久。
就在陶知乐以为自己是不是说得不够生动传神,导致祁越没能彻底明白元婴期到底有多厉害时,祁越才缓缓开了口:“你如何知晓这些?”
陶知乐一怔,“修行之人不都是照这个等级来划分的吗?”
“是吗?”祁越也拿不准,“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他读书少,之前也未曾刻意了解过修行之事,也不清楚陶知乐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有一点,他如何也想不通。
“既然这些修行之人如此厉害,为何先前厉族入侵时,未曾见到他们的身影?他们既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为何不保天下苍生?人们总说修行之人要多积功德,可那么好的一个拯救苍生的机会摆在这,却没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修行之人来将这功德收入囊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