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江湖怨 > 第11章 放情

江湖怨 第11章 放情

作者:扬信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22 05:28:48 来源:文学城

1,

接回女儿后,丛玉就感觉,自己要清心寡欲,而未来只在女儿身上,别个就一概摒弃。换句话说,就是作为女人的丛玉从此湮灭,如死灰一般沉寂下来,不复有热情,不复有期望。而只有作为母亲的丛玉,一心扑在女儿身上,唯女的动静是动静,喂女儿的需要是需要。从而好好活着,本分地活着。自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后,丛玉知道从此她就不得不依附邓亨玉了。她对邓亨玉感激不尽。但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报答呢?大恩不言谢,只有当牛做马,他要什么就给他就是。于是,丛玉就乞求邓亨玉说,她想搬到邓宅西厢房去。在那里居住,一者抚育女儿,一者当奴作婢,以报恩情。

邓亨玉知道丛玉此时心绪杂乱,不好相强,也就答应她了。又听说丛玉善于织布,又善刺绣。于是,邓亨玉就着人买了一架织机,和一些上等的面料,让丛玉闲时织布或者刺绣。至于多寡则随丛玉的意思。

就这样安安静静过了三四个月。第一个月,丛玉感觉还好。第二个月,她跟她丈夫那些糟心事儿越来越远。心绪越来越不受其干扰了,淡薄了。以致无所谓了。然后作为女人的丛玉就开始跑出来捣乱了。每当夜深人静,丛玉就无端烦躁不已,彻夜难眠。看着天上的星星,丛玉脑海里蹦出四个字:

我要男人!

到了第三个月,丛玉看邓亨玉的眼睛就不再平和了。而是充满了微笑、多情、热烈以及魅惑。有意识无意识之间,她会扭一扭妖娆的身段,咬一咬红艳的嘴唇,抛一抛**辣的眼神。有意思的是,当她她发觉邓亨玉感受到了时,她反而不好意思地忙低下头或别过头去,羞红脸面,一颗心砰砰直跳;当她发觉邓亨玉没有感觉时,她又暗自伤神,或者嗔怪邓亨玉是块木头,根本不懂她的心。

邓亨玉自知丛玉的遭遇后,一开始也是想做君子的。但宰了莫仁后,面对丛玉这样一个淹淹润润的妇人,邓亨玉如何受得了。整整挨了三个月。到翌年的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晚上。邓亨玉半夜就钻进了丛玉的房间。

彼时,丛玉正躺在床上正哄着女儿睡。见邓亨玉来了也不惊讶。只是看了邓亨玉一眼,就继续哄女儿睡。邓亨玉则不由分说,脱了外衣就钻进丛玉的被窝。对丛玉挨挨蹭蹭,全身摩挲。丛玉怕惊着女儿,少不得用手推邓亨玉,却不轰不撵。邓亨玉弄了一会儿,知道一时上不了手,就端端正正躺在被窝里,百无聊赖。思索了一会儿。就在被子里把衣服全脱了,扔在地上。然后狡黠地拿起丛玉一只手,让她抚摸自己的身体。丛玉把手一抽,就在邓亨玉大腿上拧了一下。痛得邓亨玉咬牙切齿。只是怕把孩子惊哭,所以不敢出声。但依旧不老实,忍不住去摸丛玉的身子。

直到孩子睡熟了。丛玉于立时翻过身来,抱着邓亨玉道:“好久没有碰过你们男人了。”

邓亨玉听了,笑道:“小**!”说完,就七手八脚地把丛玉的身上衣服都扯了下来。丛玉这没有反抗,任由邓亨玉脱。邓亨玉腾身而起,压在丛玉的身上,道:“咱俩在一起睡了那么多次。都有名无实。今日算是实至名归了。”

丛玉道:“你进来吧。我等不及了。”说着,就在邓亨玉的胸脯上咬了一口。

邓亨玉毫无准备,猝不及防,轻声啊了一下。心头大乐,就和丛玉翻滚起来。只是孩子睡在一旁,俩人都不敢肆意大动。

第二天,丛玉面色好多了,有了阳光。有了第一回,往后的日子,邓亨玉也不避讳了。隔三差五地在丛玉房间休息。

时间长了,邓亨玉感觉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归宿。于是对丛玉道:“咱们结婚吧。这样,你女儿也能有个父亲来着。”

丛玉摇摇道:“恐怕行不通。我的身份尴尬,也不好暴露。你说不明白,令尊是不会同意的。”

邓亨玉想了一想,道:“你说得好像也对。”

过了几天,他央浼三弟帮他给父亲透个风。结果,老押司本来就对丛玉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有意见。今日见儿子放着广大的门当户对的良家姑娘小姐不考虑,偏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寡妇有兴趣。这是脑子有病,还是怎么着?这等女子嫁过来,既不能给邓家添砖加瓦,招财进宝,也不能给邓家招徕好名誉。反而受人耻笑,招人指指点点,背后戳脊梁骨。于是,老押司对邓得玉道:“你这个弟弟还真是孝悌。挺会为你哥哥着想啊!只是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头了。去,告诉你哥哥去,这个媳妇我不满意。他要是想娶,也随他。只是他就别要我这个爹了。我就当没生过这个逆子!还有你!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邓得玉被父亲骂了一顿,回头对二哥说:“哥,你看我招谁惹谁了。反招一顿骂。下次,你想娶谁,你自己说去,我可不受这罪了。”

邓亨玉道:“既然不同意。那就缓一缓吧!”

又过了三四个月,邓亨玉为自己方便快活,不受父母拘束,在外面买了一座三进院的宅子。他自己住在二进院里,只把茹果儿和丛玉安排在三进院里。前院则是聘了一对姓李的夫妇住着。

搬进去当天夜里,丛玉好容易把女儿哄睡着了,放在摇篮里。然后笑吟吟地走过来,上得床来,跪在邓亨玉两腿之间,趴过来道:“我玩你一会儿吧?”

邓亨玉一愣,道:“都是男人玩女人,你却想反过来?好!”

丛玉一笑,拿起后面的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就在邓亨玉身上肆意起来。弄得邓亨玉咬着嘴唇忍受。

面对两个女人。邓亨玉偏心丛玉一些。因为比较起来,两个女人都是可爱的。爱笑的。但是相对而言,果儿时时透着小家子气。每一次和果儿在一起时,果儿总是趁机要东要西,又要邓亨玉夸她好不好,是不是一个好女孩儿。还要邓亨玉发誓以后怎样爱她疼她。作为一个负责的男子,这些用不着提醒,也不在话下。但一旦宣之于口,就好像邓亨玉欠了果儿似的。这一点,弄得邓亨玉有些不舒服。就因为这一点不舒服,邓亨玉就老往丛玉这边来。丛玉对邓亨玉没有任何要求。反而处处为邓亨玉着想。不给邓亨玉压力。就拿结婚这件事,丛玉说,“咱俩的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我什么也不奢望。只把我女儿养大就是天大的功劳了。”果儿对老爷子不同意邓亨玉娶她一直耿耿于怀。时不时抱怨道:“可怜我爹死了家里无人作主。你们就这样待我。苦着我。这到什么时候是一站?”一听到这些话,邓亨玉就头大。他也不好反驳,没得弄得果儿又借机发脾气。

2,

邓亨玉因在霸王林称霸,广得银两。手头宽了,自是要扩大产业。远涉江湖做买卖。

这里,邓亨玉新收了一个小弟,名字叫做封云,小名三郎,表字大龙。小邓亨玉三岁。父亲早死,只有一个母亲,家里很穷,却是个慷慨伶俐的主儿。邓亨玉十分喜欢。于是就让他跟着张彦杰学着做买卖。载几大车货物,到全国各地去贩卖。封云也热爱此业。没有一年功夫,就把张彦杰的本领学透了。之后为邓亨玉赚了好几千银子。邓亨玉不是小气的主儿,赏了封云许多银两。封云得了钱,为感激邓亨玉提携照顾,就在邓亨玉的外宅旁买了一套房院。和邓亨玉做起邻居起来。邓亨玉很高兴,但凡有空闲,就招封云过去一起吃酒论杯。

忽然有一天,在霸王林蓬莱酒楼旁边开了一家酒肉店。店主名字叫做任忠,是个外乡人。邓亨玉听说了,不以为意。心想,只要这厮安分守己,不惹事生非,好好做生意,随他去。张彦杰听了此事,教邓亨玉小心点儿,不可轻举大意。邓亨玉听了,笑着点点头,却仍旧没往心里去。

一天下午。邓亨玉在青云酒楼的一个小阁里小憩。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带着两个喽啰,提着一口猪头,来到青云酒楼。那人将猪头往桌子上哐啷一放,拍着桌子道:“这里谁当家,出来陪话?”

掌柜的一瞅,此人不是别个,却是开酒肉店的任忠。但一看气势就知道是来找碴的。于是,忙命人去把邓亨玉叫下来。自己则陪着笑脸奉酒奉茶。

邓亨玉听了汇报,于是,整了整衣服,下得楼来,看见一个粗壮大汉端正坐在一楼的中央,一杯一杯吃酒,颔下无须,两颐肥硕,神情傲然,两只大大的眼睛圆鼓鼓地逼视前方,仿佛一条不驯的猛兽。

邓亨玉一惊,伸手接过梢棒,从容走下楼来,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和任忠整隔了两张桌子,却是直面相对。邓亨玉道:“原来是任老板。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任忠道:“兄弟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今日前来是请邓二爷帮忙来着?”

邓亨玉道:“任老板开偌大的酒肉店,日进斗金,财源广进,哪里需要我帮忙?”

任忠道:“行走江湖,广结善缘为是。况且,人生在世,有两样东西兄弟我不嫌多。一是钱,二是朋友。钱多了,好交朋友;朋友多了,钱就好赚了。邓二爷,您说是不是?”

邓亨玉笑道:“任老板说得是。”

任忠道:“那好。邓二爷知道,任某开了一家酒肉店,虽然有些规模,但举步艰难。底下还有那么一帮兄弟等着吃饭。任某日子不好过啊。所以,我想找二爷做点买卖,来帮一帮兄弟。不知可否?”

邓亨玉道:“如果是帮忙,无可无不可。”

任忠道:“那好。兄弟的忙对于邓二爷就是一句话的事。贵店生意兴隆广大。每日所需的酒肉有千斤万石,还要劳动贵店兄弟到处去采买,又沉重,又繁琐。兄弟我为二爷和贵店兄弟着想。这贵店的酒和肉小弟就全包了。也无需贵店兄弟动手,我们专门配送。保证又干净,又方便。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还望邓二爷能够详加考虑。”

邓亨玉呵呵笑道:“既是任老板一番好意,邓某敢不领情。只是这座酒楼不是我当家做主。也不是由我说了算。再者,敝店的酒和肉都有专门的配送。而且都签了一到两年的协议。这生意场上,贵一个信字。不好推辞。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就是拒绝了,任忠道:“邓二爷,不瞒您说。小可开设这家酒肉店,是专卖,不是那等零售碎卖的小店,势要垄断整个霸王林的酒和肉。只要在霸王林开设的酒店、肉店、客店、茶馆等等,凡是需要酒和肉的,都必须在小店买卖。这是大势所趋,无人能例外。”

邓亨玉道:“如此说来,贵店是财大气粗,不需要小可帮忙。”

任忠道:“话不能这样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邓二爷与我方便,我与邓二爷酒肉。一起赚钱,是互相帮忙。”

邓亨玉道:“这是您赚我的钱,不是我赚您的钱。这里没有互相。”

任忠道:“我提供酒肉,您再卖与顾客。不是照样赚钱?”

邓亨玉笑道:“那是我赚顾客的钱。不是您的。看来,咱们俩家缘分不到。以后再说吧。来人,送客!”说完,起身就要走。

任忠旁边的小弟立刻拦住道:“站下。我大哥没有发话,谁敢走?”

邓亨玉旁边的小弟道:“住口,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二爷说话?”

任忠道:“大胆,邓二爷是什么人?你们也惹得起?”于是,起来推开自家小弟,来到邓亨玉面前道,“邓二爷,先礼后兵。我这礼先到了。至于后面是礼尚往来,还是兵戎相见,就看二爷的了!我们走。”于是,就带着两个小弟扬长而去了。

邓亨玉斜眼冷睨桌儿上那颗猪头,道:“来人,把这东西给我丢回去。就丢在任老板酒肉店大门口。”

底下人道:“是!”然后就提着那颗猪头,大摇大摆地来到任家酒肉店,也不进去,就冲里面喊了一声道:“嗨!我们二爷说了,贵店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特命我把这颗猪头完璧送还!”说着,就把猪头往店里一丢。那猪头就骨溜溜跑进了店里。

酒肉店里的人见了大怒,纷纷跑出来,揪住邓亨玉手下就要打。那人也不怕,道:“你们动我一下试试?我们二爷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其中一人道:“老板说了,先礼后兵。今日先放过他们。”众人一听,就都忿忿地放了手。

邓亨玉这边人道:“就知道你们不敢!哼!”说着,就大摇大摆地回去了。

然而,第二天黎明,那些送酒送肉的商贩就遭了殃。刚来到青云酒楼附近,就突然冒出一群无赖混子,不由分说,就把两车酒悉数砸了,一车猪肉悉数掀翻在地,不是踩就是扔。弄了一街的酒浆和到处散落的猪肉。其中一人丢下一句话道:“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以后霸王林的酒肉用不着你们了。胆敢过来,今日的模样就是你们日后的榜样!”那些小商贩听了这些话,就知道是任忠的手段,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邓亨玉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只道任忠这厮,忒狂妄了些,若不给他个厉害,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睛。事不宜迟,带了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人家酒肉店,也不观察周围动静,进去就要打砸夺抢。

可是,人都进去后,却见店里空无一人。邓亨玉眉心一皱,一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狐疑间,忽然哐啷一声,大门紧闭。跟着就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五六十人,足足比邓亨玉多一倍人。

任忠在前面笑道:“邓二爷,等你很久了。哈哈。”

邓亨玉心头一凛,知道上了当。后悔怒而兴师。而不绸缪斟酌行事。最终意欲算计人,而反为人算计。可惜为时已晚。

任忠道:“小的们,关门打狗!”一声令下,五六十人一齐动手,拽拳飞脚地朝邓亨玉这边二三十人招呼去。那二三十人是闲常招募过来的社会闲散人员,壮壮声势还可以。真个打硬仗,则一个个如土鸡菜鸟了。对方人多势众,早把这些人吓得面如土色,人家一动手,一个个就都抱头鼠窜,举手告饶。根本不知团结为何物。

邓亨玉却是不甚惧怕。知道今日之局,和去年逍遥镇的局面差不多。只要擒贼擒王,一招拿下任忠,大事即谐。于是,邓亨玉握紧梢棒,一个箭步冲过去,举起梢棒兜头就是一劈。任忠心内一颤,向后一个虚躲。邓亨玉这一劈却是虚招,跟着自下而上又是一抡,朝任忠的大腿骨打去。原来邓亨玉见任忠人高马大,足足高出自己一头。攻其中上路,是以己之短击其之长。攻其下路,则是以长击短。

却不料,任忠块头虽然长大,反应却极其灵敏,当即抄起一条凳子一拦。梢棒打在凳子上。喀喇一声,凳子当即两半儿。任忠手一麻,心想这小子个子不大,身手到底不错,怪道殷天雷着了他的道儿,至今龟缩不出。今日老子若不用全力,看来难以制服这厮。当即,发起狠心,叉开五指,朝邓亨玉抓去。一把抓住邓亨玉的梢棒和胳膊。腰马一转,劲力到处,将邓亨玉整个身子都抡起来,朝西北方就扔了出去。邓亨玉被丢出三四丈远,吡哩嗙啷,撞倒了五六张桌案,方才掉在地上。这一摔,摔得邓亨玉七摇八晃,天旋地转,刚要挣扎站起来。任忠早提着梢棒抢过来,一脚踏住邓亨玉,抡起梢棒,朝邓亨玉大腿、胳膊、脸颊就是一顿招呼。打得邓亨玉连他亲妈是谁都不知道了。最后,任忠命令众人将邓亨玉等人都丢出去。扔在大街上让霸王林的店家都看一看,笑一笑。邓亨玉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身血渍,早已不省人事,他自己怎么被丢出去,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条梢棒也被折为两截,丢在邓亨玉脸前。

这件事一发,整个霸王林的各色店家纷纷改换门庭,拿着闲钱送与任忠,唯其马首是瞻。青云酒楼也因无人敢送酒和肉,不得不低下腰去购买任家酒肉,只是价钱贵了一倍,还得拿出闲钱供奉着。否则,就断了酒肉。

钱良和张彦杰本想告官,一打听,这任忠背后有小管营殷天雷和小师爷邢喻的主谋。一者,是邓亨玉去人家店里打砸,这就理亏。再者,殷天雷和邢喻在县衙也有势力。官司不好打。就是打赢了,未出人命。任忠伏法,也就是关上几个月。到时出来,依旧是霸。这告官不是上选。况且,江湖恩怨。打不赢就告官,太也没出息了。叫人看低了,以后也不好混。

3,

因怕邓押司和张夫人看了揪心。众人将邓亨玉抬到他新宅去了。封云听说,早请了一帮郎中来新宅给邓亨玉治伤。郎中看视之后,纷纷摇头叹息,都道打得太重了。这腿骨、臂骨都被打断了,而且都断了三四截,胸骨断了三根儿,其余青紫淤伤、大小破伤,不计其数。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不过,需要好好将息百日方可。

郎中小心翼翼将邓亨玉身上的伤用药擦拭一遍,然后再敷药。将断骨一一接好,并用夹板固住手臂腿脚。不一会儿,邓亨玉全身都是摆布包裹,只留两只眼睛在外,跟个僵尸似的。郎中开了药方,并吩咐百日之内,不可乱动,不可动气,最后就都去了。

果儿见邓亨玉血肉模糊的惨状,吓得哇哇大哭,六神无主。好在丛玉并不慌乱。邓亨玉人一到,就命众人将邓亨玉抬到三进院,自己屋里去。并请果儿和自己一起照顾着。但果儿吓得直哭,且做饭也不会,熬药也不灵,照顾人更是忘七忘八的。不仅不能助臂,反为添乱。丛玉不得已,就请她道二进院先住着。她自己看视即可。于是,丛玉一面照顾女儿,一面伺候邓亨玉。倒也井井有条。

第二天,大嫂邓珍家的、邓得玉夫妻、老四邓贞玉并两个丫鬟来看望邓亨玉。见邓亨玉兀自昏迷不醒,满身伤残。大嫂和苏鸾不免心疼。邓得玉和邓贞玉却跳起来,顿足擦掌、咬牙切齿地说要报仇雪恨。

苏鸾道:“你们哥俩要报仇,别在这里瞎嚷。去找大哥商量去。去找二哥的把兄弟商量去。在我们娘们儿面前胡沁什么?二哥还要休息呢。”

邓得玉哥俩被抢白了一顿,弄了个没意思。

邓贞玉道:“走,三哥。咱们找大哥商量去!把人打成这样,岂能善罢?咱家又不是窄门小户人家,不能教人这样欺负了。”

邓得玉道:“大哥不叫咱们轻举妄动。是没有见二哥这等模样。我只道是小伤,没想到……哼!走!”

临走之际,又回头对苏鸾道:“莺儿,二哥这一倒,这里就没人了。你且留两天,和知雪姐姐做个伴儿。”自杀了莫仁之后,为掩饰身份,丛玉便隐去丛玉之名,只用知雪之字行世了。

到了晚间,苏鸾的丫头翡翠和果儿住在二进院里。苏鸾住在原果儿的屋里。苏鸾睡不着,道丛玉这边来,敲门道:“知雪姐姐,睡了嘛?”

丛玉正坐在邓亨玉旁边刺绣,听见道:“进来吧。”

苏鸾进来,见了这个形景,便搬了一条凳子过来坐着,笑道:“姐姐真是心灵手巧。怪道二哥这么宠你!”

丛玉道:“三奶奶,别乱说。我只是个丫头罢了。”

苏鸾笑道:“你自己当是丫头。我只当你是姐姐。姐姐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丛玉道:“自家夫死后,家里就没人了。多亏了二爷心好,收留我们孤儿寡母。要不然,我们娘俩就得喝西北风去。这一恩情,我怎么报答都不为过的。”

苏鸾道:“我听说,你和二哥很早就有一段故事。却不知是怎样一段故事。能说给我听听嘛?”

丛玉道:“我和二爷能有什么故事。三奶奶别听人乱说。”

苏鸾笑道:“可不是乱说。当初你昏迷时,二哥亲自找我来给你擦身子,还借我的衣服给你穿。他对你怎样着急上心,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你没来之前,二哥的一片宠爱都给了果儿那笨丫头。你一来,二哥眼里就只有你了。若不是你们前面有故事,如何这么亲密?好歹我也服侍过你,你就说说嘛?都是女人,害什么臊?”

丛玉见苏鸾这样逼问,少不得随她的意。若自己执意矜持,恼了她,日后不好相处。便笑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二哥的确救过我一回。”于是,丛玉把她和邓亨玉从前的故事讲了一遍。只是把人物姓名时间地点都改了。教苏鸾无从考察去。

苏鸾见他们二人之间,又是打杀滑贼,又是千里相送,又是相互照顾,又是甜言蜜语。像两个潇洒人间的侠客,很教人羡慕。苏鸾笑道:“你俩都一床睡了,有没有干那事儿?”

丛玉道:“没有。”

苏鸾笑道:“瞎说。你俩又不是小孩子,**的。能忍得住?”

丛玉道:“二爷说,我们如果干那事儿了,就跟那两个滑贼一样了。他千里送我回家,也就变了味道。这跟忍不忍没关系,是不能。”

苏鸾道:“我不信。既然要保持干净,为什么还要瓜田李下,睡在一块?”

丛玉笑道:“我们愿意啊!”

一听“我们”两个字,自是指她和邓亨玉了。比较起来,她这小婶子就是外人了。也是,人家我们是我们,不关外人什么事。自然也不用在乎外人的眼光。何况今日,他们虽是无名无份,却早已有实了。

苏鸾笑道:“看来以后谁也分不开你们了。在你眼里,二哥是怎样一个人?”

丛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再说,现在你和他才是一家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苏鸾道:“都是女人,你就说说嘛!就当乐子耍了。况且我们虽是一家子,我一个小婶子怎么好意思打听二伯子的事情?”

丛玉道:“他啊,好色,仁义,心狠手辣。兼而有之。”

苏鸾道:“完了?”

丛玉道:“完了。”

苏鸾道:“具体说说嘛?我好替你分析分析。以后他欺负了你,我也好给你作主,替你出气!”

丛玉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当初和他素不相识,他却能救我,岂不是仁义?但他出手就能杀人,而且是两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岂不是心狠手辣?如今,我和果儿都成了他的人,岂不是好色?”

苏鸾笑道:“这么说,你们那个了?”

丛玉笑道:“你个小婶子,老打听这个事儿,羞不羞啊?”

苏鸾道:“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好羞的?这是咱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儿。难不成你要告诉男人去?”又道,“你且说说,他那方面怎么样?弄得你舒服嘛?”

丛玉道:“哎呀,羞人嗒嗒,有什么好说的!”

苏鸾道:“都过来人了,你还害臊。装什么啊?快说!”

丛玉扭头看着苏鸾道:“你别怪我多心。你好像对他太感兴趣了吧?”

苏鸾笑道:“你就是多心了。我把你当姊妹。你把我当外人。看来交浅不可以言深。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又道,“知雪姐姐,你以后就这样跟着他?”

丛玉停下活计,想了一想,点点头。

苏鸾道:“这样不尴不尬的,几时算个了局?”

丛玉道:“他是个有良心的。无论怎样跟着他,都不吃亏。若是没有良心,就算娶了我,又如何呢?还不是算计我,置我于死地。”

苏鸾道:“这倒是。你见地真不浅。难怪带着孩子,还叫人宠爱?”刚说完,就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把嘴掩住,尴尬笑笑。

丛玉听见了,神情不变,只当没听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