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姑娘紧张的不停颤抖,祁衍舟在一旁躺着也不敢乱动,有些事就算是可以顺水推舟,他也不想林岁岁有半分不愿。
许久,林岁岁被憋的喘不过气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微微有些发红看向他。
……
“你知道我剧本是写给纪远阳的吗?”
“我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你给我介绍他专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所以你今天才不吃醋的?”
祁衍舟侧过身来看着她:“吃醋。”
“是吗,我可看没看见。”林岁岁轻哼一声转过头不看他,她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因为害怕。”
他伸手抱着林岁岁,头抵在她的柔软的发丝上,诉说着自己的不安。
“害怕?”
“嗯,害怕你会因此厌弃我。”
他怕极了,甚至在看到纪远阳那一刻就想直接离开那里,可以装作不知道吗?那样也许他和林岁岁的关系可以维持的久一点。
林岁岁听不懂这话只道:“我怎么会厌弃你?”
“岁岁,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也会胡思乱想。”
林岁岁想起刚刚自己在门口站了那么久,他还不开窍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你能有什么心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有很多,我希望排在你的第一位,希望你永远只喜欢我,希望……”
“祁衍舟。”
“嗯?”
“我想亲你。”林岁岁盯着他的嘴唇,这人怎么今天说个不停,
她往上挺了挺身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两口,又缩了下去:“这应该是我第二次亲你。”
“第三次。”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亲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可以慢慢想。”祁衍舟这次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他极其富有耐心一点一点的勾勒着她的唇,来来回回的试探,然后报复性的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岁岁,要闭眼。”
“哦。”她仰起下巴回应,脑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和她的亲吻不同,这个吻有着得寸进尺的侵入,炽热的唇辗转着仿佛要把每一个地方印上他的标记。灼热的手掌托着她的腰,林岁岁觉得整个人在发烫,铺天盖地的全是他缱绻滚烫的气息无处可避。林岁岁脑袋一阵眩晕,呼吸和心跳都乱了节奏,手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衣领。
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她记起自己在杂物房里亲吻他,柔声的唤他阿舟。
窗外夜色一片,她简直要喘不过气来,祁衍舟终是放开了她,手指轻抚过因他而略微红肿的嘴唇。
她有几分心虚的说道:“我记起来了。”
祁衍舟的眼里翻涌着无数浓烈的情绪,喃喃道:“那你现在清醒吗?”
林岁岁羞涩的逃避着那炙热的视线,垂头盯着他被自己抓散的衣领,脸颊如同被烧过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攀上他的脖颈,靠近他发烫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阿舟。”
环抱着她的祁衍舟突然颤了颤,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尖熟稔的撬开她的齿列,不让她再有半分后退的余地,爱意在齿间交换。
密密麻麻的细吻舔舐包裹着她,温柔失控的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她的体温也在他的触碰下不断升高,意志力早就消散,被动的引导着触碰到全新的世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俯身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祁衍舟动作放慢了下来,像在哄小孩,“岁岁,你说不咬我的。”
这话她是说过,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被拿出来用。
林岁岁闻言松嘴,他却趁机吻了上去攻略着所有的地界,眼里透着散漫的笑意。
林岁岁喘息着想躲开,手指拂过他手臂上那个已经快结痂的牙印,“我前面咬你,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那个时候我很欢喜。”
他那个时候才刚知道她的心意,自是不在乎的。
她听着这话有些不满:“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
未尽的话语被他又一次堵在了嘴里,她只能作罢沉迷其中,但是又实在想知道答案,硬是躲开了后面的厮磨,无力的抬头问道:“为什么。”
祁衍舟棱角分明的脸早已被汗水浸湿,温热的指尖轻揉着她小巧的耳垂,犹如惩罚般两人耳鬓厮磨在一起,另一只手轻轻穿过她的手指,缓缓交扣在一起。
“因为现在要专心一点。”
夜已深,外面刮起狂风却无人在意,她的惊慌脱口而出,又被覆上的唇吞没了进去,和他一起坠入更深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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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房间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听不到什么声响,只能看见一丝微亮的光。
祁衍舟的双臂环绕着她,两人的发丝还纠缠在一起。
她仰起头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他一般,手指拂过他额间的碎发,高挺的鼻梁最后到达紧闭的嘴唇,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一丝窃喜。
搂着她的手臂也跟着紧了紧,那人的嘴角上扬起来,发出闷闷的坏笑。
“你竟然装睡。”
林岁岁气恼的转过身子,才发现房间有些陌生,这不是自己睡的房间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错了。”他说话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听上去和撒娇无异。
颈肩上轻柔的呼吸让她有些发痒,林岁岁忍不住转身来对着他:“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语调单纯,似是真的不明白,祁衍舟定定的注视着她轻笑:“那里脏了。”
林岁岁瞪大眼睛有着一些疑惑,旋即反应了过来脸红成了一块想缩进被子里,唇瓣又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的脸又热了起来:“怎么又亲我?”
“想亲。”
“你好像很会接吻,你学过?”
她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陷阱,没话找话想扳回一些主动权,毕竟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很被动。
“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意思就是我是你初恋?”
“是。”
她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主动抬头亲亲他:“是奖励。”
林岁岁觉得自己向来赏罚分明,严明公正,祁衍舟的回答好,自然是要奖励一下的。
已是秋日,被子外面透着凉意,两个人都没有打算起来仍在依偎在被子里,她玩着祁衍舟细细长长的手指,竟然也觉得有趣。
“感觉有点像在做梦。”
他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会这么想?”
林岁岁张着小嘴道:“就是觉得很幸运啊,我喜欢的人喜欢了我那么久。”
祁衍舟笑道:“那我岂不是更幸运,喜欢的人喜欢上了我。”
她比较不出来,选择倒打一耙,“还不是因为你的画,要不然我们的幸运都可以快点到。”
祁衍舟觉得自己冤枉得很,“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啊。”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帮她修过几次画而已。”
他昨日便问过,但是林岁岁不肯说。
“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她放下祁衍舟的手,想起自己昨天气冲冲质问的模样实在是不应该,完全不像平时情绪稳定的自己。
祁衍舟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发丝,低头用苏城特有的吴侬软语蛊惑着她:“我想听。”
“那你求我。”她轻哼一声,表示自己才不上当。
“求你。”
“你。”
他说的轻快,林岁岁还以为自己能推拉几个回合,心里想早知道提点别的要求了,尽管心里有几分不情愿,但谁让她严明公正呢,低头闷声道:“因为你写的字。”
“我写的字?”
“对啊。”她不满的看着祁衍舟,这么明显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祁衍舟心里默念了几遍而后轻叹一声:“我的错。”
那是他刚得知林岁岁的名字,心中欣喜总在无人时偷偷念叨,好像要把那些年没有唤过的名字统统补回来。
素描画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呢,他现在想起来仍是记忆深刻。
那日,林岁岁和大江说,她是为一人写剧本的时候,他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成了碎片,也许这份爱本来就应该被掩藏掉,不打扰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他愣愣的在起雾的玻璃上写下那个名字,只是这次没有等雾气散去,而是选择了自己擦掉。也许只是想留下点她的痕迹,他还是带着一些私心,在那幅画了很久的画上偷偷写下她的名字。
他可以叫她岁岁吗?祁衍舟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资格的,最后只落下了两个缩写,就当作秘密吧,一个永远不会说的秘密。
林岁岁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的乱动,又像是惩罚似的亲了他一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对,就是你的错。”
她说过的自己奖罚分明,严明公正的,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惩罚呢?
祁衍舟讶异于她的挑衅,幽暗的眼眸只剩下林岁岁的身影,俯身把她拢进一片灼热,被子里的气温又再一次升高,带着馥郁的幽氛。
强势的吻啃在她的唇瓣上,唇齿交缠之间,林岁岁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话。
“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