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个要求简简单单,谢忱二话不说的定了下来。
他心里可跟个明镜似的,即使他去找李嵊说了,李嵊那边也不会同意,反正先应下来。
朝阳心里可高兴,谢忱说的话在李嵊心里可有三分地位,她见谢忱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明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侧过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周怜笙,语气中夹杂着丝丝可见的威胁,“让阿笙见笑了,谢忱哥哥不过是见南小姐帕子掉了,送出去罢了。”
虽然朝阳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聪慧的周怜笙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点头应道,“公主说的是。”
“走吧,陪公主分礼物去。”朝阳雀跃的迈着步子离开。
周怜笙跟在朝阳的身后,虽脸上笑眯眯,心里却在想着方才的事儿。
难不成这谢世子和南小姐有什么瓜葛?
···
谢忱早早让嵩觉上马车等着自己,现下只剩自己一个人,步子也要走的快些。
公主府很大,大门与宴会后花园有的是距离,再加上姝挽喝了些果酒,还是有些醉意,走的也是慢慢悠悠,等着微风吹散身上的酒气。
而谢忱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
入夏,天色虽有些暗沉,却还是能清清楚楚看见眼前的事物,杏色衣裙的姑娘走的缓慢,一步一步却踩的稳当,身上的披帛已经有些塌了下来,墨发垂直腰间,又梳着一个飞天髻,随着主人的走动,一晃一晃,光晕打在那人身上,让人有些看不太清。
隐隐约约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步步生莲,步步入心。
若是那人走着时不时要扶一下身后的丫鬟,看起来一丝也不像醉了酒。
“小姐,起风了。”
酒枝看了看姝挽被风吹起来的发梢,又看了看她身上单薄的衣物,有些不放心,“奴婢跑的快些给您拿件外衫,您且休息下?”
酒热虽暖身,但耐不住起了夏风,钻进衣裳里,也能让人察觉到三分凉意。
“嗯。”
她望了望前方,那边种着些月季和茉莉,各个开得旺盛,花团锦簇,姝挽也就想在此歇歇,赏赏花也好。
“奴婢马上回来。”酒枝说道,转身快步离开。
眼前的花开的旺盛,花香洋溢到了姝挽这儿。
她只觉得鼻腔里都是混杂的香味,已经分不太清,究竟是什么花。
谢忱见姝挽走到了花丛中,犹豫了三分,快步走了过去,但也只站在花丛边上,看着姝挽的背影,轻声开了口,“南小姐。”
姝挽正赏的入迷,全神贯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她缩了缩,下意识的回头想看清来人。
奈何谢忱所立之处恰巧是夕晖所来之方向,姝挽被照的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身影。
那身影很熟悉,在她的梦里经常出现。
谢忱注意到了姝挽的眼神,往右侧挪了两步,恰巧为她挡住了耀眼的。
强烈的照射感消失,姝挽眼前一片清晰,她才看清楚了来人。
那人站的离他不到二尺,这样的距离对于姝挽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近。
“南小姐。”谢忱又重复了一变。
姝挽这才缓过神,不自在的瞥开了视线,低着头看着身侧开着的那一簇月季,夹杂着诧异的开口道,“世子爷。”
谢忱也不敢去看姝挽的眸子,幸亏她低下了头,这是谢忱才能真正的盯着她看。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头顶。
“方才你落在宴会上的。”他拿出了一方帕子递在了姝挽的眼前。
姝挽见着他手里的帕子,呼吸骤停,心里如敲锣般吵闹不停。
“我···我的?”
她迟疑的开口,不过很快她便看见了帕子后面绣着的“挽”字。
“多谢世子爷。”姝挽接过谢忱手里的帕子,还是不敢抬头看着他。
谢忱见姝挽从始至终的低着头,心里有些纳闷,“本世子在你头上又不是在你脚下,为何你一直低着头?”
听到谢忱这么直白的话,姝挽脑子一愣,白皙小巧的耳朵晕出了红色,脸颊处也泛起微红,她没有说话,还是低着头。
“还不如你小的时候,现在跟个哑巴似的。”
虽然谢忱后半句放轻了语调,但还是让姝挽听清楚了他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姝挽刚想抬头反驳,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双眸睁大,杏眸里满是慌张,“我们先出去吧,这里都是花,待会儿世子爷起疹子了。”
她说完二话不说的便迈着步子离开,谢忱跟在她身后,学着她的步子走,双手负在身后,手掌握的紧紧的。
“我以为世子爷把我忘记了。”等到出了花丛,姝挽才小声的开口。
闻言至此,谢忱愣了愣神,他的确不想让姝挽记得自己,只有姝挽与他离得远,才能不受到他所受到的牵制。
见谢忱目光紧锁着自己发愣,姝挽脸颊处那股热意又涌了上来,连忙瞥开了视线。
“本世子怎么会忘记一个把小爷丢在江南的坏小孩呢!”谢忱闻言歪了歪脑袋低笑了声,凤眸中夹满戏谑。
“我没有···”姝挽连声道。
“没有就没有吧,本世子宽宏大量,不在乎。”谢忱双手环胸,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谢忱心眼子小?
姝挽听到这强忍着不笑出声。
他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小心眼吗?
若是别人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便要十倍的奉还回去。
“另外呢,本世子见小时候与你有三分交情,便告诉你,让你的朋友,包括你,离李允远点,小爷我和他不对付,到时候哪天打起架来,把你们这些有关系的都一些打!”谢忱冷哼一声,扬着头,下巴微微翘着,眉眼里满是不屑。
“小姐,奴婢来···世子爷?”酒枝抱着外衫,慌不择路的跑了过来,一来便看见小姐身前站了位身形硕长的公子,走进一看才发现是谢忱,语气都变了调。
谢忱见南姝挽的婢子来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还是那副矜贵傲气的模样,转身便打算离开,走了两步,是又想起什么不快的事儿,脸上都显着三分愠怒,大步走到南姝挽的面前,语气有些恶狠狠的道,“下次少喝些酒。”
许是知道自己这句话不太妥当,末了,又加了句,“朝阳现在见你好,别带坏她了!”
他说完便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留姝挽诧异的回味着那句话。
“小姐!小姐!世子爷都离开了,您怎么了呀?”酒枝走上前将外衫披在了姝挽的身上,却见她一直发愣,于是轻轻问道。
“没怎么,我们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姝挽回过神,带着酒枝离开。
经过刚才那番事儿,姝挽身上的酒味也淡了很多,那股醉意也渐渐的消散。
待走到公主府大门口时,谢忱那辆镀着金边的马车才离开。
马车里谢忱不耐烦的往自己手上涂着药膏,而李嵊坐在一侧满脸笑意的看着。
他以为左右不过一刻,他也没有碰到那些花粉,但是却也还是没有逃过,手背上已经微微泛红,起了些许疹子。
瘙痒难耐。
“世子爷,好些了吗?”嵩觉鼻子灵,一下便问道了谢忱身上的花粉气味。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手背上,减弱了手背上传来的瘙痒。
“无碍。”谢忱放下药瓶,抬眼看着一侧的李嵊,凝眉道,“你坐这里作甚。”
“本皇子等你等的可苦呢,瑾之,花园的花好看吗?”李嵊调笑道,意味很明显。
谢忱不理会李嵊话中别的意味,依旧是一副冷傲的模样,“你说说吧,特地在这儿等我,肯定有什么大事,三皇子日理万机,别太耽误时辰了。”
李嵊见谢忱这这一样的作态,也不自讨无趣,正了正神色,缓缓开口,“左副将回京了,你可知晓?”
“嗯。”谢忱不大意外,左副将是先皇后的胞弟,自从先皇后离世之后便远离燕都,久居边塞。
“他带了消息。”李嵊说道此,面上凝重万分,语气中都带着浓重的担忧,“都城外三百里地,正在闹疫病,但是因为该地的县丞怕京上责怪,迟迟不报,他怕若是等到传到燕都,疫病怕怕是也要蔓延至此。”
疫病不是小事,死亡的人数多,传播的速度也快。
前朝便出现过一次疫病,那时人口便掉了一半。
谢忱也皱了皱眉,面色也沉重了起来,“就真的没有人知道?”
“燕都里肯定已经有人知晓,但是却不说。”李嵊没有把话说完,但他们二人都懂后面是什么意思。
怕是有人要借着这次疫病,赚些危难钱财。
“去找严太傅。”
——
“酒枝。”姝挽看着马车离开,直到看不见,她这才收回视线,回头唤着酒枝。
酒枝走上前为姝挽放下了车凳,扶着姝挽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个人正等着姝挽。
姝挽掀开帘子,看到车上的人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放下了帘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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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和挽挽的过敏故事明天讲给你们听哦!!!
大家猜得到挽挽马车里的人是谁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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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送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