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竟是我自己 第16章 016

楚寒眼前一亮，连连点头：“自然，我自然想和你一起回家。”

卫珊抱住他，将头放在楚寒的肩膀上，与他的激动相反，她的表情平静：“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最后一次，好不好？

隔日卫珊就和楚寒回了武阳侯府，二太太从此开始烧香拜佛，祈求二女儿婚姻幸福、生活顺利。

孟稚受到上次的鼓舞，一连几日都泡在书房，潜心钻研书法画技，累时就看看游记和篆刻书籍放松心神。弄的叶煦风抱怨连连，说她简直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为了弥补，孟稚今日早早回了卧房。一进门，她就觉察出不对劲，屋中燃的香并不是平时的安神香，而是散发着如梦似幻、奇异暧昧的味道。烛光也不如往常明亮，朦朦胧胧摇曳在角落。床帐颤动着，孟稚蹙眉停在原地。

直到帷帐之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孟稚眉头一松，笑道：“你做什么呢？”

轻薄的绡纱撩开，露出叶煦风俊朗的面庞，不一样的是，他穿着大红色喜服坐在床沿上，正静静看着她。他很少穿艳丽浓重的颜色，这样一衬，眉目格外秾丽。

孟稚一怔，似乎心有所感，呆呆问：“这是？”

“你我的大婚之夜，忘了吗？”叶煦风上前牵住她的手，低下头抵着额头近乎蛊惑，“我早和你说，我们马上就能圆房。”唇蹭着唇，一点一啄。

呼吸相闻，灼热交缠，孟稚觉得喘不上气，大脑迷迷糊糊：“我还以为…”还要一段时日。

“今天是新婚之夜，我们马上就是真正的夫妻。”叶煦风在她耳边轻轻吹风。

孟稚反驳：“我们一直都是。”

他们成亲的时候，孟稚心存不甘，根本没精神应对，头上顶着重重的凤冠，在新房里没坐一会儿就困得抬不起头。她听说新郎都要应酬到很晚，所以干脆拆了发饰，散了满头青丝向后一仰，就那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龙凤烛燃了一半，屋中仍如白昼。落英和茯苓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坐在桌前，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温声问：“你醒了？要不要换上寝衣再睡，也舒服些。”

孟稚还以为他心怀不轨，紧紧揪住衣襟警惕问道：“我的婢女呢？”却忽略了他们已是夫妻这个事实。

叶煦风脾气很好回道：“我让她们撤去门外听候吩咐，你要洗漱就叫她们进来。”他失笑道，“你难道不知我久病缠身，没办法圆房，你不用紧张。我先去书房，等你换好了再进来，不然新婚之夜就分居恐怕不好。”

孟稚也是后来才知道，叶煦风身体不好，早早就从前院的酒席上退下来，一回房就看到熟睡的新娘。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叫醒她，而是执卷在旁读书，等她醒来。

所以说今天是他们的大婚夜似乎也没错，成亲那日草率得让人想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孟稚脸色微红，羞赧道：“那我要不要也换上……”

“不必，你人在这儿就好。”叶煦风细细亲吻她的鬓角，转移到脸颊，又沿着细嫩的脖颈向下，他含糊不清道，“我等不及了……”

孟稚脸色爆红，就算二人早有肌肤之亲，她也忍不住羞涩，今天的寓意是不同的。他的吻失了往日的温柔不迫，带上些许灼热急躁。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躺到床上，就这样手脚发软地任人施为。

胸前一凉，孟稚瞬间清醒，正大口喘气时，温热的双唇贴了上来，她嘤咛一声，哼唧着叫：“三郎……”

屋内热度节节升高，外面的人却手脚冰凉。

曾有人说，卫祁根骨极佳，是练武的奇才。果然，他习武之后一日千里，无论外家功夫还是内里修炼都不在话下，可他没有一刻痛恨自己的武力。如果动静大点是不是就能惊醒房中肆无忌惮的两人，如果没有过人的耳力是不是就不必听见锥心的声音。

卫祁隐匿在黑夜之中，面色僵硬，双唇惨白，听到室内娇娇柔柔的呼唤：“不要，三郎……”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或许是在梦中，等到睁眼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是一场梦。他依旧是拥有朗朗之姿的卫家三郎，没有见不得人的心事，更不会龌龊到来听夫妻的墙角。

暧昧的调笑、旖旎的呻｜吟……屋中人编织着瑰丽的绮梦，对屋外人来说，不啻于一场风暴袭来却无从躲避。他再也听不下去，转头离开。

卧房内风雨骤歇，孟稚累的睡了过去，叶煦风叫水亲自为她梳洗。又过了半晌，三更鼓敲过，烛火才彻底熄灭。

卫祁行尸走肉般回到卧房，浑浑噩噩躺了下去，他也陷入了一场梦，有孟稚的梦。梦中，在长辈的期许里他们拜堂成亲，她柔声唤他表哥，又撒娇喊夫君，红袖添香，举案齐眉，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但画面一转，孟稚挽上别人的手，笑意盈盈，对着那个男人嘘寒问暖。卫祁沉着脸去拉她，却得到冷漠的回应：“世子请自重，我乃有夫之妇。”

卫祁摇头：“不是这样，你是我的妻，你与我拜堂成亲，我们才该白头到老！”

孰料孟稚冷笑：“世子不要开玩笑，卫家的人都觉得我能配不上你，我们怎么能成亲？而且，”她步步逼近，“你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不然，怎么会让我嫁给别人呢？你忘啦，是你亲手将我送到别人手中的。”

“不过，”她神色一变，退回到面目不清的陌生男人身旁，柔情万种倚靠在他肩头，“多亏了你，我才能嫁给夫君，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陌生男人抬头，赫然就是叶煦风的脸！

卫祁支撑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不断摇头：“不是这样…”

叶煦风含着温和的笑容，冲着他说道：“我会好好照顾阿稚，世子不必担忧，这辈子她都会是我的妻，从身到心。”说着，抬起孟稚的下颌，轻柔地吻了上去。

紧接着是新房之内，两人吻的难舍难分，大片夺目的红色中，孟稚裸露洁白的肩头，满头乌发散开，如夺魄的妖精般勾勾手：“三郎，你想要我吗……”

卫祁想要点头，想要上前用身躯覆盖妖冶的莹玉，然而另一道身影比他更快。

叶煦风吻上细腻无瑕的肩膀，低声**，孟稚咯咯笑着，卫祁心中焦急，脚却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亲热。

“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