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前辈说的,人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的话,便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而我想的是,成年人为什么偏要做选择呢,一计不成,我会,思退思变。
深夜,
我开始上演拒婚追爱的戏码。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那个顾朝,不结婚了?”
徐贺台黑着脸,毫不掩饰他的愤怒,
“好,走可以,既然你眼中没我这个父亲,徐家的卡你也不必留着。”
又开始了,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做“吹狗哨”,训狗人训狗时,往往会准备一个哨子,当一只狗被打压束缚的感觉不断积累到足够多时,服从便成为条件反射,每当训狗人吹响狗哨,提示隐藏的威胁,那小兽便只能乖乖依哨行事。
靠山别墅区的风在窗外呼呼作响,我打了个冷战,威胁停卡,我猜到了,我的画展已经停摆很久,停卡后连场地租赁也不能维持,想到这,悲从中来,眼泪很轻松自我的眼中滑落,
“你知道吗,我本习惯了没人爱我,
是顾朝7年来的守护,让我学会了相信。”
这话里有半分真心,我确定我说的情真意切,可徐贺台不为所动,
“你若是觉得缺爱,最该怪的,是你的母亲。”
好一个杀人诛心,那从五岁起便消失的母亲,是我的禁忌,不理会他话里的残忍,我继续哽咽道,
“而这个人,现在因为联姻要和我分手。”
“是因为联姻?还是因为你和雍文发生了关系?”
徐贺台说话,从来都能一针见血。我只好捂着脸抽泣,
“是意外啊,那天我明明找顾朝来接我了……”
我知道徐棠棠被捧着长大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犹豫再三,她还是过来抱住我,出声安抚着父亲,
“爸爸,这毕竟是姐姐的婚姻大事,”
“我看得出,姐姐这么难过,她在后悔和文哥哥……”
她的眼睛瞟到洛雍文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洛雍文起身示意我们继续,他离开了。
后悔?我这样的人,做事从不后悔。那晚的事,确有隐情。
五天前的凌晨三点,
我昏昏沉沉从洛雍文的怀里坐起来,还没留意身边的人不是顾朝。只是习惯性伸手到床边,可却什么都没摸到,平时顾朝都会提前为我放一杯果蔬汁。
“顾朝,我嗓子痛。”
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声音闷闷的,
“顾朝?这么快就忘了刚刚喊的名字。”
我愕然回头,映入眼睛的却是洛雍文俊美无俦的容颜,夜色中依旧如明珠在侧、朗然照人,往下看就是冷白皮肤、紧实利落的胸肌和……
我立即收回眼神,随即看了看房间,满面都是疑惑着顾朝哪去了,
“怎么是你?”
慌乱找衣服套上,我抬手扶着额头用力回忆着,昨晚,明明我在放任自己醉倒前给顾朝发了信息的,洛雍文无视我的质疑,一如既往的优雅沉稳,他支起上半身,眼睛深邃有光,
“徐清夜,我们结婚吧,”
似是怕我误会一样,他又补充道,
“早晚也是要联姻的,遂了父母们的心而已。”
我心里轻笑,洛雍文喜欢徐棠棠,可他却不能把这既定的联姻转到徐棠棠身上,因为,徐棠棠真把他当哥哥。更因为,徐棠棠不需要联姻。我不答话,洛雍文慵懒的起身,看我别过脸,才肯随手拿起浴巾裹住下半身,他揉了揉自己肩头的咬痕,轻松戏谑得调侃,
“你平时就这样,对顾朝也不知道怜惜?”
我抬眼看了看那红痕,有缕缕难堪从下腹升起,可仍嘴硬,
“顾朝不会对我提要求,我没听他说过……”
“哦,也对,他的姿态,总那么低,”
似乎有些不屑从洛雍文的嘴角流露,
“他很乖,我喜欢,”
我从来都不吝啬表达我喜欢顾朝的顺从,只是圈子内的人都默认这种喜欢,是对玩物的喜欢,
“清夜,玩够了就换一个吧,”
洛雍文轻车熟路按了窗帘的开关,
“太轻易得到的,一般不会是上品,”
看到旁边墙上贴了一副以顾朝为模特的线描,他不耐的用手指轻点,一如他语气中淡淡的轻视,
“一个上手便没难度的人,你不会觉得无趣么?”
“谁有难度,你么?”
洛雍文却愣在那,许久后看向我,眼中藏着欲言又止却让人看不清的意味,
“我不是棠棠,你没必要教我做事,”
“我还没有玩够,”
在他开口前我继续说了下去,
“雍文,结婚以后再说,主要是今天的事,出了门就忘了吧……”
“忘不了,”
他打断了我的话,俯身盯着我的眼睛,丝丝危险的炙热缓缓攀上他深邃的眸,这个角度,上身的精致线条一览无余,起于他脖颈处向下延续的紧致肌肉让我禁不住会联想,顺着胸膛,穿过腹肌、人鱼线,滑进腹股沟,直到那个有力的终点……
不得不在心底叹一句,对着他,让人怎能忍住坐怀不乱呢,在我打算要伸手推开他时,他却突然利落起身,飘落一句,
“清夜,你值得更好的。”
怕我误会一般,洛雍文径直走到巨幅落地窗前并没有回头,
“当然,你有选择的自由,包括,婚后,”
“自由?”
是为我,还是为了他自己?他心里是徐棠棠,身边有李薇作陪,比起我,或许更需要自由的人,是他。
“你要喝果蔬汁?等会。”
他明明该是第一次来我家,却自在随意的仿佛是他自己的房间一般,他总是这样,矜贵自若,气定神闲,他按了卧室与外面的折叠门按钮,我现在住的是一个无墙设计的观景公寓。折叠门还在缓缓打开,巨大的落地窗一寸寸展现,洛雍文熟门熟路,径直左走进开放式厨房,感应灯在他的脚边一个个点亮。
当我往外看去时,却发现洒满月光的客厅,坐着一个人,
是顾朝。
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我感到心脏一阵紧缩,
“顾朝,来了多久?”
似是一夜没睡,顾朝那蔷薇色的嘴唇此刻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
“刚到。”
他缓缓站起身,窗外月光落到他清隽修长的身上,那双总是似笑的桃花眼此刻凋零痛苦,看到的一瞬便刺痛了我,没办法,我能共情到他的难过,而左边岛台后的洛雍文,却像没看到他一样,修长的手指在那里颇有兴致得把玩着水果,
顾朝转过来,盯着我的眼睛,
“看起来,洛雍文,他不是第一次来你家?”
当然是第一次,可我觉得并不必要和他解释,不等我开口,洛雍文却出声了,
“我是清夜的未婚夫,你知道的,我们会很快结婚……”
“她没有提前告诉你么?”
“没关系,我会把请柬发到你的……我忘了,你不上班的。”
我诧异着看向洛雍文,他何必无缘无故在这宣示什么主权。
“怪不得……”
顾朝苦笑着摇头,
“都不重要了,”
他声音有些哽咽,
“清夜,玩我,你该玩够了,提前祝你和洛雍文新婚快乐。”
然后他便向门口走去。
“顾朝,我喝醉了,这是意外……”
我从不和别人道歉,所以现在觉得很难。
“你确定是意外?”
顾朝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红的眼角,乌黑的发有些凌乱,精致的眉眼大雾弥漫,浓密长睫沉重的颤着,整个人像是会赶在太阳升起前消散的幽魂,透明而绝望。
我又心软了,
“顾朝,这是第一次,我保证也是最后一次。”
洛雍文暗下料理机的按钮后,抬眼说,
“往往一个人很难做到的事,才需要保证。”
被说中心事般我垂下眼眸,只是一瞬,我不以为意的继续,
“可是,顾朝,昨晚不该是你送我回家吗?”
他轻轻举了下手里的紧紧攥着的东西,
艰难的开口,
“这是你的手机,丢在酒吧,我找了几个小时,刚找到。”
“你,开了静音,”
顾朝把手机放到了岛台,径直离开了,手机恰好在洛雍文面前,屏幕被顾朝按亮,洛雍文的眼神随意的扫过锁屏界面,在顾朝的几十条未接来电提示上面,还有一条信息,他的脸色很微妙的一滞,眼风以微不可察的不悦扫向顾朝离开的方向,这些都落在我的眼中,他动作并没有迟疑,依旧慵懒随意,洛雍文把果汁递到我面前,
“别哭,清夜,是我不好。”
他蹲在床边,扬起头看着我,我摸了摸脸,才发现,脸上是湿的,
“这与你无关,我没事。”
我接过杯子,在洛雍文抬手前,我抢先抹掉脸上的泪,果汁很好喝,只是口味,不是习惯的那一种。冷漠是我现下保有主动性的唯一办法,我也想听听,洛雍文会怎么评判昨晚的事。他无奈的放下抬起的手,转而扶住了我的双臂,
“看来昨晚的热情,只限定于醉后的你,”
“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
“让人即便想靠近,也不知道如何靠近……”
我推开了他的手,
“足够想靠近,自然就能做到,顾朝就可以。”
洛雍文看向自己悬停在半空的手,隐藏着他的情绪,我知道,他也在夺取主动权,
“清夜,我很好奇,”
“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昨晚,你喊着我的名字,”
“是……酒醉吐真言?”
“你都知道是醉了,怎能当真,不过是唤错了,”我冷冷撇过头,
“唤错了?”
他颦眉,呼吸却重了,
“在酒吧的时候?还是在床上的时候?”
那双好看的眼睛垂眸一瞬后又盯住我,带着审视的意味,声线磁性低沉,我的反应却不是他想象中的害羞,
“顾朝,也听见了?”
泪又一次汹涌夺眶而出,我哭得梨花带雨,谁见了都会觉得我是悔不当初,见状眼前人立即起身,他站起来很高,又转头看向窗外,透着泪光,我努力也无法确认他的神色,
“你在……为顾朝伤心?”
这一句,语气是诧异,
“还是,为了他,不愿意和我结婚,”
而这一句,语气是不悦,我止住泪,抽泣着,
“顾朝倒没什么,现在,我心里很乱,”
“我只是,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洛雍文的身上又流动起轻松的气息,转回身,他面带微笑,
“做,准,备?”
“还要做什么准备?”
“你与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还差个表面的婚礼么?”
即便说着这样的话,依然是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的眼底有蛊惑的深意,看我摇头,他继续,
“放心,只是形式,婚后,我们互不妨碍。”
我抬眸看着他,他却是面色坦然,仿佛说的不是结婚,而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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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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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