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御主身兼数职 第15章 消失的黑泥

藤丸立香被感冒占据的脑子目前不太好使，被五条悟按在怀里的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立香，又困了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五条悟见藤丸立香点头，立刻弯腰将他抱起来，顶着伊森要杀人的目光关上了卧室门。

在卧室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藤丸立香的目光又汇聚到门口被五条悟气的深呼吸的夏油杰身上，搭在五条悟肩上的手掌也下意识的握紧。

五条悟就算是个醋缸，现在也应该明白过来挚友夏油杰可能出了问题，否则无法解释为何藤丸立香三番五次被刚认识不久的夏油杰分散了注意力。

总不可能是他五条悟魅力下降或者比不过夏油杰吧！

五条悟将藤丸立香放在卧室的软垫上，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并且盖好被子之后，他站在书架前仔细端详书架上的书籍，似是要选一本书陪着藤丸立香待在卧室打发时间。

藤丸立香心不在焉的摆弄着大氅上的流苏，直到五条悟温热的体温靠了过来他才回神。低烧的热度让藤丸立香的大脑比往常迟钝，他还在犹豫如何开口向五条悟询问夏油杰的事情。

如果真和他猜想的一样，那藤丸立香手里又多了一个和【咒术总监会】对抗的筹码。但夏油杰是五条悟的挚友，他也不能对夏油杰身上的问题放任不管。

“立香，在想什么呢？”五条悟的手在藤丸立香的眼前晃了两下。

“嗯……夏油杰……”藤丸立香神不思属，双眼放空。

五条悟的脸都绿了。虽然理智上他知道藤丸立香说的是夏油杰出现了问题，但情感上他接受不了共处一室的男朋友在他身边还想着别的男人。

强压着醋意的五条悟捏了捏藤丸立香的脸颊，“好啦，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立香你可以跟我说实话了。”

“杰是有什么不对劲儿吗？你有些太关注他了。”

“嗯……”藤丸立香有些为难的垂下眼眉，“夏油杰好像被不好的东西缠上了，那种东西跟我之前在冬木市见过的黑泥【人类恶】很像。”

“黑泥【人类恶】？那是什么？”五条悟来了兴趣，是以前没听说过的东西呢~

“是人类恶意的集合体，以黑泥的形态具现化在现世。”

“人类恶意？那不就是咒术师的力量来源嘛~类似负面情绪这些。普通人的负面情绪泄露变成失控的咒力产生咒灵，咒术师可以控制咒力发动术式拔除咒灵。”

“不一样的，悟。”藤丸立香摇摇头，“黑泥是【此世全部之恶】的象征，不仅仅是指情绪上的恶。他会随着时代对恶的定义变化而变化。无法彻底净化也无法拔除，只要人类存在一天，黑泥就永远不会消失，他永远存在于【善】的另一面。”

“最麻烦的是他所持有的特性。黑泥并非厌恶人类，反倒对人类怀揣着不亚于【善】的喜爱。但他喜爱的是人类的邪恶、堕落、疯狂和混乱。只要对方是人类，就算是史上最强、他也可以污染甚至杀死对方。人类一旦被其感染，黑泥会不断放大其人性的弱点和缺陷，直到被污染之人彻底黑化放弃自我，放任自己的精神被黑泥操控。”

五条悟缓缓的睁大眼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是怀疑杰被【黑泥】污染了？！有没有可能是杰的术式的问题？”

“夏油杰的术式？”

“【咒灵操术】，通过收复咒灵将其变成咒灵球吞进体内，被吞进体内的咒灵就会听从主人的命令行动。难道是杰咒灵吃的太多了？”

藤丸立香若有所思，随后摇了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咒灵只是狭义上【人类恶】的产物，而且咒术师可以操控自己的咒力。夏油杰即使吞食再多的咒灵也不会自行产生黑泥，区区千只甚至万只咒灵的恶，怎么可能比得上全部人类的恶意呢？这应该是有预谋的污染，夏油杰就算再强大坚韧，他也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个体，无法与全部人类的恶意对抗，迟早会被黑泥【人类恶】压垮。”

五条悟听明白了藤丸立香的未尽之意，如果不调查清楚夏油杰身上的黑泥【人类恶】是怎么产生的，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夏油杰距离黑化也不远了，成为诅咒师叛逃咒术高专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了。

藤丸立香见五条悟也不是很清楚夏油杰最近都干了什么，只能让五条悟回想一下以前和夏油杰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藤丸立香怀疑大概率是【咒术总监会】在委派任务之前就对夏油杰的任务目标进行改造，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些势力借着【咒术总监会】拔除咒灵的任务对夏油杰的任务目标暗中做了手脚，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而且不可控，可是如果说两者联合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从五条悟学会了反转术式之后，【咒术总监会】就开始单独给他和夏油杰委派任务。夏油杰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也避免了五条悟发现委派给夏油杰的任务是否有问题。

如果不是藤丸立香发现了夏油杰被黑泥【人类恶】污染，可能直到夏油杰彻底黑化叛逃，他五条悟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六眼】为什么看不到黑泥【人类恶】，但是藤丸立香能感受到呢？

五条悟探究的看向已经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的藤丸立香，按耐住想把他叫起来问个清楚的冲动。算了，如果藤丸立香真的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那自己在危险发生的时候保护好他就行了。

“天上天下，唯吾独尊”，没有什么是他这个【最强】办不到的事情！

吃了感冒药，睡了整整一天的藤丸立香在【圣杯】的加持下，感冒第二天就好了。

在只有他和五条悟两个人的时候，一宿没睡觉的五条悟给藤丸立香提供了一些信息。

刚入学高专的时候，他和夏油杰偶尔会碰到咒力量很高但是实力一般的咒灵，每次夏油杰在吞食这类咒灵之后心情都会低落几天，但是他的【六眼】并未发现咒灵有任何问题。他当时怀疑是【窗】的情报出现了问题。【窗】的情报不准确，这在咒术界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有不少咒术师因此终身残疾或丧命。

这类咒灵在他们升上二年级后数量更多了一些。他们以为是因为自己实力增长，所以任务难度被提高，以前很难解决的任务目标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如果不是五条悟堪称逆天的记忆力，换成别人可能根本无法将这些毫无规律零散分配的任务串联到一起。

至于两人单独执行的任务，五条悟表示不太清楚细节，他们咒术师之间不怎么讨论任务内容。

尽管五条悟使劲浑身解数想继续逗留在横滨，但最后还是被夏油杰冷酷无情的拖上了开往东京的最后一趟列车。

目之所及的天空是暗沉的灰黑色，空气里漂浮着微小的黑色尘埃。大地在熔岩的炙烤下龟裂滚烫，间歇喷发的岩浆在翻滚间迸出金红色的火花。赤红色的岩浆流淌在黑色的岩石间，将坚硬的石块融成流淌的形状，离开地底失去热源的岩浆随后又冷却变成黑色的岩石，往复循环。

在这仿若末世的荒凉戈壁的最中央是一片温度极高的深红色岩浆池，岩浆在池子里翻滚冒泡，不停的融化着岩浆池中央的平坦空地。

平坦的空地由是一整块黑色的岩石构成，一座硕大的囚笼伫立在此。囚笼由数跟坚硬粗大的黑色金属条组成，神奇的是囚笼没有任何接口痕迹，浑然一体。如此硕大的囚笼关押的也并非可怕的猛兽或怪物，而是一个年约9岁左右的小女孩和一个身形颀长的青年。

小女孩橘色的头发，长相可爱清秀，可当她抬起头的瞬间，橘色的瞳孔里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狡黠和恶意。

她的手脚带着与囚笼材质相同的镣铐，镣铐的另一端连接着同在囚笼里的青年。青年黑发蓝眼，脖颈上挂着金色的吊坠，他的面容竟是与长大后的藤丸立香极为相似。

“唉，我说你何苦陪着我在这里受苦呢~”小女孩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只要你解开锁链和牢笼，我们就能一起逃出去啦~你不是对人类世界很向往吗？难道你不想取代外面的那个人吗？他可是替你好好享受人生呢~”

青年并不理会小女孩的蛊惑和挑拨，一言不发的靠着囚笼席地而坐。

“你也坚持的很辛苦吧~外面那个蠢货居然把你的本体挖走送人了~哈哈哈哈~”小女孩似是觉得这个笑话极为有趣，笑得在地上打滚。见青年不为所动，她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无所谓的摊开双手，眼里带着恶意。

“要是你没有乌鲁克大杯和王律键的支撑，我早就能吞掉你的精神体，占据外面那个蠢货的身体了~”小女孩走到青年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唉，诺亚【圣杯初典】，你那么替我的蠢弟弟着想，他居然将你的本体送给别的男人，我真是替你不值得呢~要不是你帮他稳定身体，【圣杯初典】挖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蠢弟弟就没命了吧，根本就别提他还能召唤吉尔伽美什王帮他续命了。哈哈哈哈~”

小女孩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诺亚【圣杯初典】！你真是个坏我好事的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