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臣服 第80章 成熟

“什么人？”日冕披挂件朱红宽袍，腰间一把长剑，越过栏杆后出现在落地的凌云面前。

他刚要拔剑，见是熟人就笑了，诧异地仰天俯地：“听说王爷来去无踪，天给开道，还真是啊……哎，你跑哪里去呢？陛下在偏殿见人。”

凌云抱着韵霜夫人转身道：“怎么走？”

日冕也看出他的情急，以及外露的女子鞋袜，正色道：“你随我来，正好孙太医也在。”

偏殿里，金簪看着气鼓鼓的东方川，没时间安慰她，问常自在道：“常太医，行如先生怎么样？”

“快马劳顿，休息一天就好。臣给行如先生开几副补气的药。”常自在温声答道。

“好。”金簪起身道，“川丫头，你随朕来。”

两人刚出殿门就碰上凌云抱人闯来。

金簪轻眯双眸，一下子断出他抱得是名女子，气势都冷了几分。

“簪儿，快救救我娘。”凌云情急道。

金簪赶紧合上刚张的口，又快口吩咐淮叶准备偏殿。

一行人入了行如隔壁的殿内，旁人都出去，留下凌云、常自在，以及金簪和缠着她的东方川。

常自在诊断过后，蹙眉道：“这位夫人的精气神已被耗尽，回天乏术。早年间生产时没有养好，落下寒病；近来舟车劳顿，还中过湿寒瘴毒，导致体内气亏血淤，已经是迟暮之相。”

“银花说她中了十日蛊，可能诊断出来？”凌云提醒道。

常自在颔首道：“这十日蛊虽是毒蛊，却也因其毒性支撑夫人的生命。若是拔蛊，必死无疑。留着它，反倒还能多活数日。”

凌云紧绷的气势一下子散去，落寞地坐在床沿。

金簪听半天，取过常自在药箱里的刀割拉手腕，放血入茶盏。

常自在诧异道：“陛下，你……”

“无妨。你虽是常安喜的后人，但也是宫廷御医世家，朕既敢用你，就是信你。朕的血有点用。”金簪沉色道。

常自在肃容下跪，向金簪磕头：“陛下，臣之祖父偏帮丽妃，陛下不计前嫌重用臣，臣感激不尽。臣给陛下把脉，已知陛下精气神异于常人。陛下不言，臣自当缄口。”

“你是个聪明人。”金簪说着，被凌云一把握住手腕，“你做什么？”

“够了。”凌云的目里透出怜惜，看向已有小半碗鲜血的茶盏，取过药箱里干净的布巾给她止血。

常自在赶紧起身：“王爷，我来吧。”

她给金簪的手腕上药，加速伤口愈合，再行包扎。

手法又快又稳，确实是家学渊源深厚。

金簪道：“可以了。朕这血可对韵霜夫人有用？”

常自在闻下血味，又沾点试尝，目里露出明光：“至少能补气暖身，兴许还能代替十日蛊，起到支撑她现在的精力作用。

不过，这样直接服用……不太妥，对陛下也是种伤害，臣用其余上好辅药调配成药丸供夫人服用。”

“好。你来安排。”金簪放下衣袖，起身看向凌云，“你留在这照顾韵霜夫人，我还有事要处理。”

凌云见她带东方川离开，喊道：“陛下，”待金簪回头，郑重道，“谢谢。”

“你我何必言谢。”金簪转身出殿，嘴角上扬，沉重的心情有几分舒缓，而她身后的凌云那双露出疲倦的眼神也含了微笑。

追随金簪的东方川哼哼道：“陛下，你放我回北延三府吧。我想同爹一起打摩尔人。”

“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给狼骑当点心。”金簪睨东方川一眼，看向衣衫不整走来的日冕，肃容道：“东都还有多少人？”

日冕回道：“楚甲子的海宁大营尚有两万，但是……”

“全部调往北延，不要管江南了。”金簪当即道。

“若是这样，东都余下两千人守卫。若是张氏兄弟入都，拿什么防范？”日冕知道楚甲子不动用海宁大营的目的。他也是为此留守东都。

“凌云来了，不仅可以制衡张氏兄弟，还送来韵霜夫人，东都大有可能保下。寒雪关的加急信应该也快到了，你着人出去迎一下。朕要知道石鸣春那边的情况。

此外，行如埋得那条线，西面的蔓草等人没有传回消息吗？”金簪踏入政和殿，吩咐淮南将北地沙盘地形图搬来，一边看向久等的孙衍几等人。

日冕吩咐下属两句，派人出城上英雄大道迎接信使。他再次入殿，道：“若是蔓草有消息，应该在石鸣春那。”

金簪颔首，看向搬入殿内的沿秦连长墙沙盘地图，乃至西六府三城大型的土木构架，沉色问道：“秋日的谷收如何？”

孙衍几还沉浸在偌大、完整的沙盘地图上，闻言躬身回道：“江平县附近、以及东都郊外，早前都是将士撒种，如今交给百姓养种，离谷物成熟尚有大半个月呢。”

金簪扶额，想起曾经学习过的农事知识，转身道：“派人下去，按成熟情况，先熟先采，留下百姓的人头口粮，对了，谷种得留在田上、待成熟再割，其它都采摘收割，着人打包。

北延和寒雪关是旷日持久的战事，越久越需粮草。孙大人，此事交给你来做。”

“臣领命。”孙衍几赶紧道。

金簪怕令过恨，反遭民恨，又道：“将摩尔人进攻的消息传开去，别让百姓恨东都。此外，不能让百姓慌乱，将朕御驾亲征的事也传出去。”

此前，行如已派人宣扬过女帝深入西六府一战，百姓得知雪狼国再度进攻，女帝亲征，就不至于过于慌乱。

日冕道：“这怕不妥。若是你离京，东都就是旁人嘴边的肉。西南军可是还没有退。”

金簪转眸，含笑道：“此前，朕本也没有固定居所。这东都，他们想要就给吧。不过，这批粮草，一定要送到两关。此外，”她看向地图上的韩家关山坳，“擢令柏山带南蜀人前去援助慕容锤。”

“……遵命。”日冕看向风姿翩然、大气如日的女帝，心服道，“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十日内必须启程。”金簪朝众人道，“如今以对付雪狼国为第一要务，都去准备吧。”

待众人离开，金簪还站在地图前思考，将季飞扬在的英雄大道、张氏兄弟在的九乌山路都插上旗帜。

姜恒领清儒和风宜游入殿，两人向金簪行礼。

金簪问了风宜游几句，得知他回程还带粮草，诧异道：“江南还肯让你带粮草过江？”

风宜游笑道：“东暹王亲自遣的船、派的车，因为随行粮草，所以回程慢了些。”

金簪没想到凌云人到这么早，却什么安排都不说。她也只顾着风弩和他这个人，还有怄气……

“姜恒，宣江浪天。另外，告知孙衍几，安排风大人带来的粮草，先调运去定山关，那边有人接应送往北延。”

吩咐完后，金簪看向风宜游道：“朕本该给你接风，但是，现在局势紧迫，朕需要你去一趟英雄大道，联合楚甲子，说服季飞扬调兵共同出关，驱除摩尔人。”

风宜游不觉得此事困难，面色通红地激动道：“臣愿意。”

“不怕死吗？季飞扬可不好说话。”金簪笑道。

“不怕。当年陛下在登令楼上豪言，天下人皆有所闻。若是真正做到此言，无需国玺加持，天下人尽皆臣服。陛下，风宜游愿意前往，誓死说服季氏主君共抗摩尔人。”风宜游行礼道。

“好。”金簪当即亲自书写一封明旨：驱除摩尔，平定西六府三城，天下共主，与君会盟，再定雌雄。

她合拢圣旨，看向殿外：“但愿他的英雄气还没被消磨殆尽，心中尚有大义。”

风宜游领旨后，又问部分细节，知悉金簪愿意让步的底线和程度，当即领旨离去。

清儒感叹了声，看向金簪道：“陛下想要联合三方，一起出关，彻底打服摩尔人。”

“是。朕不仅要打，还要驱除摩尔人至天阙山外。但是，朕不怕季飞扬不答应，只怕他反水背刺，再守关封门。”金簪磨牙道，“而且一旦联军，风弩就不是东都和江南的秘密。”

清儒对这局面也无法可想，不由看向深深注视沙盘的金簪。

金簪听见淮叶请示用膳，让清儒先去吃饭。

她走去大殿，见袁珠和东方川在过招。

两人过来见礼，金簪叮嘱袁珠照看东方川，言道：“川丫头，你当初说要给朕打战，保护朕。如今，朕要将这东都交给你，你能守住吗？”

东方川更想去前线。然而，她听见殿内金簪又是派兵又派粮支援北地，感动之外也下决心：“臣愿意守住东都。守住东都，北地的将士才有饭吃、武器。臣在这等陛下凯旋归来。”

“好。不愧是朕的徒弟。届时，朕只会留一千人防卫东都，若是江南军入都，如何应对，你自己决定。”金簪无法处处预料未来的局势。她只能预判形势，临场应对还是要看当时情况、当事人。

东方川握剑道：“臣保证守住东都。”

“不要死守，必要时退往定山关。”金簪又道，见她点头，朝袁珠道，“带她去用膳，各地行走，让大家知道咱们川丫头的厉害，名不虚传得百发百中，以及她是朕轩辕枪的传人。”

“喏。”袁珠应下，领东方川离开。

偏殿里，行如服用过安眠汤药后在沉睡。金簪转去韵霜夫人的偏殿。

凌云已经三日没睡过一觉，此刻正趴在桌上补眠。

宫女们守在殿外，被金簪阻止宣礼。

金簪脱下外罩，披在凌云的肩上。这个过程中，凌云一直没有醒，是真得累坏了。

金簪走到韵霜夫人的面前，捞过她的手探下脉搏，随后又将夫人的手放回被褥。

数月不见，这位曾经风韵犹存的夫人已经形如枯槁。

命运当真是不可捉摸。

金簪离开时叮嘱常自在好生照料夫人，又吩咐小侍给凌云备好膳食，再去忙政事。

晚间，金簪在灯下排布战略，看向入殿走来的男人，轻舒口气道：“醒了？吃过吗？”

“嗯。”凌云站在案前，望向她桌案上书写得未来可能发生的大事，轻叹道，“我听说雪狼国再次进攻。”

“是啊。寒雪关那边应该也快到了。我正在等消息呢。你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坐。”金簪挪了下身，让出半张椅子。

凌云垂眸，想起数日前她还未不当楚甲子面向她行礼的事生气呢。

“朕令你过来坐。”金簪再次道。

凌云这才走上前，坐到金簪的旁边，紧紧地拥住她。他将头搁在金簪的身上，呼吸着她的味道，一颗愧疚茫然的心渐渐地宁静下来。

“上次你走得急，也没跟我说江南的安排。张氏兄弟攻打仇长庆是你的意思？”金簪问道。

“嗯。胡青史虽是军师，却也是闲儒。李云起、天师道一众起义失败，江南就流传：文人造反，十年不成。对付闲儒，就用流氓的法子。”凌云闷声道。

“呵，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们吃得死死呢。不过，你这两位义父也不简单，以五万人打败仇长庆二十五万人，缴获诸多兵器、铠甲，俘虏、粮草……我都眼红啊。”金簪玩笑道。

“那些都是你的。”凌云握住她的手腕，抚摸此前的伤口，“簪儿，你要出征？”

“嗯。”金簪的腰肢一软，靠进他的怀里，闭上疲累酸涩的眼睛。

凌云又道：“你派风宜游去说服季飞扬合作，让出英雄大道，让楚甲子带人去寒雪关。”

“嗯。”金簪轻声应道。

“若是季飞扬趁机带兵入都，你怎么办？”凌云问道。

“你的两位义父正在北上，而你在我的身边。”

金簪应完，闭眼屈起长颈，吻住凌云的下颚，一挺腰肢抚上他的唇，吐气如兰，“不知为何，近日总想要你。凌云，我有感觉，它可能要成熟了。”

凌云的眸色渐深，闻言道：“现在不合适。”

“是啊。可是，我想要你。你在我的身边，我想要你的心思一起，愈发不可收拾。”

金簪已经坐在凌云的腿上，扯开他的衣领吻下去。

彼此的呼吸和热力渐粗渐烫，灼烧对方的身体。

理智告诉金簪不可以，时机不对。但是，身体的渴望背叛理智，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向日葵，驱光随行，朝烈阳旋转。它在深深地渴望雄蛊的莅临，与它恩爱**，甚至准备好诞下新的生命。

“啊……”金簪扬起长颈，听到门外淮叶的禀告。

她一咬凌云裸露的肩头，令他激颤得彻底释放。

彼此紧紧地相拥在一块，缓过这股情力热潮。

金簪深吸口气，让它退出身体。她扬手一捞，将毯子盖在凌云的身上，“你先休息。我等的人应该来了。”

她二话不说滑下床榻，顺手拉起帐帘。

银花入殿，见金簪披散长发，只着一身白色内罩和一袭抹胸，当即噎了下。

她回头道：“你们别进来。”

“无碍，进来吧。”金簪随手一扎内罩腰带，遮掩锁骨风光。

日冕、清儒、江城子依次入殿，飘过一眼就垂眸静立，不敢再看上首的风姿。

金簪接过银花递来的信。

石鸣春在信上说：陛下，蔓草等人回报，伊兰天星谏言伊兰天阙效仿大周帝王，封雪狼王后为国母，以皇后之礼安葬。此后两月，雪狼王伊兰天阙纳十名部落女子为妃，为其生育子嗣。

雪狼王子在伊兰天阙出征后，被血祭开道，振奋狼骑。三十万狼骑分两路进攻我大周。

狼骑来势汹汹，请速派援兵增援。

金簪的脑海里想起草原上雪狼皇后生产的经过，听蔓草说狼王和狼后的恩爱。她还想起曾经书上写得摩尔狼王对妻子的忠贞……然而，雪狼国建立，效仿大周，制度和人都变了。

真不知道是男人的进步，还是女人的让步。

“真是被废一只好蛊。”金簪淡声道，将信拍在桌面，“雪草城豢奴，天都城贵胄，天机城养兵。当日，朕唯独没有去天机城。”

日冕等人不敢看金簪现在的模样。清儒大方扬眸，轻声道：“若陛下前去天机城，才最危险。”

金簪颔首道：“不错。天机城藏这么多狼骑，超出朕的预料。”

江城子垂首道：“陛下，臣建议现在同季氏主君、江南东暹王联合，一起出关对付狼骑。”

金簪看向江城子，许多不见，这人越发沉稳。她道：“你的提议很好，朕已经派风宜游出发说服季飞扬。至于江南军那边……”她的目光落在珠帘处，稳稳道，“待韵霜夫人脱离危险，东暹王就会出发江南，说服张氏兄弟。你们送信也累了。日冕，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

银花，你留下。”

待诸人走后，银花打个哈欠道：“姐姐，怎么了？”

“你帮我号下脉，母蛊王在我体内是什么情况？”金簪蹙眉道。

银花认真地把脉，又看了金簪泛暗金的瞳色，再及她的手掌浮金红细纹，诧异道：“姐姐，你怎么做到这么快让金蝉蛊王的母蛊成熟？传闻，这种蛊成年都要好久。”

“成熟？”金簪就知道有问题。她暗自抿唇，迟疑道：“我……不会怀孕吧？”

“难说。”银花的灵光一闪，明白金簪的担忧。

如今，雪狼国犯境，女帝怀孕的时机不对，确实不能在这档口啊。

银花把不准脉，念叨道：“我也没动静啊。姐姐……你不可能。哎……我凌云哥在……”

她的手一指后殿，在金簪威严的眼神下闭口，“这……不同房肯定不会怀孕。姐姐，我这累死两匹马跑了一天一夜，先去躺会。”

金簪挥手让她离开，转身回后殿。她刚入殿就被凌云抱了满怀，气愤地捶打他：“都怪你。”

“……”凌云闷声道，“这怎么怪我？”

“怪你。”金簪一口咬定。

“好，怪我。”凌云连日来的沉闷瞬间散去，伏在她的身上闷笑两声。

他往侧一滑，躺在她的身旁，抚摸她平滑紧实的肚腹，“簪儿，这次我去关外，你留在东都。你担心的江南军，我会一并带去寒雪关。你要做的事，对天下人立过的誓言，我来完成。”

金簪从没听过凌云说情话，屈身俯看他。

她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望入他如星点灯的明光眼神：“摩尔人力大无穷，不是光有风弩、战车就能打赢。”

凌云的眼神含笑，微微下移，落在她因动作过大跳出裙衫的朱红双峰，仰首叼上去。

“嗯……说正事。”金簪捶他肩头，被他翻身压在床榻。

轮到凌云俯看，一手拥着她的丰满，轻揉着，痴情道：“若是工具、战术都不行，这天下只能迎来末日。为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不允许。”便是死战，再所难免，但决不能后退。

凌云俯身就含住她的身体，埋在她的身前，调动她越发容易动情的身体。

“嗯……云……”金簪拥紧他，屈起双腿，伴随酥麻和痒意，再次为他打开身体。

翌日，行如前来见金簪，又和她商议出关战事。她和金簪一起，总能将计划想得更远，而且行如遇事估算精准，少有出错。这次北延能抗住狼骑得第一波猛攻，全靠她的铁栅引雷之法。

行如看向沉着的金簪，观她面色后，蹙眉道：“陛下，你……”

“怎么了？”金簪扬眸看他。凌云将韵霜夫人留在东都，而他天不亮就启程前往九乌山路，调兵前往寒雪关。

“臣观陛下面容，不久将来，陛下会有一女。”行如说完，躬身道，“恭喜陛下。”

金簪下意识摸在肚腹，按理没这么快看出来，便是脉象都不一定准。她唤了常自在过来把脉。

常自在认认真真地把近半刻钟，颔首道：“不明显，但是脉象走势不差。陛下应该是怀孕了。恭喜陛下。”

金簪不知道是喜还是忧，颔首道：“此事严禁外传。”

行如道：“喏。陛下，若是季飞扬应允，陛下会出征寒雪关吗？”

“你呢？你走哪一路？”金簪反问道。

“走北延。”行如在舆图上划定路线，而金簪也标出寒雪关的路线，又指向西南的月罗府缺口，“听说季飞扬派了仇长庆去。”

“仇长庆啊，必败无疑。”行如答道。

“等季飞扬做出决定吧。若是季飞扬答应合作，东暹王走寒雪关，季飞扬走西南月罗府，三线合军，将摩尔人驱逐回天都城。另外，这一战，赶尽……杀绝。不是我周人血脉，混血者若帮摩尔人一律斩杀。”

“幼儿、妇孺呢？”行如蹙眉问道。

金簪抚摸肚腹：“将在外，你根据当地情况自行行事。”

“明白了。陛下，臣即刻带孙衍几筹备出来的粮草返回北延。”行如拱手，“陛下，臣不在身边，请务必保重。”

“辛苦你。”金簪扶起行如，又与她交接叮嘱一番，目送她离开。

此后三日，李柳絮回都，带来季飞扬在英雄大道让道，送楚甲子西去的消息。至于季飞扬的合作条件是：亲见金簪。

金簪没再迟疑，直接道：“不必大动干戈，准备数匹快马，袁珠、袁纲随行，朕即刻出发英雄大道。明日辰时就能见他。”

常自在私下道：“陛下，不可。你现在的身体，若是运动过量，恐怕难以安胎。”

“无妨。若是这么容易就没有了，不配为我轩辕氏血脉。朕也正好西进杀敌。”金簪目光坚定地言道，穿一身劲装，带数人快速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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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