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在魔界待了两年,已经习惯了这里,一天凝夜从外面回来,带回一盏灯,此刻我正揉.搓着肉肉。
这两年来,肉肉长胖了不少,毛发蓬松愈发可爱,我念叨它:“不要再吃啦,在吃下去就要变成球球了。”
凝夜推门而入,眼中夹杂着疯狂,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好像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样。
我心口一慌:“凝夜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肉肉像是感到危机一般,弓起身子防御保护我,我一把搂住它,哄它乖点。
凝夜:“这小东西胆子都给养大了,实在不行吃了吧。”
我奇怪凝夜反常,装模作样呵斥了肉肉几句,便放它出去玩了。
我跟着凝夜来到了他的私人领地,魔族禁地也是凝夜平时修炼的地方。
他从不让我来这儿,今天怎么愿意带我来这里了?
密室里放着一盏特别漂亮琉璃灯盏,不过这个灯盏让我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宝贝,灯好看吗?”
“好看。”
凝夜并没有站很近,我反而很喜欢这盏灯,忍不住想要摸摸它。
凝夜静静站在一旁:“宝贝,帮我把灯灭了。”
我很奇怪,这么好看的灯为什么要灭了,但凝夜的要求,灭了就灭了吧。
我呼呼吹了好几下,怎么都灭不掉。
凝夜突然过来抱住我,他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划破我的掌心,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我痛得直接叫出来,除了第一次那晚,这是凝夜第二次让我痛。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极了。
可凝夜不管我,贴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宝贝,这是神族的东西,能够治疗我的陈年旧伤,我被仇家重创只有三成的修为,万源灯可以救我的命。”
我的手放着血浇灌着万源灯,火焰一点点熄灭,耳边听着凝夜与他仇人的事,不禁对他心疼了起来。
很快我左手掌血流尽了,凝夜没有问我愿不愿意,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执起我的另一只手,锋利的爪子划伤我的右手掌心,血液浇灌万源灯,将最后一点火焰熄灭。
我失血过多,嘴唇惨白,凝夜竟然不顾我身体不适,直接将我从禁室里推了出来。
肉肉看见我出来,围着我转圈圈,舔舐我冰凉的手背,凑过来趴着用小肚子给我暖手。
地砖上留下两个血印子,印凝夜的密室门外。
从那一天开始,凝夜开始闭关,我每一天都在想他,身体养回来了,手掌心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每次换药时,我都会看着这两道伤疤陷入沉思。
凝夜,他怎么了……
一个月后,凝夜终于出关,我听到消息后从寝宫奔向禁室,凝夜已经从里面出来,意气风发威慑力十足,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凝夜说:“鞠衣,不是一直想回人界看看,今天我带你出去,去收拾东西。”
我很久没回人界了,这么长时间,我陆陆续续想起一些自己过去的事,不多都是些片段。听到凝夜愿意带我出去,开心得像个孩子。
魔界虽然有我喜欢的人,但踏出魔宫的那一刻,才感觉到真正的自由。
凝夜带我逛了人间市集,买了小兔子花灯,然后……
他将我一个人丢在街上,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找了他很久都不见踪影,我也哭了很久,眼泪都快流干了,手上的伤早已经结痂掉落,此刻却比刚开始划破时还痛。
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凝夜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要我了。
我将头上发簪都当掉换了一些银两维持温饱,我不知道魔界入口在哪里,凝夜带我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这里。
我啃着馒头,忽然身后想起一个迟疑的声音:“鞠衣,是你吗?”
我叫苏鞠衣,当朝晋国公之女,这里是我的老家,家里人每年都会回来祭祖,我与当朝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朱殷,是夫妻。
我与朱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家帮朱殷登上皇位费了不少力。母亲亲手给我梳头,兄长送我出门,父亲眼含热泪目送我离开,花轿即将送进中宫,未成想朱殷一掀开花轿帘子,我人不见了。
我迷迷糊糊让她们领了回去,他们关心我这两年去了哪里,母亲搂着我痛哭,我也不禁酸了鼻头。
祭完祖,他们便带我回了京城,皇帝得了消息将我接回皇宫,时间过去两年,皇后的位置依旧悬空,朱殷为我留着。
朱殷深情地望着我:“鞠衣,这两年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我说不出来想不想,我都不记得他,何来想他?更何况这两年凝夜将我照顾得很好,除了那天割破我的手。
我在皇宫中安定下来,每天都在想凝夜。我想他英俊眉眼,想他对我的温柔,同样也恨着他。
凝夜在我成亲当天将我掳走,弄失我的记忆,在魔宫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让我心甘情愿爱上他。
我不能释怀,我对他又爱又恨。
但一想到他对我做过的事,心口痛得发酸,宛若刀绞。
每天见到朱殷是种煎熬,他深情地望着我,总让我有种愧疚感。
自我回来后,京城里的风言风语便起来了,当朝皇后新婚被掳走,名声尽毁,甚至有人提出让皇帝验明真正身,保证我是依旧是处子之身,才可以勉强将我留在皇宫做妃子,然皇后之位另择京城名门闺秀。
我明确告诉朱殷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除了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说时还会避开他想亲密的举动,他的手落下,失落了好一阵。
朱殷看出我的不安和局促,有时会带我去我们以前经常相见的地方,试图唤醒我的记忆。
然而我并没有想起来什么。
对朱殷的愧疚感越来越深,我忍不住告诉他:“朱殷,你要不把我废了吧,这段时间你从不过问我两年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朱殷你什么都不问,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我身为朱殷明媒正娶的妻子,心里却爱着别的男人,甚至与凝夜发生关系,从身到心属于凝夜一个人,这对朱殷不公平。
从这天之后,我还住在皇宫,只不过朱殷没有再来过我住的地方。
太后知道自我回宫后,勾住了朱殷大半心神,看我更加不顺眼。
太后不喜欢我,我知道。
太后并非朱殷生母,一直想让她侄女儿入主中宫,而我现在皇后的身份尴尬,所以我在宫里尽量避免与太后碰见,免得和她发生冲突。
这天,朱殷出宫去了,我无聊在御花园散步,前面凉亭坐着一个貌美女子。
我仔细打量她,自娱自乐的想,嗯,没我长得好看,腿没我细,胸没我大,皮肤没我白,我是整个皇宫最好看女人!主要胸没我大!
“苏鞠衣,好久不见。”
我满脸问号:“你谁?”
江楠儿,当朝太后母家侄女,我失踪后江楠儿便被太后领进宫中长住,经常在朱殷面前刷存在感,太后在我失踪一年后便建议朱殷立江楠儿为后,朱殷次次扯开话题,一直为我保留后位。
江楠儿:“听说你失忆了。”
“和你有关系吗?”我看她那种矫揉造作模样便烦,讨厌一个人的感觉不会忘记,我能在忘记过去记忆后第一眼见她便讨厌,那她一定不是好东西。说不定我没失忆之前,经常和她吵架,吵上头了,说不定还会动手。
江楠儿:“苏鞠衣,你失踪两年多早已失去清白之身,怎么好意思还呆在皇宫阿。”
“所以呢?”
她脸上虽笑着一副为我好的模样,说话却不中听:“皇后之位你早已配不上,我是你,早就羞愤吊缢,再没有脸活在世上了。”
江楠儿温温柔柔地说着,边说还边笑一下:“陛下乃世间最尊贵之人,不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能配上的。”
我静静看着她不说话,淡淡地回她:“哦。”
我不想逛花园了,领着我的小宫女回宫。
屁股还没坐热,太后宫里嬷嬷带领一众太监和宫女,又把我带到了慈宁宫。
朱殷出宫了,所以太后才敢现在对我出手。
说真的。我有点怕,行了礼后问道:“太后娘娘找我有事吗?”
太后坐在高处,俯视着我,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最近京城里的消息皇后想必都听说了吧,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坐着看呗,我还能堵人家嘴不让人说话了?
“太后娘娘,传言只是传言,还请太后娘娘明鉴,鞠衣并非传言之中那种人。”
太后:“苏鞠衣,宫中资历深厚的嬷嬷多得是,从你走路姿势便可以看出你不是处子,怎可堪当皇后重任。”
我不太会宫斗,太后可能没憋什么好,我心里没由来的慌乱:“太后娘娘什么意思?”
太后示意几位宫女按住我,我忽然明白太后要做什么了,她要给我验身。
皇后未嫁**乃是大罪,足够让我去死。
我想震慑太后,让她三思而后行:“我是陛下亲封的皇后,当朝晋国公嫡女,太后一意孤行,不怕与陛下母子离心吗?”
我的话得罪了太后,太后恼怒至极:“来人,掌嘴!”
我拼命挣扎,太后故意让人折磨我,两边脸肿得不能看,在她的旨意下拖进侧房。为了防止我挣扎,老嬷嬷用绳子把我绑了起来,掀开我的裙摆,脱了我的裤子,强行掰/开双腿。
我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拼了命撞击床铺,然而我怎么能抵得过老嬷嬷常年做工的手臂有力气呢?
我知道,这与我是不是处子之身无关,就算是也会把我变成不是,皇后之位太后给定她侄女儿了,只不过要走这趟流程。
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一只特别胖的灰黑色大猫,扑上去狠狠咬住嬷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