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拉扯 第4章 第4章

英姑回到家打开水龙头，将自己手上的血迹冲洗干净。

然后她哼着歌儿去楼下自己心仪已久的餐馆，将先前自己想吃未舍得吃的菜食全都点了一遍。

待享用完饕餮大餐，英姑就麻利地结完账，直接去了警察局自首。

酒足饭饱，小老太太说话也比往常顺畅些。

她坐在审讯室一五一十将自己杀害媳妇儿的全过程都跟警察交代全乎了

“我那个儿媳妇，你别看长得文文弱弱的，实际有主心骨的很。常年对我阴奉阳违，所以我恨她。”

“你就因为这个将自己媳妇给杀了？”

“倒全部因为这。主要她还看不起我们家。虽然表面对俺客客气气的，但俺知道她没背后没少跟她爸妈嚼咕咱。哼......”

小老太太说得咬牙切齿，面露凶光，声音嘶哑低沉。

听得对面的警察肝胆生寒，“一家子过日子，磕磕碰碰难免的。但也不能因为日常小事就去杀人啊！”

小老太太冷笑一声，“警察先生，你们没穷过没活得埋汰过。所以不懂那常年被人看不起的滋味儿。可不好受的很呢。”

“.......”

“这次才我二儿子出差，正好大儿子在家，我让她陪我大儿子困觉。她居然不同意。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她居然不同意。还不是看不起我们。嫌弃我们是农村人。我不杀她杀谁？”

“......”两位警察的脸隐在暗影里，不禁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位老太太的精神有些问题，“那请你把犯罪的过程详细地跟我们讲一遍。”

“我那个儿媳下班常年喜欢走一个偏仄的小路。我啊就躲在巷道的另一侧静静地候着。待她走近，就上前倒了一桶汽油，趁她没反应过来，就点了火。然后拿刀又捅了几刀。”小老太太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愉悦的事，嘴角不禁翘起，“看她烧得杀猪似乱吼，我的心里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什么大学教授的女儿还不是要嫁给我农村婆养出的儿子？整天像个千金大小姐似的等人伺候。那我就好好送她上路。”

警察:“.......”

最终，英姑因杀人动机明确，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无期徒刑。

两年后，她却因年事已高和身患重病，取保就医。

在儿子的悉心照料下，老人溘然长逝，死得安详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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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啊！”

女儿的死，一直是林教授夫妻不能言说的痛。

看到杀人凶手寿终正寝，并没收到应得的报应，林教授夫妻不禁心生愤恨，可也无可奈何。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推开女儿的房间，里面全都是她生前留下的东西。玩偶、粉红色的墙纸、零散的图书，全都昭示着作为小女孩时，她生前过得无忧无虑和幸福。

老人触景生情，不禁潸然泪下。

他对记者说，女儿是在自己和老伴悉心呵护下长大的。为人比较单纯善良。虽然偶尔会发些小脾气，但总体上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懂事孩子。所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儿的婆婆会将自己的女儿如此残忍地杀害。

毕竟心地善良的女儿如此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和竭力孝敬着自己的婆婆。虽然和自己老公成长环境和生活习惯有所诧异，但她竭力适应。

即使她不爱吃肥肉，但为了照顾婆婆的面子，还会乖巧咽下那块婆婆递到她碗里的肉。

自己一发工资，也会想法为婆婆置办衣裳。对她比对自己亲生父母还上心。

林教授还告诉记者，自己平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那个山村来的穷小子。

当年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生活无忧，自己也动用了不少人力物力供那人读研考博留校。

就是他现在和二任妻子住的房子也是自己和老伴花了大半生积蓄买的。

因为当初房子小，生活空间狭窄，女儿跟婆婆起了不少口角和冲突。

为了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往后过得顺畅舒坦一点，所以才特地为她换了一个三室一厅。

谁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倒是得了别人的济了，说来也是无助的悲凉和愤恨。

在采访即将结束，林教授饱含深情地对记者说，死者已矣。我们老两口就给活着的人再提个醒吧，结婚啊还是要门当户对。

不要因为爱情冲昏头脑，因为过日子不是短暂的风花雪月。你是在跟这个人的人品三观生活习惯在过。如果差别太大，很难不不起冲突，最终造成悲剧。

哎......，除了一声叹息，林教授夫妻不知再说些什么去表达自己现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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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林教授两夫妇的视频一在网络上播出，就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烈讨论。

有关凤凰男教授借刀杀人的言论更是甚嚣尘上。

舆论发酵严重影响到了陈国富xx林业大学教授的正常生活。

“当年没有视频监控，更没有人证，只是凭着老太太的一张嘴就说自己是凶手。可信度偏低啊。”

“据老太太说，自己等在巷道口朝其泼了汽油。可人在烧伤情况下，不会歇斯底里大叫嘛。怎么就没有人听见呢。再说如果火势凶猛，一个老太太怎么拿刀去捅人的。”

“而且在杀媳妇之前，老太太已经确认自己得了癌症。这不明显是为自己儿子背锅嘛？”

“是啊！我怀疑媳妇儿早被自己老公拿刀捅死了。后来火烧毁尸灭迹。让自己老娘背锅。”

原本陈国富教授心理素质良好，面对网络上如此不实的指责和谩骂，完全置若罔闻。

甚至在跟自己的领导谈话，自己也能侃侃而谈，镇定自若地详述当年发生的一切。

面对同事怀疑审视的眼光，自己除了一笑了之，也没什么更好的应对办法。

但是回到自己家，看到自己爱的深沉的小娇妻，见到自己时那惶恐不安的眼神。

面对她的责问，自己的头着实疼了好几下。

“你说，你是不是把你的原配杀了？让你老娘去为你顶罪。你怎么这么阴险和心狠手辣。你以后不会这样对我吧？”

“达令，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这样说我，我会很伤心的。”陈国富将自己的小娇妻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手不停摩挲着对方的背，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对你怎么样，我们结婚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小娇妻咬了咬下嘴唇，做沉思状，没有什么言语。

陈国富叹了一口气，温声细语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跟前妻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的。对于她的死，我没有一天不生活在愧疚和后悔之中。当年也是我一时疏忽，专注学业和事业，忽略了家庭生活。以为两个女人因为爱着同一个男人，会相亲相爱的。可谁知道.......”

陈国富看小娇妻眼中含泪，一脸忧思，顿时心疼得不行。他继续解释道：“我前妻是大学教授的女儿，自小矜贵，生活考究。而我母亲则是山野村妇，什么苦日子都过得下。所以平常生活习惯大相径庭。也为以后仇恨的种子埋下了伏笔。”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知道我年纪比你小那么多。很容易被你忽悠的。当年你还不是使手段......让我.......”

现在的小娇妻是陈国富教授的学生，当年他对她可是一见钟情。

阳光下一朵孱弱的小白花。这是他初见她时，对她的评价。

从此以后，他总是在学业上编着各种借口去亲近她。生活上，也对其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有一次，在她喝的饮料里掺了些东西，才成了事。

小姑娘当年也是哭了很久，最后还是自己巧舌如簧哄了很久，才将事件平息下去。

自己也顺利成章与她由师生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最后，还抱得美人归。

“哎——，我能忽悠得了你，还能忽悠得了警察吗？当时警察也不是没怀疑过我。直到在我家里搜查到我前妻写的一本日子。这才彻底摆脱了我的嫌疑。里面事无巨细详细叙述了我前妻和母亲积怨成仇的点滴。”

2012年11月3日

我怀孕了，孕吐很厉害，经常在床上辗转反侧。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听厨房水管烦人的滴答声。真的是让人头痛欲裂。

就因为关上水管，我跟婆婆吵了一架。不知道整天日子过得抠搜搜紧巴巴，是为了什么。一天到晚低，也偷不了半桶水，却让人搞得很受罪。真的是不可理喻。

2012年11月15日天气阴

真搞不明白孕妇想吃点好的，怎么就不行了呢？搞得我像无理取闹似的。现在也不是六零年，天天需要吃糠咽菜。我一个孕妇天天吃得那么素净，嘴里唯一的荤腥就是婆婆榨油的又焦又硬的肥肉。

我实在受不了。就到楼下餐馆端了一盘鱼。也不是一个人吃独食。婆婆却骂我不会过日子。我怎么不会过日子了。搞不明白！

又跟老人家吵了一架，看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去劝她。一说她，她就说自己寡妇条子养大一个儿子不容易。现在儿子出息了，本想跟着他想几年清福，却没落到老了还要被儿媳妇看不起。

真是无语死了。

2012年11月18日

回娘家，吃了一顿大餐，真的是开心！将这段日子所受的委屈全讲给了爸爸妈妈听。他们很为我担心。我说没事。婆婆只是嘴坏心不坏，除了卫生习惯差一点，人还是不错的。对我也是很上心的。这不还怕我晚回家要亲自来接我嘛。

可感动总是一时的，我和婆婆的和谐时光总是短暂。一回到家，就看到地上烟头一地，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谁这么埋汰啊？在我家又抽烟又吐痰的。”

话还没说完，迎面就看到一个眼睛带疤的凶悍男子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我不禁疑惑，转头问婆婆那人是谁。婆婆说是我们的本家哥哥。

莫名其妙带一个陌生人来家里住倒也罢了。谁知道最后婆婆竟然......竟然.......

陈国富忍不住将前妻的日记内容囫囵吞枣地讲给小娇妻听,以增加她对自己的信任。

“难为时间这么久了，你还能记得日记里面的内容。”

面对小娇妻的责问，陈国富无奈地一笑，“我哪能都记得。只不过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记得一些大概而已。当年警察向我盘问核查了很久。哎.......”

他没告诉小娇妻的事，此前爆发家庭矛盾，前妻跟自己无数次争吵。威胁自己，如果处理不好当下的问题，就让他和自己的老母拎着包裹滚蛋。

当时他听到这些话，真是恨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就这么被践踏了。

他可真的是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