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世纪【无限】 第20章 白狼守护的城堡20【完】

炽热的火焰熊熊燃烧，渐渐包裹住青年。

结束了……

结束了……

它变成温暖的臂膀，令他站定，然后轻轻抚开他的眼睑。

……

“……”

栀离出现在城堡一楼大厅，他颤颤巍巍直起身，抬眼，便看见满眼笑意的佩希蒂·索尼。

“栀离先生，你成功了。”

佩希蒂·索尼语气淡淡的，脸色苍白，似乎是支撑不起她再激动。

可喜可贺，她的愿望实现了。

她现在拥有很多朋友，她现在能做到勇敢决绝！

佩希蒂·索尼在心中想着，眼眸中像盛了汪春水般温柔。

她苦笑着，暗自摇头——未来生活很美好，只可惜我没时间再去享受……

……

栀离缓过神，冲佩希蒂·索尼颔首。

他步伐轻快走到少女身前，唇角微勾，作出一副贴心的模样，弯腰、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佩希蒂·索尼小姐，您马上就要死了……”

“死”字被他刻意拖长，他定眼看向身侧的少女——面无波澜，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小姐，恕我冒昧。是我没能救下你，但您看，我成功了——我成功杀死‘恶意’，替您报仇了。”

栀离笑着，浅色的瞳孔中，佩希蒂·索尼的终于出现一丝松动，她裙摆旁的手在微微颤抖。

栀离表情严肃，认真地看向佩希蒂·索尼。

“您相信我吗？”

一字一顿，格外清晰，也格外认真。

只听耳旁传来一句肯定，“嗯！”

佩希蒂·索尼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正是傍晚，黑色的幕布从东边儿拉来，一口咬死太阳，残破地挂在空中。

窗外雨停了，风却很大，它不断敲打这玻璃，力道很大，声音急促——咚咚咚咚咚！

玩家会随着梦境一起消散呢？

还是成功在梦境中安全度过三天呢？

接下来，栀离需要赌一把——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见青年眉眼低垂，长发温顺地披着，少了扎起时的凌厉，平白增添几分真诚不做作。

将情绪隐匿在阴影下，他压低声音道：“谢谢您的信任，小姐……只是，你知道在现实中死亡的代价吧……”

佩希蒂·索尼一愣，面上笑容有一瞬间凝滞——她选择沉默。

是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城堡中的一切……

休闲娱乐室中的一切……

全都会消失，全都会成为她的陪葬品，包括她素来爱惜的孩子们，以及这位帮她完成复仇的栀离先生……

怎么会不遗憾？

怎么会不愧疚？

栀离忽地远离佩希蒂·索尼，保持一定距离，与她四目相对，琥珀色的眼眸中完完整整倒映着少女的缩影——垂头丧气，眸中满是不忍。

“您可知道，‘恶意’是怎么制成？‘恶意’又是如何失控？”

他的声音微小，很轻……很轻……话语却如一道惊雷，在眼前人心中炸开。

啊……知道……

知道！

她知道！

佩希蒂·索尼止不住地战栗，湛蓝的眼眸中布满阴影，瞳孔震颤，茫然溢出。她哆嗦着，不禁用双手环抱双臂，靠着墙壁蹲下，一言不发。

“小姐，我很好奇，您那时为什么不阻止村民们？您明知道有更好的方法。小姐，当村民因‘恶意’自相残|杀的时候……您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一句，哪怕一句也好——冤冤相报何时了……您不明白吗？”

栀离低着头，语气幽幽。

“……”

佩希蒂·索尼将自己缩成一团，瘦弱的身影透过华丽服饰和高塔中重叠。

她的脸色开始发灰，嘴唇愈发干裂，嗫嚅着，嗓音颤抖：“别……别说了……我对不起……”

“嗒、嗒、嗒……”

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恰好踩在少女紧绷的神经上。

喘息声从角落传来，一道接一道，从不间断。

她想起来了……

她曾天真得以为：曾经种种都过去了！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真的……达成了吗？”

佩希蒂·索尼呢喃，如同蚊虫嗡鸣，缠绕在唇边。

栀离微笑着向少女靠近。

第一步，他猜对了。

下一步，继续击溃她的精神。

“别过来……别过来！”

佩希蒂·索尼嘶吼着，尖锐的指甲不断抓挠头皮，指缝中鲜红一片。

“我阻止过他们，我阻止过！是他们不听……对不起……”

“说直白些，您很无能。”

栀离嗓音温柔，语气平静，他顿了顿，继续说：

“您当然想阻止这一切发生，可您没有能力……您无法阻止一心想复仇的村民，您更没有实力杀|死‘恶意’！您看过童话，您知道，那只些只是虚假的；您清楚，没有绝对实力的善良是多么引人唾弃；您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无数‘恶意’生出，只要世界上还存在‘恶意’，‘恶意’便不会死亡。”

“停……求求你了，我都知道！”

佩希蒂·索尼开始啜泣，瞪大一只眼睛从凌乱的发丝间盯着栀离。

栀离不语，只是向前踱步，在少女身边缓缓蹲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满目痛心。

佩希蒂·索尼的弱点是什么？

这个问题栀离想过很久，在梦境世界中佩希蒂·索尼除了逐渐被规则压制的自我意识，她几乎没有弱点。

不！

不是的！

佩希蒂·索尼一定有弱点。

栀离无数次在内心咆哮。

骤然间，他想起了许多故人——梅花鹿、德尔·里比尔、“妈妈”、库库拉……

他们是佩希蒂·索尼唯一的弱点。

“小姐，您永远无法保护您所爱之人。小姐，您连复仇都要借他人之手。我想，您最适合的工作或许是菟丝花、金丝雀，您自己想吧，的确是这样。”

青年的长发从额角落下，遮住那双明亮的眼眸，他终于没再伪装，居高临下注视着少女。

“‘恶意’死了，但‘恶意’没死，世界上存在无数个他，你又将如何杀|死呢？”

佩希蒂·索尼看似坚强，实则是将自己的一切掩盖在一份好不容易初步建立好的“勇敢表象”下。

在“梦”这个由她主宰的“梦”中，她的“勇敢”将会一直存在，但当玩家仔细观察，又会发现现实中的她依旧是那个善良脆弱的孩子……

她一直没变，只是在通过“梦”逃避。

如上，是栀离挖掘的佩希蒂·索尼心理。

现在，正好有个契机——死亡。

佩希蒂·索尼即将死亡，规则对她的约束越来越重，她的“梦”越来越虚假。

玩家便能在此时——乘人之危也好，不择手段也罢，击溃她的内心防线。

栀离叹了口气，抬手轻柔地抚摸少女头顶。

“小姐，我想说的有三点：一，您很弱小，一直在逃避自我；二，‘恶意’很强大，您无法杀死；三，您快要死了，我需要让您死得明明白白。”

“……”

城堡一层鸦雀无声，静得能听见佩希蒂·索尼微弱的心跳。

少女不动了，良久，她终于开口：

“谢谢，确实……我在逃避。”

青年严肃道：“意识到就好。”

下一秒。

“滴——”

一声清脆而短促的声音响起，干脆利落。

交易成功。

款项收取完成。

淡蓝色的荧光从少女额角扫过，又乍然消失。

栀离手中握着冰冷的金属，面若冰霜，又在低头和佩希蒂·索尼对视的瞬间莞尔一笑。

“谢谢小姐，刚刚我说的那些您别往心里去，开玩笑，开玩笑。”

“咳咳。”

佩希蒂·索尼愣然，她气极反笑，喉咙中溢出破碎的笑声。

“咳，栀离先生，你说的确实都是对的……只是……”

只是……

你没有心。

佩希蒂·索尼想说什么，栀离自然知道，甚至若现在库库拉在场，必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但她们只是虚拟的，她们只是一串代码，她们只是游戏人物，包括这位可怜的小姐和她的孩子……也包括那位满心是他的乌秋先生。

栀离没有心？

栀离不信！

栀离安慰自己，他不住地在心中呐喊——一切都是虚假的！

必须将伤疤上生出的新生皮肉撕开，重新露出血淋淋的肉！

栀离方才说的话半真半假，但那时的佩希蒂·索尼已经无暇顾及。

毕竟这样一位善良的孩子，多少次在日记中为莫须有的罪名忏悔呢？

随着生命消逝，梦境破裂，伤口必将重新显现，就算栀离不去做“刽子手”，那把大刀也终将斩断脖颈，斩断最后的希望。

善良的少女再次走上复仇之路。

满心希望的女孩成日躲在梦里。

无论哪个，对现在的佩希蒂·索尼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栀离只是利用无法改变的未来……不，栀离推着未来前进，提前让未来成为现在罢了。

他会利用道具【收银枪】——完成“顾客”订单后可收取对应报酬。

他会利用未来——彻底击碎佩希蒂·索尼所沉浸的虚妄，让“复仇”的分量与“梦境”平衡。

他要佩希蒂·索尼心甘情愿将梦境交给栀离。

只要能活下去，背负冷血、恶人的污名也无所谓。

何况这并不是空穴来风……

“啪嗒。”

一丝凉悠悠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

……

“叮咚——恭喜玩家栀离获得NPC技能：【新世界】”

欢快的机械音响起。

随着语音播报响起，栀离只感觉浑身一震，他低头看向自己毫无变化的身体，再细细感受着与先前一模一样的思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城堡还是那个城堡。

栀离还是那个栀离。

对，什么都没发生……

“佩希蒂·索尼，我还是这样称呼你比较好。”

栀离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说着，慢慢抚上少女眼帘。

“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救你，在你离开前还出言刺激你……抱歉……”

他一字一句郑重道。

“一句道歉轻飘飘的。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就算你原谅，我还是错了。你的孩子们我会好好照顾，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是给你个痛快。”

“是给我个痛快。”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是截然不同的灵魂在此刻碰撞。

“……”

又是一阵寂静。

许久过去，佩希蒂·索尼自嘲般笑着：“你没错，你只是提早把真相点出来。辛苦你了，来充当这个恶人。”

“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迟早会意识到这些……你的想法我理解，的确，把‘梦’交予你……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彻底听不见。

少女身着华丽长裙，面容精致，画中美人小憩一般倚靠在墙上。

可细看，她毫无血色，裸露的皮肤上出现一块又一块淡淡地灰斑点，整个人毫无生气，是典型的“将死之人”……

再细看，华美的长裙下，她的身子在颤抖、在哆嗦，淡淡血渍从里衣向外晕开，看上去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佩希蒂·索尼喘息着，费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胸膛，指向那颗微弱跳动的心脏。

“栀离先生……哪些话发自内心……哪些……是假的……骗人不骗己……”

“小心……”

话罢，她睁开左眼，露出一只蓝色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心——对我，你有多少句真心呢？

只一秒，眼眸再次闭上，手臂也无力地耷拉在身旁。

“谢谢……”

栀离轻声道谢，他垂着头，眸光轻轻扫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噼啪。”

炸响声骤然响起，栀离愕然地看向指尖幽蓝色的细线，它们像诡异的蛇群一样，舞动、扭曲……

他将手臂举在少女额前，凝神静气……

“噼啪。”

当炸响声再次响起，栀离瘫软地跌倒，他脸色苍白，额角汗珠滚路。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悄然逝去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佩希蒂·索尼还是那副睡美人的模样，她长发被打理得很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双手静静交叠在腹部，很安详，很幸福……

落日余晖洒在少女身上，仿佛这只是个窸窣平常的傍晚，容貌昳丽的女孩儿正躺在榻上小憩……

“……”

果然，在成为“新世界”的主人后，连召唤万伏雷电都能做到……

栀离意识昏沉，虽说在这儿他即是主宰者，但利用“新世界”的力量依旧负担很大——比如在高塔中使用具有“新世界”力量的【白狼面具】，也比如方才在城堡召唤雷电……

这种感受是最可怕的……它不是游戏数值，更不会可恢复的精力，它是累……

他闭上眼睛，盘腿坐下，安安静静地待在佩希蒂·索尼身边。

他将右手展开，五指并拢……

额头。

前胸。

左肩。

右肩。

……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亚麻色长发的少女急匆匆顺着楼梯向下，在看见大厅景象的一瞬，她几乎是瞬移来到栀离身边，刮起一阵寒风。

“母亲……”

“母亲……”

很罕见，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唤着母亲，用中指依次划过眉心、前胸、左肩、右肩。

“……”

“栀离先生，我带母亲走了。”

库库拉强忍着某种异常汹涌的情绪，努力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身旁的青年颔首。

这次很慢，没有风。

库库拉抱着佩希蒂·索尼离开了，她推开大门，去了夕阳下的院子……

应母亲要求，库库拉在十七时就回到房间，佩希蒂·索尼说过：她会死，这是无可厚非的结局，别怪栀离先生……你要相信他，我也要相信他，就像你说的：栀离先生不一样。他已经终结了一切，我们不会再循环，请一定要相信他，相信他能接手我的梦，我会死，但至少要让你们活着……

“好！”那时的库库拉斩钉截铁，她相信栀离先生，更相信母亲。

“母亲……生命的最后……你怎么还在给我们铺后路……”

此时的库库拉凑到母亲耳边，哽咽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佩希蒂·索尼已经失去过一次在意的人。

库库拉抱着母亲，她来到一片雏菊花海，最后一次轻蹭母亲脸颊。

“再见，母亲。”

再见。

……

栀离沉默地看向自己白皙的右手——就是这只手，在几分钟前扼杀了一条生命。

他杀|人了。

他杀|人了。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杀|死她的感觉很简单，很轻松……

栀离知道——佩希蒂·索尼只是一个实验。

他对佩希蒂·索尼没有感情，对方只是在两天前才认识的“雇主”，尽管知道对方过去悲惨，但这和他无关，不是吗？

他帮助“雇主”复仇，获得对应的奖励，他给“雇主”一个痛快，这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

青年目眦欲裂，死死盯着那只手，将右手连同脑袋一起砸向墙壁。

“砰——”

头破血流，就像开口后插入铁吸管的大西瓜。

【生命值：5 5】

这只是实验，他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杀|人的能力！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哈哈……哈哈哈哈……”

诡异癫狂的笑声在城堡中回荡。

青年仰起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艳丽——深情的桃花眼，血红的、高高咧起的嘴唇，潮红的脸蛋……

他很美。

不是吗？

栀离伸手，摸了摸湿漉漉的额头，瞧，鲜红的、温热的！

果然……

这就是游戏！

在现实中几乎致死的攻击，在游戏中只是不痛不痒的伤口、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生命值：5 5。

忽然，他将头埋进臂弯，竟“呜呜”地哭起来，连乌秋何时出现都不知道。

祂来了……

“……”

乌秋发出阵阵低吼，伸手与栀离五指相扣，似乎是在吓退什么东西。

祂盯着栀离，独属于捕食者的深绿色瞳孔上一秒还淡漠无比，下一秒就泛起涟漪。祂满眼心疼，将青年紧紧搂进怀里。

男人也不说话，就紧紧贴着栀离，冰冷的身体裹挟着炽热的爱意。

栀离停下呜咽，抬头，眼眶红肿。

“乌秋……”

他认真念着眼前男人的名字。

男人一愣，随后抱他抱得更紧了。

“乌秋，疼……”

青年的声音在颤抖，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和鼻音。

话音刚落，乌秋矜贵的面容就近在咫尺。

祂坦然地看着栀离，然后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唇角——一片柔软。

“……”

祂终于舍得松开禁锢着栀离的手。

“别走！”

瞬间，栀离以一种极其标准的拥抱姿势同乌秋面对面抱住，将下巴磕在祂的肩上。

“你真的很爱我，允许你多抱一会儿。”

“乌秋，你爱我吗？”

栀离靠着祂，嗓音轻柔地问。

乌秋毫不迟疑，答案只有一个字——“爱！”

“呵呵……”

栀离轻笑，继续问：“你为什么爱我？”

乌秋愣了两秒，道：“因为我会被你吸引，我好爱你。”

栀离挑眉：“爱我？我们才见过几面，你馋我身|子？”

青年温暖的身子下，那具雕塑似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不动了。

他温柔地看着祂，眼神迷离，正一寸一寸描摹着乌秋深邃立体的五官，仿佛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小情郎要把对方牢牢记在心里……

这次，乌秋愣了更久：祂喜欢栀离，也喜欢栀离身子……

“怎么不说话？”

栀离好整以暇，指尖捻上男人深紫色的长发。

一圈……一圈……缠绕着，永远无法分开。

对，祂馋！

乌秋想明白了，于是一五一十老实道：“馋。”

“哦？”

栀离脸上潮红深了几分。

“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什么契约。”

“主仆契约。”

“……”

栀离搂住祂的脖颈，将唇凑近男人羞红地耳尖，轻轻蹭了蹭。

“嗯……”

伴随着一阵克制的闷哼，青年一口咬上乌秋的耳垂——齿间冰冰凉凉，舌尖一片腥甜。

“你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有点喜欢的人，不对，忘了你不是人……”

他喃喃自语，十分熟练地躺在男人怀里。

“比起恋人，我还是更需要对主人忠心的狗……”

“别动，我好累，睡一会儿……”

栀离声音越来越小。

也是，几乎三天没进行睡眠，该休息一会儿了……

……

“啪——”

衣料碎裂，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背后直挺挺捅进祂的身体——是左胸膛。

鲜血直流，和青年头顶的伤口别无二致。

做完这一切，罪魁祸首还不放心，揽着男人，握着刀，“咕叽——”，他捣药一般在祂胸膛中捣……

乌秋面无表情，什么也没做，除了眼神逐渐涣散，与曾经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半跪着，虚抱着眼前人，祂长睫毛向下，遮住那双具有侵略性的眼眸，深紫色的长发遮住苍白的脸庞——独留沉默。

“不好意思，方才在逗你……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你是我梦中情人的类型！”

栀离字字清晰，字字诛心，他越说越激动，话罢，便要抽身离开。

“唰——”

只听破空声蓦然响起，无数黑色的触手从阴影中涌出，强行将栀离按倒在地上。

那位将死之人欺身而上。

男人眸光阴冷，似乎蕴藏无尽风暴，却又在看到栀离的只瞬间充满依恋。

触手轻抚青年脸颊，带来一丝凉意。

“我能感觉——你要死了。这是契约的作用吗？”

栀离毫不畏惧，反手挣脱禁锢，反客为主地将乌秋压在身下，死死掐住祂的脖颈，抚上祂深邃好看的眉眼。

他俯身向下，带着毫不保留的侵略性，用力咬上身下人冰冷的唇瓣，直至血花在唇齿间绽开……

良久，青年离开，薄唇红得鲜艳欲滴，他眉眼间藏着几分恼怒，在心中暗骂一声：混蛋。

“我在想……你死了，契约会不会解除？”

温润好听的嗓音响起。

男人陶醉般地闭上眼睛，触手不安分地在青年肌肤上探索。

栀离也没管正在做出格举动的触手，只是眼含冷冽，唇瓣开合。

“我很喜欢你……只是你太讨厌了。”

“你这样的人——还是死了更令人安心。”

话罢，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根又长又锋利的钢刺。

栀离对乌秋，舍不得是真、喜欢是真……想让对方死，也是真……

“啪！”

瞬间洞穿男人大理石般的身躯。

离开前，乌秋的眼中难得恢复一丝清明。

那是一种危险的眼神，栀离不由得浑身一颤。

“啪！”

这一次，祂彻底闭上眼眸。

是错觉……

栀离肯定地想。

……

“叮咚——恭喜玩家栀离通关副本【白狼守护的城堡】，正在为玩家结算奖励……”

栀离被传送到一个淡蓝色的空间中，半空中高高悬挂着五个猩红的大字——最终幻想端。

结算中……

玩家成功通关副本【白狼守护的城堡】，最终评级——SSS。

奖励：信仰点数*30

金币*5000

玩家地图满探索，奇物志满收集。

奖励：信仰点数*4

金币*150

【信仰点数：49】

【金币：9150】

“信仰点数无法带出副本，玩家可以选择用信仰点数购买副本道具，或者兑换成金币带出副本~（1信仰点数=10000金币）”

小CD的机械提示音响起。

栀离果断选择购买【快乐的日记本】和【悲伤的日记本】，一共消费45信仰点数，剩下的4点，他选择兑换成金币带去下一个副本用。

【快乐的日记本】：玩家拥有7次机会，无冷却，均可防御一次10及以下精神攻击。（十五点）

【悲伤的日记本】：召唤由在场所有生物（包括NPC）负面情绪凝结出的“恶意”，“恶意”存在五分钟，期间将听从“栀离”指挥，当“栀离”与“恶意”能量来源均处于“新世界”中时，“恶意”存在时间将提升到二十分钟。（三十点）

【金币：49150】

“脱离副本中…………”

……

下一秒，栀离出现在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古街中。

天空如墨般漆黑，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绵延不绝的木质楼阁上，风一吹，它们就像人|头一般摇晃，发出簌簌声响，虽是鲜艳的红色，却显得阴森诡异。

形形色色的人们在石板上走动，有人身着现代服饰满眼疲惫，有人服装古典似乎是古街中的居民，更有人穿着怪异、神情可怖……

“你好，欢迎来到【鬼街】——属于我们的游戏大厅。”

忽然，一只手不轻不重拍上栀离肩膀。

“叮咚——奇物志奖励到账，金币*10。”

【金币：49160】

一、彩蛋

【白狼守护的城堡】副本终于结束啦，不知道大家与没有发现一点小彩蛋：

佩希蒂·索尼名字是意大利语“美梦、做梦”这类词汇谐音。

在小姐走后，栀离用的天主教悼念方式。

二、解说

剩下，我需要讲讲这章栀离为什么会做出这些……

栀离激怒佩希蒂·索尼、让她崩溃，是为了强调复仇重要性，从而使【收银枪】判定栀离达成顾客要求，获得梦境。但佩希蒂·索尼本人很早前就想把梦境给栀离，她自己无法做到，她选择义无反顾相信栀离。

第一个副本能很明显看到玩家在游戏中的思维变化，也是后来****的契机之一。

杀死佩希蒂·索尼并不是单纯想给对方痛快，还有确保自己能做到“杀|人”，他在舞会时就已经计划除掉乌秋这个不确定因素了。

三、复盘

栀离进入游戏，因为果断戴上人皮面具进入山羊派对，为找乐子激怒老鼠，后推测山羊位置，寻求帮助，镇压老鼠。

山羊开始献祭，栀离发觉异常，拿老鼠作实验——“面具规则”，并获得下场派对所有权。后借机离开派对，取下面具，被山羊发现，栀离卡点杀|死自己，利用副本规则保护面具，阻止山羊献祭。

下一场派对，栀离出千获胜，成为白狼，进入城堡，并答应库库拉计划，帮助佩希蒂·索尼结束舞会，进入高塔。

栀离在高塔发现时间规则，找到现实佩希蒂·索尼，得知副本真相，寻找钥匙，无奈被“恶意”发现，利用游戏规则启动白狼面具二阶，理解梦境存在条件，并获得钥匙，去二楼找药剂，但由于时间规则，栀离赶到时佩希蒂·索尼已无药可救，只得回到城堡。

栀离利用道具完成顾客心愿，获得对应奖励，接手梦境，并在最后一刻除掉乌秋，解决不确定因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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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狼守护的城堡20【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