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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个人能成为优等生,桢算是知道了。这些天来,她带着膏药满木叶跑,无论是卡卡西的队友还是朋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从膏药的屁股毛分析出它可能和卡卡西有些关系的。结果,这个记录可能会在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下忍那里被打破了?
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平淡地说了句“是吗”来终结话题。还好,小樱并没有一直揪着这个问题说个没完,她很快与桢告了别,去忙活自己的事了。桢则慢慢磨蹭回了自己家。
其实…这件事,有必要吗?
她在家中环视着卡卡西送过来的满屋子的摆设,自嘲地想着,自己最近的做法,真的有必要吗?
她现在这种情况,朝不保夕,有必要一直浪费卡卡西的感情吗?
但…人类聚集在一起,彼此亏欠,互相弥补,的确是做不到她设想中断情绝义的啊。
而且,回来已经这么久了,她真的做到了么?她真的能心如止水么?她有那么无情么?
肯定没有。不然的话,她不至于听到纲手大人的话就纠结成这样,也不至于每次见到卡卡西还得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做好表情管理什么的。
而且,上一次他们见面,卡卡西居然还随口求了个婚…她那时的心动也不是假的。她相信,这样的事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发生,直到她彻底投降为止。
这就是卡卡西的做派啊。他想到了就会去做,一直到成功为止。
那么…她想让他成功吗?
…
…
…
桢突然醒过神来。今天的事可不止纲手大人故意在她面前泄底。她还得到了一件看上去十分有效的治疗物品…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她倾向于这是卡卡西向纲手大人求助的结果…天啊,他到底为这东西付出了多少钱?她该怎么还这份沉甸甸的人情?
还有还有,她还得捏着鼻子去找阿凯问他那套紧身衣的来历,还得买至少两件回来换洗…对阿凯来说这就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主动加入他的教门…照这个震撼程度,这件事肯定得被他宣扬得满世界都是!
这些事加在一起,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好不好?相比起来,小樱发现膏药和卡卡西的阿基诺长得像,那简直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了。
桢不知道这些天卡卡西到底在忙什么,总之,那天和他分开之后,便没再得到他的消息。桢也不敢去找人打听,反正,她算是能躲多久算多久吧。
回木叶的这一个多月当中,虽然她在雾忍时那种紧绷的状态还在延续,也自觉不自觉地与身边人保持着距离,但她的生活还算得上轻松,并不需要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心理压力不会很大。她觉得这种情况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也挺不错,不管有没有变化,也都挺不错。
她离开了病房,走在医院的走廊里。今天的气氛似乎与以往不同。医院当中人少,但窗外能看到的场景中,人却意外地多,桢还看到有忍者在努力控制着身边的人,而那些被控制的人绝大部分都身穿深灰色的…囚服?
任务就是这时候来的。
一个叫水木的罪犯在监狱里蛊惑了一大群罪犯,他们打伤了狱卒,逃出了监狱扬长而去。
桢:这个剧本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不对啊,她不是回来养老的吗?这种任务还能找到她头上?再说了,她可是个“根”,要下任务也应该是团藏大人下给她才对,怎么可能就随便找个人来直接把她带到火影办公室啦?
纲手大人:“本来你现在还没痊愈,是不应该叫你出门的…可是,水木是之前被大蛇丸改造过的人…所以,团藏大人的意思也是辛苦你一趟,毕竟你在这方面可能有些经验。静音之前和其他几人去追捕,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所以…”
“静音受伤了?”桢问道。
“…我不是说了她还没回来吗???”
“…”
“下次不要打断我!!话说回来,之前阿斯玛和红去监狱增援,倒确实是被打伤了。”
桢一时无语…好吧,她离开的时间久,之前与阿斯玛和红的短暂交往中也没法了解到他们的战斗力。但至少他们都是上忍,普通小角色能一下子干翻两名上忍?
“现在大家正在陆陆续续地捕获那些逃走的囚犯,但水木还没落网,他才是最重要的。”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团藏大人任由纲手大人把她调走,是不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水木是不是听从了团藏大人的命令才在监狱里兴风作浪的…额,不管怎么说,团藏大人虽然小心思颇多,倒也从来没真正做过什么损害木叶利益的事,而真要像这样把监狱里作奸犯科的人放出去一大堆,木叶周边还不得开锅了?所以桢觉得这条可以排除。不过,如果团藏大人和那个水木没有任何联系的话,那他就是笃定大蛇丸在木叶内部种下了若干可能发芽的“种子”,一旦有情况,也就到了她,或者其他人出场获取一些东西的时候。
而且,具体团藏大人是出于保护木叶的目的,还是为了得到大蛇丸的“产业”,倒也无所谓,这两件事其实并不冲突嘛。她一开始还很想吐槽,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木叶的医学和科技基本没怎么发展,还在死盯大蛇丸,也太没有进取心了。但转念一想,大蛇丸的产业全在违禁区域,而木叶之前吃过违禁人体实验的亏,至少在明面上,是不可能再搞这一套的。
不过背地里是什么情况,那可就没人清楚了。而且,说实在的,纲手大人本身就是资深医疗忍者,而医疗忍术的进步可是少不了要做动物实验乃至人体实验的…那么,如果纲手大人哪天下定决心要搞这个,恐怕再没人能拦得住呢。
那么,这一次该跟谁一起出发呢?
“咚咚咚。”有人敲门。
于是,他们迎来了一位桢不认识的忍者。他穿着忍者制服,中等个头,看年纪应该和桢差不多,普通长相,像鹿久一样梳着冲天辫,鼻梁上还有一道看上去就年代久远的伤疤。
“野原桢,海野伊鲁卡,”纲手大人随意地伸出一只手来向桢和来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你们俩抓紧时间认识下,然后就出发吧!哦对了,伊鲁卡,桢还有伤,你多照顾着点哈。”
纲手大人啊…就你这个态度,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啊…那可是大蛇丸,是你曾经的同伴…好吧,如果说纲手大人对与大蛇丸有关的事都有些轻描淡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当初那个三代不也一个样么。
鉴于之前的确是发生了上忍也被打伤的情况,外加静音也可能受了伤,桢便拿了不少医疗用品才出发。伊鲁卡倒是一直在不耐烦地往办公大楼窗外看,但大概由于脾气使然,没有直接催促——其实他们倒也没耽误几分钟。两人出了大楼,留守在楼外的膏药便吐着舌头凑了过来并紧跟在桢脚边——是的,火影办公大楼也不允许宠物入内。看得伊鲁卡一愣一愣的。
“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忍者们跟不熟悉的人组队就得开门见山效率第一,没空去进行虚伪的拉扯,“我叫野原桢,是感知系忍者。最近状态不太好,战斗时我会给你最大的帮助,尽量不拖后腿。”
伊鲁卡“哦”了一声。他那双褐色的清澈双眼带着些紧张,嘴唇紧抿着,并不像是个身经百战的忍者,预估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于是桢很怀疑纲手大人为什么会派他出门…好吧,她还很纳闷为什么会让她出门,她还是伤员呢好不好。
伊鲁卡同样速度很快地说道:“额,海野伊鲁卡,我是忍者学校的老师…那个,你放心,既然你带着伤,我豁出命去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忍校的老师一般情况下都是中忍,像惠比斯那种已经算是特别上进的了。纲手大人是真觉得派一个中忍出去就能逮住那个什么水木了?
她喘了口气,没接伊鲁卡的话茬。短暂的诡异沉默过后,桢斟酌着问道,尽量不伤害到伊鲁卡的感情,
“我是对大蛇丸的手段有些了解,所以纲手大人派我出去。那你呢,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伊鲁卡说话倒是比刚才顺畅了些。
“啊,我…可能是因为我对水木比较了解吧,他曾经是我的朋友。桢前辈。”
“你认识我吗?”在学校里,桢不记得自己与惠比斯以外的人有过什么交往。
伊鲁卡回答道:
“其实是鸣人和我说起过你,你治好了佐助和卡卡西前辈。”
原来这位是鸣人的老师啊,而且,看样子他和鸣人的关系相当不错来着。
“那这个水木,有什么情况需要分享给我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他…嗯,当年他教唆鸣人去偷封印之书…”
还有这种事?桢简直要震精了。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诧异,伊鲁卡紧接着爆猛料道:
“…而且成功了,鸣人把封印之书偷了出来。结果水木得意忘形露了痕迹,被鸣人用多重影分身术击败了,才被逮捕的。”
桢这时也忍不住了,直接问道:
“鸣人那时多大?”
多大也不应该能把封印之书偷出来啊!!!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个下忍好不好???
伊鲁卡绷着脸回答道:
“忍校…没毕业。”
尴尬的沉默再一次降临。桢一时又想笑,又想吐槽。但转念想想,伊鲁卡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倒也可以理解。再加上鸣人再不济也是个九尾人柱力,关键时刻爆发也是有可能的。刚才伊鲁卡不是说了鸣人是用多重影分身术击败了水木,这忍术可绝不是区区一个学生能掌握得了的。
“行吧。嗯…水木都擅长什么呢?”
见桢没有一直纠结刚才那故事合理性的问题,伊鲁卡松了口气,抓了抓脑袋,给桢介绍了几句。水木的级别也只是中忍,会一些常规忍术,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特质。只不过,水木这人十分聪明,好胜心强,心思深重,很难看透,如果不了解他的本质,很可能会被他骗过。
桢确信伊鲁卡就是那个被骗的人。他们曾经是朋友,伊鲁卡当然不愿意把水木形容得太差——这倒也能证明伊鲁卡人品不错。所以翻译一下,那就是,水木这人阴险狡诈,嫉妒心强,野心大却配不上实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叛忍好像好多都是这个配置。哦对了,还得加上一条,水木可是被大蛇丸改造过的,那么,他的实力肯定要比伊鲁卡所知的高。至于高到多少,那只有见了真人才知道了。
““桢前辈,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啊?”伊鲁卡看着不知是忍犬还是宠物狗的膏药跑在他们前方,问了桢一句。
“先去找静音。”
桢的回答很简短。虽然她一直在把膏药当宠物而不是忍犬,但在它不会暴露的情况下,省点力气也是必要的。她可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一个中忍。
但当特殊的查克拉侵染过来时,桢也没办法再省力气了。
“…鸣人怎么在这?”她嘟囔道。
伊鲁卡的反应就更大一些。
“啥?他跑过来干什么…哎呀,鸣人,是我啦!!!”
九尾人柱力的速度超快。鸣人根本不看到底是什么人来了,操起苦无就没头没脑地砍过来。伊鲁卡还记得自己对桢的承诺,也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清脆的金属相撞声过后,鸣人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谁,他惊叫了一声:
“伊鲁卡老师!!野原桢前辈!!”
三人落在了地上,正式地打了个招呼。也不光是他们,鸣人身边跟着的正是静音那只小猪豚豚(大概是跟过来指路的)。在看到桢带着的膏药时,豚豚十分傲娇地翻了翻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小猪眼,哼哼了一声。一低头的功夫,桢这才看到鸣人脚下有一套磨损得很厉害的深灰色囚衣,背上还标了个数字“十二”。距离拉近,她闻到了囚衣上散发的一股不太美好的陈年捂味。
伊鲁卡愣愣地说了一句:
“既然有了狗,就不需要猪在了吧?”
桢忍不住憋笑。被嫌弃的豚豚又哼哼了两声,一扭头,消失在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