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月光在刀刃上碎成冰渣,春野樱盯着卡卡西蒙面巾上方那双眼睛,里面的寒意比沙漠夜风更刺骨。
守卫的咒骂突然变调,像被掐住脖子的沙蜥。
春野樱的指尖触到苦无纹路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刀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温热血珠溅上睫毛,她恍惚看见前世实验室里挣扎的小白鼠。
强大与弱小,一下子颠倒过来。
春野樱捏紧苦无,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杀猪了,闭着眼睛往里刺,粘腻的触感温热的额心,春野樱忍不住流泪,可是她连猪也没杀过啊。
上辈子她唯一干得最伤天害理的事儿就是拍死苍蝇,斩首示众。
杀人,他不一样啊。
“偏了三公分。”卡卡西的手指覆上她手背,带着薄茧的拇指压住她突突跳动的腕脉。刀身没入心口的刹那,守卫喉间发出漏气的嘶响,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女孩脸上交错的血泪。
苦无坠地的清鸣惊醒了砂漏。春野樱机械地擦拭脸颊,血渍在袖口晕开成扭曲的樱花。
解剖课上教授说过:“生命消逝的瞬间,灵魂的重量只有21克。”
卡卡西正在处理尸体,月光将他背影拉长成冰冷的刃。
春野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心脏跳动的触感——蓬勃的,温热的,然后突然沉寂如深潭。
卡卡西:“死于任务是忍者的命运,你要习惯。”
苦无坠地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春野樱盯着自己染血的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生命消逝时的震颤。
眼前突然出现前世实验室里解剖青蛙的场景——那时她还能用“科学”来麻痹自己。而现在,守卫涣散的瞳孔像一面镜子,映出她支离破碎的灵魂。
让宝贵的生命如同死鱼一般腐烂,我以后难道要习惯这种事情吗?
春野樱撇开头,跪坐在地上,干呕着吐不出东西。
“马基要来了。”卡卡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春野樱机械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擦拭着血迹,却越擦越脏。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分裂的两个自己:一个在尖叫,一个在计算时间;一个想逃离,一个在思考处理尸体。
“我们需要另一个地方……您不能在我这里休息。”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什么。
卡卡西挑眉,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转身离去时,披风带起的风掀动了地上的血迹。
风中飘来他的叮咛,“小心些,春野樱。”
春野樱跪坐在阴影里,一遍遍擦拭双手。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叫——
那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将自己的胆怯彻底割舍。
清晨的砂隐村笼罩在一片黄蒙蒙的沙雾中。
收拾好情绪后,春野樱站在窗前,看着对面风影楼二层的灯光在沙尘中若隐若现。自从那具尸体被发现后,她的房间外就多了三队巡逻忍者,脚步声从早到晚不曾停歇。
最重要的是她忘记告诉卡卡西大人关于七天赌约的事情!
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儿!春野樱拍拍脑袋,要被自己蠢笑了,如果没有卡卡西大人帮助,她上哪找一个拉着粮队、和孩子断掉消息、恰到好处的“亲叔叔”?
“早。”身后传来我爱罗的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试探。
春野樱回过头,看见男孩抱着破旧的布偶熊站在门口,赭红色的头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早啊,我爱罗。”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春野樱的目光扫过墙角所剩无几的干粮,马基昨天临走前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那个总是带着温和假面的砂隐上忍,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你在等什么?”"我爱罗轻声问道,沙子在他脚边盘旋成小小的漩涡。
春野樱正要回答,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快步走到窗前,看见马基带着一队忍者匆匆走过,他们的护额上沾着新鲜的血迹。
“出事了。”我爱罗的声音突然变得紧绷,沙子在他周身形成防御的屏障,“我感觉到……很强大的查克拉。”
已知四天前,有两拨人马进入砂隐村,卡卡西大人不见踪迹,不知道今天搞出大动静的是他们之间的谁?
春野樱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卡卡西大人临走前的叮嘱,想起那具尸体涣散的瞳孔,想起马基越来越不耐烦的眼神。窗外的沙尘突然加剧,风声中似乎夹杂着某种不祥的嘶吼。
“我爱罗,”她转身看向男孩,“你可以带我去找一处没有人的房子吗?”
男孩抱着布偶熊的手紧了紧,沙子在他周身不安地翻涌:“父亲说……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春野樱蹲下身,平视着男孩的眼睛:“如果我说,这关系到砂隐村的存亡呢?”
毕业论文撰写经验一,不管研究哪个课题,立意一定要高大。
“我不关心村子。”
“可是村子里有你父亲,有你舅舅,这些你也不关心吗?”
我爱罗的瞳孔微微收缩,沙子突然静止在空中。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风影楼的灯光在沙暴中剧烈摇晃。
“跟我来。”男孩轻声说,沙子在墙角撬开一处涡洞,“千代长老家附近有一处房子符合你的要求。”
春野樱深吸一口气,跟着我爱罗跳下台阶,钻进黑暗的通道。
七拐八拐,鬼知道我爱罗是怎么找到这么崎岖的小道,一前一后大概跑了十几分钟,
黄沙道尽头,木屋低矮且陈旧,窗户被风刮得前后晃悠,咯吱咯吱,响响停停,窗台之上依稀可以见到模糊的花纹,歪歪扭扭,像是模糊不清的字迹。
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灰尘夹杂着木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春野樱屏住呼吸,环绕一周,没有感知到第三人的查克拉,很快放下心来。
平复好呼吸,木遁的力量在指尖流转,握着忍具包里的种子,将查克拉化作养分,注入其中。
稻谷迅速生长、成熟,最终化为实体,一袋袋粮食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差不多了。”春野樱低声说道,手指一挥,粮食被迅速收入封印卷轴中。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续使用木遁对她的查克拉消耗极大,但她没有时间休息。
屋外,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拖沓着双腿扫掉地板上麻袋的形状,灰尘太重,稍微有点痕迹显现得就很明显,上辈子痕迹专家们没有忍术,都可以根据灰尘重量、形状、材质破掉案子,更别提这里还有忍术高强的感知型忍者。
有时候谨慎点不是坏处。手指轻轻贴在墙壁上,以春野樱为轴心,木屋像是变魔术一般,从下到上,地板吞噬灰尘,墙壁长出嫩芽,房间微微震荡,不过两息,从陈旧到崭新,像是抛光了一样。
“大功告成!”春野樱拍拍掌心的灰,用了人家的地方,给他升级一下房屋就当缴纳房租了,钱货两讫,还省了大扫除的力气,一箭双雕!
就在这时,房间的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春野樱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的来源。
“谁!什么东西?”
黑暗中,一具残破的傀儡正缓缓抬起手臂,关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无机质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
“傀儡?”春野樱皱了皱眉,心中警铃大作。她迅速结印,右手摸进忍具包,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然而,傀儡只是动了动,随后便无力地垂下手臂,仿佛刚才的窥视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春野樱提起的心不上不下,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残损的傀儡仍旧可以动吗?或者说……这里有其他人潜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看见自己了吗?看见了多少?
屋外,我爱罗的声音隐约传来,似乎在和巡逻队交涉。
春野樱知道,她必须抓紧时间。将封印卷轴收好,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傀儡的身后有一扇半掩的门。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仿佛在引诱她进去。
刚才有这扇门吗?
“不能节外生枝……”春野樱在心里告诫自己,压住自己的好奇心,迅速离开原地。
她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巡逻队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宅子。
“不能再拖了。”春野樱咬了咬牙,迅速结印,发动瞬身术消失在原地。她出现在宅子的屋顶上,俯视着下方的巡逻队。
我爱罗站在他们面前,神情平静,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紧张,抬头看见春野樱给他挥手,明显松了一口气。
“离开这里,小鬼!里面是可疑人物,你挡在这里干什么?”巡逻队的队长意图强闯,神色不善。
“我要回家,让开!”我爱罗淡淡地回应,丝毫不像挡着不让进的心虚模样,一边说,一边往前走,他面前的忍者一改刚才硬气,纷纷让路,像是不想沾染到什么晦气一样。
巡逻队的队长铁青着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队伍进去了。春野樱松了一口气,从屋顶上跳下来,落在我爱罗身边。
“干得好,我爱罗!”春野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我爱罗的玩具熊,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
一回屋,她就坐在我爱罗对面,喋喋不休说着她做的是什么事。
虽然她是木叶派来侦察情报的,但是看卡卡西大人的意思,压根儿不需要她这个小累赘。
这样一来,在砂隐村里,也就剩下粮食生意这一件需要忙活的事情,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刨除掉卡卡西大人的部分,她可以保证和小伙伴说的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