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劫：仙魔之恋 第4章 葬雪剑鸣

试炼结束后，青云宗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慕云寒被玄清长老带走，再未现身。夜无尘等世家子弟被连夜遣返，云霓裳临走前看凌瑶的眼神充满怨毒。

凌瑶被安排在藏经阁抄录典籍，每日与古籍为伴。这日她正翻阅一本《仙魔志异》，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剑鸣。推开窗，看见夜羽立在梅树上，葬雪剑在他身侧盘旋。

"跟我走。"夜羽的声音依旧清冷，"青云宗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凌瑶合上书卷："为什么？"

"因为......"夜羽话未说完，葬雪剑突然剧烈震颤。他脸色骤变，一把揽过凌瑶跃上剑光。几乎是同时，一道血色剑芒劈碎了窗棂。

夜无尘立在半空，手中血刃泛着妖异红光："夜少主，私自带走我夜氏猎物，不太合适吧？"

"她不是猎物。"夜羽将凌瑶护在身后，葬雪剑发出清越剑鸣，"夜无尘，你越界了。"

"越界？"夜无尘狂笑，"当年你父亲为个青云宗圣女叛出家族，如今你又为个村姑......"

话音未落，葬雪剑已化作流光直取夜无尘咽喉。夜无尘挥剑格挡，两剑相撞激起漫天火星。凌瑶看见夜羽耳后浮现道金色纹路，与慕云寒的黑线如出一辙。

激战中，夜羽突然闷哼一声。凌瑶这才发现他左肩有道狰狞伤口，正渗出黑色血液。夜无尘狞笑着："葬雪剑的反噬不好受吧？为了压制魔性，你每日都要承受剑意噬心之痛......"

夜羽不语，剑势却越发凌厉。凌瑶感觉眉心发热，那点朱砂突然化作黑白光华。葬雪剑感应到她的气息，剑鸣声中竟带着几分欢愉。

"果然......"夜无尘眼中闪过贪婪，"混元灵根能化解葬雪剑的反噬。夜少主，你瞒得我好苦！"

夜羽剑势一顿，被夜无尘抓住破绽。血刃划破他胸前衣襟，露出道狰狞剑痕。凌瑶突然想起那日寒潭边的预言——"血染葬雪时"。

"不要！"她扑向夜羽，眉心光华大盛。葬雪剑感应到她的气息，竟脱离夜羽掌控，在她掌心化作柄小巧玉剑。

夜无尘见状狂喜："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挥剑斩来，却被道冰墙挡住。慕云寒踏着冰霜现身，半边脸覆着冰甲，另半边却是狰狞魔纹。

"慕师兄......"凌瑶惊呼。慕云寒却看也不看她，冰剑直指夜无尘："滚。"

夜无尘脸色变幻，最终化作黑雾消散。慕云寒这才转身，冰蓝眼瞳中映出凌瑶的身影："你果然能驾驭葬雪剑。"

夜羽捂着伤口站起，葬雪剑在凌瑶掌心轻颤。慕云寒突然笑了："师父说得对，你就是那把钥匙。"

"什么钥匙？"凌瑶后退半步，葬雪剑发出清越剑鸣。慕云寒抬手凝出冰镜，镜中映出凌瑶眉心的黑白印记："打开仙魔之门的钥匙。"

夜羽突然挥剑斩碎冰镜："够了！"他拉起凌瑶的手，"我带你离开。"

"走？"慕云寒冷笑，"你以为玄清长老为何让她入青云宗？"他抬手打出一道冰符，整个青云宗顿时钟声大作。

夜羽脸色骤变："护山大阵！"他揽过凌瑶跃上葬雪剑，却见四面八方升起冰墙。玄清长老的声音响彻云霄："夜少主，留下她。"

葬雪剑在冰墙前停下，夜羽耳后的金纹忽明忽暗。凌瑶感觉掌心玉剑传来阵阵暖意，突然福至心灵："让我试试。"

她举起葬雪剑，眉心光华大盛。玉剑化作流光，竟在冰墙上劈出道裂缝。夜羽趁机御剑冲出，身后传来玄清长老的叹息："天命难违......"

飞出百里后，夜羽突然从剑上跌落。凌瑶扶住他，发现他胸前伤口已蔓延至心口。葬雪剑在他手中震颤，剑身浮现道道裂痕。

"反噬......"夜羽艰难开口，"葬雪剑以魔气为食，我强行压制魔性，反而......"

凌瑶想起夜无尘的话，突然明白过来。她握住夜羽的手，将葬雪剑按在他心口："让我帮你。"

眉心黑白光华流转，顺着掌心注入葬雪剑。剑身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夜羽耳后的金纹也逐渐淡去。他怔怔望着凌瑶："你......"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青云宗方向升起冲天火光，隐约可见冰霜与魔气交织。夜羽脸色骤变："不好，慕云寒他......"

凌瑶感觉掌心玉剑突然发烫，葬雪剑不受控制地指向青云宗方向。夜羽握住她的手："这是葬雪剑的指引，我们必须回去。"

"可是你的伤......"

"无妨。"夜羽起身，耳后金纹已完全消失，"葬雪剑认你为主，我的反噬自然解除。倒是慕云寒......"他望向青云宗方向，眼中闪过痛楚，"他体内的魔性，怕是压制不住了。"

御剑返回时，凌瑶看见青云宗已成废墟。玄清长老倒在血泊中，手中还攥着半截拂尘。慕云寒立在废墟中央，半边身子覆着冰霜，另半边却是狰狞魔纹。

"师父......"他喃喃自语，"为什么......"

夜羽落地时，慕云寒突然转身。冰蓝眼瞳中已无半分清明："你们来了。"他抬手凝出冰剑，"正好，让我看看葬雪剑的威力。"

激战中，凌瑶发现慕云寒的招式与夜羽如出一辙。只是夜羽的剑意中带着清冽，慕云寒的却满是暴戾。葬雪剑在她掌心轻颤，似在悲鸣。

"慕师兄！"凌瑶突然喊道，"你还记得寒潭边的预言吗？"

慕云寒动作一顿，冰剑停在半空。凌瑶趁机举起葬雪剑，眉心光华大盛："血染葬雪时，乾坤颠倒日。这不是诅咒，是救赎！"

葬雪剑化作流光，直刺慕云寒心口。他没有躲，反而笑了："原来如此......"

剑光入体的瞬间，慕云寒身上的魔纹尽数褪去。他望着凌瑶，眼中恢复清明："谢谢你......"话音未落，人已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夜羽接住飘落的冰晶，那是慕云寒最后的气息。凌瑶感觉掌心玉剑传来阵阵暖意，葬雪剑在她手中完整显现，剑身流转着黑白光华。

远处传来钟声，青云宗的废墟开始重组。玄清长老的身影在光华中显现，手中拂尘完好如初："天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