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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重生后和摄政王好了 第3章 第 3 章

作者:鱼恨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09 02:30:49 来源:文学城

“他是这么说的?”

香炉里升起一缕缭绕轻烟,谢灵均坐在自己的小院儿里,怀里抱了一只通身雪白,唯有尾巴是黑色的猫。猫长得很胖,懒懒地卧在谢灵均的腿上,倒不像是传说中那般嚣张要挠人的样子。

谢灵均换了一身青色常服,面前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年轻人,正在跟他学内务司陛下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丝毫不差。

“……摄政王那般温良之人,更不能因你的罪过,被你的污秽添了堵……”青年的声音响在院中,谢灵均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假山流水上。

流水哗哗而过,从高处滴到小潭,发出清脆的声音,谢灵均仿佛被那水声迷住了,失了神一般。可仔细看,又觉得这人神色清明,犹如执棋在握,隐隐散发出危险而冷冽的气息。

“……让内侍省方清年亲自去慎刑司盯着,若杖刑一百后这奴才运气好,日后便到永巷刷恭桶去……”

谢灵均听到这话,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他还当真以为这奴才能在方清年手底下活着?愚不可及。”

“是啊。”旁边茶几一侧,坐了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适时说道,“这奴才分明背后有人,陛下但凡用心些,就该顺藤摸瓜,或是严刑拷问,抓出幕后主使才是。如此看似严厉惩治一番,实则却无甚作用,既不能还王爷清白,反而添了些恶名。”

“我的恶名还少么?“谢灵均不屑地笑了笑,似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那中年男人瞧了一眼谢灵均的神色,又道:“王爷早就察觉到殿前司的异常,却放任这些奴才在陛下面前嚼舌,实则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却被陛下打草惊蛇,也不知陛下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灵均没说话。

侍卫青年继续复述:“教阖宫上下都看看,内侍省也罢,还是外廷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也好,胆敢诋毁摄政王,给摄政王身上泼脏水,在朕面前搬弄摄政王是非的,那么今日他的下场,便是日后再犯者的下场!凡此例者,永不受恩赦!”

侍卫青年说完后行礼,往后退了一步,谢灵均轻轻抬眼,问:“说完了?”

“是。”侍卫青年回答道,“陛下出了内务司,就直接回了清凉殿,下午在清凉殿里未出,命人去翻了库房。内务司李祥安派了两个猫儿房内侍去清凉殿伺候,陛下从猫儿房抱走了一只乌云踏雪。”

“就是山南节度使送来我没收的那只?”

“正是,后来沈都督进献到了宫里,内侍省安排养在猫儿房,是方大监的意思。”

谢灵均又嗤笑了一声,“我不要的东西,却进献给了陛下?方清年还堂而皇之地养着,沈业宁的胆子愈发大了啊,陛下不知道?”

“陛下应当不知。”

谢灵均听完了整件事的全过程,扬了扬手,示意那侍卫青年下去。

他在宫里有眼线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陛下尚未亲政,他谢灵均受先帝遗旨全权处理国事,便是将内侍省总领方清年召到王府来问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方清年还必须得一字一句、规规矩矩地将话回明白了。

只是谢灵均能探听殷治的行踪,但并不常常询问,若不是今儿殷治闹得太凶,惊动朝堂上下,他也不必让人将内务司发生的一切都复述一遍。

谢灵均心里清楚,殷治不是个冲动易怒的人,纵然小孩心性,也是闹腾一阵便罢了,向来不会动什么真格的。也正是这样的人,最好哄骗不过。

刻意惩治了一个清凉殿内侍,哪怕只是一个御前小太监,都显得有些反常了,更别提这缘由,还是为了他这个大权包揽、独断专行的摄政王。

有点意思。

谢灵均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住那侍卫青年:“还是查查,陛下昨儿夜里的事。下毒、谋害、弑君,从陛下口中说出来,都绝非小事。”

“是。“那人听命告退。

旁边的中年男人这才又开口:“今日本是朝上要议林将军的案子,陛下却胡乱折腾一通,如今这朝会不议,内阁不敢插手,又给了监察司许多时日,只怕付亥诚正想着法子四处弄证据呢。王爷,咱们还是得早些想办法,将林将军救出来才是。”

谢灵均不置一词,他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抚摸怀中猫儿的脊背,那雪里拖枪乖顺地窝着,眯着眼睛享受这般待遇。

突然,从斜后方的小门里窜出一个黑衣劲装男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谢灵均面前。

“王爷,将军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一路从漠北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就进了诏狱。那诏狱不是个好地方,建康十一年,多少人死在诏狱里头,付亥诚就跟条毒蛇一样,从无是非判断,更没有半点人性,折磨人最是痛快,只怕将军已然在他刑下受了不少罪。”

黑衣跪地的男人满脸泪水,额头磕在青石砖上砰砰直响,正是从漠北跟着回来的林翊北亲兵陈以桥。

“求王爷想想办法吧,他们如此将人押在诏狱,便是要拖死将军啊!我们在前线浴血拼杀,好几回都是死里逃生,早已将脑袋都拴在了裤腰带上,却不料洛京城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大臣,竟然还以为我们在漠北贪图享受!什么罪臣官妓,什么秦婉茹、周晓兰,我们根本就没听说过!那些人根本就没到过漠北!他们这是栽赃陷害!漠北根本就没有军妓,就连粮草供给都是三催四请,怎么可能还贪墨军饷?但凡有多一分的银子,将军都花在了漠北军身上了啊!”

五大三粗的男人跪地哭诉,一声声歇斯底里,谢灵均沉默地听他说完,叹息道:“陈校尉,你起来吧,阿兄此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林翊北是谢灵均的母家兄长,无论陈以桥是否这般求情,谢灵均都不可能不管。

他知道漠北军是个什么情况,曾经谢家也掌天下兵权,也曾在漠北守了一代又一代,玉林关防线,靠的就是漠北军无数儿郎的性命,他们用鲜血和尸体铸就了一道长城,将无数敌人拦在了关门之外。

而朝堂之上弄权之人,蝇营狗苟之人,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对漠北军下手,或许真是安稳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

谢灵均心中生出些许恨意,厌恶自心底深处蔓延,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一旁的中年男人起身,将陈以桥扶了起来,劝道:“王爷与林将军是兄弟,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这件案子明面上是针对漠北军,但漠北军与林家、谢家同气连枝,究其到底不过是想要借此手段扳倒摄政王罢了。对方便是看准了林将军与王爷的关系,王爷必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一旦插手就入了对方的圈套。眼下外头已然传了你入府的流言,甚至有人已经把这流言舞弄到陛下跟前去了,目的何为,陈校尉应当清楚才是。”

“他们是想利用我拖王爷下水,王爷,是卑职鲁莽了,之前应该谨慎行事。”陈以桥抹了一把眼泪,行礼后站起身来,满怀愧疚地望着谢灵均。

谢灵均不以为意地拂了拂手,淡淡说道:“与你没有多大关系,即便不插手,已经身在其中了。”

“当年秦、周两家的贪墨案是我审的,罪名刑罚是我定的,最后誊笔签字的是我,呈给先帝盖棺定论的亦是我。如今本该在阆州服苦役的罪臣女眷却被越州刺史捉拿,还不远千里送到了京城,状告到天子脚下明堂之上,我这个主审官又脱得了干系么?”

“自然是脱不了的。”中年男人道,“最好的情况,要治一个失察之罪……”

“那最坏的情况呢?”陈以桥已然有了答案,“摄政王与漠北军勾结,以权谋私,祸乱朝纲,甚至安上谋逆的罪名,也不无可能。”

谢灵均轻轻一笑,他闭目想起曾经的一幕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了漠北军,也为了林家,更为了边关,他不得不一步步泥足深陷,做局之人笃定了他的心志脾性,逼得他自投罗网。

“最怕的还是,他们要给秦周贪墨案翻案,到那时,对王爷而言便是铁证如山。”中年男人想到了极坏的可能,“眼下是军妓案与军饷贪墨案并案处理,兵部卢正修推给了肖志高,这肖志高便是个替死鬼,从他那里恐怕撬不出什么来,六部之内恐怕早就做好了手脚。反倒是阆州刺史薛文重与越州刺史韩春烈……”

“定是那韩春烈,去年因为军需问题,将军便与那狗贼起了龃龉。”陈以桥激动地说道,“那贼子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昏聩无能的蠹虫罢了,又心思狭隘记恨心重,这回便是刻意而为,想要置将军于死地!”

“也未必。”中年男人沉思道,“或许是遭人利用,薛文重才是关键,当年的罪臣女眷都是交到他手上的,十几名女子人不在阆州,他竟然半点儿也不知情,怎么可能?”

说到这,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谢灵均,恭敬地问:“王爷心中是否已有成算?”

谢灵均倏尔睁眼,天色暗沉沉的,廊下的灯火映入他的瞳孔之中,仿佛星星点点的**与杀意。这个温润如玉的年轻男人,出身武将世家,身负书生之气,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政治家,有那么一二刻,犹如鬼神阎罗从无间地狱而出,妄图摧毁整个人间。

“宋先生,薛文重还有几日可到洛京?”谢灵均问。

宋先生便是那个中年男人,姓宋名玉才,常年出入摄政王府,看似王府幕僚门客,实则是文宁公主驸马家的族人,与谢灵均有着一层名义上的表亲关系。这文宁公主不是旁人,正是福仪郡主的母亲,也就是谢灵均的曾外祖母。

只不过,当年文宁公主只生了一个女儿,宋家其余子嗣皆不是公主血脉,严格意义上来讲,宋家后人与林家、谢家,乃至于皇室,并无半点儿血缘关系。要不是文宁公主还在世,宋家仰赖着老翁主的荣光,只怕早已不复从前了。

宋玉才也正因如此,才自寻门路投到了谢灵均门下。早年间他还心怀试探,与王府来往不甚密切,这两年他愈发感到谢灵均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才智犹如诸葛转世,竟能将许多事预测个九分准确。他便也愈发死心塌地,一心为摄政王谋划了。

“合该明日便会入京,到时一审便知。”宋玉才道,“当年的罪犯交接卷宗还在大理寺,白纸黑字不能抵赖,这十余名女子不在阆州服刑,他薛文重必然得给个交代。”

谢灵均嗯了一声,吩咐道:“让张鹿山领一队禁军前去接应,务必保薛文重活着上明堂见天子。”

宋玉才愕然道:“那可是山南节度使亲自押的人。”

他不信几百军士押送,还能让一个州官丢了性命,那幕后之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绝非是玩弄权术操控朝政这般简单,已然是肆意虐杀草菅人命了啊。

谢灵均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曾经薛文重就是死在了京外五十里的荀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次若薛文重不死,这风云诡谲的朝堂又该如何变幻?

宋玉才神色一凛,心中有了计较,他试探地问道:“这幕后操纵者,王爷心中已有人选?”

谢灵均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起了候立一旁的陈以桥:“陈校尉,你觉得呢?”

陈以桥已然在二人的对话中听懵,突然被问便怔住了,讪讪说道:“能操控朝局,欺上瞒下,拿州官当棋子,诬陷一军主帅,这么大能量……或是六部尚书?又或是内阁大臣?首辅严茂行?次辅管仲识?刘秉熙?史道非?韩……”

陈以桥念了一连串的人名,个个都是朝廷重臣,有的还是三朝元老,但谢灵均听了都神色不改,直到陈以桥不可思议地猜道:“总不能是陛下吧?”

谢灵均轻声一笑:“他?”

意味不明的语气涵盖着未尽之意。

宋玉才忽然开口:“陛下年纪虽小,却也不是不能,说到底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位者稍一动心念,自有万千追随者揣摩心意伺机而为。”

“宋先生,你慎言!”陈以桥惊恐地环顾四周,见周围安静如斯,才回过头来警告道,“此等言论,妄议天家,实属大逆不道!宋先生莫要再说了!”

他见谢灵均并无异色,又劝道:“今日晌午陛下才训斥了搬弄是非的内侍太监,如此维护摄政王的心意,岂能有假?纵然前朝往代有不少君臣猜忌的例子,但陛下可是在谢家府门里长出来的孩子,与王爷兄弟情深……”

“的确。”谢灵均单薄的双唇轻启,吐露出两个字来,陈以桥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得谢灵均温声说道:“陛下小时候极乖的,得一块好吃的糕点,便要分我一半。明明吃不得太多甜的,又忍不住偷偷想要,将糕点囤到荷包里,眼巴巴放了好几日,拿到我跟前献宝,结果都坏掉了。”

说到这,他轻轻笑了,漆黑的双眸中露出一点别样的温情来。

陈以桥得了谢灵均的佐证,连忙附和:“是啊,卑职还记得从前随将军来武成王府,陛下他……”

但没等陈以桥说出什么,谢灵均又很快说道:“但那也是小时候了。”

一句话一声轻叹,似是什么也没说,又似是什么都说尽了。

陈以桥讶然闭口,不敢再言。

宋玉才得了机会,冷冷说道:“陈校尉果然天真,被漠北军带得只知忠君爱国,却不知权力迷惑人心,这世上哪有什么兄弟?只有君臣罢了。别忘了是谁不顾林将军有伤在身,非要将他召回洛京的?又是谁当年执意要追击犬集人,一连三道旨意,逼得武成王带伤领兵,归京途中不治身亡?便是连谢世子,当年也是为了护着他……”

宋玉才见谢灵均面色不虞,连忙住了嘴,抱歉道:“属下失言。”

陈以桥亦悻悻地埋下了头,遮掩了眉眼,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窥见了身居高位手握权柄孤绝清冷的摄政王的内心。

那道年轻而温和的声音,伴着涓涓流水声,在隔了许久之后,缓缓说道:“这世上,唯有单纯又愚蠢的人,最会做恶伤人。”

那是对当今天子下的定论。

怀里的猫儿呜咽一声,从摄政王腿上窜了出来,没一会儿跑出了门,谢灵均也不制止,就这么看着它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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