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整天都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忙着各自的事情,连用饭都未曾,直到外面传来禀报。
“长公主,圣上有请”
“现在?”
归鱼笙陷入片刻沉思,她与景帝感情很是要好,他们的母妃一胎就诞下了二人,可那时钦天监传言,双胎是妖孽重生,影响国运,万不可活。但他们的母妃和父王都非常喜爱孩子。即便作为君主,作为一国之君,还是偷偷将她送进了当时很是要好的好友家中抚养。却也没有断了往来。他们的父王为了她能名正言顺的进宫,所以让他成为了景帝众多伴读之一。也因此,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维护兄长的帝位,也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即便不能正名,不能名正言顺。此时归鱼笙的心里很是疑惑,按计划,要三天后她回门,圣兄应该出现在她的娘家归府私下与她会面,此刻要她进宫定有急事。
与此同时,“王爷,圣上有请”
圣上?这时候怎会让他进宫?按计划应当是三日后随着王妃回门,借着人多嘈杂,热闹喧哗,才好在这空挡避开耳目与他相见。
歇了这一整天归鱼笙已恢复大半体力,稍一起身,她很惊喜的发现她这身体,像是气功?站在屋子中心脚下稍稍用力便感觉自己有些轻飘了。这……这难道是轻功?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并无记忆。她难道没有承接完原主的记忆?还是说原主忘记了些什么吗?
说着便走出屋子,这处院落是王府分给她的单独之所,王府原先也是专属王孙贵族的归置,而这个时代的男人们都纳妾,每位夫人都有自己的院落,可大可小。这更方便了她行事,思忖间,她又走回房间的屏风后,褪去一身华贵,换上黑色又干练的夜行衣。她还没熟练原主的身体,趁着月色朦胧,微风轻拂,在一所院落转角处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惊呼。归鱼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她刚刚竟然从一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一棵十几米高的树上轻轻跃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且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
“这……这真是轻功?”归鱼笙心中喃喃,她竟发现自己拥有了传说中的轻功!
接着归鱼笙试着再次运气,只觉得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轻轻一跃,身形便如同飘絮般飘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另一棵树上。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既惊又喜,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在军队,再厉害的功夫也不过拳脚之上。她有轻功,那么在这世界,各种武林高手定然也层出不穷,而她这个拥有现代记忆突然出现的“异类”,无疑会引来无数的猜疑和麻烦。
她知道,她回不去现代了,她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即便回去也只是一缕孤魂。她来了这里,那么那人呢?归鱼笙利用自己的轻功,在树林中穿梭,为了了解她的极限,她将气息提到极致,寻找各处能隐藏她的身躯。几息间便来到皇宫,越过城墙,犹入无人之境。心中腹诽,阿笙你这圣兄宫中的禁军该做调整了。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归鱼笙心中一惊,连忙屏住呼吸,凝神静听。只听得轻微的衣衫煽动,越来越近,脚步声却微弱不可查。
她身形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藏匿起来,眼看着那人朝着圣兄的寝宫而去。待人走远,她才出来,她的眼睛毒辣,可为什么不像?穿着夜行衣,此刻进宫是传召还是?是他吗?如此想着便不远不近跟了上去。
姬恒接收到要他进宫的消息后立马去了屋内暗格的瑶池净身,之后丝毫不停歇的赶往皇宫,他朝着记忆里的西城门方向飞身而去,因为只要圣上宣他,这里一定会片刻没有守卫,他的脑中一直在琢磨原主记忆,他也确定没有遗漏。咦?前面那身影,跟她太像了。是她?看身影是她的,可是到了这处,却没有半分他熟悉的气息了。圣上宣他进宫片刻这里没有守卫的事情作为细作的她也知道了?可她的功夫那作为唯一异性王爷的原主,当朝摄政王早就试探过,虽有功夫在身,可远不及前面那位。不可能!并且这消息只有他知晓才对,什么人泄露了这一消息,博兴和录歌?这二人是他从小跟到现在的,都不可能,可是这一处只有他们三人知晓,难道是圣上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归鱼笙思索间也已跟到了繁星宫,直直看去,全是守卫,也对,作为圣上的寝宫原本应当是守卫森严,可姬恒朝着一个小角落去了,她不敢离太近,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功夫很好,只能跟着也跟着角落闪身跟了进去。进去之后有一条长长的过道里闪着微弱的光,接着便见姬恒闪身进入了一个小房间,她跟了上去,只见景帝坐在一副棋盘上,认真的与自己对弈。
月色朦胧,星光稀疏,景帝的这座安静的宫院中,竹林摇摆,姬恒见状上前一撩衣摆,顺势坐在了景帝对面。归鱼笙见状心中嘀咕,这姬恒居然没有参拜,没有行礼,行为举止与她的姬师兄可差太远了,搜索记忆,摄政王就是摄政王,恃宠而骄……便轻哼一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谁!”
姬恒一个闪身便飞身出去与归鱼笙打斗在了一起。景帝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动静,自顾自从八仙桌下将眼前的棋盘折叠,取出另外两个半截的棋盘,摆弄起棋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