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叶恒进屋后来到桌前坐下,正要开口时、门外传来李悦的声音;
“姐姐!我将兄长带来了。”
先闻声后见人,李悦小跑着仍跟不上走在前头的兄长。
田钰橼进屋刚站定,听到声音回头向门口走去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连忙止步导致身体失衡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伸手抓住她的一只手才幸免让她的头部先着地,她以手撑地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没等她反应过来阿腾就惊叫道;
“师叔!”
叫着奔到床前,将地上的赵琻褀托起放回床上。
刘叶恒也赶到床前查看一翻后,责备道;“好好的若再将身体伤着、何时才能痊愈?”
李悦跑到门口看到人坐在地上,连忙拉开自己的兄长上前将人扶起问道;“姐姐,妳可有伤着?”
田钰橼感觉左手传来的疼痛应该是脱臼了,疼得她眼泪在打转,但看着那边的情况,她只能咬着牙忍着。对李悦摇摇头借助她的搀扶起身,将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
“姑娘,妳的……”
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男子张口想问问她的手伤。可话没问完便被田钰橼打断道;
“这位可是李公子?”
“正是,在下李沐成,方才实在冒失唐突,望姑娘见谅。”说着朝田钰橼一揖。
“李公子言重了。”
“田姑娘,师叔让妳过来一下。”阿腾出声朝田钰橼招手道。
“好,这就来。李公子请便。”田钰橼应声,对李沐成说完转头对李悦小声道;
“小悦,扶我过去下。”
“姐姐,妳……”
李悦闻言连忙将她扶住,正要问清楚时被田钰橼用眼神制止后小心地扶她来到床前,
田钰橼疑惑地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朝阿腾问;“让我来是为何事呀?”
“师弟说妳手伤了,可否将手给在下看看?”刘叶恒边说边朝她伸出手道。
“没没没这事儿,喏,我手好好的呢。”
田钰橼摇头否认,用没脱臼的手晃晃道、她手一动就疼,她最怕疼了可不想当众哭嚎得像个孩子。
赵琻褀听后,面上保持温润眼神却坚定地将刚恢复的手伸到她另一只手前,意示她将手给他。
刚才看她要跌倒时,身体比思维更快一步想过去接住她,可伤未痊愈,这一动身便跌倒在地。同时他听到她手上传来骨格错位的声音,之后她那只手便藏了起来,不可能没事。
田钰橼望着这只比自己的手大两倍的爪子后退一步,微笑而不语表示着无声地拒绝。
赵琻褀见她顽固,扭头与刘叶恒对视一眼后点点头,在田钰橼没反应过来时,伸手一拉,双手从后面将她环住,固定她的身体和右手。
刘叶恒同时快速卷起她的袖子,看了一眼后握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拉一转将骨骼归位。
这前后功夫短短十几秒,田钰橼回过神来时手已经不痛了,眼睛一扫见李悦站在那用手帕捂着嘴偷笑,其他几人也在忍着笑的样子。
她这才惊觉自己还在人家怀里毫无形象的躺着,于是立马跳起来,跑到桌前背对着几人坐下捂脸,心下把罪魁祸首骂个八百来遍。
刘叶恒见状咳了声,看李沐成问;
“耳闻阁下专程到此寻医?”
“不错。在下李沐成,居于东城。前几日发妻不幸身中绝毒,无人能解,听闻刘大夫乃江湖医痴,遇毒能解,便专程赶来,望您移步到家中为发妻解毒。事后李某定当厚谢!”李沐成沉重地说着、深深地朝刘叶恒一揖。
“李公子可知身中绝毒之人十日内便会毒发而亡,在下前去每日施针也只能再维持十五日。若在这期间无法将烈寒草采回,中毒者必死无疑。而解药烈寒草,生于极寒之地,唯有女子才能采摘。”
“请大夫给个图样,李某立即找人前去雪山采药。”李沐成没有丝毫犹豫地道。
刘叶恒听后没动作也没出声,只是皱着眉看向床上的赵琻褀。
田钰橼在一边看着他们师兄弟正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带人找解药的事应该会落在阿腾身上。到时这个伤患她要全程接手,吃饭喝药她算是能应付,但洗澡嘛……大不了等他再好点自己洗,反正眼下也是冬天。
想完,见刘叶恒收回视线道;
“李公子不必亲自前去,在下会派徒弟前往,而女子嘛……”
“大夫,小女子一同前去如何?”李悦这时突然插话道。
“不行!雪山惊险,妳尚未出阁又怎能随便与男儿同行,这事容不得妳胡闹!”李沐成听了妹妹的话立即严厉地喝道。
“小悦,妳去我也不放心,万一滑倒受伤呢?还是别去了。”田钰橼听后来到李悦身边劝道。
“哥哥,嫂子如今命在旦夕、你若买个丫鬟去,到时身体撑不住也是浪费时日,而我从小身子就好,去雪山不成问题。何况医者仁心品行差不了,再者外人眼中的清誉哪有嫂子的命重要。”
说完又对田钰橼道;
“嫂子的毒要尽快解,姐姐别担心我。若最后你们还不允,我便偷偷跟去,你们想想哪种去法更危险。”
“妳——”
两人听到这同时无语了。
李悦这头小牛还是让人牵着安全些,于是田钰橼走到阿腾面前道;
“阿腾,小悦执意要同行这一路上请护她周全,自己也要小心、切莫大意。”
“好、姑娘放心,在下定会护李姑娘安全归来。”阿腾作揖道。
“罢了!我准妳去,不然妳独自去会更危险!”李沐成深知妹妹性子,于是对着李悦说完,也走到阿腾前面作揖交代道;“烦请护她周全将她安全送回,李某在此先谢过。”
“在下定会将令妹安全送回。”阿腾同样作揖回道
“决定好了时间也不多了,各位都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分行各路。”
翌日一早,刘叶恒带着药来叮嘱一翻后、给赵琻褀疗完伤便一同随李沐成骑上马往东城赶去。
阿腾和李悦也同时上了马车往北城西部雪山的方向驶去。
田钰橼在城门外与他们告别后,叹口气;明天就是除夕了,希望最后他们都能平安无事。而她这的问题能解决的都解决了。
为了避免尴尬。昨天她用笔画了样式,托阿腾用树枝做了两根现代式拐杖和一个四方形的小木架、木架下方可以放个装着砂子的盆,这样就等于是个坐式马桶。这样要去方便就不用人扶了。
边想边往回走,打算回去问问明天过年他需要买些什么,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年还是要过的像样点。
回到木屋,推开门看到他正用拐杖学走路。
见她回来,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田钰橼也点个头作为回应,然后问道;
“走的可还适应?”
赵琻褀听了,朝着她的方向迈了一步,这步虽然走的不太好,但田钰橼觉得只要能走就行了,于是赞道;
“真厉害!不过公子腿伤未愈,还是得多休息,之后再慢慢多些走动。对了、明日除夕,公子有何需要?一会儿我进城采购。”
赵琻褀听着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往床边柜子的方向走去。
田钰橼看他用拐杖走的还不习惯,就来到他身边,防止一会儿跌倒她可以拉或者扶一下,可当她走到他身边时才发现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两个头!这个子要真跌倒她应该是拉不住的。
想着,见对方停在柜子前,拿起毛笔在之前为他准备好的纸上写了些什么,写完后递给她看。
田钰橼接过纸张,看着以右开头,几排整齐的竖文写道;
一只鸡
十六两五花肉(一斤)
小捆韭菜与小袋白面。
看着字意简单、每个字都顺而有力粗细自然,心下感叹这书法真是没得说!不过这物单她还有疑问要确认,于是仰头看着他问;
“公子是想吃月牙馄饨?(饺子)”
赵琻褀点点头,表示没错。
确认无误后进城,买齐东西后她在街上找了很久、最后问了人才知道,这没人做帮忙杀鸡的活计。
她懊恼地看了看手里的两只大公鸡,她没杀过鸡下不去了手怎么办?看来明天她得和鸡豁出去了!
傍晚时分
刘叶恒和李沐成两人快马加鞭赶到李家。与李家二老寒暄几句后,便来到卧房给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把完脉,拿出银针在她身体各处穴位施针。
两个时辰后,刘叶恒皱着眉、看向旁边一直注视着妻子的李沐成道;
“此次前来除了控制毒发外,还欲查清这毒乃何人所下,望李公子将中毒起因知无不言,如实相告。”
李沐成听后将视线从妻子身上收回、与刘叶恒对视片刻才道;
“实不相瞒,发妻乃前武林盟主苏严之女苏墨儿。前些日子岳父传信说,近期传言三十年前战败逐出江湖的毒圣将重反江湖。可此事尚未查明虚实,丫鬟却发现她倒在院中,岳父得知消息带上几位名医赶来才得知她所中之毒与失踪二十多年的毒经相关,也一并得知此毒唯有刘大夫能解。”
说完与听完,两人都选择了沉默,各自陷入思考之中。
北城西部
阿腾与李悦直到深夜才赶到北城西部的雪山脚下,找了家客栈,在客栈门口阿腾对李悦道;
“在下明日一早上山探路,姑娘先独自在客栈住着,待寻到解药再一同前去采摘。”
“好!务必多加小心。给,这是红纸,公子何时回客栈便将其放入门缝中,如此我便能得知公子是否回过。”李悦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每天跟着去只会添乱,于是答应在客栈等着。
“好。”阿腾接过那叠红纸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