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星暗耀 第2章 找奶

南方炎天。

一声惨烈的嚎叫过后衔接了一个新生生命的哭啼，清灵的啼声一阵一阵的传出万泽星宿，在空中半碾过了一道长长的音辙。南方炎天的星民似乎在今夜的平静中感觉到了什么，不期而同地瞻望星空，星空的数亿星辰是每个星民的标识，一颗万泽星的旁边忽亮起一颗闪着金光的无名之星，于数万星辰之中闪耀独特的金色辉煌。吸睛的光芒转瞬之间“戛然而止”，剥落了满身的光彩贬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白点。

这颗星星不会发光！

是一个晦星！！！

万泽星宿门外的半空无声无息的出现一道光痕，犹如是衔接了某处不招自来的不速之客的时空裂缝。裂缝撑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发光事物的轮廓逐渐成型，金闪的光芒暗下，与万泽星宿风格迥异的门现身在平地。门往外一开，请出了七元的身影，他踏出脚步的同时，身后的任意门变回一道光，最后消失了。

一名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的女星官一见七元降临，焦急地迎上去，说道：“长应星君，你终于来了。”

“来的算早还是算晚？”

“晚了，女君已经生了，母子平安。”

“太好了！”七元高兴之余，显露忧色，便问：“清绝怎么比原定生产日子早了两个月，这是怎么回事？”

女星官走在前边带路，听见七元的提问，她支支吾吾道：“这个......女君自怀胎以来脉象平稳，之所以早产，......今日一谶星君前来，与女君争吵了一番，女君气急攻心以致早产，至于为何如此，星君可以去问问一谶星君。”

七元被女星官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弄得稀里糊涂的，在距离清绝寝室不远之处，七元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声响。七元走到的时候，正瞧见门外有好些个人围着一谶星君鹿凉，鹿凉抱着孩子，万泽星宿的星士星官则是拦着，乌泱乌泱地说着些什么。“你们在干什么？”七元扒拉开围堵的人，走到鹿凉的身边，一眼便看见了他怀里的婴儿，欣喜若狂道：“这是清绝的儿子吧！来，让舅舅抱抱。”七元刚伸出手，鹿凉立即闪躲开，七元疑惑地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报一下都不行？”

“哎哟，长应星君，你总算来了，一谶星君他，要杀了这个孩子啊！”一女星官道。

“啊？鹿凉，你疯了？他可是你亲骨肉，发什么疯呢你？”

“你们都给我让开！”鹿凉举起孩子，态度坚决，“这孽畜绝不能留，今日，他必须死！”

七元身影一闪，疾速地从鹿凉手里夺过孩子，抬手响指一打，玄色火焰围住了鹿凉的身周，使其不敢轻举妄动。七元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小家伙一点儿都不怕生，冲着他嘻嘻的笑着，令人注目的是孩子的那一双五彩斑斓的黑眸，漂亮得很。“小家伙的眼睛倒是同清绝的一模一样，长得真是好看极了，将来长大，必定是个美君。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你居然能狠下杀手，你还是不是亲爹了？快说，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曾用箴言之术观测这孩子的命数，结果得知此子生必为祸，本想着在他出生之前扼制祸端，不料竟还是让其临世。你仔细瞧瞧这个孩子，他可是个晦星！”鹿凉面露复杂之色，继续指着那个孩子道：“按照一片天的法规，晦星当驱逐出境，去到那非正星向。与其让他在非正星向活活等死，不如让我做这个恶人了结了他。”

“所以害得清绝早产的是你！”七元的火气蹿升，“清绝呢？我要去看清绝，如果清绝伤到一根毫毛我都跟你没完。”七元抱着孩子就往寝室里去，正见到清绝虚弱地从床榻撑起身子，面色惨得就如抽干了血般，七元登时心疼不已。“躺下别动，赶紧躺下，瞧你此刻模样，着实让人疼惜。”

“孩子......孩子可无碍？”清绝紧张的目光一直盯着孩子从七元手里递至她的怀中，才大松一口气。“得亏你来得及时，否则鹿凉就要铸成大错了。”

“不管如何，这都是鹿凉的亲生骨肉，他怎么能疯狂到要杀子，幸好你与孩子无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鹿凉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跟孩子。”七元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又道：“这孩子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你身体现下虚弱，在你恢复之前，孩子就放在我的长应星宿，没有人会动得了他。”

清绝的脸贴了贴孩子，孩子咯咯的笑了笑，清绝看他的眼神喜忧参半。“如若正星向真的容不下你，那我就和你一起去非正星向。”

七元擦拭清绝眼角的泪水，用一种发誓般的语气同她道：“我永远是你和孩子坚实的盾牌，我将以我的一生去守护他的一生，是福是祸，皆由我担着。”

清绝满眼都是感激，谢字未出口，全化成了泪水流过脸庞。

“好了好了，我的好妹妹，别哭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定然不会想见到鹿凉，我会叫人把他赶出去，以后都不让他来打扰你，好不好？”

“嗯嗯......”

星海中茫茫数亿星辰，有叫的出名字的，又叫不出名字的，有星光强的，有星光弱的，亦是有不会发光的。后者，便是一片天星民口中的垃圾——晦星，是一片天的歧视星群。晦星天生失去星光，无法夜视且惧黑。这类星群通常会遭受歧视和排挤，在众压迫之下久而久之就会走上一条流氓的道路，打架斗殴揍小朋友。万年前的主宰为改变一片天的风气，把晦星驱逐到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非正星向，有了泾渭分明的界线，正星向的星民更加抬高自己高贵的身份和血统，谈到非正星向的那些不会发光的垃圾们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而就在如此的一个时期中，清绝生下了一个晦星！

中方钧天，天庙。

“少了三人。”每七天一次的天庙例会的清辉殿上，东南西北中五方的有头有脸的星君济济一堂，个个光鲜亮丽庄重肃穆表现出敬畏感，殊不知他们是拂晓前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赶鸭子上架赶来天庙开例会，每个面瘫的表情后面其实是在神游太虚，上宫的一句话戳破了他们睡梦的泡泡，个个抖擞起精神来。上宫的手指在座椅的扶手上敲了敲，目光朝下面的面瘫们逡巡，上宫的双眼是一双空透的灰白色的星瞳，酷似两颗没有装进任何感情的玻璃珠子，显示一种靠近必死的冷酷。上宫的目光甚如是从幽暗的空洞里射出来的一道可怖的冷光，令座下群立的星君栗栗危惧。“开例会是不是綦无聊？众卿为一片天焚膏继晷的操劳着实辛苦，吾是该嘉奖犒劳众卿一番。天庙的络石花的开得繁盛，你们人手各领一条络石藤回去抽自己吧。”

众星君慌了。

“哈哈……”一人噗呲的笑了出来，众星君身心一震，心想是谁不要命了敢在这个时候发笑。上宫眉心微皱，略有不喜的看向座下站在最前头的胆大包天的男子——斗魁星君古楼。古楼拿着一沓公文遮头，将脑袋躲在后面偷偷的发笑，掩耳盗铃的认为没人发现他。离他最近的一名男星君善意的推了推，古楼放下遮挡，瞧见了座上主宰要砍人的表情，古楼咳了咳，捧着公文走出来道：“主宰，是这样的，不见的那三名星君已经向我示了假。”斗魁星君是主宰的得力帮手，平时天庙的大小公务皆是由他一手处理，譬如某一位星君有事不能来开例会便是向古楼递交示假。“万泽女君昨日早产生子，身体孱弱无法下床尚需修养，一谶星君要负起丈夫的责任悉心照顾女君故不能前来例会。而长应星君嘛，为好朋友两肋插刀，非常之义气……”

上宫：“别说废话。”

“他在带孩子，很忙，来不了。”

上宫：“……”

中方钧天，长应星宿。

哄完孩子睡觉的七元已经是筋疲力尽的趴在了案桌上，他不放心的看了眼婴儿床上的小家伙，确认熟睡不会折磨他了才舒一口气。

万泽女君诞下一个晦星本来颇受微词，但是有长应星君竭力保这个孩子，那些微词之声只能无可奈何。至于鹿凉对他这个儿子，依旧难以接受，不过在七元的开导之下，他才作罢。清绝因为鹿凉的举动对他心生怨气，本来不想再见他，鹿凉就每天跑来找清绝认错，磨了几日，清绝才心软允许见面。至于这个孩子为何会在七元的长应星宿，这是他主动要求照顾的，一是清绝需要安静修养，二是用他长应星君的身份保护这个孩子。

清绝奶水不足无法喂养，她儿子小小年纪就有挑食的习惯，找来的奶妈喂了几口后就不想吃了，一晚上都喂不进半口奶水，她的奶妈生涯受到了严重的挫败，为保全在这行日后的名声招呼不打就连夜跑了。七元手忙脚乱的哄了一晚上，大抵是累了便消停了下来。

“星…君。”一名女星官在门外唤七元，见七元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女星官忙将自己的音量压下去，小声的唤道。七元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女星官的嘴唇动了动，只看清她的口型，听不见她的声音，七元怀疑她是在跟他玩你比划我猜。

“……你不用小声到这种程度。”

女星君恍然的哦了一声，换成正常音量说道：“星君，我找到了一位奶娘。”说罢，一名女子从女星官的身后走了出来，屋里的小祖宗估计是知道了吃的来了随即哇哇的大叫，七元听到这个声音分外头疼，“快快快，奶娘，你快进去，有什么事情你俩解决吧，我就先走了。”七元推卸完责任，一溜烟跑了，跑到听不见孩子哭啼声的办公文殿待着。

文殿是星君看书办公商榷大事之处，长应星宿的文殿有点与众不同，七元不在文殿养花喝茶下棋与人杯酒言欢阔步高谈，他最大的乐趣而是坐在地板上嗑瓜子，剥花生，吃零嘴。清绝在南方炎天开了一家卖零嘴的天仙小铺，七元本是照顾一下自家妹妹的生意，后来上了瘾老是惦记着天仙小铺的零嘴解馋。七元进去文殿有时能从白天待到黑夜，星官们路过大门紧闭的文殿看到烛光打着七元孜孜不倦的身影，不由老泪纵横的感叹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无察觉的被星官们压上了后半生前途的七元向上抛了一粒花生，花生在最高度滞留了须臾就掉进了他的嘴里。

“叩叩……”

七元抛花生的动作停滞，门外映出一抹消瘦的身影，看着是个少年。“进来吧。”少年推门而入，七元从懒洋洋式的“瘫痪”换成了盘腿而坐，他剥着花生目光跑向少年捧在手上的一沓文书。“这是什么？谁给我的？”

“主宰。”少年简洁道。

“哦，你去跟他说，我要带孩子，非常忙，没空。”少年在原地呆呆的愣着，怕是没从七元的话中反应过来。七元一道目光往少年的脸上掠过，少年便似含羞草合上了两片叶子——垂下了头，七元觉着有点意思，愣是没想起这“含羞草”是谁。凌乱摆放的在案上的几堆公文中，露出一个醒目的橘子，七元伸长了手臂抓过橘子，“我有九十九名星官，他们的人脸我基本上是记全了，就是不太能叫出名字。像你一般年纪的星官，在我长应星宿占少数，可我恁没什么确切的印象。我推测，你应该是最新入我长应星宿的一位小星官……”七元剥开橘子皮，往嘴里塞了两块橘子咀嚼的说道：“这位害羞的小星官能否告知姓名呢？”七元自觉他说话的语气很正常，可少年里外通红的脸让七元胜出怪叔叔调戏良家少男的感觉，他就是那个猥琐怪叔叔，就在七元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时候，低着头红着脸缄默的少年回答了“婴几”。

七元放低头想看清少年的脸，少年像是怕别人看有意把头埋下，就差找洞钻了。“我知道了！”七元打了个响指，一个玄色纸鹤落在他的掌中，少年抬起目光“偷看”，遂又胆怯的避开与七元的对视。“你是脸皮薄，见人易害羞，一害羞就脸红脖子红，你这样的我也见过。”说着，七元起身走到少年的身边半蹲而下，他掌中的纸鹤卒然变成了一只黑色口罩帮少年戴上，少年谨慎的看了看七元，七元粲然一笑，他道：“别人看不到你的脸，便不知道你是谁，你做鬼脸人家也不知，如此与人交谈无需那么大的压力和紧张。这个我免费赠予你了，不用感谢我……你若是想感谢我，便把这些公文和我那句话带去天庙。”

少年犹豫不敢接话。

“放心，主宰是我亲弟弟，退回一些公文他不会有意见的。你如果是怕他谴责于你，那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将东西放下就跑，主宰腿短跑步不快肯定追不上你。”

少年点了点头。

“少年，我见你身上星光璀璨，九十九名星官中，我现在最看好你，日后定能平步青云成为一位优秀的星君。去吧，少年。”

少年双目放光的看着七元，他的微笑打动了少年悸动的心，抱紧了怀里的一沓文书，更甚是把他适才的话抱紧在心里，心潮澎湃的转身奔去。

“星君，不行啊，又不行了，孩子又……”那名负责照顾清绝儿子的女星君一副衰样走进文殿找七元，七元听到这个声音就意料到是孩子的问题，然而女星官没有意料到星君的办公文殿堆满了比公文书籍还多的瓜子花生核桃橘子梨……作为一片天数亿星民瞻仰的长应星君正坐在地板上抖着腿吐瓜子壳……女星官掐着人中抢救了一下自己，缓了缓神，继续道：“新找来的奶娘喂了三四口，就喂不进去了。星君，我实话说，那孩子的胃口没人能琢磨透，就算找来再多的奶娘，迟早都得被孩子气走。”

七元吐了一口瓜子壳，目光钉在了女星官身上的一个部位上，问道：“诶，你那个有……奶么？”

“星君，你耍流氓！！！”女星官嗔怒的一跺脚，双手捂着胸惶恐的奔走了。

七元：“……我怎么流氓了？”

转黑的天空上遍布星星点点的光芒，星罗棋布的夜空之下，有两名谈笑风生的女星君，约莫是刚在某处办完事正在回去的路上。倏忽，一个黑影蹿到她们的面前，此二人毕竟是在星君级别，危险察觉力强，本能反应的跳开。“星友，夜色凉凉，你是来此散步还是打劫啊。”一名女星君说道。黑影逐步接近，褪去了身上的一片阴鸷，黑雾般遮住的面孔也豁然清晰。两名女星君一阵惊讶，忙不迭喊着“长应星君”向黑影行了个礼，但是长应星君没给反应，她俩面面相觑，疑惑的看着七元，七元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两名女星的后背一凉。

“二位……”七元酝酿着语言，可总觉有些难以启齿。七元万般纠结下舍弃了老脸，顶着羞耻的压力开口道：“你们……有奶么？”

两名女星君：“？！”

七元星宿门口，一抹身影从一扇任意门里行出，身影手中捧着一沓本是被七元退回去的公文，婴几把公文和七元的原话连并送还天庙上宫的案桌上时，上宫脸一黑把桌子劈成了两半。带孩子了不起了，竟然可以不用管主宰布置的工作了？！上宫分外不爽，这次亲自给七元送来了。刚一露面，上宫便瞧见了一个眼熟的少年，在长应星宿九十九名星官中能见着一个眼熟的人不容易，上宫之所以记得，他手上的这一沓公文就是这个少年送还的，所以有点印象。

上宫：“我找你星君。”

“不在。”

上宫不信，“带我去见他。”

“星君，去找奶了。”

“啪啪……”一阵激烈的敲门声穿过大门，屋里某名女主人披着披风火赶去门口。“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要被你敲烂了。”女主人本着爆粗的心态开了大门，两扇门一开看到门口的一堵挺拔的身影——脸上烙了两个巴掌印的七元，女主人又惊又喜的尖叫道：“啊啊啊啊啊，你是长应星君？”长应星君是世界的永恒希望之光，在数亿星民的心目中就是一个颗遥不可及的明星，老是在画像里见到的长应星君居然会出现在自家的门口，女主人真真要幸福的晕了，她妖娆的倚着门，花痴的盯着七元。

七元忽觉脸上两个巴掌印滚烫的发疼，他觍着脸道:“姐姐，你有奶么？”

“啊？”女主人脸唰的透红，惶惶的抓紧胸口。

七元“不要脸”的走访了十来家的姑娘见人就问“有奶么”，都被人误会成流氓追着打，他深刻的领悟过来，这事情还是交给他的女星官去办好了。七元回到星宿，他的女星官来給他通风报信，说是主宰黑着脸来算账了。七元起始觉得是女星官没搞清事况才说的上宫像来杀他一样严重，他毫不在意的走去文殿，在文殿恭候多时的上宫立即丢出一沓公文砸他身上，七元懵圈的表情写满了无辜。

“一天之内，把这些公文批阅了。”坐在案桌边的上宫指仍扔在地上七零八散的公文说道。

七元不同意，“我示假了呀，这些公文也该给我免了，上宫，咱们家帮亲不帮理的良好品德去哪儿了？我带孩子哄孩子已然是分身乏术，我是你亲哥，你是我亲弟，不体谅我是你没心肝，没心肝就罢了，再来雪上加霜你就是罪大恶极了。”

罪大恶极的上宫平静的瞧着七元如何的诠释胡说八道，等他说完，上宫忍不住问出了三连问：“孩子是你和清绝私生的么？你如此上心做什么？你们的私情是何时开始的？”

上宫每日窝在天庙无事不下神坛，表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原来也不放过桃色新闻。“清绝的儿子是我未来的女婿，她和鹿凉没空照顾，我帮忙带一下没有罪吧。”

“我未来的嫂子不曾有下落，你何来的女儿？你是打算把自己嫁给他？可不可笑。”上宫要撒的火也差不多撒完了，对面是他的亲哥哥，撒完火就该心软了。他叹了口气，帮七元清理案上花生壳，瓜子壳等等，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看望了下孩子，照理来说，孩子一出生身上便该有一星之光，我的星瞳看那孩子身上星光黯然犹无，如今唯有晦星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了。晦星是不能待在正星向，务必要驱逐去非正星向，这么重要的一点你应该不会忘记了吧？”

七元的手一挥，文殿的大门“啪”一声关闭了，神神秘秘的对上宫道：“你哥的脑子什么时候蠢过，你说的这一点我肯定知道啊。不过，有可能他是慢性发展，日后就有星光了，我们不能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下□□，太过暴虐了。给他一些时间，我们拭目以待。”后面，七元接了一句自己强硬的态度——“清绝的儿子，我会用尽一生一世去保护他的。”

上宫爪气一把花生壳砸他身上，“还说你跟清绝没私情，她和鹿凉的儿子用得着你用一生一世去守护吗？”上宫闷闷不乐的起身要走，却遭七元的拦截，听得他求道：“好弟弟，帮哥哥未来的小女婿找个奶娘呗。”

上宫的眼白险要被气翻过去，“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