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前,一片天世界的星空出现了一颗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命星,金光乍现之际,强烈的光芒直教人睁不开眼睛,待光芒稍稍褪去,从方才带有侵略性的感觉逐渐感受到温和轻柔,众人仰望星空,有一颗极其璀璨的星星位列于中方钧天处。那颗星星散发着极其独特的星光,而这星光却神圣得让人想叩拜。一片天星空上的星星代表着每个人的命星,有星光强弱之分,如此之强盛的星光已经有万年之久没有出现了,没错,长应星君降生了!
一片天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长应不朽,星光永恒。
一片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灾祸,而相应的,上苍就会降生一名拯救一片天的英雄,那就是长应星。久而久之,长应星君这个名号就成了英雄番号、众星希望,因此身份无可比拟地尊贵。
这一任的长应星君即为一片天最高统治者主宰的长子——七元,双重身份的加持之下,更显金贵之躯。
中方钧天。
天庙,紫辛宫。
“胡闹——”
整个紫辛宫被这一声音几乎都颤了几颤,文殿之中,一年长男子怒目圆睁,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氛围一整个凝固了,少年的七元,膝盖仿佛是受了命令似的就跪到了地上。少年低头撅嘴抠着手指,神情委屈巴巴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平时的嘴巴都不带把门儿的,这会儿怎么闭上了嘴玩起沉默了?啊?!”年长男子在案前指着跪地的少年,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爬满了整个眼白。
“父尊,您别生气了呗,瞧您的头定都要冒烟儿了。”
“你还有脸说!”
“是您让我说话的呀......”少年刚抬起头又被怼得低下了脑袋。
“是啊,你可真是听话,你要是当真听吾的话,就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气吾。七元啊七元,你是长应星君,整个一片天的希望,是未来的救世主,敬仰的英雄,你、你、你......都快五百岁了,是该稳重一点了,你知不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一片天的未来!”
“父尊——”少年用撒娇的语气喊道,“我又干什么让您老不高兴了?”
“你还在这儿装糊涂,昨日宴会,承平星君的酒里被下尿,害他喝了一晚上的胺臜之水,那日有人看见你碰过他的酒,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七元噗呲笑出声,“他可真够迷糊的,整整一晚上都没发现,还以为是什么琼浆玉露,喝的津津有味。”
“笑?你还敢笑?他一名堂堂的星君,就这样被你戏耍,人现在都还吐着。七元,你可知错?”
“我没错......”七元仍是埋着脑袋,但腰板挺得直直的,满是倔强。
年长男子听到少年轻细的声音,气得来回踱步,“你告诉吾,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得罪你什么了?快说!”
这时,七元抬起倔强的脑袋,用倔强的声音回答:“是他提议要对非正星向开战,若非是他在父尊耳边吹风,您又怎么会下定决定起战火,让两方生灵涂炭。承平星君太不把星民当回事了,这种人根本不配当星君,所以才小施惩戒。而且,这么简单的把戏他都识别不出,中招也是他活该。”
男子被气笑了,“小小毛孩儿,你又知道些什么,明白些什么?两方素来相安无事,可非正星向的那群晦星放着好好的和平日子不过,偏偏要发动暴乱,他们已经快打到正星向来了,如若不适当地威逼他们一下,那群晦星就会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可是,父尊不要忘却了,晦星是万年前被驱逐去满目荆榛的非正星向子自生自灭的,数年来,正星向对他们避之若浼,我打听到这次晦星暴乱原因是一名晦星踏入西方颢天,却被重伤,所以才激发了晦星长达数年的怨气,有了现在的暴乱。父尊,您是一片天的主宰,整个一片天是囊括了正星向和非正星向,您不仅仅要庇佑正星向,非正星向的晦星也需要您的星光照耀,德洋恩普,他们一样是您的星民啊!或许,您可趁此机会,消除两方的隔阂,不起战事一样可以解决......”七元说着说着兴奋劲儿立马上来了,然而被主宰一副火气上头的神情给浇了一头冷水。
“晦星连人都不是,也配当吾的星民。”
七元目瞪神呆地看着这位众星的主宰,感觉这种话不该是从这等身份之人口中道出,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塌了。七元黯然神伤地起身,“父尊,连您也是如此认为的?我以为你会跟他们不一样......为什么?”
“晦星天生失去星光,他们是畸形的,丑陋的,更是肮脏的,他们是异类,是需要消灭的。不过,先辈们不愿赶尽杀绝,吾亦会对他们网开一面,只要他们愿意老老实实地待在非正星向。”
“但我觉得,趁这个时机好好和谈一番,一定能获得一个丰亨豫大的局面.......”
主宰抬手,他已经对七元的这些话感到厌烦。他将正脸对向七元,眼睛里透射出古怪的目光,忽而他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说道:“所有人对晦星的看法皆是一致,偏偏你的想法如此怪异,犹如脑子有病似的,肆言无忌。”
七元撅起嘴,声音闷闷的,道:“星君之责乃星光佑民,会发光也好,不会发光也罢,这不都是一同存在于一片天之下,头顶的星空便是我们共存的证明。只因他们是晦星,便视如敝履,生命如同草芥,随意捏死,他们生来无错,更不该成为您口中的畸形异类。我此生难以认同你们眼中所谓的正确,错的就是错的,不是人数多即为正义。此乃我心之所善,虽九死犹不悔。”
话毕,少年揣着心中正义,毅然而然地推门而出,留下年长的主宰扶着快气晕的脑袋。
此时,一小男孩走到主宰的身边,年纪瞧着比七元还要小一点,男孩扯了扯主宰的衣角,略带着奶气,道:“父尊,是我往酒里尿尿的,不干哥哥的事。”
主宰眼里的红血丝消减了几分,他的大手放在男孩的头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上宫,你哥的脑子不正常,恐怕将来时乘命舛,长大以后一定要看好他,看紧他,别让他行差踏错。”
奶团子努力听着听不太懂的话语,用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