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白衣（女拳同人） 第5章 霍冠威踢馆

这一晚如莫白亦预见的那样，她睡得很好，没有噩梦，没有半夜惊醒，第二天醒来精神好的不得了，心情也很是愉悦。

“白亦，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孙振虎凑过来好奇的看着莫白亦说道。

“啊？有吗？应该是昨晚睡得好。人家不都说睡眠好，心情好吗。”莫白亦笑道。

“不，不一样的？”孙振虎摇摇头。

“哪里不一样？”

“感觉，感觉不一样了。”孙振虎挠挠头，沉思道，“就是之前你是很开心，但感觉藏着什么心事，但是今天就好像没事了，整个人感觉就不一样了，就是很轻松的样子。”

莫白亦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复，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还是说孙振虎感觉太敏锐了？

“大概是黄师傅说不要我房租，我太开心了，不用总想着交房租了。”莫白亦哈哈笑了笑，找了个理由，她总不能跟人家说她的所有心里事吧，但是她这不算骗人啊，黄师傅的确是不要她房租了。

“原来是这样啊。”孙振虎信了莫白亦的理由，不再追问，“我闻着厨房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啊？”

“皮蛋瘦肉粥。等你们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闻着就香，要是你一直给我们做多好啊。”孙振虎嗅了嗅鼻子唉声叹气。

“师弟啊，你想啥呢，想的那么好。”马如灿走过来拍了下孙振虎的后脑勺，“人家白亦这是休息才能帮忙了做饭，等白亦上班了，人家当医生也忙的，哪还有空给你了做饭。”

“二师兄，人总要有梦想的嘛，我这虽然是想想，这万一哪天要实现了呢？”

“得了，快别实现，小心云婆知道你琢磨着把她踢下去，非得好好说教你小子一番。”

“那算了算了。”宝芝林所有人都遭受过云婆念经般的念叨，当然黄飞鸿也不例外。

马如灿嘿嘿笑了起来:“白亦啊，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可以，可以，二师兄你们帮忙把饭菜端上去吧。”

早饭做的比较简单，一锅皮蛋瘦肉粥，再加几碟调味的小菜，大功告成。

其实莫白亦自己端也可以，但是架不住宝芝林人多用的碗还大，她这小胳膊小腿来回得多跑几趟，有现成的劳力不用留着干嘛。

“黄师傅！”莫白亦看到黄飞鸿出来立刻满脸笑意像迎了上去，就像小孩子等着家长夸赞那般禀告道，“我今天做了皮蛋瘦肉粥，你快去尝尝吧。”

“好，我去尝尝你的手艺。”黄飞鸿笑道。

“嗯！”莫白亦连连点头。

莫白亦的手艺自是不差，昨晚的饭菜被众人称赞，今早的也不例外，仍是吃的众人饱肚腰圆。

宝芝林的生活说单调吧也不单调，对于众师兄弟来说平常练武，或者帮忙招待来宝芝林看病的人，或者跟着黄飞鸿出去义诊也不算单调，但是对莫白亦来说就单调的多了。

一呢她不是黄飞鸿的徒弟，不像众人一样练武；二呢她平常在医院工作看着没啥问题，可是这几天一歇，她在这没啥玩的好的小伙伴，没办法出去遛弯，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宝芝林，这样一看她的生活就单调的多了。

好想有人来找她，带她出去逛啊！

“黄师傅。”

“桂兰？你怎么来了？”黄飞鸿正在盯着徒弟们练武听到有人叫他，便嘱咐大徒弟和二徒弟先盯着，他则出来看看。

“我来找白亦。”莫桂兰笑道。

“好，我带你去。”黄飞鸿点点头，领头走着。

莫白亦听到敲门声赶紧起身开门:“黄师傅，怎么了？”

黄飞鸿微微一侧身，露出身后身材娇小的莫桂兰，莫白亦十分惊喜的叫道:“桂兰！你怎么来了？”

昨天莫桂兰送她回来的路上说平常没事回来找她，她以为是客气话，没想到是真的，她还在想着有人来找她就好了，然后莫桂兰就来了，甚好！

“我来找你出去，带你到处逛逛认认路。”莫桂兰答道。

有人领着认路，还带她逛，莫白亦当然高兴啊。

“太好了，我正想出去呢！”莫白亦笑着说道，复反应过来，讨好的看着黄飞鸿哀求道，“黄师傅……”

黄飞鸿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才笑道:“你想去就去，有桂兰领着你正好认认路。”

“还有……”

“还有？”莫白亦疑惑的望着黄飞鸿。

“还有，宝芝林是你住的地方，不是监牢，我也不是牢头，你想出去随时可以。”黄飞鸿笑道。

“哈哈，谢谢黄师傅！”莫白亦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后又面向莫桂兰说道，“桂兰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好。”

黄飞鸿目送莫白亦和莫桂兰离开之后，看两个徒弟领着众师弟练武练的还不错，干脆就进书房去整理东西。

莫白亦这边跟着莫桂兰四处逛，听她介绍广州什么好吃，谁卖的最正宗，一一都记进了心里。

莫桂兰还领着她认了路，莫白亦想如果下次她再自己出来去别的地方肯定就不会迷路了。

“白亦，你等一下，我去买一些嘉应子。”

“嘉应子？”

她想起来了，吃药的时候黄飞鸿给了她一颗嘉应子，说是桂兰给的，她觉得挺好吃的。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买一些。”

“好啊。白亦，我跟你说，这家的嘉应子还不错，不过最正宗的要数韶关的李记，可是我一直都没机会去韶关，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多买一些回来。”

“你对吃食这么研究，太厉害了。”莫白亦有心赞道。

“哪里厉害，我这是吃的多了能分辨出来，要我说最厉害的还是黄师傅！全广州谁不知道黄师傅为人正直，不惧强权，而且善心仁义，经常去贫民区义诊，大家都很佩服黄师傅，这才是一代宗师的典范！”

哈哈，她这是遇到民国时代的追星族了。

“嗯，黄师傅很厉害，还很善心。”莫白亦附和道，黄飞鸿真的很善心。

莫白亦和莫桂兰买完嘉应子，一边走一边聊着天，交朋友就是从交换信息开始，莫桂兰了解了她的情况，莫白亦也了解了莫桂兰的许多情况，例如馥如居的较茶师傅莫平是她的亲叔叔，杂工游三水是她叔叔收养的孩子，他们兄妹俩感情很好，跟亲叔叔一样。

还有莫白亦是莫桂兰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再有馥如居的老板和老板娘都很好，老板娘是西区总办唐乙恒的妹妹，平常管老板管的很严，馥如居的所有伙计都是老板娘的眼线，要是老板何添福跟小姑娘有什么风吹草动，伙计们就会离开禀告老板娘，所以老板平常是不敢采野花的。

莫桂兰在馥如居当杂工这她知道，之前黄飞鸿就告诉过她了，但是馥如居的老板娘是西区总办的亲妹妹莫白亦今天才知道，原来何添福和唐乙恒有着这么一层关系，原来那天喝茶时来的光头总办叫唐乙恒。

至于老板何添福采野花，依莫白亦来看这人恐怕是没有心也没有胆，顶多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那何添福也不像婚内出轨的人，估计就是人家夫妻俩的情趣咯！

“大哥！”

莫白亦和莫桂兰边走边聊，突然莫桂兰就喊了一声，吓了她一跳，顺着莫桂兰的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游三水抢了一个人的药材包，拔腿就跑。

“害我输钱，这包药没收！”

啥玩意？

莫白亦还没想明白游三水说的啥意思，被抢了东西的人立刻就反应过了，朝着游三水就追了过去，站在一旁的莫桂兰心里也着急，也跟着追了过去。

这种情况莫白亦哪还能待在原地，也跟着三人跑了起来。

几人一追一赶，莫白亦跟着莫桂兰就追到了宝芝林的后院，被抢了药包人却不见踪影。

“大哥，你抢人家药包干嘛？”莫桂兰不赞同道。

“那个铁马骝啊，打假拳，害我输了那么多钱，我教训教训他。”游三水不以为意道。

“你输钱怎么可以赖别人呢？明明是你自己赌钱输了钱，你既然看赌钱就要负担起后果，做什么怪别人？而且人家买的药说不定有急用，你抢过来害了人家怎么办？”

被莫桂兰这一通说，莫白亦还站在旁边，游三水顿时就不好意思了，他也就是当时气愤想逗逗那铁马骝，也不是真的要抢药包，大不了等那铁马骝找来他就还了。

“我知道错了，等那铁马骝找来，我就把药材还给他。”

莫白亦虽然跟过来了，但是也听的是云里雾里，还好莫桂兰和游三水的对话解了她的疑惑。

大概是这么个情况……

游三水在黑市拳馆赌得天昏地暗，看好黑市拳手「山东铁马骝」的身手，他果然爆冷胜出，游三水兴奋得欲领取奖金时，却发现有人拾取其票尾，没办法游三水只能空手而归。

但是铁马骝的身手还是在他脑中留下深刻印象，于是又一次偷偷去赌拳，却不想这一次铁马骝明显放水，三两下就被人打败了，让游三水输了很多钱，跟游三水一起赌拳的还有很多人，输了钱那些人就去找莫平拿钱，就这样莫平知道了游三水赌拳的事，游三水将这错误全都归于铁马骝打假拳，是以今天看到他拿了药材便想捉弄一下他。

莫白亦没做声，因为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游三水是莫桂兰的义兄，虽然她觉得游三水这事做的不地道，赌博有风险不能输了钱就赖别人，但是她也不能跟着批评啊，便什么也没说。

莫桂兰和游三水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莫白亦却听到宝芝林院内有动静，赶紧冲俩人嘘了一声，看墙边正好有麻袋，便爬上麻袋，头探出墙头去看。

莫桂兰和游三水两人静了下来，跟莫白亦一样头探出墙头。

“黄飞鸿在哪里？我要跟他比试！”

莫白亦看着来人一身黑袍，一头白发整齐的梳在脑后，双手背在身后，总感觉她在哪里见过这人，可是想不起来。

“你分明是来踢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宝芝林？”马如灿说道。

“不准对霍师傅无礼！”

“师傅！”

莫白亦看着黄飞鸿缓步走出，顿时灵光一闪，她知道来人是谁了！

来人不就是在馥如居喝茶时，报纸上的那个和耿议长一起的霍冠威霍师傅吗！

“在下黄飞鸿，和霍师傅素未谋面，不知有何得罪之处？”霍冠威一看就来者不善，但黄飞鸿的确从未见过他，只是在报纸上见过照片而已。

“我来证实迷踪拳是否自霍元甲以后，一代不如一代，不如迷踪拳。”

“照霍师傅所说，当中一定有所误会。”

黄飞鸿此话一说，莫白亦瞬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霍冠威和耿易天耿议长一起来的，想必和唐乙恒有所接触。北京参议会议长耿易天巡视广州，唐乙恒为讨耿易天欢心，亲自到「馥如居」欲请黄飞鸿一展身手，未料被黄师傅断言拒绝。唐乙恒被当众下了面子，必然会好找机会报复回来，这两天接待耿议长还不知道说了多少黄师傅的坏话，现在霍冠威来踢馆，想想就知道是受到唆摆。

“你和我打完之后，我要你懂得尊重迷踪拳。”

“在下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极之尊重，并没有看不起迷踪拳。”

“废话少说，你不和我打就要当众承认铁线拳不如迷踪拳。”

“你要打我和你打！”马如灿在一旁气愤道。

“阿灿！”黄飞鸿阻止道，“为了证明我对迷踪拳并无不敬，我就叫劣徒耍一套迷踪拳，请霍师傅指正。”

“你也懂迷踪拳？”霍冠威惊讶道。

“略懂皮毛。等劣徒耍完请霍师傅指正有没有出错，阿楷！”

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这是北方拳术的精要。意思是要在套路拳击上面一步一腿，手领脚发，上下配套，与手紧密结合，而迷踪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迷踪拳不仅在拳术上布局紧密，在步法上亦很特别，柔时如灵似幻，刚时如猛虎出闸，再加上注重气的运用，令迷踪拳能够成为收放自如，能攻能守的上佳拳术。

黄飞鸿为让霍冠威明白自己想法，特意要大徒弟凌云楷在霍冠威冠威面前打出霍家迷踪拳，更一边赞赏迷踪拳的利害之处。

这样一来，霍冠威顿时对黄飞鸿佩服不已，也知道自己恐怕是被当枪使了。

“在下对各门各派都非常欣赏和尊重。”

“说来惭愧，在下是因为误信谣言，对黄师傅无礼，希望黄师傅原谅。在下告辞。”

霍冠威抱拳行礼，黄飞鸿回之以礼。

“霍师傅请留步，如果你不介意希望你能给铁线拳一些建议。”

霍冠威惊讶的看向黄飞鸿。黄飞鸿历主摒除门派之阂，能者为师，果然名不虚传。

莫白亦看着院内凌云楷和马如灿分别用铁线拳和迷踪拳对招，逐渐沉浸其中，这就是中华武术的魅力。

铁线拳拳式刚烈，出拳既狠且猛，但少用腿功，双腿用来稳固下盘，所谓腰马合一，有助于出拳力道。

“这样的走位欠缺灵活，容易受制于敌。”霍冠威一言道出铁线拳的弊处。

“南拳虽少用腿功，但是只要马步沉稳，即可身居中央。”黄飞鸿说出破解之法。

“北方拳术，有腿功辅助，进攻度多变。”霍冠威说出北拳的优点。

“但是若受制于地利就无用武之地。”黄飞鸿说出其缺点。

莫白亦趴在墙头耳朵听着黄飞鸿和霍冠威俩人说着南北拳的优缺点，眼睛盯着凌云楷和马如灿不停对招，随着黄飞鸿话音落下，果然凌云楷将马如灿逼到了角落，无法动弹。

“住手。”

“是，师傅！”

“原来我之前见过的南方功夫只不过是皮毛，今天见识到了铁线拳，我才知道南方功夫的精髓。原来黄师傅对南北方功夫有这么深的了解。你对北方功夫的了解比霍某要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霍某不能不认输。”

“霍师傅言重。其实南北方武术各有所长，不分高低，我们习武之人很应该放下成见，相互交流切磋，把我们武术发扬光大。”

“讲的好！今天能认识黄师傅是霍某的荣幸，回去之后霍某一定认真钻研武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请黄师傅指教。告辞！”

霍冠威抱拳行礼，黄飞鸿回之以礼，笑着目送其离开。

霍冠威刚离去，宝芝林众人四处分散开始收拾，黄飞鸿则是似有所觉直奔后院。

游三水吓得连忙拉着莫桂兰蹲下了身子，只有莫白亦直愣愣的站在那和黄飞鸿尴尬的对视。

这游三水怎么不拉她一把！

“黄师傅……”莫白亦尴尬的喊了一声。

“还不下来？”黄飞鸿笑着摇摇头，接着说道，“三水，桂兰哪里去了？”

原来黄飞鸿一直知道他们三在那里偷看哦。

游三水和莫桂兰慢慢站了起来，冲着黄飞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莫白亦正打算下去，旁边的游三水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一同拽了下去，跌倒在地。

黄飞鸿看着墙头突然消失的三个脑袋，赶紧从后门冲了过去。

“黄师傅。”莫白亦借着黄飞鸿的力站了起来，忙去看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是游三水抢药的那个人发现了他，把游三水从墙头上拽了下来，因为她和桂兰离得近，危险之下游三水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就这样她俩就被一同拽了下去。

“大哥，不要，换给人家。”莫桂兰在一旁劝，游三水却攥着药包死命不撒手。

被抢药的人自然也不撒手，一时俩人就争执了起来。

“呀！”那人气急出手，一拳直击游三水面门，这一拳下去游三水鼻梁不折也塌啊！

“住手！”危急间黄飞鸿抓住那人的胳膊，一点一点将其拳头拉开了一段距离，莫白亦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游三水做什么不好抢人家药！

两人争执间黄飞鸿出手阻止，一手挥开将两人分开。

游三水抱着药材瑟瑟发抖，刚刚那铁马骝发狠的样子吓到他了。

被黄飞鸿阻止后铁马骝低头闷不做声，看着手里抢过来的一半药材，绕过众人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你……”莫白亦看着那人满脸淤青，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忍，想开口叫住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你拉下一包药，你拉下一包药啊。”莫桂兰则是比较直接了，捡起那人丢的药就追了出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黄飞鸿看着游三水问道。

“没事，我们玩玩而已。”看着铁马骝离开游三水顿时松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师傅，给。”

黄飞鸿接过凌云楷从地上捡起的破碎药包，细细看了里面用的药材，这是治麻风的药！

“黄师傅，怎么了？”

“这是治麻风的药。”

“什么？”游三水大惊失色，“坏了！桂兰追过去了，我去找她！”

莫白亦看着游三水火急火燎的跑开，和黄飞鸿的眼睛对上，一时默默无语。

“黄师傅，那个……”

“进去吧。”

黄飞鸿淡淡说了一声，领着凌云楷走在了前面，莫白亦默默地跟在后面没敢出声，明明她没做错事，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心虚是为何。

“黄师傅，那我回屋了。”

“嗯。”黄飞鸿看着莫白亦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师傅，白亦她腿好像受伤了……”凌云楷迟疑道。

黄飞鸿自然也发现了，虽然莫白亦极力掩饰，可是她那走路姿势明显有问题。

“跌打酒还有吗？”

“还有一瓶。”

“把跌打酒给白亦送过去。”黄飞鸿迟疑了一瞬又叹道，“算了，我送过去吧。”

莫白亦摔下墙去太紧张了没感觉，等她回了屋一放松，才发现腿疼的厉害，掀开裤脚一看才发现小腿一块乌青，这磕的够重的。

“谁啊？等一下。”

听到敲门声莫白亦惊了一下，放下裤脚连忙去开门。

“黄师傅！”

黄飞鸿要进门，莫白亦下意识的就侧开身让他走了进去。

“黄师傅，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你走路不方便，可是摔下来的时候伤到腿了？”

“嗯，不知道磕到哪里磕青了。”莫白亦挠挠头，黄师傅观察的真仔细。

“严重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就是青了一块，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好了。”莫白亦是学医的，自然能看出有没有伤到筋骨。

“我拿了跌打酒，你可以抹在磕碰的地方，然后把淤血揉开。”黄飞鸿将跌打酒放到了桌上，迟疑道，“你自己可以吗？”

“我，我不会。”

黄飞鸿觉得他这几天的气都在莫白亦这里叹完了。

“你坐下，我帮你揉开。”

“哦，好。”

莫白亦呆愣的看着黄飞鸿蹲在地上用手慢慢揉着她腿上的淤血，没来由的心里就感觉一阵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来，溅在黄飞鸿的手背上。

“怎么了？”黄飞鸿惊讶的抬眼看向莫白亦，“可是我用劲太大了？你忍一忍，把淤血揉开你就能好的快一些了。”

“不是，黄师傅，对不起......”

见莫白亦眼泪越流越多，黄飞鸿赶紧停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担忧的问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弄伤了自己，还麻烦你。”莫白亦抽泣道。

“就因为这个？”黄飞鸿问道。

“嗯。”莫白亦点点头。

“这算什么麻烦？”黄飞鸿笑道，“每个人都会不小心受伤的。”

“这不算麻烦吗？”莫白亦不解道，“可是我弄伤了自己啊？以前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总会不小心受伤，然后院长就会怪我不好好照顾自己，怪我给人家找麻烦。我这次弄伤了腿，黄师傅你帮我上药，这不就是麻烦你了嘛？”

黄飞鸿呼吸一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柔声说道：“这不怪你，一点也不麻烦。”

莫白亦从小生活在孤儿院，没有人关心，便养成了不敢麻烦别人的心理，但是有时不经意间总会麻烦别人，每当这时心里就会感觉内疚，所以遇到黄飞鸿这样关心她还告诉她这不算麻烦，莫白亦二十几年的委屈瞬间就爆发了出来，眼泪落个不停。

“呜呜呜......对不起，黄师傅，我不想哭，但是我忍不住，对不起。”

黄飞鸿默默地站在一旁，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了，黄飞鸿才松了一口气。

“哭的痛快了？”

“嗯。”莫白亦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莫白亦两眼红彤彤的，黄飞鸿心中升起怜意，看到其脸颊上还有泪痕，下意识的就用指腹轻轻抹掉，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有心事，但不知因为什么，这次哭个痛快也好，以后就安心住在宝芝林，不用怕给我带来麻烦，以后不要再哭了，嗯？”

“黄师傅，真的谢谢你。”莫白亦真的不想哭，一哭就显得矫情了，可是黄飞鸿对她好，她就是忍不住，“黄师傅，我听你的，以后我不哭了。”

“腿还没揉好，我再给你揉揉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