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白衣（女拳同人） 第10章 一手药材香

“这真是.......都是什么事啊。”

“对啊，没想到年纪轻轻地因为这事人没了。”

“要我说，那男的媳妇才惨，以后肯定好多人说那女的克死了丈夫。”

“我听我家附近的大娘背地里说是那男的是先出去找妓女，回家后觉得不过瘾，吃了药物助兴，这才没的。”

医院中午提供午餐，莫白亦有时候回宝芝林吃饭，有时候事多就留在医院解决午饭，今天看病的人多，等她忙活完离下午上班的的时间没多久了，干脆就留医院了。

小护士们没事就聚在一起闲聊是常有的事，但今天却是有些不同，四个小护士说话神神秘秘的，一脸唏嘘，她过去问在说什么的时候，几个人满脸紧张的样子弄得她一头雾水。

“说什么呢你们，神神秘秘的。”

“嘘，莫医生，小点声。”

啊哈？莫白亦挑了挑眉，她好像没说啥呢吧？

“莫医生，你还不知道吧。”

莫白亦疑惑的看着出声的小护士，她应该知道什么？

“莫医生每天那么忙肯定不知道。”

她们在打什么哑谜？她应该知道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啥？”被几个小护士传染的，莫白亦也压低了声音说话。

“就是最近有人因为马上风死了，死的是个男的，还挺年轻的，刚三十多岁。”

“......”莫白亦满脸黑线，她最近是跟马上风拜把子了吗，怎么最近老是听到它。

小护士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的说着，问到她的时候莫白亦才出声说话，其余时间都是低头吃饭。

嘴里咀嚼着饭菜，思绪却逐渐飘远。

那天莫桂兰离开之后，黄飞鸿问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莫白亦就告诉了他。照说她可以不告诉黄飞鸿桂兰问了什么的，可是最终她就是说了。黄飞鸿平常严肃认真，处事谨慎，内敛低调，很少有手足无措的样子，不是很少有，是几乎没有，所以那天她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想也没想的就说了。

在现代有时说起这个还比较隐晦，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她作为医者在莫桂兰问她时最开始的反应也是回避，所以她很想知道当黄飞鸿在听到有人这个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会手足无措的回避。

她以为会看到黄飞鸿手足无措的样子，可是一代宗师就是一代宗师，那是她比不了的。

当时她说完那句话后他的反应极其淡定，甚至还跟她讨论起该如何救治和预防，然后惊愕的就变成了她。

哎！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黄飞鸿！

醉心钻研武功和医术，厉害！

看来她是看不到黄飞鸿手足无措的模样了，反正这事吧弄得她挺尴尬，莫白亦悠悠的叹了口气。

“莫医生，你也觉得那男的媳妇挺可怜的对吧。”

“啊？啊！对，你说的对。”莫白亦没听到小护士问了她什么，但知道她们还在讨论，附和了她们几句便以吃完饭为理由离开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嗯，莫医生慢走。”

...............

医院晚上事情多，莫白亦又下了晚班，回到宝芝林时气氛并不像往常那样平和，而是剑拔弩张，大老远的她就听到有人在宝芝林里喊，她还以为是医闹，结果一进门才发现是黄汉业满脸怒气的在叫喊。

自上次见过黄汉业还是两个月以前的事，就目睹了黄飞鸿两父子的争吵，没想到莫白亦再次见到黄汉业，竟然还是争吵，这父子俩的隔阂实在太深。

这个时候她不宜进去，便悄悄站在一旁，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黄汉业在大堂里怒吼，莫白亦也就从他的言语中慢慢分析出了来龙去脉。

黄汉业所在的报社有人来信说有警察来家里说他们儿子死了，但是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有人管，便写信来了报社希望报社的人帮忙。黄汉业与同僚去了来信人家里去家访，知道了他家儿子生前经常去赌场，于是黄汉业便和同僚到地下赌场调查，想不到突然遇上警察出现，把赌场查封了，里面的人也全部都抓走了，也包括他们。

黄飞鸿知道了黄汉业因为去赌场抓进警局，便让凌云楷把黄汉业从警局保释回家。

当知道黄汉业是因为公事才去了赌场，又再次进了警局，黄飞鸿实在担心他，便劝黄汉业放弃当记者，这一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惹得黄汉业暴跳如雷，气愤的表示当记者是他的理想，有很多人有苦不能说，他就是想要用他的笔为他们申冤，而不是用拳头解决问题。

马如灿和凌云楷都在旁边劝，说师傅只是担心他受伤出事。

然而这只会让黄汉业更气，以前不担心，现在担心有什么用！

甚至义愤填膺指责黄飞鸿，还拿出上次唐乙恒的事情说事，最后他照样被释放了，坚定真理战胜一切，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管黄飞鸿什么心情。

“师傅你为什么不告诉阿业上次是你帮了他？”凌云楷看到黄汉业那样指责师傅，心里就很替师傅伤心，黄汉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气着师傅。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去歇息吧。”黄飞鸿没有解释，只是备手站着，悠悠的看着远处。

凌云楷和马如灿对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师傅这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还不知道心里怎么难过呢。

“师傅你也早点休息。”

看到凌云楷和马如灿两人转身莫白亦本想躲起来的，可是来不及被俩人看个正着，莫白亦只好尴尬的微笑，哪知两人面上竟然带了喜色，激动的就叫出了声:“白亦！”

呃……这……为啥看他们这激动的神情，她竟然有种自己是救世主的感觉？

“大师兄，二师兄。”莫白亦尴尬的点头。

“你回来了。”

听到两人的喊声，黄飞鸿转身打了个招呼。

“嗯。”

“师傅，我们先去歇息了。”凌云楷和马如灿异口同声，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走之前还深深的看了莫白亦一眼，弄的她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缘故？看她的眼神什么意思？怪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你都看到了。”是确定的口气，没有疑问。

莫白亦尴尬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啊，又让你看到我们父子俩争吵。”黄飞鸿苦笑道，“你还没吃饭吧，厨房云婆给你留了饭。”

“不用了，我在医院吃过了。”

“哦，那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黄飞鸿的情绪如此低落，莫白亦心里钝的难受。

“黄师傅，你明天要去义诊吗？”

莫白亦如此严肃的问他，黄飞鸿一时有些疑惑，但也据实回答了:“不去，明天在宝芝林整理病例。”

“我明天休息。”黄飞鸿疑惑的看她不知道为何要提到这个，“所以，我们出去吧！”

“嗯？”

………………

黄飞鸿看着在集市中左窜右跳像个皮猴一样的莫白亦，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和她一起出来逛夜市，可是他就是答应了。

或许是看他难过，便想带他出来逛逛散散心不要脑子总想着难过事，又或许只是她想出来玩一个人又孤单，便拉上了他，但不管怎样他现在只担心着莫白亦的安危，的确没再想汉业的事情了。

黄飞鸿猜的没错，莫白亦就是这个心思。他觉得一个人难过总在一个环境里带着只会更难过，便想让黄飞鸿暂且离开这个环境，出去散散心，再加上最近广州美食节，来了许多外地商人，她很想见识见识这个时候的美食节，前些日子她没有时间，但是她明天歇，趁此机会正好一举两得！

“黄师傅！”也许是许久没出来逛过，夜市的繁华吸引了黄飞鸿一些目光，看到一些新奇的事物也会停留几步。

“怎么了？”黄飞鸿刚转过身来就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有什么东西遮在了他脸上连忙抬头去摘，就被莫白亦拉住了袖子。

“别动！是面具。”黄飞鸿停下动作，透过眼那里留出的洞看清楚了莫白亦手里拿的东西，是一个狮虎兽面具，“黄师傅，黄狮虎，哈哈哈，黄师傅你的面具跟我手里的一样哦！哎，我说了，不许摘！”

眼看着黄飞鸿又要抬手去摘，莫白亦刚松开的他袖子的手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着急道:“你看大家都戴着面具，又不是只有咱们戴。”

黄飞鸿只感觉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手心滚烫的厉害，急忙抽了出来，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两眼环视一周果见街上的人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才无奈道:“我不摘了便是。”

莫白亦见黄飞鸿真的没有再摘的念头，冲他呲牙笑了笑便将自己手里的面具也罩在了脸上。

“黄师傅，我听人说，半夜会有烟花，既然咱们都出来了，那就把烟花看了怎么样？”

听懂了莫白亦语气里的期待，黄飞鸿无声的笑了笑，出都出来了那就舍命陪君子。

“好。”

夜市果然如医院小护士们说的一样足够热闹，好吃的好玩的多不胜数，莫白亦吃的不亦乐乎玩的不亦乐乎，连带着黄飞鸿也被喂了许多小吃，被带着体验了许多玩的东西。

“老板，这是什么？好香啊！”

“这是桂花酿，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发酵用桂花酿成的酒。”

“原来是桂花，怪不得这么香。”

“小姑娘，可要来一碗？”

莫白亦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的那桂花的香味从她的鼻腔一直窜到她的大脑，馥郁沁人。

“好！老板，我要一碗。”

“好嘞，您慢用！”

莫白亦不可置信是看着手里那小小的一碗，这碗也太小了吧，里面的酒才够她喝几口啊！

“小姑娘，你可别小瞧了我这酒，这酒虽少但后反劲却很大，只这一碗便能让你醉到明天中午。”

“这么厉害？”莫白亦不由得咂舌。

“啊呼呼呼，这酒为什么是辣的？”莫白亦伸着舌头直哈气，闻着那么香，她还以为酒也是花香呢。

“这酒当然是辣的了。”那老板哈哈笑道，“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了？”黄飞鸿见夜市并没有什么危险，莫白亦玩的欢快不用他照看，他便也起了闲心左顾右看，哪知一转头就看到莫白亦耷拉着舌头只跳脚。

“我刚刚喝酒了，好辣，好辣。”话音刚落莫白亦就顿住了，“哎？哎！”

“是不是不辣了？是不是现在嘴里都是桂花的香味了。”老板哈哈笑道。

莫白亦直点头，有成语说吐气如兰，现在莫白亦觉得她大概是吐气如桂花了。

“黄师傅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桂花酿，真的很香！”

“不用，我不饮酒。”

莫白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在说不饮酒时她竟看到黄飞鸿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旋即又恢复了正常。

“那你真没有口福。”莫白亦可惜道。

“咻！嘭！嘭！嘭嘭嘭！”

“烟花！放烟花了！”

莫白亦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最期待的就是看烟花，那时候都是当地的政府统一购置烟花，然后过年的时候在空旷的地方燃放，这时候院长妈妈都会带着大家一起去看放烟花，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看着烟花就算有再多的不开心也消失了。

可惜的是随着她长大，空气污染太严重，政府便颁布了禁燃令，逢年过节便再也看不到烟花齐放的盛景了。

是以能在这里再次看到烟花，莫白亦激动极了，拉着黄飞鸿就挤进了人群，迅速占领了较好的观看位置。

黄飞鸿看着莫白亦的侧脸，借着烟花光亮，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好像有什么悄悄驻进了他的心里，一丝丝一毫毫慢慢的慢慢的……

嘭的一下天上开出了一朵朵耀眼的花，他的心也砰砰砰的悄悄住进了一个人。

“哇，黄师傅，你看！这个好漂亮！”

“嗯，很漂亮。”黄飞鸿眼带笑意，悄悄地紧紧的反握住那只不断摇晃他的小手。

……………………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还有三徒弟……”

“是他，是他，就是他，少年英雄小哪吒！”

要早知道莫白亦醉酒后会是这个样子，黄飞鸿肯定不会让她喝那杯桂花酿。

那老板说的没错，这酒后反劲极大，看完烟花后，莫白亦那酒劲就上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一直哼着他不知道的歌，虽然不知道唱的都是什么，但是调子还挺好听，很欢快。

“好了，回家了，我们回家了好不好？”黄飞鸿扶住快要摔倒的莫白亦，她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还站不稳，可见她有多醉。

“回家？回什么家？我没有家，我没有家的。”莫白亦挥了挥手，坐在了旁边的石坛上，一脸迷茫。

这样的莫白亦看的黄飞鸿心疼，赶紧蹲下身来柔声哄她:“宝芝林就是你的家啊。”

“宝芝林？”莫白亦抬起了头似在思考，“嗷！我想起来了，我现在住在宝芝林！可是黄师傅不是我的家人，宝芝林也不是我的家啊……”

“白亦……”黄飞鸿眼中满是疼惜。

“咦？黄师傅你怎么变得比我还矮了？”莫猛的低头去看黄飞鸿，满眼惊讶，似是觉得奇怪竟用手去摸他的脸，摸到后还哧哧的笑，“我真的长高了嗳！”

“白亦！”黄飞鸿想要将她的手拿掉，谁知莫白亦的头竟然低了下来，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黄师傅……”

黄飞鸿愣住了，莫白亦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呼一吸间就有桂花香气洒在脸上，忍不住喉咙上下滚动了下。

“黄师傅，黄飞鸿，黄师傅，黄飞鸿，……”

“阿亦……”

莫白亦的唇瓮动着，黄飞鸿的名字一直从她的嘴里吐出，他好像受了诱惑般，慢慢的，慢慢的靠近。

“呼！我困了，我要睡觉！”莫白亦突然的抽离惊醒了黄飞鸿，猛的站了起来，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他刚刚是想要做什么，他怎么可以！

眼看着莫白亦把石坛当成床，躺在上面就要睡，黄飞鸿那还有心思谴责自己的行为，当务之急是把她弄回去啊。

“这不是床，咱们回去睡好不好，咱们回宝芝林。”

“咦？这不是我的床吗？”莫白亦慢慢爬了起来，仰头看着黄飞鸿伸出双手傻笑道，“抱抱。”

“白亦……”黄飞鸿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这丫头！

“不抱我吗？那黄师傅你背我吧。”莫白亦倔强的看着黄飞鸿，誓有他不答应就不走的趋势，无奈黄飞鸿只好蹲下了身。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若他再不背她，恐怕到白天都回不去。

“上来吧。”

“耶！”莫白亦欢呼了一声，蹭的就蹿了上去，双腿自然的勾住了黄飞鸿的腰。

若是知道莫白亦一上来这么乖，他怕是早就背她回宝芝林了。

“黄师傅。”

“嗯？怎么了？”

“黄师傅。”

“怎么了？”

“黄师傅。”

“怎么了？”

莫白亦一遍遍的唤着黄师傅，黄飞鸿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答应着。

“没怎么，就是想叫你。”

莫白亦嘻嘻笑了声，然后黄飞鸿就感觉肩膀一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来一阵阵颤意，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白亦？”

“白亦？”

“阿亦，谢谢你。”

“嗯，不用谢。”耳旁突然传出声音吓了黄飞鸿一跳，等听到莫白亦依旧平缓的呼吸声，不由得笑了。

“嗯，不用谢。”黄飞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温柔似水。

..............

日上三竿，阳光照进屋子刺眼的厉害，躺在床上的莫白亦皱了皱眉头，终于忍受不住刺眼的光睁开了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头痛。

莫白亦揉了揉脑袋，昨天她是怎么回来的？她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她和黄飞鸿在看烟花，看的过程中她觉得头晕乎乎的，烟花燃放过后她就犯了酒劲，再然后她就啥也不记得了。

回宝芝林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她断片了。

她也不知道她竟醉的那么厉害。在现代时她和同事们去聚会也喝过酒从来没醉过，可是这次她却醉了，她实在不清楚自己的酒品怎么样。

她.......应该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黄师傅。”

“你醒了。”黄飞鸿抬起头看着局促不安的站在书房外的莫白亦，放缓了语气，“进来吧，坐。”

“嗯。”莫白亦挪动脚步隔着书桌坐在了黄飞鸿的对面，手指搅动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管头痛的。”

莫白亦接过醒酒汤乖乖的一饮而尽。这汤还温着，莫白亦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小火炉，估计是黄飞鸿知道她喝酒后会可能头痛，就提前备了汤。

“黄师傅，谢谢你。”黄飞鸿笑着摇摇头。

“找我有什么事？”

莫白亦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黄飞鸿的神色，一切正常，看样子她昨天醉酒之后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莫白亦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就是想问问我昨天有没有很麻烦黄师傅。”

“呵呵。”黄飞鸿勾唇揶揄道，“没有很麻烦，只是过于活泼。”

“过、于、活、泼？”莫白亦微笑的脸僵住了。

“这个白龙马和哪吒的故事我知道，只是你唱的第一首歌‘小毛驴’可也是由故事改编的？这个我倒是没听说过。”

“......”莫白亦的脸裂开了，她儿歌都唱出来，估计其他幼稚的行为也会有吧！

“哈哈哈！”看莫白亦受到惊吓的样子黄飞鸿忍不住开怀大笑，眼看着她的头越来越低，黄飞鸿才安抚道，“我逗你的，昨天你唱了三首歌，然后说困了就乖乖的走回宝芝林睡觉了。”

“真的？”

“真的。”黄飞鸿笑着点头。

“啊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你酒品不好，会出洋相？”黄飞鸿挑眉笑道。

“还是黄师傅聪明，这都能猜到。”莫白亦光明正大的拍了个马屁。

“你一进书房脸上就带着呢，不用猜的。”黄飞鸿摇了摇，“睡了一上午，早饭也没吃，快去吃饭吧，饭菜在灶上温着呢。”

“嘿嘿，黄师傅你忙，我去吃饭了。”

黄飞鸿看着莫白亦欢快离开的背影，身子渐渐放松靠在了椅背上。在意识到莫白亦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失落还是庆幸，或者是两者都有，不管怎么样他都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昨晚发生的事让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莫白亦是不同的，如果对一个人有好感那就是喜欢，他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还是选择了暂时不去触碰，不去捅破，一切顺其自然。

.............

“黄师傅，黄师傅！”

“黄师傅，救命！”

今天众人都回家了，宝芝林很安静，突然地呼喊声瞬间传遍宝芝林，莫白亦和黄飞鸿都被声音引了出来。

“桂兰，阿龙？”莫白亦赶紧迎上前说道，“出什么事了？”

“白亦，救命！”

黄飞鸿正在给阿龙他爹检查，莫白亦便拉过莫桂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阿龙给黄飞鸿送了一回药钱，虽然黄飞鸿明确表示不要钱，阿龙还是将钱放到桌子上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后来黄飞鸿去馥如居喝茶的时候便拜托了桂兰一件事，让她从宝芝林拿药送给阿龙。桂兰送药给阿龙时刚好遇上他，当桂兰欲问候他父亲情况时，却听到有人指发现麻疯病人，正纠众去对付，当即俩人就意识到是阿龙的父亲。

俩人赶到的时候阿龙的父亲已经被人打晕了，俩人不是大夫便把阿龙的父亲背到宝芝林，想要得到黄飞鸿的治疗，于是就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他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放心。”黄飞鸿安抚道。

“啊！”

黄飞鸿刚检查完，阿龙的父亲就抽搐着醒来，坐在床上一脸迷茫。

“是黄师傅救你的。”莫桂兰说道。

“爹，上次也是他救你。”阿龙同样说道。

黄飞鸿看到阿龙的爹醒过来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然而阿龙的爹只是死死的盯着黄飞鸿不出声。

莫白亦看着阿龙的爹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人的眼神自从看到黄飞鸿后就立刻变得愤怒，他似乎认识黄飞鸿。

“我不要他救！你还嫌害我不够吗？黄、飞、鸿。”那人手指着黄飞鸿，气得发抖。

“你是谁？”黄飞鸿并没有害怕，只是觉得很疑惑。

“你不认识我吗？你不认识我吗？”那人一步步靠近，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害，我就不会家破人亡。要不是你害，我就不会得麻风，不会被人打，不会被人取笑，你看清楚，我、是、雷、刚！！”

“你是雷刚雷师傅？！”黄飞鸿惊讶道。

“你总算认识我了......”

“雷师傅这二十年你们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呢。”黄飞鸿激动道。

“找我回来让你侮辱？！你还要害我害到什么时候？！”雷刚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当年我犯下大错，二十多年来我心里没一天是好过的，我很希望亲口向你道歉。我并不祈望你原谅我，无论我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我的错。”黄飞鸿满脸愧疚，说的真诚。

“我不要你假仁假义，你是个什么人我早就很清楚，我很清楚.......黄飞鸿......我，我.......”雷刚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完整了，“阿龙，阿龙，我们走，走！”

雷刚把多年来的满腔愤怒泻向黄飞鸿，指责他当年把自己弄得家散人亡，更要阿龙立刻跟他离开，莫桂兰看看黄飞鸿再看看阿龙父子俩离开的方向，最终还是追了过去。

“黄师傅。”

黄飞鸿身形落寞，满脸的惆怅，轻轻叹了口气，向莫白亦说出了当年事。

同一时间，离开的雷刚也向阿龙讲述了当初的事情。

原来二十多年前的雷刚在武术界排行广州第一，而他接受了与黄飞鸿比武后落败，但那时年少气盛的黄飞鸿酒后胡涂，竟出言逼迫雷刚立刻离开广州。为了遵守承诺，雷刚只得与染病的妻子及出生不久的雷正龙离开广州，但妻子在半途却不支死去，而雷刚只得匆匆把妻子埋葬在荒山野岭，但之后却无法觅回她的墓。

莫白亦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昨天你说不喝酒便是因此。”

“没错。赢得广州第一这个名，我非常高兴，但是能让我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跟雷师傅比过武，没有击败过他，那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饮过酒根本就不记得对雷师傅做过什么，直到第二天醒来，添福来找我，告诉我之后我才隐约记得，原来我羞辱雷师傅把他逼走，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很错的事。”

“我马上去他家，但是他已经带他的妻儿离开广州了，我一直在找，但还是找不到他们一家人的下落，直到好几个月之后我在一个山头发现一块木牌，才知道雷师傅的老婆死了，那几天连场大雨把墙头都给冲走了，无法找到尸骨，又或许是被野狗叼走了......”

“是我害死雷师傅的老婆，害得她连尸骨都找不到，要不是我把他们赶走，他的老婆能在广州治病就未必会死。”

“是我害了雷师傅一家人，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能到处去找，但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他们父子俩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我更没想到雷师傅得了这个病。他和儿子这么多年了过得那么苦，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黄师傅，你也不要太过责怪自己了。当天晚上你喝醉酒，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莫白亦安慰道。

“酒的确令人乱性，所以那天以后我不再喝酒。虽然我不知道当天晚上我做过什么，但我还是原谅不了自己。我做出那么错的事，才知道我这人居然狂妄到那个地步，佛山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要做广州第一，为了取胜我可以不顾一切，我当年根本就不懂，学武并不是为了要取胜，这二十多年来我才慢慢懂得了，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懂得呢？那我就不会铸成大错了......”

黄飞鸿坐在床边，许是想起年轻时的错事，搁在床沿上的手竟不住地颤抖，眼神满是沉痛。

莫白亦坐在黄飞鸿身旁，看他满脸懊悔，心里忍不住叹气，没想到一代宗师的时候风光背后，也有不光彩的过去及遗憾。

“黄师傅，这不全是你的错。”莫白亦手搭在黄飞鸿一直颤抖的手背上，再使劲握住，努力想要唤回他的思绪，让他不要一直沉浸在无尽愧疚中，“比武立誓必要遵守，这是规矩。”

“雷刚跟你比武之前自己立下誓言若是输了就当天离开广州，这不是你逼迫的，是他自愿的。”

“我知道比武之人最重誓言，雷刚既然敢立下誓言就要有承担失败后果的心理。雷刚输于你，于理是要立刻离开广州的，不管妻子是否生病都要遵守诺言，这是他亲口立下的誓，他就要遵守。说句不近人情的话，雷刚妻子的死怎么可以完全归咎到你身上呢。”

“于情来说，人不是冷血动物，都是有感情的，有良心的。你觉得是自己的逼迫导致雷刚妻子的死亡，良心上过去，日日谴责自己，可是这怎么能完全怪你呢？”

“你们比试之前雷刚的妻子就已经病痛缠身了，雷刚作为丈夫不关心妻子，若是没有你，我想雷刚的妻子大概也活不久了。”

“这真的不都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自责。年少轻狂总会犯下一些错误，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办法再回去改变，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能做的只有是弥补。”

“雷刚的病并不是不能治，你可以帮他啊，帮他治好这个病，而且我也是医生，黄师傅我可以帮你的。”

“对，你说的没错。”黄飞鸿双眼顿时变得有神，不再是迷茫的样子，“你说过的，雷师傅不是麻风病，是可以治的。白亦，谢谢你。”

莫白亦抬头去看黄飞鸿，笑着摇摇头，黄飞鸿也跟着笑了，俩人四目相对，视线胶着，气氛温馨。

“师傅，我又带来了几条鱼，今天晚上咱们......有口福了......”

马如灿知道黄飞鸿喜欢吃鱼，每次回家都会带回来几条鱼给师傅当菜。说起来他和黄飞鸿的缘分也是起于鱼，以前他只是鱼栏伙记卖鱼灿，有一次遭歹徒勒索被殴，周围都是人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他被歹徒打的半死，看着周围人冷漠的嘴脸他当时就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帮他，若是有人救他他发誓他一定为这个人做牛做马，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黄飞鸿那天正好出来买鱼，看到有人殴打他，立刻就上前见义勇为严惩了歹徒，也是从那以后他就拜黄飞鸿为师，成为了他的二徒弟。

“阿灿，你回来了。”黄飞鸿站起身笑道，一点也没有被看到他和莫白亦坐的如此近的尴尬。

黄飞鸿倒是不尴尬，莫白亦可是尴尬了！

黄飞鸿一站起来，马如灿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某一处，黄飞鸿和莫白亦也发现了马如灿的吃惊，俩人便随着他的视线移了过去，然后莫白亦就发现了她正紧紧握着黄飞鸿的手！

莫白亦脖子僵硬的扭头看看马如灿，又僵硬的抬头看向黄飞鸿，忽的如烫到一般，迅速松开了手，局促的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她当时只是想安慰黄飞鸿啊，早就忘了还抓着人家的手啊喂！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那个......”

“二师兄拿了鱼啊，我去帮你们做鱼！”

黄飞鸿正要开口解释一下，莫白亦突然出声，抢过马如灿手里的鱼就慌乱的跑进了厨房。

“阿灿.......那个.......”黄飞鸿也有些尴尬，虽然莫白亦握他的手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表示，但是马如灿不了解前因后果，这样突兀的看到很容易误会的。

“师傅，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马如灿连忙摆了摆手，然后迅速作了一揖就蹬蹬的跑开了。

“........”黄飞鸿无语凝噎。

莫白亦一路跑到厨房，将鱼扔到了菜板上，停下来时心跳的厉害，好像要蹦出了嗓子眼，这感觉就好像偷情被人发现了一样紧张。

啊，呸！她这是什么破比喻！

不对啊，她紧张个啥，她又没对黄飞鸿干什么坏事！

莫白亦抚了抚胸口，渐渐缓了呼吸，视线触及到自己刚刚握住黄飞鸿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用鼻子去嗅那只手。

黄飞鸿研究中医，每天都会捣鼓药材，时间长了手上就沾染了药香，刚刚她抓他的手抓了那么久，她的手上也都传上了药香。

手心里，都是药材的香味.......

莫白亦鼻子动了动，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迅速做贼似的将手背到了身后，脸变得通红，耳朵也红的滴血。

她这是在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