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后院埋藏了二十来年好酒,此时终于得已重见天日了!只是没用对地方,可惜了。
另一边,书房内的郡守,还在为此次攻打常山的第一站失利而生气,荥阳也是一样的烂,但不出三个月就被他们打下来了!现在算怎么回事?一方面很恼火,他们的战败,导致荆州损失了近4万的兵力!对比如今拥有的十几万军队不算什么,但这4万人也是他们养了好久的精锐之师!
另一方面,很是烦恼给战死士兵家属的抚恤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们给得很心疼,但也是会给的,就是听完此次交战的过程后,觉得他们死得很没有价值,在前期,根本没必要损失这么多!心痛!怎么会这样?
但单单因为这样就没有把发抚恤金放到位的话,以后再想征兵,谁还敢来?难道要去田间地头强征吗?见人就拉,这和别地的,已经穷兵黩武,增兵只能靠抢的郡守有什么区别?
况且,他也是从军队底层做起的,当然知道这份抚恤钱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有多沉重,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兄弟,这笔微弱的抚恤金根本就抚平不了他们心中的伤痛,再不给,靠什么生活?他自己都良心不安!
如今再招兵倒也不难,他们从很早之前就听从李元钱的建议,搞了一个屯田制,让来参军民兵在训练的闲暇时,去开荒地种田,没有农忙的时候来训练,产出收部分作为军队的给养或税粮,所以也屯了不少可用的半民兵。
只是这两回感觉分配给将领们的兵力都够用了,就没让他们上战场试试手,现在让他们入伍,大概是最好的安排。
就是从常山活着回来的士兵比较难安排,想要安排他们再去大战常山!在战场上大概不会敢冲锋陷阵,带动得整个军队都畏畏缩缩,这样多来几次,他的荆州军大概就要折戟于长限县了!
想到这里,郡守看着堆满文书的案桌,长叹一声,是他们没提前打探好情况,轻敌了,那位守城的将领看着是稚嫩,但敢用这种手段来扭转战局,他们再去多打几次,帮他把兵给练出来了,将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惜不能为他所用,而他也不想再用手下的兵去给人做磨刀石。
底下的将领也有同样的担心,在士气上失利的他们,士气低落,还有些害怕,再组织兵力去再来一次攻打,能赢的情况也就一半一半。但是放着不打,不就说明他们出师不利了吗?也就说明他们并没有得天佑,后面还怎么打?
刚打下来的两州怕是也会不稳,找到机会就再次起兵反了他!毕竟到那时候,已经连胜的常州可是能给他们不少信心啊!
大家实力都差不多,人家常州就守住了,他们怎么就不行?荆州军也不是很猛,第一次失利是他们没准备好,这回再来,一定可以等等,想到这里,大家就又双叒叕忍不住叹气。
……
之后李醒了,还没在床上养够个把月,精神头好点,他就拉着玖玖还有老同学王嘉唯,在书房内对着模糊的,只有轮廓的大夏北部地图开始讨论起战略。这份地图还是他之前去听作战会议,好不容易才记下来的,每个州都只有大概的轮廓,州上的山水分布也只能模糊的对个地方,并不如郡守府上挂着的精确,但用来排兵布阵是够了的。
玖玖看见大夏北部的11州像颗桃子一样,盘踞在棕黄色的牛皮纸上,不是李元钱熟悉的蓝星北方地图,挑眉,有些疑惑,那么,他对这个国/家又有多少感情?大概约等于无吧,那还这么拼?看来就是单纯的想刷功德了,但最后要是不成,一路行军杀的血债可不好还啊!
而荆州就在桃子的底端,和南方诸地隔着大夏唯一的一条母亲河——长荆河,隔江相望。
“南方有多少州?”
李想了想那天看到的地图,“大概就7个!面积不到北方的一半!但它们平地多,气候也合适,全大夏人日常需要的粮食,有7成从他们那里产出!
算是供应了全国人的口粮,加上经济文化发展比较好,所以也产才子,算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每届科举的三甲榜上,能榜上有名的,有近7成是南方学子!”
玖玖听到眼都瞪圆了不少,很是吃惊的问, “他们现在的局势是不是也不太安稳?”
“聪明人的野心从来就不小,何况是盛产俊杰的南方?”
“那我们最好不要和长限县死磕了!不然兵力折损太严重!南方又想搞事,我们根本防不住!”
“确实!但不继续打下去,当初起兵的豪言壮语就成笑话了!”现在是由不得他们决定打不打!不然当初的口号喊得有多响亮,现在就有多丢人!“甚至还会被各路有心人来试探、乃至攻打荆州!”就要留更多的兵力在荆州防守,大大的拖累前锋军进攻的速度。
玖玖一想也是,再细看地图,脑子里生成了不少的攻打路径,想了想,选了一条最稳妥的方式,“其实我觉得,我们也不用跟他正面死磕,不然他用出其不意的突击也好,还是正面死守也罢,
看它的地理位置又是属于易守难攻的类型,他选哪样,都能对我们都不利,我们为什么不能先打了它周边的周县?成口袋状包围常州,紧接着再从三个方向出兵攻打长限县,就有很大的概率能拿下。”
熟读老井先生游记的老同学却指出,“前面的方法可行,但最后要绕后,从后方呈包围状攻打长限县的话很难,因为这里有一条荃河,是长荆河流入的分支,河宽五十丈,河的对岸是一条天险,我们的兵勉强爬上去了,还要再从上面冲下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是很困难的,
而且还要渡河,他们如果有远距离的投石器能投石过河的话,等我们的兵游到河中央进入他们的射程范围时,我们的损失大概会很严重,因为河水还是挺湍急的,想下潜避开是不可能的,”
李元钱想了想说道,“你们两的提议综合来听就比较合适了,我们可以从左方的青州、下方的荥阳、上方的吕州,一起呈包围圈式的攻打过来,能打下多少都是我方收获的地,
最糟糕的情况是到时候打不下来,郡守大概会叫停,然后让我们修生养息一段时间,等这些打不下来的州县和周边想造反的势力打到两败俱伤时,发育正好的我们就可以过去捡便宜了;
最理的情况是,三洲尽在我方的掌握之中,接下来攻打长限县时,我方多派点装备好的军队过去,在正面直接靠人数和装备碾压,他们如果惜命的话,就会从后方渡船逃跑,我们就可以在河岸的崖上安排一些弓箭手进行截杀,除非他们愿意放下武器投降,回城去给我军开门!”两人听此觉得都可以。
刚能下床,伤都还没好的李元钱拿着图纸屁颠屁颠的去找了大公子,大公子听后称赞他是文曲星转世,这样的妙计都能想到,李元钱谦虚的表示不敢当,这都是和他老同学讨论出来的,大公子感兴趣了,忙叫他引荐。
很是对大公子胃口的老同学,成为了大公子安排在军队里的军师,本来想叫他跟随李出征,奈何他没胆子,sha鸡都不敢,更别提拿刀上战场了,也就做罢了。
但李元钱还是请求继续参加之后的攻城战,大公子算了算日期,开口想劝点什么,看见李坚定的神色,又闭嘴了,
玖玖听闻他硬要拿下这些事后,下巴都快掉了,“有必要这么拼吗?”
“当然啦,按道理来说,这应该是我的新手本,按你的说法,是最简单也是资源最多的时候,不抓紧点,多抓点资源,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玖玖为他这要钱不要命的想法惊呆了: “但是你现在才养伤几个月呀?还要不要命了?身体损坏的太厉害,你在后期做什么都会感觉力不从心,就像老牛拉犁一样,很是辛苦。”
李元钱一脸郑重,像是在托孤:“我当然要养了,但我这也不是无地放矢的,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就按旁边的回归按钮了,到时候就全看你了,反正我也不求在此地能长命百岁,只求能一世暴富!”
玖玖闻言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回不了神,还真是好样的呀!不愧是好队友。
接连着几场胜战真的达成了他们所说的口袋型,接下来就要讨论怎样收紧口袋,进攻常州,一统北方大半的都城!
他们现在发展势头正猛,荆州城周内最近涌进了不少来自各地的探子,哪怕铁桶般的郡守府,也让大公子感到颇为不安。为防止有人偷听,李元钱建议去泛舟游湖,在船上讨论此事,大家都觉得这主意绝妙,泛舟湖上,周围有什么都一目了然,探子想听点什么也无处下手。
最好的地方当然是魏河上了,它是从长荆河流入荆州的支流,因为入口的河道不够宽,又布满暗礁,导致很多载运量不低的大船驶不进来,让荆州形成不了吞吐量极大的码头。但流入后的江河与湖水交汇,在荆州城内行成了半黄半绿的奇特水景,被赐名为樊湖,引得不少文人墨客在岸边观景,挥洒文笔,养活了两岸不少的酒家和茶店。
魏河的上游还没入城门口处,每天有不少辛勤的渔民,摇着家里的木船,在两岸看不见边的河上打鱼,一派繁忙的景象。
进城后,河面徒然小了不少,摇船到河中央也可看见两岸伫立着的城镇,为方便两岸居民每日的来回,或做买卖,或去对岸游玩。官府在两岸皆建有一个不大的小码头,码头上常年停靠着四五艘,可坐二十来人的乌篷木船,用于运送过往者来回。
一般的富贵家庭,想要在河岸上乘坐自家的船只进行春游和秋游,需要先预备报备昊城的官署,得到批准后才准许驶船上河,因为河面不宽,官署也需要控制在河道上来往的船只数量,避免堵船。所以每天基本上只批准三艘船在河面上航行!
今年想要游湖踏春,去年就该向官署递交申请了,因为每一年递交申请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偶尔还有插队的,不早点递帖子,后年都轮不到。但现在是官府最大的头头有需要,其他递来的,有需要的批文,当然是往后靠了。
为减少带上船的人手,来参与会议的,基本上不带侍从上船,船上连个斟茶倒水的下人也没有,反射着和煦日头的甲板上,只有身穿卫甲,手拿长矛和弓箭的士兵,外加足够的人手划船,数一数,船上的人数都还不到五十来人!很是精简。
据前两轮行军打仗的表现,这回大家都很是慎重,激烈的讨论完谁主帅,谁从旁协助,谁负责筹备,押运粮草,谁带前锋冲锋陷阵等,各需要带多少兵后,便各自乘着小船离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只剩下大公子和李元钱在朴素的木船舱内,李元钱心里一突,形势好像对他有些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