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上官熙,小宫女道:“昨日。”
上官熙心中顿感不妙,她猛然看着向了文晗:“我要去见皇后!”
文晗眼中满是疑虑:“刚刚我们才遇到皇后,皇后说有事情要去办,这会儿应该忙得很,我们现在去找皇后询问宫女的事情怕是不妥。”
上官熙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文晗看着刚刚与上官熙对话的小宫女,问道:“夏蝉和秋落的床铺是哪两个?”
小宫女指了指这些紧紧相挨着的床铺中最里面的两张,道:“那两张就是夏蝉和秋落的床铺。”
上官熙顺着小宫女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是两张非常普通的床铺,与房中其它的床铺没有任何区别。
上官熙走到了那两张床铺前,床铺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使用过了。
“昨日皇后是什么时候带走夏蝉和秋落的?”上官熙看着那个小宫女,神情严肃地问道。
小宫女回应道:“昨日上午巳时,皇后突然来到了我们这里,她问夏蝉和秋落为何不去上官熙那儿,她们两人说上官小姐和五皇子许是一起出宫去了。皇后便让夏蝉和秋落到她那儿去帮忙。”
“帮忙?”上官熙十分不解。
皇后难道也会有宫女不够用,需要找别人的宫女帮忙的时候吗?
一旁的文晗道:“行,那我们便去椒房殿等皇后吧。”
上官熙一惊,她看向了文晗,道:“不是说皇后有事要办,先不找皇后的吗?”
文晗道:“皇后要办的事情,或许就是夏蝉和秋落。”
上官熙瞳孔骤然一缩,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在宫道中疾步往前,椒房殿离宫女的住处并不算近,上官熙神色匆匆。
夏蝉和秋落竟然在昨日已经被皇后给强行带走了,也不知道皇后会对她们做些什么。
上官熙心中越发焦躁不安。不管怎么说,夏蝉和秋落与自己相伴了这么多些日子,不说主仆情谊,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情谊也是有的。或者说,上官熙与这两个宫女的情谊倒更像是友情。
在路过去椒房殿必经的一处此时已经结冰了的水池时,上官瞥见了冰面上有人影。她忍不住正眼瞧了过去,见到的是一个一袭红衣的身影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她是?”上官熙下意识问了一句。
文晗也注意到了冰面上的那一抹红,仔细瞧了瞧。
“这是宫里的谁?”文晗语气中有些无奈:“不认识。”
上官熙有些意外:“五皇子不认识?”
文晗道:“我还从来没在宫里见过这个女子,好面生。”
此时,红衣女子似乎也见到了文晗,她对着文晗笑了笑,舞姿也更加华丽了起来。
就像是一朵开在冰面上的娇艳红花,又仿佛是一只在冰面上嬉冰的凤凰。女子化着妖艳的妆容,眼尾绯红,看上去楚楚动人。
上官熙看着红衣女子灵动的舞姿,情不自禁道:“好漂亮,这到底是哪位姑娘啊?”
文晗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了上官熙,笑道:“虽说确实漂亮,但终是没有熙姑娘漂亮。她更适合当父皇的美人,若是她能在父皇面前舞一曲,或许我父皇即刻就会将她纳入后宫之中了。”
上官熙也看向了文晗,笑道:“是吗?那不妨让她去皇上面前舞一曲?”
文晗道:“这个她自己定是能想的到的,我们就没有提醒她的必要了,而且我们还要去救夏蝉和秋落,先办我们该办的事情吧。”
“好。”上官熙回应道。不知为何,她心里喜滋滋的。
然而,两人刚离开那块结冰了的湖面时,身后却响起了一个娇嗔的女声:“五皇子,你看奴家跳的舞如何?”
两人同时转过了身去,只见那红衣女子正一步一步从冰面上向文晗而来,眼神似乎还带着些责怪之意。
上官熙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见到路过的人便要逮一个来问吗?
文晗拱手道:“姑娘的舞姿动人,实在是好看得紧。”
红衣女子浅浅笑着走出了结冰的湖面。
这时候上官熙才发现红衣女子穿着的是一种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鞋子,能够让人在冰面上滑着走。
红衣女子小心翼翼地滑到了文晗的面前,道:“五皇子若是喜欢奴家的舞姿,奴家可以日日跳给五皇子看。”
此时,上官熙总算是知道眼前的红衣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居然在勾引文晗!
然而,面对眼前的娇艳美人,文晗却是面不改色:“不必,姑娘的舞姿虽美,但若是跳给父皇看说不定能得到父皇的赞赏,我只是一个就将要离开皇城去封地了的皇子罢了,姑娘不必如此取悦我。”
红衣女子在听到文晗说的这些话后有些生气:“五皇子如何能这么说自己?”
文晗又道:“我还有急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说完,文晗便转身继续往椒房殿的方向而去。
上官熙也赶忙跟了上去,心中狐疑:“这人居然想要勾引五皇子?她是看上文晗了?她是谁啊?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没听说过五皇子都要与自己大婚了吗?”
想着想着,上官熙回头望了一眼,见红衣女子在两人的身后定定站着,脸上写满了“不甘心”这三个字。
上官熙连忙回过了头,小声道:“她好像很不甘心啊。”
文晗道:“这姑娘估计是要害我,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就遇上我路过湖边了?说不定是什么美人计,估计是......”
文晗小声道:“估计是我那几个皇兄的计划?”
上官熙幡然醒悟:“是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多半是要害你。”
文晗有些疑惑:“可她是怎么知道我要路过这里去椒房殿的?这可是我刚刚才下的决定啊。”
上官熙也十分不解:“是啊,她又是如何得知五皇子要路过刚刚那里的呢?”
虽然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但两人的警惕之心也更强了。
“有人要搞我们!”上官熙心中暗暗道,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两人刚来到椒房殿前,皇后便从椒房殿中出了来。她看到了眼前的文晗和上官熙,问道:“怎么了?找本宫有什么事情吗?”
文晗道:“听闻母后有事情要忙,我在思索一二后,就想着来为母后分一些忧,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皇后微微一愣:“不曾想五皇子居然会这么想,不过本宫要忙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五皇子还是带着你的王妃回去吧。”
文晗道:“可我王妃的贴身宫女听闻在母后这里,我的王妃怎能没有服侍她的贴身宫女呢?”
闻言,皇后看着文晗的眼神冰冷了许多:“夏蝉和秋落本就是宫中的宫女,现在上官熙既然是梁王的王妃了,再让宫里的宫女来服侍就是不合时宜了。”
文晗道:“母后这么说的意思是......我的王妃是宫中的宫女伺候不得的了?”
皇后道:“没错,五皇子,既然是你的王妃,那便由你来伺候吧。”
说罢,皇后转身就要走。文晗追问:“母后现在要去哪里?”
皇后头也不回道:“去见皇上。”
如此,文晗便也不好再问下去了。
上官熙满腹狐疑:“那夏蝉和秋落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既然是皇后把她们给带走了,那么此刻除了皇后便没有人会知道夏蝉和秋落到底在哪里了。
皇后离开后,椒房殿的宫门紧闭,守门的人站得笔直,一眼都不分给他们两人。
看样子进椒房殿中去找夏蝉和秋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不过按照刚刚皇后说的话来看,夏蝉和秋落或许并没有危险。皇后应该只是看不惯已经成了封王的王妃被宫中的宫女服侍罢了。
上官熙看向了身旁的文晗,无奈道:“走吧,如此看来,夏蝉和秋落应该是没事的。”
文晗也默默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两人重新经过来时经过的那片结冰的湖时,刚刚在冰面上跳舞的红衣女子这会儿已经不在了。
文晗自言自语一般道:“刚刚的红衣女子要是还在这里跳舞我倒是可以夸她一句‘舞痴’,但她现在离开了,那就说明她只是为了让我看到她才来专门跳的舞。”
上官熙道:“怎么?你想她了?”
文晗道:“我在想,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能够在宫里这样跳舞,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上官熙思索道:“可你说她很面生,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那就说明她之前一直都不在宫中,可这样的人背后又会是谁呢?”
“......”
两人回到了上官熙在宫中暂住的寝宫。天寒地冻的,再也没有宫女来烧火炉,递热茶了。
其实上官熙在还没入宫前本就不习惯被人无时无刻都在伺候着,只是当被这样无时无刻的伺候着伺候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一下没有人伺候了,她一时间感到十分不习惯。
“好冷啊......”
上官熙喃喃着,径直走向了榻。
既然没有烧好的火炉和热好的茶,那就躺进被窝里暖暖吧。
“五皇子,我累了,我先睡了。”
上官熙说完这话就脱下鞋子上了榻,扯上被子直接蒙头开睡。
文晗看着榻上盖着被子却还是被冷得发抖的上官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上官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被窝里躺了多久,但他一直迷迷糊糊的并没有真的睡着。
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后来她发现屋里面是真的变暖了,甚至手露在被子外面也不会觉得特别冷了。
上官熙感觉自己实在是渴得不行了,趁着自己暂时感觉暖了一些,想着去烧壶水喝。
她缓缓起了身,下榻走了几步才发现火炉旁边的文晗。
“你在烧火炉?”上官熙不可思议道。
文晗看向了上官熙:“对啊,看你都冻成那个样子了,盖着被子浑身都在发抖,我不烧火炉给你暖暖,难道看着你活活受冻吗?”
上官熙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居然让五皇子给我烧火炉,这怎么好意思......”
文晗道:“是我主动烧的,熙姑娘不必自责,我就想着反正炭火也够,不烧白不烧。而且我也才当五皇子一年,之前就是江湖草莽,身份什么的事情,我自己就根本不在乎,你我都是平等的。”
炭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让整间屋子都显得暖烘烘的。
上官熙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意,她道:“那我去烧壶水,我渴了,文公子也一定渴了吧?”
文晗抬起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水壶,道:“不用,我已经把水给烧好了,熙姑娘若是渴了就直接倒水喝。”
上官熙看向了桌上的水壶,感到更加不可思议了。
她快步走向了放着水壶的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现在到底还是寒冷的冬日,水壶中的水已经温了,但对上官熙来说这样的温度的水刚刚好,要是太热了就该烫坏喉咙了。
口不渴了之后,上官熙又倒了一杯水,走到了文晗的身前,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了他。
“喝水。”
上官熙本意是觉得文晗烧了这么久的火炉,想来他一定也是有些渴了。但没想到的是,自己此时说的这句话却有些像是命令了。
正当上官熙还想说些什么作为补救时,文晗却浅浅笑着接过了上官熙递过去的水杯。
他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上官熙,认真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