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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 第10章 乌府危机(下)

作者:富贵白头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12-25 10:41:15 来源:文学城

此话一出,乌达被吓得险些丢了三魂七魄。他看着琼芸被人拖了出去,连忙冲出来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琼芸是臣的原配留下的唯一血脉,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二十大板打在别人能活,她却必死无疑啊!臣愿意替琼芸受罚,求皇上开恩呐!”

乌达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

平贝勒忽然也跪了下来:“皇阿玛,错都在我,是我害了她,要打就打我。”

皇上神色一动:“她是你原配的孩子?”

乌达答道:“是,生下琼芸就撒手人寰了。”

皇上颔首:“既如此,你和十六一人替她挨五板子,她就挨十个吧。”

于是奴才们把平贝勒和乌达也拖了出去。翊坤宫外的板子声响成一片。

如妃站起身:“既然此番事了,臣妾也告退了。”临走之前,她对庆贵妃意味不明的笑道:“姐姐,你的十六真是好眼光。”

如妃走了,静妃也带着礼亲王告退。她手底下的嬷嬷把跪在地上起不来的琼姝架起来,一同带离了翊坤宫。

回了承乾宫,静妃屏退众人,只留下礼亲王和琼姝。静妃面无表情地走到琼姝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说,殿试当天,你头上的点翠花蝶纹头花是怎么来的?”

她看着琼姝:“别想着说谎,这件事你姐姐替你挡了,但是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本宫可跟皇上不一样,皇上要体面,本宫要的却是事实。”

琼姝已经被吓破了胆,再也不顾上额娘的教诲,捂着脸哭道:“是平贝勒给的。他说我戴这头花好看,殿选上贵妃娘娘肯定满意,就能把我指给他做福晋。”

静妃闭了闭眼,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们不犯人,人却要来犯我。”

她叫人把琼姝带出去看管着,带着礼亲王进了内室,坐在榻上:“额娘问你,你出宫开府那年,额娘送你的点翠花蝶纹头花,如今在谁手上?”

礼亲王不明白额娘怎么问起这个:“在我手上。”

静妃又问:“你没送给别人?”

礼亲王笑道:“额娘不是说,遇到中意的女人,就把头花送她吗?都是些庸脂俗粉,有什么好送的。”

“那就是了。”静妃叹道,“殿选之时,额娘在侧福晋头上看到个一模一样的。想来皇上也以为你喜欢她,尽管出身不高,还是赐了个侧福晋。”

这件头花来历很复杂。当年静妃诞下六阿哥时,皇上赐给了静妃。六阿哥出宫开府时,静妃给了六阿哥,并言明,如遇到喜欢的女人,可以把这件饰品送给她。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当是后宫一直侍候皇上到现在的老人了。

平白无故陷进这种事情里,礼亲王也很不爽:“难道是庆贵妃?”

静妃摇头:“这件事于她,于平贝勒都没有好处。你听听,和兄长侧福晋苟且,这么龌龊的事情,谁想沾染半分?”

礼亲王郁闷道:“夺弟之妻,还不是一样的龌龊。”

静妃推断道:“想是有人利用十六对这件事的不知情,刻意打造一支一模一样的头花送他,让他拿给侧福晋戴。皇上和本宫见了自然会误会。等你们成了亲,就把整件事昭告天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说出真相。即便是说出真相,也没人会相信。”

“谁能想,他们筹谋多时,想要翊坤宫和承乾宫对上,却最终毁在了一个姑娘手里。”静妃心中有些快意,“此时此刻,他们怕是气死了。”

“叶赫那拉·琼芸,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若是她身子好,给你做福晋也是配得上的。只可惜啊,天妒红颜。”

乌达挨了五个板子,看上去却像没事人一样。他坐在马车外头,急声催促着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乌府,花蕊一把把琼芸打横抱起就往春晖院冲。乌达跟在身边,命令奴才道:“赶快去找大夫,找城里最好的大夫,还有,常常给琼芸看病的张大夫也要找来。“

进了房间,花蕊把人放在床上,轻轻地把琼芸翻过来。

花芽和花萼吓得哭出了声:“小姐……”

花枝一肚子火气,低声训斥道:“哭什么!准备剪刀、热水、细布还有金疮药。”

乌达站在堂屋里,时不时隔着屏风朝内张望,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丫头们拿着东西进进出出。库雅喇氏不安地站在旁边,低声道:“老爷,你也看看自己的伤口吧。”

库雅喇氏不出声还好,乌达心里挂念着女儿的安危,早早地把其他人忘在了脑后。可是库雅喇氏一说话,乌达就想起了她。他转头看着库雅喇氏,一言不发。

库雅喇氏被他看得更加不安,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老爷。”

乌达突然抬手,扇了库雅喇氏一耳光。

他道:“这就是你要的荣华富贵,却要拿着我女儿的命铺路!”

库雅喇氏捂着脸,想哭又不敢哭:“妾身也不知道事情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府里的奴才们请来了大夫。三个老头子挂着药箱走了进来。

乌达上前把事情说了:“挨了十个板子,全打在腰腿上。大夫,我女儿的性命就拜托给你们了。”

几个大夫隔着帘子轮流诊脉,都说:“怕是要看一看伤口才好做决定。”

可是琼芸是个女儿家,伤的又是**部位,如何能给外男看呢?

乌达急道:“难到城里就没有女大夫?”

张大夫答道:“女大夫自然是有,不过得专门去找。需要女大夫瞧的,一般都是极私密的隐疾,要保守秘密,所以很是低调。”

另外一个老大夫拱手催促:“大人,令嫒情况不好,您需要早做决断呐。”

乌达在堂屋里急得团团转。

帘子里的琼芸忽然咳了几声,气若游丝道:“阿玛,就让大夫看吧。等宫中的事情传出去了,我的名声就坏了,从此也就嫁不出去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乌达抹了一把脸,哽咽道:“芸娘,若是嫁不出去,阿玛就养你一辈子。”

他稍稍平复心情,朝着几位大夫深深鞠了一个躬:“那就劳烦几位了。”

花枝撩起帘子,花蕊守在一旁,让几位老大夫轮流看了一眼。

皮肉全打烂了,血一直往外冒,但是没伤到骨头。张大夫把琼芸的病史和两位同仁说一说,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半天,给了两份药方。

一份是外敷的,抓了药磨成粉敷在伤口上,每天按时上药更换。

一份是内服的,抓了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每隔两个时辰喝一碗。

张大夫对乌达道:“小姐体弱,邪祟易入体,身边不能少了人。若是发现她浑身滚烫胡言乱语,一定要叫老夫过来,老夫要替她施针。”

花枝花蕊把话牢牢记下。乌达派人把三位老大夫安顿在府中,便于就近救急。

当天晚上,琼芸果然发起了高烧,口中不断呓语。花蕊连忙跑去将三位大夫叫醒。几位大夫早就有准备,都是和衣而卧,见到小丫头跑来,二话不说就来了春晖院。

深夜的乌府灯火通明,上上下下没有人能睡得安稳。乌达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上面的匾额,上书‘春晖院’三字,轻声道:“春晖不肯待,风木嗟何及。幼薇,你在天之临,再保佑我们女儿一次吧。”

他站在院门口,看着浓重的夜色渐渐褪去,天际的云层似红似白,阴影笼罩的地方升起了一颗明亮的星。

院子内有清脆的声音在欢呼:“高热退了。”

花芽闷头冲了出来,对乌达说道:“大夫说,高热退了,小姐的性命就留住了。”

乌达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却控制不住眼泪在他脸上流淌,填满了岁月风霜的每条沟壑。

天还没完全亮,皇上就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庆贵妃立马也跟着醒了。皇上下床,奴才们侍候着皇上梳洗。他道:“朕去上朝,你多睡会儿。”

庆贵妃摇了摇头:“年纪大了就少觉,平常这会子臣妾也该醒了。”她起身穿好衣服,帮着皇上系朝服的扣子。

外头太监来报:“皇上,娘娘,贝勒爷在外头跪了一夜了。”

皇上带上帽子,拿着珠串,对庆贵妃笑道:“你养的孩子好,有情有义的。”

庆贵妃也跟着笑起来:“既如此,皇上便允了他吧。”

皇上摆了摆手:“等下朝再说吧。”

平贝勒看着皇阿玛从翊坤宫离去,眼中的色彩一点点消失。他挨了五个板子,又在外头跪了一夜,水米未进,此刻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庆贵妃走了出来,站在平贝勒跟前:“你就非要娶她?”

平贝勒的身体摇摇欲坠:“儿子犯的错,不能让一个姑娘去抗。”

庆贵妃摇摇头:“给你透个底,皇上应该会准许。只是你要多熬一段时间,才能显示你的决心和诚意。这也是对你的惩罚,以后做事小心些,别人家设个套,你就傻乎乎往里钻,当了人家的马前卒都毫无所觉。”

平贝勒被额娘一番训斥,又羞又愧:“儿子知错。”

庆贵妃摇摇头,又回了屋。

朝堂之上,皇上与众位大臣议完正事。他忽然想起来,垂问左右:“乌达在吗?”

身边的大太监连忙躬身答道:“启禀皇上,乌大人是从五品,不用上朝,这个时辰应该在仪制清吏司当差。”

皇上道:“那就把他叫过来。”

大太监领了旨意而去,不一会儿就把乌达带了过来。

乌达跪在下面给皇上磕头:“臣乌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饶有趣味地问道:“你昨天挨了板子,今天就来办差,怎么不告假?”

乌达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臣的板子挨得不多,伤势不重,不妨碍行走,所以就来办差了。”

“那你女儿呢?伤势如何?”

乌达答道:“臣女挨了板子回去,昨晚高热不退,但是今早病情已好转,当是性命无忧了,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一点点养着,总能养回来的。”

皇上不知怎么的心情非常好:“咱们大清朝,就缺乌达这样勤勉认真的臣子,即使受了伤,也愿意来办差,堪为表率。你现在是员外郎,从五品,对吧。朕看你事情做得好,就提拔为郎中,怎么样?”

昨天刚挨了板子,今天就升了官。乌达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连声答道:“微臣谢主隆恩。”

皇上笑起来:“乌达你很好。你的女儿也很好。朕把她指给十六做福晋,让礼部挑选个吉日完婚。”

天上掉了一个馅饼没完,又掉了一个馅饼,解决的正是乌达最发愁的大事。他喜不自胜,差点直接从地上跳起来:“微臣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觉得很有意思:“嫁女儿,反而比自己升官更加高兴,乌大人,你可是叫朕耳目一新啊。”

朝堂上的大臣跟着笑了起来,把乌达一张老脸笑得通红。

圣旨很快传到了乌府。

春晖院里,花蕊看着柜子里的绣衣,两手一摊:“得,又用不了了。”她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左贤齐的画像,又说:“到手的姑爷,飞咯。”

花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还不赶快把画像拿去烧了,你亲自烧。帕子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花蕊垂头丧气地把画像卷起来。帕子的事情,的确是她理亏。她当时把东西给小丫头,是想让她烧了的,谁知她这么不知轻重,竟然敢私下留着,还被人偷走了。

这一次,帕子能救乌府上下性命,下一次,说不定就能害得乌府满门抄斩。

花蕊看着左贤齐的画像在火中化为灰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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