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超会演（皇权） 第4章 分赃

新帝登基的第一场朝会就在谢家与摄政王之间的暗流涌动中结束了。

散朝后，楚瑜依旧留在宫内，大摇大摆的坐在楚萧寝殿的窗下。

“白冬姑姑，这茶都凉了，还是换杯热的吧。”“小福子你把暖炉推开点，对，离咱们陛下的位置近一点。”

楚萧换完常服出来，就看见楚瑜在这里指挥御前的各位宫女太监。白冬姑姑捧着新茶来了，把茶杯摔得震天响。

“摄政王好兴致，来我这当起总管来了。”总管是楚朝对宦官头子的称呼，楚瑜对楚萧时不时的要刺几句已经习以为常了。

“陛下这身边伺候的人可得要好生调教，万一出差错，后果不堪设想，臣也是关心嘛。”

楚瑜虽然口称臣，但是他也没有要拜楚萧的意思，反倒支起脑袋打量着楚萧的装扮。

楚萧今天换了一件绛色的圆领袍，未带冠半披着头发，拿红发带虚虚的绑了几圈。

他脱下鞋子，半靠在了塌的左边。暖炉正好在他面前，将他冰冷的手脚烤的暖洋洋的。

楚萧靠着塌上的小茶几，拿起昨晚的名册继续翻看。

“谢元生是吏部尚书，不管组织者是谁，他都有权插手干预。”楚萧点了一点谢元生的名字。“是个麻烦。”

楚瑜坐在对面沉思不语，半晌才道“既然是选吏，自然不能和官员一样的流程。不然怎么能显得官吏有别。”

楚萧听楚瑜的意思，想是有了应对方法。

“说来听听。”楚萧抬头示意楚瑜继续说下去。

“楚朝官员均出自世家子弟，由梧桐书院统一组织。但是吏来自于民间。梧桐书院的名气再大，手也伸不到下面的县城。”

楚瑜说出了关键。

楚朝历代皇权不下乡，基层官员的任命谢家也从来不关心，只是让下面的人将官员分配到不同户籍地，不出乱子就行。京城上层的官员选拔才是谢家的重点

楚萧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啊。”他一拍手，“摄政王好心思。让下面层层选举，只要管事的人越多，权力就越分散。谢尚书就算是手眼通天，楚朝那么多州府与县城，下面的官员他还能一个个打通不成。”

楚萧又补充道“下面的主考官也不能让县令一人负责，乡长、耆老都要来监考，还要制作榜书，谁被选上谁没被选上都得放出来让大家看看。”

“你想的更加周全。”楚瑜点头。

“白冬姑姑，研磨。”楚萧立马吩咐白冬准备纸笔。“我说，你写。”他推着楚瑜坐在了桌前。

楚瑜拿着笔感觉好笑，他问道“小绵羊还使唤起恶狼来了。”

楚萧丝毫没有在使唤摄政王的自觉，他倚在桌前“摄政王这是在挟天子以令世家，这可不能是我的意思。”

楚瑜用手指隔空敲了敲楚萧的脑门，执笔很快就写好了选拔方案。

“还要加一条。”楚萧拿着方案托着下巴。他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选出来的吏需要在百官面前由皇帝本人亲自提问考核。”

就算有人在其中动手脚，最终上来的人仍旧要在现场展示其水平，这就造不得假了。

楚瑜看着这一条规则也连连点头。

“不过这段话，你要让谢毕之亲手加上去。”

朝堂公开的讨论不起作用。今天二人也看出来了，只要没和世家事前通好气，百官都不敢作声。

一项新制度的推进，掌控者并非帝王，而是庞大的世家。

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昨天谢毕之向楚萧发出的邀请。

“看来还得陛下亲自去一趟。”楚瑜凉凉的说道。“梧桐书院的茶最好，到时候替我多喝几杯。”

楚萧点点头“是得好好喝几杯，最好还能打包回来，让摄政王尝尝。”

楚瑜这才笑了“这可担不起，人家专门来邀请陛下坐坐，我喝什么茶。”

他站起身对着楚萧认真说“只要陛下不忘了先来后到就是了。”

楚萧没有答话，他伸手，轻轻抹去了楚瑜写字时不慎溅在脸上的朱砂。

楚瑜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好了，事情商量完了，摄政王该回府了。”楚萧猝不及防的转身下了逐客令。颇有一种对楚瑜用完就扔的意思。

小没良心的狐狸，他是懂给一颗甜枣打一棍子的。楚瑜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楚萧寝殿的塌上。

“现在臣在陛下这里连顿像样的饭都混不到了？”

“怎么会呢，摄政王可是我最好的依仗，我孝敬叔叔还来不及。”

楚萧亲手收拾起了桌上的笔墨。

“只是我想着你府上会不会有客人拜访，耽误了别人来找你办事，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孙邵族。楚瑜眯眼扶额，把这小子忘了。

“他再怎么嚣张，我也是摄政王，他来了就让他等着，反正昨天不是也等了那么久吗。我府上可没烧地龙。”

楚瑜不把孙邵族放在心上，再说了，就算他不在府里，副官陈尚是肯定在的。陈尚跟了他多年，接待方面早就不用楚瑜亲自操心了。

看着楚萧一副不相信他不会重视孙家的样子，楚瑜道“你放心。”

他伸手拉楚萧坐在他旁边，“我最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孙邵族觉得自己和等人是有仇。

昨天刚被小皇帝和王家的老头晾了半天，今天下朝就马不停蹄的来拜见摄政王。谁想到来得不凑巧，摄政王还在宫里没有出来。

只有那个副官陈尚恭敬的请他进去稍等，上了新茶。

孙邵族又开始不耐烦的踱步。这次他倒是没等多久，摄政王府门口就传来马蹄声。

“摄政王回来了。”陈尚带着人在外迎接，顺便把孙邵族来拜访的事情和楚瑜事先说了。

“知道了。”楚瑜答应一声，径直走向了会客厅。

“孙氏孙邵族拜见摄政王。”

不同于对小皇帝的敷衍嚣张，孙邵族默认了摄政王才是那个有实权的人，也就看人下菜碟，态度恭敬起来。

他来时早就预备好了几箱子金银，让人抬到了摄政王府的正厅。

楚瑜不是楚萧，他对孙邵族也没有必要客气。他摸着那几个装满金银的上等红木箱子说道

“孙大人若有事，请尽快说明白，我还有事，没空陪你在这里拉家常。”

摄政王是个直脾气。孙邵族想。他也直接开门见山，将昨天对楚萧说得话又复述一遍。

“当然，这税摄政王想怎么用，陛下也管不到。”孙邵族笑呵呵的补充道。

“就这点事，没别的了？”楚瑜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孙邵族被楚瑜这个轻描淡写的态度震住了，看来摄政王果然顶用。

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个圈，孙邵族接着说“我们孙家一直仰慕摄政王，只要您能抬举我们，边疆的军队，孙家能养十支。”孙家此刻起明牌站队摄政王了。

“不是我抬举，是陛下抬举。我还不是要找陛下商量。”楚瑜淡淡的说。

“啊，对对对。”孙绍祖反应过来附和道。摄政王目前还是要留着小皇帝的，明面上不能撕开面子。“当然，陛下为重，当然。”

孙邵族在摄政王这里拿到了保证，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王爷，这几箱子该怎么处理？”陈尚溜进来问道。这么多钱，边疆和跟着进京城的弟兄们有保障了。

“留三箱子发给下面的士兵，你亲自督察。”楚瑜下令，“剩下的，送到宫里去。”

“啊？”陈尚不解。本来摄政王的私库就不多，不说留着以备急用，反倒送给小皇帝，等着小皇帝手里有钱反过来咬自己吗？

“你不明白。”楚瑜面上高深莫测。和楚萧结盟的事情，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面子上总得做足了。”

陈尚摸摸脑瓜，点头称是。望着装上马车的剩下的四箱金银陈尚心疼道。

“这面子也给的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