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一梦中 第5章 第五章 生辰宴

林茕按照牧徽姊所说样貌在一块上好木料上刻着小人，丞相之女云如赋，林茕没有查出什么资料或许是云家藏的太好。

牧徽姊在屋内画着云如赋，依次画了春夏秋冬的她，画了喜怒哀乐的她，牧徽姊的画算不上出神入化，但和别的画师不同，她画出了云如赋的多面。还有几十张乍一看一模一样，但连续翻越后那画竟动了起来，云如赋的模样生动的跃然纸上。

过了几天木雕和画都已完成，林茕把画整理成册，把最后几页的中间挖出一个洞里面放上了木雕人。

牧徽姊把画册放在精致的盒子中，这盒还是从遥远的南曦得来，据说放在里面的东西能永久保存良好。

宴会当日，林茕本想和牧徽姊说话但碍于是春又不好开口，便一路沉闷到丞相府。

门口的小厮接过礼物走到另一个房间存放，林茕还想看就被丫鬟打断:“牧小姐，这边请。”

牧徽姊坐在位置上，人们来的差不多，四周的人都坐满了，过了不久有人来报宴会正式开始。

云如赋今日穿的很简单，并没有很隆重，像是很随意地来吃个饭。随后丞相也出来了。

丞相云甫归客套地说了几句，不经意看到了林茕神色一顿，露出惊讶之色，林茕心想难道这老头认识自己吗。

云甫归欲言又止眼神飘动，林茕了然轻轻点头。

“哎呀爹，今日是女儿家的宴会。”云如赋催促着云甫归，云甫归笑了笑摸了摸云如赋的头就离开了。

林茕找了个借口随之离开。

林茕在云甫归要回屋的路上劫住了他，云甫归看着林茕又是一愣，缓了半天才开口道:“你…可是林家人啊？”

林茕听这语气，不像仇人倒像故人，便点了点头。云甫归欲语泪先流，他摸了把泪才觉得不妥，带着林茕进了书房。这书房和牧家的一样没有允许任何人不能进。

“没想到，林家还有活下来的…”云甫归叹了口气，咳嗽了两声:“我是云甫归，是林骁行好友。”

林茕思索，父亲有提过这个名字，只是未曾想如今竟成了丞相，只是为何不为林家正名。

“你可是，林茕？”云甫归望着林茕这张和她父亲相似的脸犹豫片刻问出。

“不知云叔叔是怎么知道的。”云甫归听见林茕这么称呼松了口气，竟又想落泪。

“你与你父亲长得很像，你的年龄也与最小的小茕对上了，没想到当初那么一小点的人长这么大了。”

云甫归似乎知道林茕想问什么，他摇了摇头叹气。

“我当年一直在查真相想为林家正名，但都被压的太深了，我当年还不是丞相没有多少权力，直到我做了丞相却发现已经很晚了，很多事已经查不到了。”

“什么时候都不晚，只要做过，一定有痕迹。”

“小茕，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让云如赋介入吗。她一直知道此事，相信林家是冤枉的，她也在偷偷找证据。”林茕回想刚刚宴会上散漫的人没想到她是如此正义。

“何其有幸。”

云甫归心疼又慈爱地看了一眼林茕，许久才叹了口气道:“这么些年，你辛苦了。”林茕听得心里酸涩，但好在她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对了，云叔叔你可认得江从冗？”云甫归仔细思索了半天才缓缓摇头，林茕默然。

“他也是父亲的旧友，也在找证据。”

云甫归略惊讶:“没想到这么久了…唉…”

林茕看了一眼天色觉得自己出来有点久了便要告辞，云甫归欲言又止，林茕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是有意接近牧家，但无辜之人不应该会受到伤害。”

林茕返回宴会时，正赶上小厮把礼物都拿上来，果不其然都是些奇珍异宝，林茕看得出云如赋的笑容都快僵在脸上了，直到牧徽姊的礼物出现。

云如赋打开那精致的小盒，里面只放了一本画集，她拿出一看上面画的不是通俗精美的她，而且有怒有悲很自然的她。云如赋一下子感兴趣起来，她笑着往下翻翻到一张写着连续翻越的画，停了停手随即快速翻越起来，那几张大差不差的画在翻动下竟像动起来一般，画中的女子像活过来似的盈盈一笑。翻越完下一页上赫然藏着一个木雕。

云如赋把藏在画集中的木雕拿出来，这木雕刻得极为精细，与她本人毫无差别。

云如赋把画集整理好放入盒中径直走向牧徽姊，直接在她旁边坐下。

“好生新奇，我很开心！没想到徽姊妹妹还有如此手艺！”

牧徽姊笑了笑。看了眼林茕:“云姐姐喜欢就好，主要是她的想法，木雕也是她所刻。”

云如赋立刻把崇拜的眼神看向林茕，她直接夸奖道:“你真厉害！”

“多谢云小姐夸奖，云小姐喜欢就好。”

云如赋笑了两声:“喜欢喜欢，我太喜欢了！我虽然喜欢画但是我一点也不会画，徽姊妹妹以后你教我画画可好。”

“…嗯好。”牧徽姊犹豫了一会还是笑着答应，云如赋得到回应后像小孩子一样高兴的拍拍手，她站起身许是坐得久了一时竞没站稳，旁边的林茕及时扶了她一把，云如赋笑笑:“瞧我，还没喝呢见到徽姊妹妹便要醉了。”

云如赋与众人寒暄了一会便各自离去了，牧徽姊回府后心情大好，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陈夫人也多说了几句。

林茕给她拆卸头饰笑着问她这么开心呀。

牧徽姊看向镜中的林茕:“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别人了，云小姐是真心喜欢我的画，她真好。”林茕指了指镜中的牧徽姊在她耳边说道:“这位小姐最好。”

牧徽姊被她呼出的热气熏得脸色微红，连忙起身说要去睡了。林茕看着难得害羞的牧徽姊笑着摇了摇头。

林茕给牧徽姊盖好被子吹了蜡烛刚躺在榻上，牧徽姊缓缓开口道:“我让是春去西苑住了，你往后住到是春那吧。”

“为何？”

“…自己住一个屋子不好吗。”牧徽姊捏了捏被角，前几天她看见林茕夜半翻窗出去了那个神情很不像平常的她，或许她是带着目的到自己身边来的，虽然陈夫人查了她的身份无疑，但林茕的气质见识根本不像她所说的那般，相处这些日子牧徽姊观察林茕并无害她的意思，那么就只能是为了那个人了。她单独一个房间对她来说方便些，也为了保护自己。

“怎么突然这样做？”

“这个屋子很小还住了我们两个，你还要毎日睡在那不舒服的榻上，是春那个房间我让人好好收拾了，床铺用的和我的一样。”

林茕一开始还怀疑自己被发现了，听得牧徽姊一言，她心下一软后悔自己的阴暗心思，不过单独一个房间确实方便于她。

“徽姊，谢谢你。”昏暗下看不清牧徽姊的沉思的眼神。

第二日一早林茕就搬到了是春的房间，这里和牧徽姊的房间一墙之隔，里面竟和牧徽姊屋内大差不差，面对林茕的惊讶牧徽姊只是耸肩笑了笑。

“对了，我最近没什么事你不必天天跟在我身边，我有事…”牧徽姊走到墙壁处弯了手指敲了敲，“直接叫你！”

林茕不解她突然的转变但不露声色点了点头，在牧徽姊看不见的地方林茕紧了紧衣袖，林茕想这位小姐比她想的还要聪明万分。

一天无事发生，林茕服侍着牧徽姊就寝，自己转身去了房间，躺在床上才抽空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约她三日后于锦弦居。锦弦居表面上青楼，实际是云甫归所建的秘密之地，没有什么秘密是锦弦居不知道的。

林茕回想着云如赋宴会当日她站不稳往自己衣袖塞纸条，那时云甫归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林茕的身份，看来云如赋也不是简单之人。

三日后林茕找了个借口就去了锦弦居，互通了暗号后林茕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房间。

推开门屋内一人正在桌前整理东西，有人闯入她未曾抬头而且直接让那人过来。林茕刚过去云如赋便把那摞纸张指给她看。

“这些都是这么些年查到的线索，只是…当年宁昭一战…”云如赋看向林茕把话咽了回去，林茕接过她的话:“宁昭一战，同林骁行将军一百七十五人无一生还。那些人说百战百胜的将军败在了宁昭，是他通敌叛国故意把宁昭拱手相让，呵，真是可笑可悲。”

云如赋气愤地拍案而起:“我从来不相信林将军通敌叛国！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污蔑！”

云如赋从一桌子纸张中抽出一张，上面写着“白沙坡”。

林茕不解，云如赋扬了扬手中的纸:“一百七十五人可并非无一生还，爹这些年查到当年有一士兵受了重伤但还活着，就在白沙坡！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或许你去了能让他开口。”

林茕沉默地接过纸张，上面有白沙坡的简易地图和士兵的信息。

“我试试，白沙坡…至少要五天的行程，来回就十天了。”云如赋知道她在担忧什么，眼珠一转随后拍手:“不如我跟徽姊妹妹说把你借过来教我木雕。”“不知道徽姊会不会答应。”

云如赋倒是打趣起林茕:“那你这次出来用了什么理由。”“城东买陈记糕点。”“哦～”

云如赋看向林茕空空如也的手，笑着问糕点呢。林茕摸了摸鼻子略有心虚地不语。

云如赋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食盒:“陈记确实不错，不过锦弦居的也不错哦。”林茕接过食盒和云如赋一起回了牧府。

云如赋一把拉过林茕说出了提前编好的说辞，牧徽姊眼神复杂地撇了一眼云如赋搭在林茕胳膊上的手，低头喝了口茶再抬头时又恢复平日淡漠的模样。

“云雀能帮得云姐姐是云雀的荣幸，她平日毛手毛脚惯了，云姐姐不嫌弃就好。”

“哎呀我怎会嫌弃，云雀手艺如此之好我羡慕还来不及呢，只是这几日要委屈徽姊妹妹了。”

“怎么会。云姐姐何时让云雀过去。”

云如赋撇了眼林茕:“当然越快越好，明日最好！”

“明日？”林茕看到牧徽姊拿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连同她的心一起。

云如赋也察觉到了，她装作不知情还问怎么了。牧徽姊干咳了一声:“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云如赋本来还想留在牧府吃饭，被林茕幽怨地眼神打道回府了。林茕和牧徽姊这顿饭吃的格外寂静，林茕不安地看向面色如常的牧徽姊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茶思饭饱牧徽姊像往常一样去看书，林茕在旁给她沏茶，一直到去剪了烛芯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翻书声一下一下刮着林茕的心。过了许久林茕才听见一阵小声的说话声。

“锦弦居的糕点是云姐姐送的吗？”

不知为何，林茕有股莫名的心虚感。“…陈记糕点没买到正好碰见云小姐，去锦弦居坐了坐。”

“…嗯。”牧徽姊又翻了一页书，但实际她什么也没看下去，不知怎得看见云雀和云姐姐相熟的样子她心中竟是酸涩。

牧徽姊看不下去所幸合上书看向了摆弄花盆的林茕，“你要去几天。”

“我也不清楚，云小姐说要学会木雕给她友人送礼，以云小姐的聪明才智应当不会很久。”牧徽姊听见林茕夸奖云如赋，心中的酸涩更深，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烦闷地拢了拢头发就要去就寝。

牧徽姊生平第一次失眠了，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不知自己这莫名的烦闷与酸涩到底为何，许是她翻身动静过大，一墙之隔的林茕小声地敲了敲墙壁轻声问道没事吧，那声音像是贴在牧徽姊耳边说的，让牧徽姊心跳骤然加速。

牧徽姊没敢回话也不敢乱动了，林茕许久未曾听见她回话以为她睡了。林茕没多想她只想这次能查出点有用的线索。

小云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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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