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见此情形,哪还能不知她心疼他了,虽然他很想去床上睡,该摆的态度还是要摆出来。
明日看着床上的人儿轻笑起来,却并未笑出声音,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镇定的很。
“这样不好吧,我堂而皇之的与你睡在一处,岂不是成了真夫妻?”
飞飞捂在被子里听到他这番话,羞愤欲死,她想了一会儿,把被子一掀,咬牙切齿道:
“那以前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现在你倒是装正经了。”
“我是怕你老是缩在榻上睡眠不好,况且你那腿,这样真的没事吗?”
“可我若是与你同床,真的有损你清誉。”以退为进,飞飞若是向他递下梯子,明日肯定是要抓住并攀爬而上的。
“你说清誉?我都与你拜堂成亲了,在外人眼里,你我已成夫妻,那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况且以后我们若是分道扬镳,我浪迹天涯,谁又能知道?”飞飞看的很久远,也理智得不带任何感情。
听此言论,明日的笑容一滞,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
“那,就冒犯了。”他抱着崭新的锦被向床走去,飞飞见他靠近过来,也不再扭捏,往床的里面靠近,把外面大部分的面积留给明日。
飞飞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麻溜的滚到床里面去了,明日看她这副样子,倒是多了几分孩子气。对待飞飞,要润物细无声,太过炙热的感情,她恐怕难以接受。
明日随即躺下身,整个雕花大床上充斥着幽幽的清香,沁人心脾。
“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飞飞说完这一句,把脸朝床里面一转,只留给明日一个蛹,满头的青丝铺满了枕头,明日帮她理了理。触感丝滑柔顺浓密,明日恋恋不舍的收回手,闭上眼睛休憩。
彼此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夜里纠缠,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琐事很疲惫,飞飞竟然沉沉睡去。
明日听得飞飞的呼吸声渐渐沉稳,撑起手臂看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打量她,这张脸让他魂牵梦萦,他们熟悉彼此的存在,所以即便在他身边,她也能睡得安稳。这对名字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讯号,最起码她不排斥他。
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呢,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好了,哪怕更进一步还需要很久,但是都不重要了。
明日带着满足也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平常的夫妻一样,妇唱夫随,羡煞旁人。没有人知道这么恩爱的夫妻,竟然只是做戏而已。
因为有了明日的人手加入,小酒馆里面的活轻省不少,飞飞也能腾出更多时间陪陪水伯。
再多的陪伴,再好的药方,也挽回不了水伯一天天衰败的身体。
距离飞飞与明日成亲不过三个多月,水伯的身体急转而下。他似乎是料到自己时日无多,倒也不见忧愁之色。
他趁飞飞不在,把明日叫到跟前,千叮咛万嘱咐,如果他不在了,不用再死守上门规矩,可以把芙蓉带走。只要能够善待他女儿,入不入赘什么的,他不在意。
字字句句皆是对女儿的不舍,怕他过世,明日会欺负他女儿,又出言恐吓,飞飞也有后台,叫他小心行事。
明日听闻此言,并不恼怒,这才是一个父亲应有的态度,比之欧阳飞鹰,有过之无不及。他似乎也能明白,飞飞为什么如此眷恋,只是,往后的日子,她只有他了呢。
水伯走的悄无声息,明明头一天晚上,飞飞去看他,他还精神健硕神采奕奕,并扬言明天要带她去钓鱼。没想到第二日,春丫开门进去的时候,水伯已逝去多时,身体都已僵硬。
飞飞闻此噩耗,哭晕在地。虽是有心理准备,可是太过突然,飞飞一时间难以接受。明日也有些动容,三个多月的相处,他对这个慈祥的老人也有些感情,可他更心疼飞飞。
好不容易盼到的亲情,哪怕是借尸还魂才偷到这一年,上天还是把它收回去了,何其残忍?
两人强打起精神处理完了水伯的身后事,小酒馆也打算盘了出去。现在飞飞手头有着一笔不菲的银钱,足以支撑她以后的生活。
可她看着,整个酒馆里都是!父女俩生活的痕迹,真的很舍不得。明日给她提出建议,可以把这座小楼买下来,若是她不想再开酒馆,可以找个人来帮她管理,飞飞觉得言之有理,最后,在明日带来的人里,找到各中好手,至此忘忧酒馆换了个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