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闻声望去,看到阿古拉一脸怒色的站在不远处。
“脱尘因为你病的那么重,你还有心思闲逛,可真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阿古拉边说便走向木郎,眼中的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喷出来。
脱尘病了,难道是那天下雪的缘故。
“脱尘··她怎么样了?”
阿古拉一把揪住木郎的衣领怒道“怎么样了?你还敢问怎么样了!她冒着风雪去找你,你是怎么对她”
木郎挣脱阿古拉的束缚,不想和他纠缠转身离去。
阿古拉叫住他说“脱尘病的很重,高烧不退,药石不进”
木郎跟着阿古拉来到驿馆,房门外阿古拉对木郎说“她在里面,你好好劝劝她,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木郎进入房间后不久,一名侍女便从房间内走出来,对阿古拉行礼道“世子,奴婢已经用迷药将他迷昏了”
阿古拉笑着说“很好,让人把他拖到地窖去”阿古拉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侍女“把这个给他吃了”
木郎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他环看四周,发现自己被人关在地窖中,这里有些破乱,应该驿馆废弃的地窖。他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内力也提不起来,勉强坐起身来,背靠在墙壁,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回想白日发生的事情,知道自己中计了,他进入房间,看见一个女子背身躺在床上,看背影像是脱尘,他担心脱尘的病情,便没有多想他快步走到床边,谁知女子转过身口吐出迷烟。将他迷昏过去。
阿古拉冒险设计将他抓来,肯定不是因为他要为脱尘出气?而是因为罗亚古城。
木郎又试了几次,发现依旧浑身无力内力全无。木郎心想“难道是中了十香软筋散”
他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脑海中闪现出脱尘的样子,那日脱尘冒雪而来,又冒雪而走,如果真的像阿古拉说的那样,她回去后就病了,那她现在病好了吗?
木郎昏昏沉沉的靠在墙壁上,双眸半睁,昏暗的烛光下他脸上神情晦暗不明。阿古来带着几名下属来到地窖,阿古拉走到木郎面前看着他一脸漠然的样子,有些不悦,他如今浑身无力,内力被封,如同一头待宰的羔羊,可他脸上却连一丝慌乱的神色都没有。
阿古拉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他吊起来”
“是”身后的下属上前架起木郎,拿出一条铁链将木郎双手绑上,吊在横梁上,微微吊离地面。
木郎眉头微皱,这一系列的动作,触碰到了他左手的旧伤。
阿古拉接过下属递上的马鞭,抖了抖鞭身,对着木郎用力的抽下,衣裳应声而裂,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啪啪……”寂静的地窖中,响起一阵鞭打声。
抽了三十多下后,阿古拉停了手,他怒视着木郎道“这些鞭子是替脱尘打的,她这么爱你,你却害的她终日以泪洗面”
“啪啪啪……”又是一阵鞭子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父王难得看的上你,想把脱尘许配给你,你却忤逆他的意思,你真该死”
又是二十多下鞭子
“这是为我大宛国死去将士”
“这是为史都将军”
…………
阿古拉越打越急,越打心中的怒火越大,可当他看到木郎浑身血痕的时候,停下了鞭子。
抓他来可不是为了泄愤的。他扔下鞭子,定了定心神,掏出一个瓷瓶交给身后的下属。
下属会意接过瓷瓶,走到木郎身边,将瓶中药丸强行给木郎服下。然后解开铁链,将他放了下来。
木郎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脸上冷汗淋漓,没有一丝表情。
阿古拉走过蹲下身来说“放心,给你吃的不是毒药,是给你疗伤的药”
木郎静静的看了阿古拉一眼虚弱的说“多谢”
阿古拉站起身来,跟身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去拿了笔墨纸砚,还搬了一张桌子进来。
“我请你来,我想你已经猜到我的用意了,不必我多说了,我给你三天时间”
说着便不在理会木郎,带人离去。
木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了看桌上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脱尘端着熬好的汤送去书房给靖王,她踏上台阶,刚要敲门,就听道靖王说“他不是那么轻易屈服的人?把他抓来也于事无补”
阿古拉说“父王,事在人为,我就不信他如此油盐不进”
靖王叹了一口说“不可伤他性命,更不可辱他”
“父王,我自有分寸”
“事情做的隐秘些,不要让你妹妹知道”
“是”
脱尘心中疑惑,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她悄悄离去。
侍女见脱尘将汤完整的端了回来,惊讶的问“郡主,您不是去给王爷送汤去了吗?怎么又端回来了”
脱尘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刚刚在书房外听到的话。她并没有回答侍女的疑问,吩咐道“你去帮我查查最近驿馆内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记住,一定要悄悄的打听”
“是,郡主”侍女接过脱尘手中的托盘退下。
三天后,阿古拉来到地窖,看到桌上的笔墨还是他走时的样子,一把将靠在墙的闭目养神的木郎抓起来“你什么意思?”
木郎微微睁开双眸,不以为然的说“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阿古拉将木郎狠狠的摔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属拿上了一根铁鞭,那鞭身不平整,通体镶嵌如鱼鳞一般的铁片,锋利无比。鞭打起来,割肉刮骨,威力无比。
这样的鞭子看起来,就让人心生畏惧,更何况真的打在身上。
阿古拉蹲下来,用鞭柄抬起木郎的下巴问“这样的鞭子,你觉得你可以挨的了几下”
木郎暼了一眼他手中的的鞭子,既没有哀求,也没有恐慌。只是漠然的看了阿古拉一眼,便把视线移向一边。
阿古拉被木郎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他让人吊起木郎,对着木郎的后背就是一鞭子。
一鞭下去,便已皮翻肉卷,这鞭子果然厉害。
不过几鞭,木郎的后背便已经破烂不堪。
“哼,你还挺能忍的”看着木郎一声不吭的样子,挥下的鞭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凌厉的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落下,木郎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即使他再能忍,每当鞭子落下的时候,木郎的身体都会下意识挣扎躲避。鞭子起起落落,每一鞭下来都会带起一连串的血珠,肉沫。不过二十几鞭,木郎的后背便已经惨不忍睹,纵横交错的地方,就像干裂的土地。严重的地方似乎可以看到深深白骨。
“世子,他昏过去了”下属见木郎昏过去了,便赶紧对阿古拉禀告。
阿古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收回正要落在木郎脊背上的鞭子。他踱步走道木郎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木郎嘴里的血便顺着下颚混着冷汗,滴落在阿古拉手上。
阿古拉松开手,吩咐道“泼醒他”
迎面而来的冷水,将木郎拉离黑暗
“呃··”微弱的呼痛声,从木郎紧抿的嘴里发出。
他微微仰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阿古拉后,便又无力的垂下头。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阿古拉问
木郎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阿古拉愤怒的用鞭子抬起木郎的下巴“看来这鞭子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够”
木郎垂下眼眸,淡淡的说“不要在白费力气”
“白费力气,我看也未必,木郎神君,你真当自己是铁打?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这不过是前奏”话音刚落,狠厉的鞭子带着撕裂的疼痛,落了下来。
木郎低下头,费力的喘息着,迎接排山倒海的剧痛。
脱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的心中十分不安,她的侍女打听道,前几日,阿古拉抓了一个人关在院中废弃的地窖中。再加上那日她在书房外听到话,她的心中七上八下的。
“哥哥到底抓来了什么人呢?父王为什么怕被我知道呢?”
突然她猛然坐起,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抓来的人难道是木郎,所以父王才怕我知道”
她赶紧翻身下床,慌慌张张的跑出去。
当她赶到地窖时,看着阿古拉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向浑身是血的木郎狠狠打去,她的心狠狠被人揪住,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她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当鞭子再次落下时,她冲上去紧紧抱住木郎。替他挡下这狠厉的一鞭。
“啊···”脱尘整个人差点倒在木郎身上,这犀利钻心的痛楚,让她失声痛呼。
木郎虚弱的抬起头,看着脱尘痛苦的神色,他的心跳仿佛停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满是关心“脱尘···脱尘··你没事吧··”
阿古拉被突然出现的脱尘吓了一跳,看着她背后皮开肉绽的伤口,立即丢下手中的鞭子,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妹妹,你怎样了”阿古拉扶着脱尘关心的问
“走开···”脱尘用力推开阿古拉,看着浑身是伤的木郎,她心如刀绞,她颤抖着撩开木郎眼前的碎发,早已泪流满面。
“木郎···木郎···你怎么样了···木郎···”
木郎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微笑“我没事,”
没事?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脱尘伸手要解开绑住木郎的铁链,阿古拉阻止道“脱尘,这里没你的事,快回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他,为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脱尘挣开阿古拉的束缚,挡在木郎身前,紧紧的抱住木郎“我不会在让你伤害他的,我不准你伤害他”
“你····”阿古拉气极败坏的看着脱尘。
“脱尘,你走吧,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我没事,你放心”木郎虚弱的说
“木郎···木郎··”脱尘心痛的叫着他的名字。都到这种地步了,木郎的心中还是惦念着她。
“来人,把郡主送回房间”阿古拉吩咐道
“我看谁敢!”脱尘怒视上前的两名下属。两名下属被脱尘刻意发出的怒气震住了,两人犹豫着,不敢上前。
阿古拉上前去拉脱尘,脱尘挣扎着不肯,大有拼命的架势。阿古拉看着死死护着木郎的脱尘,心一横,趁其不备将她打昏后交给下属“送郡主回去,好好照顾”
下属将脱尘送走后,阿古拉捡起地上的鞭子,对着木郎狠狠的抽下。
木郎的意识已经昏昏沉沉,狠厉的一鞭迎头而下,将他带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住手!”靖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古拉停下手来,站在一旁。
靖王走道木郎身前,看着一身伤的木郎,那些皮肉翻卷的伤口,即使是靖王也有些触目惊心。
这鞭子实在是太残忍了。
“把他放下来,找大夫给他疗伤”
“是”下属上前解开铁链将木郎放了下来。
“父王···”阿古拉上前阻止,他想将木郎泼醒,继续刑讯逼供。
他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靖王打断。
“你以为这鞭子是什么样的刑具,他挨了这么一顿,有他受的”
“正是因为这鞭子不是普通刑具,所以我们才要趁胜追击,将他泼醒要他说出罗亚古城的秘密,交出武穆兵书”
靖王摇摇头说“他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可是,父王···”阿古拉不死心,还想一试。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阿古拉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他知道父亲动怒了。
侍女为昏迷的脱尘处理背上的伤,药粉刚一碰到伤口,脱尘便痛醒了过来。
“郡主恕罪!”侍女见脱尘痛醒过来,吓了一跳。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是”
脱尘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侍女赶紧阻止道“郡主,您要去哪呀”
脱尘推开侍女“我要去找木郎,不能在让哥哥折磨他了”
侍女说“郡主,王爷让您安心,说地窖里的人没事了”
脱尘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侍女“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奴婢不敢撒谎,王爷说已经找大夫医治他了,让您安心养伤”
脱尘想到木郎终于不在受折磨了,松了一口气,任由侍女将她扶到床上,处理背上的伤口。
钻心的疼痛一阵阵袭来,眼泪夺眶而出,她只挨了一鞭,便如此,那木郎该有多痛?
脱尘提着食盒来到阴暗的地窖中,看着木郎躺在冰冷的地上,苍白的面孔毫无生气,身上全是狰狞的伤口。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狠狠的剜了一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快步走到木郎身边,将他扶起靠在墙壁上,她这么一动木郎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脱尘将身上的斗篷盖在木郎身上。那件粉色锦缎织就的斗篷盖在木郎身上,更显得木郎毫无生气可言。
脱尘伸手轻轻的捋了捋木郎额前的碎发,轻轻抚摸着他脸庞,泪如雨下。她拿出手绢轻轻擦掉木郎胸前流血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上面。
木郎眉头一皱,胸腔微微颤抖,嘴里发出轻微的呼痛声。似有醒转的迹象。
“木郎……木郎……”脱尘轻声唤他
木郎虚弱的半睁的双眸,看着眼前人,苍白又干裂的嘴唇动了动说“王爷有让人为我疗伤,你不用这么………这么费心的”
脱尘上药的手一顿,愣了一会动作更加小心轻柔了起来。即使如此木郎还是疼出一身冷汗。
脱尘轻轻拭木郎额头的冷汗,轻声说“我煮了汤,你喝一点好吗”
木郎微睁的双眸,轻声喘息着,似乎在缓解疼痛。他勾了勾嘴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木郎伤重又失血过多,脱尘特意煮了红枣汤,她轻轻吹了吹汤匙里汤,送与木郎唇边。
木郎的身体很累,很痛,他没有力气说话,脱尘一番好意,他不愿拒绝,便张嘴喝下。
喝了两勺之后,木郎便不在喝了,他真的喝不下去了。
脱尘见木郎不在喝,并不勉强他,她放下汤碗,轻轻擦拭木郎嘴角的汤汁,
木郎用力的睁开眼睛,将脱尘上下打量了一遍,那天她替他挡了一鞭,鞭子的威力,他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就想确定她没事。
看到脱尘安然无恙,木郎放心的闭上眼睛“脱……脱尘,这里阴寒,你……身上有伤,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木郎十分虚弱,一番话说下来,不由的咳了几声。
“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我?这里阴寒,你担心我受不了,你呢?你伤成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我……我没事,脱尘……回去吧,不用担心,王爷有让人给我医治上药,他不会让我死的……”
“木郎···”脱尘心疼的叫着他的名字心中有千万句话要对他说,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木郎整个人昏昏沉沉,不一会便又昏了过去。
脱尘伸手轻轻抚摸着木郎的脸颊,早已泪流满面。
地窖外,靖王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的脱尘与木郎,心中闪现一个念头。
次日,靖王带着副将巴图来到地窖,巴图手中捧着一个做工精巧的的木盒。
脱尘对着靖王的到来,很是抵触,她将木郎护在身后哀求道“父王,不要···他一直昏迷不醒,不能在受伤了”
靖王说“脱尘,你放心,父王不会伤害他的”
“那您要干什么?”脱尘警惕的看着靖王
靖王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靖王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木郎服下后将他扶起,点了他几处穴道,运功给他疗伤。不一会木郎便从昏迷中醒来。
看到木郎醒来,脱尘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她扶着木郎开心说“木郎···你终于醒了,木郎”她转脸对靖王说“谢谢你父王,谢谢您给木郎疗伤”
木郎看着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靖王道“多谢王爷为在下疗伤,”
靖王说“不用这么客气,伤你并非是我所愿,脱尘,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他谈谈”
脱尘脸色的笑意顿时僵住了,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父王,我求求你,不要在逼他了,父王···不要伤害他···不要··”
“郡主,王爷不会伤害木郎神君,您放心”巴图劝道
“不,我不出去”脱尘倔强的说
靖王眼中精光一现,他一把掐住木郎的脖颈说“你要是想他现在死在这,就尽管留下”
“不···不要···父王···不要”脱尘哀求道
见脱尘仍不离去,靖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看着木郎痛苦的神情,心如刀绞,她立刻妥协道“我走···我走····您不要伤害他··不要··”
见脱尘离去,靖王立刻松手,木郎靠在墙壁上费力的喘息着。等到他将气息调整好之后说“在下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靖王笑了笑说“我想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
木郎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休息,他浑身痛苦不堪,意识很是昏沉。
巴图被木郎的做派激怒了“王爷面前,岂容你如此无理!”说着要上前教训木郎
靖王扬手阻止,停顿片刻说“你不将罗亚古城的秘密告诉本王,无疑就是怕本王的道罗亚古城的宝藏,然后挥军南下。本王知道你的顾虑,所以从不逼迫你,阿古拉抓你,本王并不知情”
木郎闭目靠在墙壁上,没有说话,好像睡着了
“大宛国连年征战,在加上这两年天灾,早已民不聊生,本王要罗亚古城为的是并不是完全为了战争,如今弄成如今这种局面,罗亚古城的秘密是守不住了。谁要是掌握了罗亚古城,并将它献给皇上,是大功一件”
“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本王想向你讨这个头功”
“在下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靖王对巴图是另一个眼色,巴图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送到木郎身边,木郎看了木盒一眼,不解的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靖王说“这个木盒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结构独特,除非用钥匙否则任何人都打不开”
“和我有什么关系”
靖王将钥匙放在木盒之上,注视着木郎说“你将秘密锁在木盒之中,我将它进献给皇上,如此一来,你是我大宛国的恩人,本王对你感激不尽”
木郎震惊的看着靖王,脑海中快速转过很多念头···
“你可以检查木盒,可以将它一直带着身边,本王进宫将它进献给皇上之时在交给本王,事成之后,本王会尽全力,让你和脱尘远走高飞,她是我的女儿,身上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若帮本王这个忙,助我国民脱离苦海,脱尘会很感激,欣慰的”
看着发呆的木郎,靖王继续说“我女儿为你付出了很多,整日以泪水洗面,你难道忍心让她成为大宛国的罪人吗?”
“本王不逼你,你好好考虑一下”
脱尘在院中心急如焚,直到看见靖王出来,才松了一口气“父王··”
靖王看着脱尘焦急的样子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这么担心他,父王怎么伤害他呢?”
脱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中仍旧担心木郎
靖王笑着说“去吧,好好陪着他”
脱尘快步跑进地窖,看着木郎闭目靠在墙壁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
她轻声唤了他几声,木郎都没有反应。便将斗篷拿过来,盖在他身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脱尘看着地上的木盒,陷入了沉思,“父王将我支走,到底跟木郎说了些什么?”
书房中灯火摇拽,巴图拱手道“王爷,此计有几成把握”
靖王合上手中的文件,沉思了一会道“本王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对付木郎神君也只能如此”
巴图犹豫了一回问“王爷如果……末将是说如果此计不成,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木郎神君”
当然是杀了以绝后患,可一想到脱尘,靖王的心就软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本王是不会杀他的”
木郎突然失踪,莲儿有些焦躁不安,她用了很方法,还是没有找到木郎的踪迹。趁木郎不在的时候,莲儿早已暗中将木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蝶衣病好了之后,虽然有些闷闷不乐的,但是安静的呆在府中,每天都盼着木郎快点回来。一天下午,蝶衣闲来无事,在院中闲逛,看到陆婶在院中做衣服。她有些好奇,便走过去看看。
“陆婶,你在干什么呢”蝶衣拿着陆婶做好的小肚兜问
“我在给我外孙子做几件衣服”
蝶衣打量着手中小衣服十分喜欢“陆婶,您手艺真好,这小衣服做的可真漂亮”蝶衣看着手中漂亮的小衣服,心中闪现出一个念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陆婶,我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姑娘,您说”
“我想请您教我做衣服”
“好啊,不知姑娘想要做衣服给谁呢?”
蝶衣羞涩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做给木郎哥哥穿”
陆婶先是一惊,看着蝶衣害羞的样子,转瞬明白了她的心愿笑着说“好!很好!少爷是该有个贴心的人陪在身边了”
蝶衣羞红了脸,却十分坦然的面对陆婶探究的目光。
靖王再次来到地窖,却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结果,他眼内寒芒聚集,凌厉的射向木郎,木郎虚弱的靠在墙壁,神色十分淡然,眼神十分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你这是拒绝本王了”
“要想度过灾荒,王爷大可上书皇上,皇上仁慈必定会施以援手”
靖王眼中的寒芒越聚越多,周身也散发着摄人的气息。木郎抬头迎上靖王的目光,说“明明有路可走,王爷为何非要走死胡同呢?可见王爷司马昭之心,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木郎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有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力度。
靖王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的神色,他一把将木郎提起,将他抵在墙上“装糊涂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拆穿呢?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自寻死路,你觉得你有几条命?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木郎说“王爷杀伐果断,在下不敢揣测王爷心意”
靖王冷哼一声“东西在你手中多时,你既不交给皇上,也不向严嵩复命,本王真是看走眼了,竟然没看出你有如此野心”
木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靖王故意激他的话仿佛置若罔闻。
脱尘刚进地窖,看到眼前的架势,吓的摔了手中的药碗,她快步跑向靖王哀求道“父王,不要,您放开木郎··不要伤害他···父王”
靖王松开了手,木郎像地面滑去,眉头紧皱,白色的中衣上绽开点点血迹,像是雪中盛开的梅花。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又裂开了。
靖王一把拉住想要过去扶起木郎的脱尘,冷冷的说“本王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你玩,你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将永远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强行拉住脱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