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坏新娘 > 第9章 质问

坏新娘 第9章 质问

作者:望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9-22 01:09:58 来源:文学城

秦鹤邻脑子空白了一瞬,神思回笼后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白梅客房中。

却看见榻上女人唇色和面色是一样的惨白,眉头紧蹙,额上鬓角全被汗水濡湿,活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府医正伏在一旁把脉悬针。

秦鹤邻心下一抽,那些针像是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不知过了多久,府医终于站起身来。

“怎么回事?”秦鹤邻沉声问道。

“少奶奶的症状是中毒所致,好在所食不多,且毒性不强,在下已为少奶奶施针控制住,再按此方将汤药服食下去便可苏醒无虞。”

中毒?

答案始料未及,秦鹤邻面色晦暗莫深,前世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谁给她下的毒?

挥挥手让府医下去熬药,秦鹤邻走到白梅客床前,罗浮正用湿帕帮她擦汗。

他的视线细细描摹她痛苦的眉眼,心里一点儿没有仇人遭殃的痛快,越看越觉得窝火。

不是很厉害吗?捅他的样子不是很威风吗?

怎么才几日不见,竟被人暗害至此模样?

“怎么会中毒?”他看向罗浮。

他声音平缓,罗浮听不出他情绪,可到底信白梅客曾说的那句“他也挺照顾我的”,心里微微有了些底,只垂着眼,细声道:“少奶奶最后用的是厨房端上来的桃花糕,用罢后便腹痛昏迷了过去。”

秦鹤邻回身,果然看到桌上搁着一碟糕点,其中桃花形状的那碟里头一块被人咬了一口。

他看了眼六五,六五忙端着那碟糕点去找府医查验,而后转向罗浮。

“把做糕点的带到前堂来。”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窗外阴沉沉的雨云积在半空,刮来一阵稠腻的风,快下雨了。

满月面上一片焦色,在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主院堂屋,急道:“这么久了,那徐雅栀怎么还不见醒?”

弦月也不若平日那样镇定,她强撑着饮下一杯茶,皱眉看向满月:“你确定你是将那药下在罗浮的吃食里了?”

满月听她这话有指责之意,登时红了脸,声调也扬了起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是下给罗浮的,我哪知道为什么现在是徐雅栀中了毒!”

况且她准备的也压根不是让人昏迷的药,最多起个疹子。

否则真闹大了她们也担待不起,谁知道为何现在情况变成了这样。

弦月看她以乱了阵脚,忙安抚道:“你别急,我自然是信你的,既然你这么说了,说不定这事是她自己吃坏了东西,压根跟咱们没有关系,且看府医怎么说。”

话虽如此,弦月心里还是有些惴惴。

“两位姑娘,世子爷在堂屋传二位。”

门外响起敲门声,满月打开门,见是六五。

“好端端的,世子爷找我们做什么?”满月干笑道。

“主子的意思,我怎么敢随意揣测呢?姑娘还是赶紧吧,别叫等急了。”六五随意敷衍过去,引着二人去了堂屋。

高堂上,秦鹤邻面容冷肃,下首乌泱泱跪了一片人。

弦月一眼便瞧见替她们寻来药的小刘也在其中,心一时凉了半截。

两人颤抖着跪在最后,垂首等着秦鹤邻发话。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粒沙落下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铅锤。

“我问,你们二人只答是与不是。”半晌,秦鹤邻终于开口,慢条斯理,面上不见愠怒。

“前些日子,罗浮往你们身上泼了水,是不是?”

“……是。”

“夫人后来知道了,只罚了罗浮半月月钱是不是?”

到这里,满月尚秦鹤邻不知为何这样问,如实应了,倒是弦月听出秦鹤邻弦外之意,忙抬起头来打算辩解。

却见秦鹤邻稍稍抬了抬搭在扶手上的食指,同时看向她,寒凉视线像把骨刀似的将她捅了个对穿,

“你只用答是与不是,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轻飘飘的动作,慢悠悠的语气,却叫弦月僵在原地,像兔子被什么阴鸷残暴的食肉动物盯上,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她垂下头,颤道:“是。”

秦鹤邻又敲了敲手指,这次问的是小刘:“她们二人先前有没有找你寻药?”

小刘伏低了身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有,两位姑娘问奴才要了不少发热,起疹,腹痛之类的药粉,也没说要做什么。”

这话一出,她们的罪名简直脱不干净,不敢争辩,弦月绝望地闭上了眼。

却半晌没听见秦鹤邻再说话。

大着胆子抬起头,秦鹤邻抿着唇,眉心微蹙,垂眼看不出神色,指腹一下一下敲击着茶碗。

她莫名升起了几分希冀。

可下一刻,秦鹤邻抬起眼,原本阴郁的神色变得有些恹恹,似不愿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简单问了几句后直接让六五按规矩将涉事之人处置了去。

活像是……看透了眩人戏法背后的关窍,再没兴趣看下去的观众。

“不——”满月挣扎起来,若是谋害主母的罪名,她们姐妹可是要被发卖出去的,“爷,奴婢没有给少奶奶下药,您明察啊!”

弦月自然也不肯轻易被拉下去,她们这样被卖了,头上担着罪,哪个好地方还肯要她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方才的停顿给了她希望,她鼓起勇气道:

“爷您明鉴,我们是存了坏心,可少奶奶中的毒根本不在小刘所说其中,要害少奶奶的另有其人,您抓了我们就让奸人得逞了啊!”

她说得有理,此事的确尚有蹊跷,六五一时不敢擅动,犹豫着看向秦鹤邻。

掐在此时,一护卫装扮的男子来到堂中,冲着秦鹤邻遥遥行了一礼,而后上前将手中东西呈上。

“爷,这是在这二人的房中搜到的东西,已经找府医验过了,正是少奶奶所中的那种毒药。”

人赃并获。

“嗯。”秦鹤邻掀起眼皮,斜了六五一眼,“还有什么蹊跷,需要我再给你找找证据吗?”

他发了怒,六五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塞住了满月弦月的嘴。

只留满堂呜咽。

几人被拖下去时,秦鹤邻在上首,面上早已没了怒色,烛火跳动,在他脸上蒙了一瞬间的阴影,像是群山在乌云下叹了口气。

堂中人井然退下,秦鹤邻站起身来走到廊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浓云密布,一颗星子都看不见,一阵风刮来,吹得廊檐下灯笼左摇右摆。

秦鹤邻看着随风飘摇的残枝败叶,尘埃落定,他的心情并未因此好起来。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在里屋躺着的那人。

旁人看这案子,的的确确落在弦月满月身上脱不干净,但以秦鹤邻对白梅客的了解,只怕最最开始找那两人收拾元蹄起,就已经在她的安排中了。

可要再查下去,这件事是白梅客自导自演指不定便会暴露,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下人面前揭她的短?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爷,夫人好像醒了,您去看看吗?”六五在他身后小心道。

秦鹤邻如梦方醒,转过身,没说去不去,脚却诚实地往里头走,行至帘前,他突然顿住,对着六五道:

“满月弦月的罚,十杖改为五杖,也不必发卖了,同旁人一起打发到庄子上便罢了,悄悄办,别叫人发觉了。”

满月弦月是犯了错,但不该受的罚,他不会多加。

可他的确有些累了。

“啊?”一下子减了这么多刑,六五一时有些反应不来,但主子说的,照做就是,“明白了,我这就去。”

待六五退下,秦鹤邻打起帘子,床上,白梅客正靠在罗浮身上喝药,见他进来,强撑着起身行礼。

秦鹤邻没拦,冷眼看着白梅客虚弱地又靠回去,一口一口喝那看起来就苦得要命的药汁。

最后一口最苦,秦鹤邻看白梅客微微吸了半口气像是给自己鼓劲,皱着眉才将其咽下去,而后匆匆忙忙吃了口蜜饯,突然就有些想笑。

但他此刻的确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罗浮喂完药后悄悄退下,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四目相对,白梅客柔柔笑了笑,率先开口,却是请罪:“罗浮都告诉我了,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让夫君担心了,还请夫君责罚。”

管教下人?她一没管家权,二不受夫君待见,她拿什么管教下人?

这一句话,秦鹤邻终于明白白梅客做这一出戏是为了什么了。

原来如此,甚至她都算好了,自己就算查出真相也会替她遮掩。

如刮来一阵狂风,心头郁郁瞬间被吹散,秦鹤邻忍了又忍才没在白梅客面前笑出声来。

白梅客疑惑地看着秦鹤邻周身气息顷刻变得舒展,却不明白为何,便听他道:

“院中残叶遍地,想来下面的人做事不勤谨。”

“我明日便叫二婶将院里的账本门钥一应送来,你日后多费些心。”

惊喜来的太突然,白梅客满腔腹稿憋在嘴边,一时有些错愕。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就连问也不问?

白梅客不信,抿着唇等着秦鹤邻说出接下来的话。

果然,下一刻,就见秦鹤邻收敛了一身和气,淡漠道:“你想听我这样说吗?”

“仆从产生矛盾,你暗中拱火,将计就计调换了她们给罗浮下的药,不惜以自己的身子为代价。”

“就为了拿到一个管家权吗?”

他每说一句,便向前走进一步,很快便来到白梅客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梅客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房中只点了四五盏灯,秦鹤邻站在她床前,几乎将所有余光遮了个干净,只有床头小几上一盏小灯从侧方映着他的脸,眉骨鼻梁的起伏阴影遮住半张脸,她只能看清影子的轮廓利落分明。

可哪怕看不清面容,她依旧能察觉到秦鹤邻周身几乎要冷凝成冰,形势相近,此刻的秦鹤邻是与新婚夜扣她脖子时同样的阴鸷。

说罢那句话后,他的喉结上下微微上下动了动,嘴里吐出冰凉的话语,

“徐雅栀,你眼皮子未免太浅了些。”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