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看似很长,实则一眨眼就过去。
这期间许岁安北上,去首都市医院复查回来后,就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
期间她和向楠线上聊天,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手机不离手看到她消息基本都是秒回的人,现在竟然隔天才回复。
许岁安仔细问她在做什么,向楠说是在忙,但没细说。
再发消息,向楠就没有回复了,打电话她也没接。
不久后收到向楠的邮件。
她说:“在陪妈妈度假,这边信号不好,回来和你细说。”
许岁安这才放心。
从京市回来的第二天,路怀峥来家里找她。
许岁安正在配药,听到敲门声后谨慎询问了一句:“谁?”
路怀峥回应:“我,路怀峥。”
确认声音无误后,许岁安这才放心开门。
没想到,路怀峥进门到先给她上了一课。
“你下次还是要通过猫眼看一眼,才能开门。”他把西瓜放在茶几上,坐下说:“你干吗呢?”
“分药。”许岁安关上门。
路怀峥问:“这么多?”
“嗯。”许岁安蹲在茶几前,继续分药。
路怀峥也蹲到她旁边说:“我帮你。”
“不用最后一瓶了。”
路怀峥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问:“你全装了?”
“不是,就先装了下个星期。”
“行。”路怀峥坐回到沙发上,无事可做,看着自己刚提来的西瓜说:“吃西瓜吗?特意买的,咱们一人一半刚好。”
“吃,你去切,厨房在那边。”
“行。”
许岁安这边把药分装完,路怀峥拿着两瓣对半切开的西瓜走过来,上面还各插着两个勺子。
他把西瓜放在茶几上,和许岁安说:“你放个综艺看。”
许岁安把药品收拾好,然后开始在电视上找。
她问:“搞笑的还是什么?”转头看向路怀峥时他已经自己吃了起来。
“废话,当然看搞笑的。”
许岁安选了一个两人之前常看的,说实话她已经一年没看过,里面的嘉宾换了两个,但也依旧有梗,好看。
他俩就边吃西瓜,边看,边聊天。
“你假期没出去玩吗?”
“第一天和张鹤钦一起打游戏,第二天打球,第三天在花店当‘苦工’,今天找你。”
“那你行程挺满的。”
“那可不,”他又想起一件事:“许岁安,你还欠一次呢?”
“什么?”
“放假那天下午,说好一起出去玩,结果你爽约了。”
许岁安这才想起来,自己当时一时激动忘了还有和路怀峥更早的约定。
“我想起来了,我错了。”她解释:“当时真的忘了,因为我和向楠真的太久没有一起玩了,独自两人的那种,所以我就临时约了她。”
“因为复查也是突然决定的,那个医生刚好来国内开会,我晚上收拾行李忙忘了,没有和你解释,实在是抱歉。”
许岁安认错态度诚恳,路怀峥本来一开始就是想要逗逗她,现在被她这样说自己反而有些内疚的情绪。
“我开个玩笑,你别放心上,没事的。”
许岁安还是说:“那我也应该和你道歉。”她认为是自己考虑不周。
路怀峥笑着说:“行,那就补回来。”
五点许建国下班买菜回来,那时路怀峥还没走,于是便留他家吃完饭。
许岁安想起有一张照片要拿给他,于是请他去自己的房间。
“你随便坐,我拿照片。”
两人小时候常在一起玩,许岁安的房间他很早之前就来过,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房间陈设都没怎么变。
许岁安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翻了翻才找到两人的合照。
“找到了。”她递给路怀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好早就想给你,结果一直忘了。”
路怀峥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和旁边的女孩,他想如果时间真的可以停留,不如就停在那个下午,而他还想和女孩在公园里的长椅上,看无数次夕阳。
“挺好看的。”
路怀峥的视线始终停在照片上良久他问:“你这次复查,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好。”许岁安从玻璃罐里拿出两颗糖,递出一颗给他说:“还是上次那个。”
是他说“喜欢”的那个味道。
路怀峥接过糖,他没有吃,手里的照片和糖果让他觉得沉甸甸的。
在别人看来普通的东西,在他看来弥足珍贵。或许是离别太多,所以我想保留更多关于你的一切。
许岁安见状问他:“怎么不吃?”她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
路怀峥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太甜了。”
“你之前都不嫌甜!”许岁安便说:“那还我。”她的一只手已经伸了出来。
路怀峥也把手伸过去,但并没有把糖果放进她的掌心,而是假装做了个动作,快速将手收回后说:“给了就是我的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许岁安觉得他幼稚,但也确实是被他逗笑了,她笑着说:“路怀峥你真幼稚。”
突然,许岁安想到什么,路怀峥注意到他她似乎不太开心。
他询问:“怎么了?”
许岁安说:“想到向楠了。”虽然邮件里向楠说自己是在度假,但许岁安总觉得是不对的。毕竟两人很少用邮箱联系。
路怀峥看她不开心耐心询问:“她怎么了?”
许岁安摇摇头,她答不上来,只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让她不安。
“你不要多想,说不定她真的是在和父母度假。一些海岛上信号确实很差。”
许岁安没想到这些,被路怀峥一提醒她觉得轻松了许多,走到书桌前的凳子上坐下说:“我知道了。”
路怀峥看她兴致不高,想到张鹤钦那天找她他说的话,他也好奇想八卦一下,顺便调动她的情绪。
“对了,向楠和张鹤钦他们两个?”
路怀峥话还有一半,许岁安就坚定地说:“兄弟。”向楠那天是这样说的。
路怀峥不相信,他质疑道:“你信?”
许岁安点头:“嗯,当然。”
路怀峥看她严肃的样子,心里想着完蛋了,他把照片放下,吃下那颗糖果说:“那可就惨了。”
许岁安问:“什么意思?”
路怀峥看她,一副好奇又带着天真的眼神,觉得和她说也不明白,而且他总有种出卖兄弟的感觉,就说:“没有什么。”
“……”
许岁安不再追问,看向自己书桌上的书。
路怀峥也注意到,书的封面印着一排红色的大字。
“我与地坛”。
许岁安问他:“你要看吗?”
路怀峥表示拒绝,说:“有那时间不如多打两把游戏。”他站到窗边,蓉城的白昼渐长,天气回暖,晚风和畅。
许岁安走到他旁边说:“少打点游戏,多读书。”
路怀峥侧头看她,说:“我的人生座右铭是‘及时行乐’。”
许岁安听到后眼角不觉上扬,她被这句话触动。
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只要是好好生活,就不算浪费时间。
她侧头,说:“也行。”语气轻快。
许建国做好饭叫两人去吃。
他原本打算都做许岁安爱吃的,但路怀峥喜欢吃的山药今天刚好也买了一些,于是就多做了一道拔丝山药。
虽不是外人,但许建国还是说了句:“怀峥,你别客气啊,当和自己家一样。”
路怀峥笑着答:“知道,许叔。”和在派出所的那个晚上截然不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身上没有丝毫戾气。
饭桌的气氛一片祥和。
晚饭后,路怀峥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家。
他和许岁安今天聊了许多,谈及过去,他们都怀念;设想未来,他们只想过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