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 第2章 画中生活

何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床幔是淡青色的，绣着精致的梅花纹样。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醒了。"

柯愿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何源转头，看到他正端着一碗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这是安胎药。"他说，"你身子虚，需要好好调养。"

何源猛地坐起来："安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柯愿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何源，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个错误！"何源打断他，"我要打掉他！"

柯愿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在画中世界，打胎很危险。你的身子承受不住。"

何源愣住了："那我要回现实世界！"

"你回不去了。"柯愿说，"至少现在回不去。"

何源只觉得一阵绝望："你到底想怎么样？"

柯愿放下药碗，轻声说："我会照顾好你，直到你身子好些。到时候，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拦你。"

何源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她明明应该讨厌他的，可他的温柔体贴却让她连发火的理由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何源被敲门声惊醒。

"夫人，少爷让奴婢来伺候您梳洗。"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何源打开门，看到丫鬟端着铜盆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衣物首饰的婢女。

"我自己来就好。"何源说。

"少爷吩咐了，一定要照顾好夫人。"丫鬟坚持道，"夫人若是不让奴婢伺候，少爷会责罚奴婢的。"

何源无奈，只得让她们进来。梳洗完毕，丫鬟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少爷说夫人身子虚，特意让人熬的。"

何源看着那碗粥，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她明明应该讨厌柯愿的，可他却处处体贴周到，让她连发火的理由都没有。

用过早膳，何源想去院子里走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柯愿站在廊下。

"我陪你去。"他说。

"不用了。"何源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柯愿点点头，却还是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何源走快，他也走快；何源停下，他也停下。何源终于忍不住转身："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柯愿一脸无辜："我没跟着你，我也正好想散步。"

何源气结，转身快步往前走。没走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柯愿一个箭步冲上来扶住她。

"小心些。"他说，"地上有露水，容易滑。"

何源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柯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现在身子不便，总要有人照顾。"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何源说，"你离我远点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了。"

柯愿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何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中午用膳时，柯愿让人把饭菜送到何源房里。何源看着满桌的菜肴，却没什么胃口。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刚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

"怎么了？"柯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太咸了。"何源皱眉。

柯愿尝了一口，立刻叫来厨子："夫人的菜要少放盐，记住了吗？"

厨子连连点头。何源看着柯愿认真的侧脸，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下午，何源在院子里晒太阳。柯愿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起风了，披上吧。"

何源本想拒绝，可一阵凉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柯愿趁机把披风披在她肩上。

"谢谢。"何源小声说。

柯愿笑了笑："你若是觉得闷，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何源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柯愿点点头，转身离开。何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她这才想起，柯愿似乎一整天都没怎么休息。

晚上，何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刚打开门，就看到柯愿坐在廊下的台阶上。

"你怎么在这儿？"何源吓了一跳。

柯愿站起来，有些尴尬："我......怕你晚上需要什么。"

何源心里一暖，随即又强迫自己冷下脸来："不用了，你回去吧。"

柯愿点点头，转身离开。何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第二天一早，何源起床时，发现院子里多了几株梅树。

"少爷说夫人喜欢梅花，特意让人移栽的。"丫鬟说。

何源看着那几株梅树，心里五味杂陈。她明明应该讨厌柯愿的，可他的温柔体贴却让她越来越难以抗拒。

用过早膳，何源想去书房找本书看。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柯愿的声音。

"夫人的药熬好了吗？"

"回少爷，已经熬好了。"

"记得放温了再送去，太烫了夫人喝不下。"

何源站在门外，听着柯愿事无巨细地叮嘱下人，心里突然有些酸涩。她推开门，柯愿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慌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何源摇摇头："我来找本书看。"

柯愿立刻让开位置："你想看什么书？我帮你找。"

何源看着他在书架前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热。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找就好。"

柯愿停下动作，转身看着她："何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

"我不讨厌你。"何源打断他，"我只是......"

她说不下去了。她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会爱上这个画中人，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柯愿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何源想抽回手，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她突然觉得，或许就这样沉沦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