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权谋：双穿帝后的江山局 第3章 3 赐姓作画收贿赂

她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莫非，殿下也想画一幅江山图？”

姜煜璟见她避而不答，唇角微抿，淡淡道：“都说是本王猜的。毕竟群山绵延，若要画出其浩瀚之姿，寻常之法恐怕难以入陛下的眼。”

她闻言，拱手一礼，神色恭敬：“多谢殿下提点，小女受教了。”

“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姜煜璟柔声问道。

“额，我，我叫魏懿绾。”

【既然已身处游戏中，以后还是叫原主的名字吧。】她暗忖。

姜煜璟嘴角不易察觉的微抽了抽。而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中折扇轻摇，衣袂翩然，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阿可长吁一口气，低声道：“得亏是七皇子，若是换了二皇子，今日咱俩怕是免不了一顿板子。”

魏懿绾眉梢微挑，疑惑道：“为何？”

阿可见她初入宫闱，对宫中人事尚不熟悉，便笑着解释道：“七皇子为人谦和宽厚，从不涉足政事，或许是因身子骨不大康健，与陛下一般，只醉心于山水之间，工笔写意，诗词歌赋。正因与陛下志趣相投，倒也颇得圣心。”

“那二皇子呢？”魏懿绾追问道。

阿可压低声音，神色谨慎：“二皇子乃皇后嫡出，有勇有谋，多年来征战沙场，屡建奇功，统军之才无人能及。可惜，也仅限于此了。且他极其看重规矩。若今日之事被他撞见，定会严加斥责。”

魏懿绾暗暗点头，心中了然。二人正说着，忽闻墙外传来一阵衣裙窸窣之声，料想是那些画师们回来了，便急忙从后门悄悄溜回画室。

看着眼前空白的画卷，她心中一阵烦闷，不由得后悔起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啧！本想借着这游戏大捞一笔，谁知金子没捞到，反倒为了这条小命忙得焦头烂额。哎！真不该花那么大一笔钱来玩这游戏。】她就这样呆坐至天黑，纸上依旧未落半点墨迹。

然而，海口已夸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几乎是现学现卖，一边借鉴画院中他人的技法，一边凭着自己那点模糊的记忆，试图重现那幅传世之作。越是深入，她越是感叹王希孟的天才。

一月后……

夜幕低垂，细雨如丝。正殿旁的暖阁内，烛火摇曳，魏懿绾所作的那幅全长十二米的长卷徐徐展开。皇帝目光如炬，先是纵观全局，随后走近画卷，从左至右细细浏览，全程未发一言。

就连皇后也一时哑然，眼中满是惊愕，忍不住侧目瞥了魏懿绾一眼。

几位皇子更是面面相觑，随后难以置信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此浩瀚磅礴之作，竟出自这小小女子之手？

唯有七皇子姜煜璟，神色淡然，似乎早已料到，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

“此画山川江河交错，丛林嘉树，庄园茅舍，舟楫桥亭，令人目不暇接。更难得的是这动静结合，恰到好处，简直是叹为观止！你们都来瞧瞧！”皇帝忍不住赞叹道。

几位皇子闻言，纷纷上前细看，眼中顿时闪过惊艳之色，如见至宝。

“父皇所言极是。如此繁多的景物，秀美壮丽，确实画出了千里江山的雄浑壮阔，恢弘气势。尤其是这大青绿的设色，匀净清丽，富丽却不失细腻。”姜煜璟点头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

“璟儿说得不错。”皇帝喜不自胜，指着画卷道，“这山石的肌理脉络清晰可见，工笔精细，明暗变化层次分明。其间人物虽小如豆，却依旧栩栩如生，活泼生动。”

暖阁内，烛光映照下，那幅长卷仿佛活了过来，山川江河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令人仿佛置身其中，感受到那千里江山的壮丽与恢弘。

皇后细细阅览画卷，忽而想起当日所见的那幅江山美人图，画风与此截然不同。虽说那幅画亦是难得的上佳之作，但与眼前这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心中疑窦顿生，冷不丁开口问道：“姑娘，果真师从墨廊画师？”

魏懿绾正沉浸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被皇后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到，一时未及反应，脱口而出：“啊？你说啥？”

七皇子姜煜璟见状，忙递了个眼色，温声打圆场道：“皇后娘娘是夸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帝此时也听见了，慢悠悠地坐回榻上，嘴角依旧挂着笑意：“这丫头用色大胆，全然不似墨廊画风。墨廊画师向来偏爱淡墨浓墨，讲究技法全面。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便是朕的这些皇子们，性子不也各有千秋么？”

皇后并未就此作罢，眉尾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陛下所言极是。只是臣妾忽然想起一事——听闻，这丫头姓魏，不知与前丞相魏铨家可有渊源？毕竟，魏丞当年那一手丹青，可是无出其右啊！”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神色骤变，方才还和谐融洽的氛围顿时转为阴沉逼仄。

半晌后，皇帝缓缓开口，语气颇为柔和：

“丫头，你父母如今居于何处？”

魏懿绾不慌不忙，恭敬答道：“回陛下，民女母亲生下民女后便撒手人寰，父亲也在民女七岁那年因感染风寒，无钱医治，病重去世。民女自幼孤苦，幸得师父游览天下胜迹时见民女可怜，便将民女带回了墨廊。”

【哼，反正皇后已将墨廊的人尽数诛杀，即便我胡编乱造，她也无从查证。】

皇后眸色凌厉，继续追问：“敢问姑娘芳辰几何？”

【糟了，我哪知道她的生辰啊！】

魏懿绾咬了咬唇，低声道：“回皇后娘娘，民女……不知。”

“你不知？”皇后语气咄咄逼人，“孩儿的生日，便是娘的死日。难道说，你娘拼死生下你，你竟连自己娘亲的祭日都不曾记？”

姜煜璟见她眉头紧锁，故意轻咳一声，缓缓道：“听魏姑娘说自己父母俱亡，倒让儿臣想起十七年前，母妃也因突染恶疾，不治而亡。当年魏丞还多次宽慰儿臣，谁知第二年他便……”

皇帝闻言，脸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愧意与恨意。皇后也微微侧目，神色晦暗不明。

魏懿绾脑中飞速运转：

【这样算来，魏懿绾的父亲被杀应是十八年前。可系统并未交代她父亲去世时她几岁。她既知要为父报仇，想必当时已懂事。她在山上挖彩矿时，看上去不过五六岁，难道就是那时去的墨廊？】

她定了定神，恭敬答道：“民女不知自己芳辰，正是因为皇后娘娘方才所言——孩儿的生日，便是娘的祭日。父亲深爱母亲，每逢民女生辰，便会想起母亲离世之痛，难免伤心欲绝。因此，民女长这么大，从不知自己生辰几何。”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片刻后，皇帝扬声道：“魏丞一事，休得再提！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矣。这丫头身世可怜，又是难得的人才，朕决意赐她姓——姜！”

“啊？”魏懿绾一时愕然。

“陛下？！”皇后亦是一惊。

皇帝丝毫不理会皇后的反应，目光慈爱地看着魏懿绾：“怎么？赐你皇家之姓，你不愿意？”

魏懿绾怔怔抬头，望向眼前的皇帝。一月前因距离太远，她未曾看清他的面容。此刻细看，只见他年约五十，精神矍铄，头发半白，双目炯炯有神，透着无与伦比的威严。他身形俊瘦，下巴线条锐利，但此刻眼底却是一片慈祥。

“快谢恩啊，姜姑娘！”姜煜璟低声提醒。

【若我姓姜，日后便与魏家再无瓜葛。难道说，皇帝是为了保我？】

魏懿绾心中思绪万千，终是俯身一拜，恭敬道：“民女谢陛下隆恩！”

皇后震怒，凤目圆睁，声音冷厉：“简直闻所未闻，实属荒唐！皇家姓氏岂能如此草率赐给一个来历不明、满口谎话的贱民？”

皇帝暗呼一口气，脸色沉了下来。皇后见众皇子在场，不便发作，只得强压怒火，脸色铁青。

魏懿绾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直视皇后，语气坚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后娘娘再高贵，也应以礼制尊陛下为上。娘娘是臣，民女是陛下的子民。陛下赐民女姜姓，乃是皇家之姓，并非娘娘母家之姓，娘娘何必如此贬低民女？民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查证！”

皇帝见她竟敢直言犯上，面色虽阴沉，嘴角却微微勾起，语气中带着七分严肃、三分宠溺：“大胆！”

魏懿绾立刻跪下，恭敬道：“陛下恕罪！”

姜煜璟见状，低声提醒：“姜姑娘，赶紧谢恩！”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高声叩谢：“民女得陛下赐姓，感激不尽，一生难报陛下大恩！从今以后，民女便是姜懿绾！”

皇帝闻言，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好！”

姜煜璟趁机拱手提议：“父皇，今年大选，莫不如让姜姑娘参与，替那些美人作画吧。”

皇帝点头赞许：“嗯，甚好！”

姜懿绾再次叩首：“多谢陛下！臣女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辞行时，姜懿绾还不忘朝皇后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气得皇后怒目圆睁，凤拳紧握，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