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权谋：双穿帝后的江山局 第2章 2 穿越进宫江山图

画院内，一精瘦少年正在洒扫庭除。见中常侍招手，忙小跑过来：“师傅有何吩咐？”

“这位姑娘奉旨作画，为期一月，你好生照看着。”

雨瞳抬眼打量，少年约莫十七八岁，星眸俊目，眉若远山。虽着粗布衣衫，却难掩俊逸之姿。嘴角含笑，眼底却暗含疏离。见她打量，少年忙垂下眼帘。

【连个洒扫的建模都这般精致？】

“姑娘请随我来。”少年在前引路。

雨瞳转身对中常侍深深一揖：“大人今日提点之恩，小女铭记于心。若他日侥幸活命，定当报答。”

中常侍忍俊不禁：“带个路罢了，你这丫头…”说罢摇头离去。

雨瞳随着阿可穿行于画院廊庑之间，目光所及，皆是雕梁画栋，朱栏玉砌。

【这游戏场景设计当真精妙，若是现实中的博物馆也能这般身临其境…】她暗自赞叹，忽而快走几步，与阿可并肩而行。

“我叫雨，”她突然停顿，“我叫魏懿绾，不知小哥如何称呼？”她笑意盈盈。

阿可微微侧身，恭敬答道：“奴婢是画院洒扫的，平日里也侍奉诸位画师。姑娘唤我阿可便是。”

“阿可，画院今日为何这般冷清？”

“姑娘不知？今日几位画师去审阅考卷了。”

“考卷？”

“正是。”阿可压低声音，“上千份考卷呢。若能中选，便可穿官服、领俸禄，与文官一般无二。”

雨瞳忍俊不禁：【这不就是古代的艺术生考编制嘛。】

“考题可难？”

“自然不易。”阿可娓娓道来，“考试分佛道、人物、山水、鸟兽、花竹、屋木六科。摘一句诗词为题眼，考究构思之奇，意境之妙。”

二人行至一处回廊，两侧挂满画作。雨瞳忽而驻足，凝视其中一幅：“山中藏古寺？”

阿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姑娘好眼力！这正是五年前唯一通关的考卷，题目正是'山中藏古寺'。”

画中只见一小和尚在山溪畔打水，身形瘦削，木桶摇晃，步履蹒跚。溪水蜿蜒，隐入云雾深处，虽不见古刹踪影，却将“藏”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妙！”雨瞳由衷赞叹。

“姑娘，奴婢先带您去画室可好？若有需要之物，奴婢好去取来。这些画作，您日后慢慢观赏便是。”

“好。”

......

是夜，坤安殿内烛影摇红。

年长的宫女正为皇后卸去钗环，铜镜中映出一双含煞凤目。

“娘娘还在为今日之事烦心？”身后的姑姑轻梳如云青丝，柔声问道。

“那小贱人竟敢当众顶撞本宫！”皇后咬牙切齿，“你是没瞧见，陛下虽面露不悦，眼底却藏着欢喜。本宫迟早扒了她的皮！”

“娘娘何必动怒？您如今地位稳固，陛下即便有心，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可恨本宫身为女子…”皇后愤然起身“否则那个位置，也未必非要男子来坐！”

“娘娘慎言！”姑姑慌忙压低声音。

“熄灯！”皇后拂袖而去，珠帘晃动，烛火摇曳。

......

翌日清晨，魏懿绾便让阿可领着去取画具颜料。

推开木质屉子，各色矿石映入眼帘：雄黄如金，雌黄似玉，青金石湛蓝，蓝铜矿深邃，白云母晶莹，方解石剔透，孔雀石翠绿…

正愁如何研磨调色，忽见内间七八个宫人各司其职：研粉、炼胶、沉淀、筛选、调深浅、分粗细...她这才松了口气，照着记忆中《千里江山图》的配色，取了些许矿石。

回到画室，望着徐徐展开的素白长卷，她却愁眉不展。

雨瞳执笔凝神，正欲落墨，忽觉眼前一花。

【完犊子了，让我照着画还行，凭记忆复刻《千里江山图》，不如直接吊死我算了...】

念头未落，脑中忽有画面流转。系统这次竟不再以文字示人，而是化作一幕幕鲜活影像，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朔风凛冽，大雪封山。

年约五六岁的女童身着单薄布衣，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她手持小锤，一下下凿击山石，冻得发紫的小手已布满裂口。背篓里装着各色矿石，用粗布层层包裹，生怕洒落分毫。山路湿滑，她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春去秋来，女童已出落得仙姿佚貌，般般入画。

她终于不必再上山采石，得以与其他画院弟子一同习画。然而某个深夜，年过五旬的墨廊主事悄然潜入她房中。千钧一发之际，她抽出枕下匕首，在脸上划下深深一刀…

翌日，主事冷眼宣布她永不得再入画室。从此，她只能每逢夜深人静，熬夜苦练画技，直到今年，五年一次的画师遴选布告一出，她拿出自己花费五年所做的江山美人图，献给老者，以此交换自己自由之身，老者摊开画卷，被其震惊的哑口无言，大喊如此画作堪当传世，便点头同意。岂料画作献进宫内后，因名为江山美人图，皇后疑心，便先一步亲往画院观之，画中果然暗含当年天子过河拆桥，诛杀忠臣的过往，皇后大怒，下令立即焚毁画作，并派人绞杀作画之人，更要屠尽所有见过此画之人…

画面戛然而止。

【这老太婆果然歹毒！可既是皇帝诛杀忠臣，皇后为何如此紧张？】

雨瞳长舒一口气，忽而想起什么，慌忙丢下画笔，奔至院中池畔。

水面倒映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自眉间斜贯至下颌的刀疤，宛如蜈蚣盘踞。

【这游戏也太坑了吧！不充钱就给这么丑的皮肤？难怪那些人都不正眼看我…】

她下意识抬手抠弄额角，忽觉指尖触感有异。定睛细看，那刀疤竟被她掀起一角！

【这...这是人皮面具？】

她小心翼翼撕下半边假面，水中倒影顿时变了模样——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俨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啧啧，这小脸蛋...】

正欲全部揭下，她忽而顿住。

【不妥。这姑娘幼时因貌美险些遭难，如今画院多是男子…还是戴着这刀疤脸稳妥些。毕竟主动扮丑和天生丑陋，终究不同...】

就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恭喜解锁彩蛋，获得一次死而复生机会！】

雨瞳美滋滋地将假面贴回原处，心中对魏懿绾愈发佩服。

【这姑娘当真了得，这易容之术，便是去剧组当特效化妆师也绰绰有余了…】

阿可见她独坐池畔，双手抱拳，神色凝重，便轻步上前：“姑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啊，无妨。”雨瞳回过神来，“只是觉得闷，出来透透气。”

“姑娘若是觉得无趣，不如随奴婢去整理考卷？”阿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咱们还可以打个赌解闷。”

“赌什么？”

“就赌这次通关的考卷是哪一幅。”

“好！”

二人来到画院旁的大院，只见数十条藤绳横贯庭院，绳上挂满画卷，随风轻摆，宛如彩蝶翩跹。

“这次的题眼是什么？”雨瞳问道。

“嫩绿枝头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须多。”

二人穿行于画作之间，大多只是匆匆一瞥。偶有佳作，也不过驻足片刻，摇头叹息。直到倒数第七幅画前，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我赌这幅！”雨瞳难掩赞叹，“当真高明！”

阿可点头附和：“前面那些画作，尽在花卉上着墨，虽姹紫嫣红，却总觉得少了些韵味。”

“正是。”雨瞳细细品评，“这幅画远处绿荫掩映楼亭，红衣美人凭栏而立。闺中少妇被撩人春色所引，按捺不住心头思春之情。以人点题，更近诗中意境。”

话音刚落，掌声乍起。

“幸好父皇未听信皇后之言，将你下狱。”一道温润男声传来，“否则他老人家真要错过一个比他还懂画的人了。”

阿可慌忙跪地：“奴婢给璟王殿下请安，不知殿下在此，还望恕罪。”

“你这小子，不好好当差，倒有闲情来看画。”话音未落，姜煜璟撩开画卷，现出身形。

雨瞳抬眼打量，只见这皇子年岁与自己相仿，眉如墨画，眼若星辰。虽面色略显苍白，一身青袍却难掩矜贵之气。手中折扇轻摇，周身萦绕着淡淡药香。

【这建模，当真精致！】

“姑娘，这是七皇子璟王殿下，您得行礼。”阿可小声提醒。

姜煜璟侧目看她一眼，摆手道：“罢了，她不懂宫中规矩，不必为难。”

【不错，还挺随和。】

“殿下方才可是听见我与阿可的对话了？”

“此处就我们三人，自然听得真切。”

“听殿下的意思，是认同我们选出的这幅画？”

“你们认可有何用？最后定夺的还得是父皇。”姜煜璟话锋一转，“倒是姑娘，那日在御前说要作的《千里江山图》，可曾动笔了？”

“这个...”雨瞳讪笑，“今日刚备好用具，只是灵感未至，无从下手。这才让阿可带我来看看别人的画作，找找头绪。”

“是吗？”姜煜璟折扇轻摇，“本王猜，姑娘这幅《千里江山图》，想必会用石青、石绿，还要用大青绿设色技法，可对？”

雨瞳心头一跳：【奇怪，他怎会知道？客服明明说这游戏每个通道只有一个真实玩家啊，其他都是NP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