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第二个房间,书房。”张辟邪紧紧的贴着墙根,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想躲避这些佣人的巡查可真是不容易。无论张辟邪的动静再怎么小他们也总能察觉到有人存在,与其说是普通的佣人,他们更像是久经训练的侦察兵。
“还好有门缝。”张辟邪心想。
进了书房里面没有佣人的把守,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这间书房的空间相当大,但堆得到处都是的书,散落在桌上的一支支笔和墙上与照片上无异的伯爵油画像。画中的伯爵,轻抿嘴唇,双眼微张好似刚刚睡醒的晨间少女,但张辟邪却总觉得身后墙上那幅油画里的伯爵画像似乎在盯着自己。
猛然回头,那张油画好像有所不同。
“她刚刚是睁着眼睛的吗?”张辟邪一边警惕的盯着画像一边挪动着娃娃僵硬的身躯向门口后退。她能发现画像里伯爵的目光一直在跟着自己。琼琀早已在手中凝聚成刀刃,成出防御的姿态。
“Hé, chérie, ne t'en hte pas.”(嘿,亲爱的,别急着走啊。)话音刚落,油画中的伯爵提着裙子缓步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张辟邪猛然瞪大了双眼,瞳孔剧烈的收缩,吃力的举着琼琀随时准备挥出。
“说真的,亲爱的。你的头发很漂亮,”爱丽丝一步步的向前,她微笑着,却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这具身体很吃力吧?那么不如把武器放下,或许我们应该坐下谈谈。”说完她退到桌子旁,拉开椅子,示意让张辟邪过来坐下。
“请。”
“多谢大人。”张辟邪坐在椅子上,依旧警惕着爱丽丝。
“还请不要紧张,”爱丽丝坐在椅子上愉快的笑着。“或许你应该先把某人让你转交的东西给我。”
“给您。”张辟邪从袖子里掏出新塑,用双手把它递给了爱丽丝。而接过新塑的爱丽丝,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太棒了!我就知道她能找到!呃……”扭头,爱丽丝对上了张辟邪那复杂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又重新端正地坐回椅子上。
“你是祝福吗?”不知是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还是别有目的,爱丽丝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让张辟邪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真稀奇啊。”她继续说“大部分的永生者都是遗志,而你却捞到了那30%的概率,运气真好。”
“我就当您在夸我了。”张辟邪说着,眼睛却偷瞄上了爱丽丝的脖子,她看到。这位伯爵大人的脖子上带的那条珍珠项链上的吊坠刻的是克苏鲁神话里的旧日神,阿尔瓦撒。“噪音的恶魔,是遗志没错了。”她心想。
“真羡慕你们啊,”爱丽丝看着手里的新塑,语气里充满了忧伤。“我曾以为自己会成为祝福,却没想成了遗志。唉……”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你们祝福倒是没有什么不足,反观我们遗志,身上处处是问题。”张辟邪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什么,她想要快些离开。出去给公爵通风报信。毕竟现在和伯爵待的时间越久,危险也就离得越近,她不敢赌爱丽丝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发作。
“总而言之,谢谢你,亲爱的。你帮我带来了新塑,很感激。”爱丽丝微微提起裙摆,向张辟邪行礼致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么在你离开前,可否能让我向你提问一个问题呢?亲爱的。”爱丽丝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怀好意。
“您请说。”张辟邪心里隐隐有不安,但也迫于处在人家的地盘上无法拒绝。
“我很好奇,张小姐是在魂归前具体干掉了几个人呢?魂归处是迎魂台,也就说明,您应该不是自然濒临死亡。对吗?”此时张辟邪紧紧的咬着下嘴唇,脸色发白。按照安格林娜说的,爱丽丝应该是没有宗卷才对,那么爱丽丝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呢?
“哈哈…权力大的那几个官儿是有详细的资料没错,”爱丽丝说着站起身来,架出了演奏小提琴的姿势。“但并不代表我没有你的基础资料。”
噌!张辟邪的身影向书房门口靠去,每一段路便会留下一个残影留在原地。
“呵……”爱丽丝的手上无端变出了小提琴,她演奏起《爱的致敬》,美妙的旋律在书房里回响,听到演奏的张辟邪瞬间停了下来,僵硬的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爱丽丝面前。
“美妙的乐曲最能折磨人的心,不是吗,亲爱的张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