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轻柔地倾洒在小亭的石阶上,光影随着微风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悠然的时光。一袭如雪的白衣,在这暖色调的背景中格外醒目,映入了解悦宁的眼帘。那洁白的布料,似是用上等的蚕丝精心织就,细腻而光滑,泛着柔和的光泽,远远看去,便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纤尘不染的感觉。
那人静静地倚靠在凉亭的桅杆旁,身姿挺拔而优雅,目光追随着江面上缓缓驶过的渔船,神情宁静而悠远。她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高高竖起,用一支看似简单却又透着古朴韵味的木簪固定着,几缕细碎的发丝不经意地垂落于耳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为她那原本冷冽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柔和与温婉。
解悦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她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人,当那人微微侧首时,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映入了解悦宁的眼底。弯弯的柳叶眉如墨染就,眉尾微微上扬,透着几分英气,恰似那出鞘的剑,锋芒毕露;又带着一丝清冷与疏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看这模样,解悦宁心中便暗自猜测,眼前这人定然是温柔和善的。犹豫了片刻后,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声开口询问有关长公主的事情。
“哦?姑娘要打听长公主?”那人听到声音,微微侧首,又微微偏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这长公主可尖嘴猴腮,残暴至极,还是一个只会读书不解风情的木头,姑娘打听她做甚?”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说出了与长公主形象大相径庭的评价。说这句话时,眼底还流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几日前听闻,圣上要给长公主殿下挑选侍卫,奉禄很高,家母病重需得拿银子看病,所以……”解悦宁低垂着眼眸,并没有提及有关自己的事情,只是撒谎地说出了为了俸禄给母亲治病的缘由。尖嘴猴腮、残暴至极……这些形容让解悦宁心中暗惊,这一路上听到的对长公主的评价还真是……
“原来如此,那不如……姑娘和我比试一场,若你胜了,我便告诉你更多,如何?”那人听了解悦宁的理由,笑意更浓了,眼中闪烁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这……怎么比?”解悦宁歪着头,眼中满是疑惑,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眼前人的身影。
那人轻轻解下腰间的佩剑,随意地丢给了解悦宁,语气轻松地说道:“你攻我守。”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解悦宁稳稳地握住剑柄,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朝着对手猛向前刺去。剑风呼啸而过,带着凌厉的很意,仿佛要将心中的焦虑与渴望一并宣泄出来。那人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侧身轻松地避开了这迅猛的一击,动作敏捷而轻盈,还能留嘴来指点一下解悦宁的招式“还不够快,这剑术,讲究的是技巧和速度,而并非力道。”
速度技巧……解悦宁反复嚼着这几个字。
紧接着,解悦宁挥舞起长剑,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横削竖砍,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劲道。但那人步伐灵活,宛如风中的柳絮,在剑影中轻盈地穿梭,巧妙地避开了每一次攻击,让解悦宁的剑始终落了空。
解悦宁并不气馁,她剑势愈发凌厉,长剑上下翻飞,剑影重重,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对手紧紧笼罩。而那人依旧不慌不忙,左躲右闪,每一次的闪避都恰到好处,仿佛早已洞悉了解悦宁的每一个动作。
每一招她都能看破……感觉她对我的出招方式很了解。
而后,解悦宁瞅准一个时机,一剑如疾风般刺出,长剑稳稳地停在了那人的喉前。她微微喘息着,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我输了,姑娘当真是厉害。愿赌服输,我带你去吧。”那人歪头,微微笑着,那笑容依旧温柔,却让解悦宁十分清楚,眼前这人定是不容小觑的。刚才那一剑,她分明可以躲开,可她却故意输给了自己。解悦宁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猜想,只是不敢轻易确认。
“长公主殿下……”解悦宁试探着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那人似乎脚步一顿,身形微微一滞,但下一秒又迅速反应过来,从容地回头看向解悦宁,轻声问道:“嗯?你还想问什么?”
“呃……没事,就是长公主殿下是不是很厉害啊?”解悦宁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
“厉害吗……”那人笑笑,“反正我不觉得,她不过是一个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罢了。”
不知为何,解悦宁好像在她眼底看了悲伤。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你便唤我……阿韵,如何?”那人嘴角上扬,笑意盈盈地说道。
“阿韵……嗯,好。”解悦宁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称呼好亲切,仿佛在记忆深处,早已听过无数次。
解悦宁看着落霞的暖光将眼前人的身影,渐渐与这黄昏的美景融为一体,成为了一幅永恒的画卷,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侍卫的选拔就在这里举行。”
“何时开始?”
“明日。”
“明日???”
--第二天
晋国都城宁安,这一日阳光格外耀眼,金色的光芒慷慨地洒落在宏伟壮丽的宫殿和熙熙攘攘的街市上。长公主叶清韵的侍卫选拔,无疑是这座城中最引人瞩目的盛事。
选拔的场地设在皇宫外一片宽阔的校场上,这里平日是士兵操练之所,此刻却被装点得庄重而严肃。周围挤满了翘首以盼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奇着究竟谁能成为长公主的近身侍卫。而在人群中,还有各路权贵,他们或怀着好奇,或别有心思地注视着这场选拔。
解悦宁身上还是那套墨蓝色衣装,早早地来到了场地。她的头发高高束起,更显精神利落,那张脸此刻虽无脂粉修饰,却因坚定的眼神而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因为她深知,这是她接近真相、为父报仇的重要一步。
“请各位上来抽自己的号码。”考官说道
一共100人,所以一共有1~100个号码。
解悦宁上去抽号,抽到了96号,有点靠后,但没事。
考官见大家都抽完后,便说道:“这一轮的比试是擂台赛,我会随意挑两个号码,我挑到的两个号码要上来进行比试,赢的那个人先去到等候区等待下一轮比赛,输的那个人就请下山回家。”
一共100人,若是两两对决,最后便只有50人,50人再两两对决,就是25人,可若是这25人再两两对决,那岂不就是12.5人?这怎么比?那0.5个人是少了个头,还是少了个腿?
解悦宁十分不理解考官的脑回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请16号和75号上台。”
等考官说完,便见有两个人登上了擂台,等两个人站定,相互鞠躬后,考官便说了开始。
……
流程就这么进行了下去,等轮到解悦宁时,是一位女子和她对决,她们相互鞠躬,等考官说完开始后,便打了起来。
对解悦宁来说,还挺简单的,不一会儿,便分出了高下,等到对方快输了,解悦宁便也收了手,没再打下去。
“承让了。”解悦宁对那个女子说道
那个女子对解悦宁点了点头后,说道:“是在下身手不好。”
解悦宁顺利的进行到了第二场。到第二场后,考官还是说点两个号进行两两对决。
第二轮的擂台赛,解悦宁毫无意外的赢了。可她在想,现在只剩25人,若是再两两对决下去,必定会有一个人落单,那接下来的比试,又是什么样的呢?
突然,解悦宁想到了那种大型擂台赛,把所有人都聚在一个场地上,让他们互相打,最后剩下的那个人便赢了,难不成要那样打?可若是要那样打的话,会不会太混乱了?解悦宁正想着这个问题,便听到考官说道:“请各位移步到另一个场地。”
解悦宁心里一惊,但脚步不停,随着人们走,心里却在想着,若是大型擂台赛的话,不仅要提防被人偷袭,还要提防自己有体力能撑到最后,这确实是一个选侍卫的好方法,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了。
想到这里,考官也带他们去了场地。
他们被蒙着眼带到了一个荒野森林 ,扯下黑布四周便只剩自己一人。
考官不见了踪影,只闻得一道清脆的女声:“此次参赛名额有二十五个,晋级的名额有五个,公主殿下要挑选两名侍卫,留到最后的那四个人,则晋级,而公主要挑选的两名侍卫,最后一轮结束则会由公主殿下亲自来挑选。”
那把我带到这里……又是何意?
“规则很简单,活着。”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坚持不了,便点燃手中的爆竹,自会有人来救你。当场上只剩五位选手时将全部晋级。”
活着……这么说,这个应该很危险。看着天渐渐的黑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解悦宁心中产生。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