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35年,晋与祁两国东西并立,祁国重文尚礼,朝堂党争激烈,世家暗斗频繁。晋国崇武,军事强大,国内宗族势力割据。两国边境冲突不断,互派暗探,外交波谲云诡。
公元636年,晋国向祁国发起战争,两国边境瞬间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由长公叶清韵主率领的晋军仅用三月便攻下祁国城池安阳,祁文帝解冥逃至皖南避暑山庄。
公元637年,晋军攻下皖南城,同年祁文帝解冥遇弑于皖南。
祁国亡国。
……
看到提剑出殿的父皇,解悦宁彻底慌了,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父皇所在之处,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她的裙摆被慌乱的脚步带起,发间的珠翠凌乱地晃动着。
“父皇!”那悲切的呼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宫殿。
“宁儿,替父皇活下去……李侍卫!”一声令下,悦宁旁边便多了个人“去晋国隐姓埋名……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
“殿下失礼了。”李侍卫捂住了她嘴,要她出了宫。
“悦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是祁文帝送给女儿的最后一句话。
解悦宁在晕倒前看见了漫天的大火,以及一个人的身影,此人没有身披战甲,也并非着轻便衣装,而是身披华服金簪及发。不像是来杀人的,倒像是来参加一场豪华的盛宴……
面具遮脸手握剑柄,红衣与血液相间。那人身手不凡,即是身着繁重的衣物,父皇也丝毫不是她的对手。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在此刻冷的可以杀人,即便只是看着,也让人不寒而栗。
解悦宁就这么看着那人,把剑刺入了父皇的胸口,那一剑快准狠,似是把长剑刺入仇人心口……泪水从眼角划落,让她再也看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
她在晕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句充满恨意的“解家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解悦宁醒来时,人已身处一个破烂的小寨园。
起身发现,有东西掉了,捡起一看是一个盒子……是父皇就给我的吗?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玉佩,上面刻着『生辰吉乐』她恍然想起……今天竟是她的十六岁生辰,她手中紧紧的攥着这枚玉佩,心中的愤恨冲到了顶峰,现在只想把那杀父仇人碎尸万段!
木盒摔落,从里面掉出了一封信,内容:
『阿宁,生辰吉乐
愿你年年喜乐安康,平安顺遂
对不起……你若是要恨,便恨我吧』
这信中的字每一笔都工工整整,可见写信者的用心……父皇还从未给我写过信。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心如刀绞。
她又怎会恨父皇呢……
李侍卫不在,环顾四周后,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是在祁国边界……不过现在已经都属于晋国了。残破的祁军军旗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妇女和儿童在城中哭泣,老人们则眼神空洞,望着这片曾经宁静的家园如今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战火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农田被践踏,房屋被烧毁,昔日的繁华与安宁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毁灭。
解悦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垂下头去,暗自忧伤,似是在悲痛与自己的无能……
却又在下一秒抬起了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把身上为数不多的银两和食物尽数分给了百姓,褪下了身上出自名秀之手的锦缎,换了一身较为不起眼的深蓝色衣袍,收敛了公主的稚气,便前往了晋国都城宁安。
“父皇……这是儿臣第一次违抗你的命令,亦是最后一次。迈出这祁国边界,我便再也不是解悦宁了……”
『祁有公主解悦宁 ,笑若春樱满堂绽。金尊捧,宠光凝,恰似明珠照辉映。乐品香,对饴糖,欢颜常并乐满堂 。
祁倾坠,山河碎 。帝阙悲歌君王泪,公主流离心欲碎 。往昔欢笑成灰,此后风雨身随 。散尽金珠只身离,此世再无解悦宁 。』
与那水深火热、处处呈现出一片民不聊生惨状的祁国截然不同,此刻的晋国宁安城内处处热闹非凡,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买糖葫芦嘞!”
“公子公子,来看看我们店吧!”
“新品上线,大家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过两天便是长公主的庆功宴了。”
“听说了吗?朝廷打胜仗了。”
“这次能打赢还不多亏了长公主殿下。”
“那可不!我们长公主殿下那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妥妥的大英雄”
“切~不过是一个会点武艺的女子罢了。”
“哎呦呦~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女子怎么了?有本事你也上战场呀!”
“哎呀,听说还要给长公主挑侍卫呢~”
“要我说,长公主要是真如传闻那般厉害,还要什么侍卫呀?”
“就是就是!”
“还长公主呢,还不是克死了她们全家?”
“唉,听说呀这长公主可不简单……”
解悦宁从群众叫卖声和议论声中捕捉到了几个较为关键的信息“长公主”“庆功宴”“挑侍卫”
“晋国长公主……”虽说听的不多,但是还是略有耳闻的……
据《晋国宝录》记载:
晋国长公主叶清韵,实乃神人般的存在。五岁之时,便能将诸多经书倒背如流,令人称奇;七岁之际,便已具备与太傅吟诗作对的非凡才能,其才情令人赞叹不已;十岁时,不仅精通算学兵法,而且自此开始踏上学剑之路;待到十四岁,其剑术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令人折服。
就在十五岁那年,因其出众的才华和卓越的智慧,深得晋康帝的赏识,从而准许她参与朝政。
然而,在她十六生辰宴上,晋康帝却不幸遇弑,摄政王叶彻随后继位,改年号为平彻,史称“宁安事变”。新帝登基之后,随即便取消了长公主的参政权。
……
那天大火里身着华服的人会是长公主吗?虽然不确定……但是无论如何这个长公主都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心中这么想,便向人打听了挑侍卫的事情。
“长公主的侍卫?姑娘你年纪轻轻怎么敢寻这种短见呀!”眼前人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金子,一边表情夸张的讲述长公主的凶残“总之,这职业不适合你。”
“可我……”
“楼公子!您的账单。”
“好!”那人回头对解悦宁拜了拜手,留下了一句“姑娘,回见!”便跑了。
解悦宁叹了口气,其实她也猜到了这种结局,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不过长公主挑侍卫是在庆功宴前,最多只有两天时间……长公主的眼光想必很高吧……
她也学过一段时间的剑,但也仅仅只是一段时间而已。她从八岁开始学剑,却在十三岁后再也没有碰过剑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十三岁之前的事,记忆非常模糊……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想到这里,她便不再多想,开始温习剑术。
手中没有剑,她便折下一段树枝,找了处空地当剑舞。还可以,没有忘干净。
这时她的树枝打到了什么,一把扇子,扇子的主人扔给她了一把剑向她挑眉示意她继续。
解悦宁发动攻击,身形如电,剑势凌厉,直直地朝着拿扇之人刺去。那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带着破风之声。
那持扇者却不紧不慢,脚步轻移,侧身躲过这迅猛的一剑。手中扇子轻轻一挥,看似随意,却巧妙地隔开了逼近的剑身,扇骨与剑身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见状,手腕翻转,剑招突变,剑影重重,如疾风骤雨般攻向对方。拿扇者不慌不忙,以扇为盾,左挡右避,步伐轻盈,如同在剑雨中翩翩起舞。
忽然,拿扇者看准一个破绽,扇子猛地合拢,直击持剑者的手腕。持剑者反应迅速,回剑防守,同时剑势向上一挑,试图逼退对方。
拿扇者借力向后跃出几步,稳住身形。随后再次欺身而上,扇子展开,扇缘划过一道劲风,直取持剑者的面门。那持扇者收起扇子,拱手赔不是:“姑娘失礼了。”
解悦宁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公子好身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敢当,在下温家长子,温浮苍,字晗舟。”
“可否请教公子剑术。”
“若是玩扇子在下还可略知一二,可论剑术……自是无人能敌当今长公主殿下。”
解悦宁愈发好奇这个晋国人口中所谓的长公主了。
--玉茗殿内
“宿主,糖葫芦买回来了。”
“嗯~三克油啊”
“对了,宿主!”
“干什么?”
“今天我在街上好像看到她了。”
“我就知道她会来,梨酥明日我有事要出宫。”
“不是吧!!!!又要我掩护你出宫?”
“对了,我说的挑侍卫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但是宿主你真的不怕那里面有皇帝安插的内鬼吗?”
“卧底肯定会有,就是不知道他的运气怎么样了。”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