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困境2 第140章 惩罚与奖励

“大忙‘不是人’，过了这阵子就把我们当垃圾随意放置”，李星念告诉林秋深蝶群掉下来的时候通知他，好几天没出系统，他去找找消遣，“小猫跟我们走吧。”

格尔尼卡背着一只血漪蛱蝶，好似脖子上戴着一个红色蝴蝶结项圈，身体里有一个微型震器支持飞行和发出沟通频率，额外的两颗投影仪眼睛是体外设备，与意识连接转化场景制作全息投影，不止格尔尼卡能用，其他人也能连接。

李星念肩膀上的小猫被一个绿毛鬼影迅速劫掠，手里的芭菲瞬间不香了，谁敢在第七区抢劫！

「喵：请问你为什么抢劫？」

投射屏显现，高缮照意识到黑芝麻糊小猫有意识，是梦弧系统用户：“什么鬼？”

「喵：已经报警了。」

“等一下！先告诉我那两只鬼跟你有关吗？”

「喵：无可奉告。獬豸来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李星念没想到潘多拉组织已经沦落到这种货色当首领。末世前的潘多拉组织虽名声狼藉，好歹也是各路神仙打架。有一天竟然会因为敌手太弱感到失望，难怪002如此心安理得退休。

高缮照丢掉格尔尼卡弯腰查看漂亮的小正太，“异象鬼，不太像，怎么回事？”一天见两个奇怪的生物。第七区怎么回事？鬼有心跳能吃东西就算了，一团芝麻糊有意识，一个小孩半人半鬼。

小孩阴沉着脸，“你知道的太多了，去死吧。”

“哈哈，半个异象鬼身躯在我面前说死，”高缮照的脸色更沉，“你知道异象鬼在王身边是什么情况吗？”

李星念揪着他的绿毛怼上额头：“那是在异象里，在外面你什么都不是，而我能把你的意识拽进梦弧系统一刀割死！”

“原来是执行者。难道你不知道异象可以跟着王移动，异象里屏蔽梦弧系统，你能拿我怎么样，小孩？”高缮照更不知死活地用力抚摸几下白毛小孩的头。

浅紫色义眼发出微光，獬豸及时伸头分开两人，「天空城是迷榖系统主导，神明具在，十长老也在，两位不要当街口出狂言。」

朗元元坐在獬豸背上优雅鼓掌，“和平果然需要三方维持，有趣有趣，务必争斗下去啊”，扬起长长的红色高马尾，他像伤疤中长出的眼睛期待玫瑰与鲜血同时绽放。

晚霞真美，行人手里流动着香气，红蝶群卷着小猫回上层。

“惩罚还没结束，你干了什么？”

暮在反省自己酒后无德，“大概是一句母亲没有心之类的忘恩负义的话。”没有资格说这话，无论是副本中的眷顾还是被七级文明回收，他都不该说。

“祂还理你，都不管我”，区别对待，就因为暮称祂为母亲。

无论何时，朗元元始终难对那人产生亲近感。明离在特区时仅看着他，什么都不要求他做。但在他身边的人身上不停加码，试探他的极限。朗元元目睹未来坍缩，上演一幕幕血色。一旦做出动作，一步行差踏错，明离就会放弃他。

从一开始，朗元元对她的认识就冰冷理性至极，生出一些逆反也不被放在眼里。“生来什么都不用做，以后也什么都别做，就是成功。”那话就像是否定他的存在一样。

父母对双胞胎的宠爱是没有任何要求，多糟多好都不会发表意见。长大之路好迷茫，不知道做什么好，做什么不好，反正只要他们想做就可以做，后果不用自己承担。

艾小小有自己的爱好，朗元元只有妹妹，不知道做什么能让天之骄子般的父母骄傲，父母没那么在乎。明离教出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偏爱的小饼干，看他如无物实在正常。那母女两人有相似的凤眼，完全不同的眼神，朗元元对她们极爱与极憎。

“哥，接我一下，麻了。”

朗元元托住暮放到床上，顺势被拖上床榻，“该控制体重了呦”，一半身体被压住了，控制不住抱一抱，像把大布娃娃夹进怀里。

无论是饼干姐还是暮都早遇到了心仪对象，他好像总是晚一步，美好的人早就有值得的归宿，为彼此出生入死，烙印深刻。未被坚定选择过的人在重重生死加码的托付中剩下，平安却无趣。

不仅不会成为凶狠的人，甚至也不会成为任何一种人：既成不了凶狠之徒，也成不了善良之辈；既成不了流氓无赖，也成不了正人君子；既成不了英雄，也成不了虫豸。更成不了谁的爱人。

“哥，抱太紧了。”

“明明是你压住我了。”

暮朝一边滚，被朗元元的长手长脚锁住，“抱一会儿不犯法，弟弟。”

“……”暮觉察出他认真，不该跟他暧昧不明，“哥爱错人了。”

“我的爱没错”，仍指望你读懂伤痕累累的淤青，安慰我轻轻。

暮叹气，化作蝶群飞到一旁，干脆拒绝。永远作陪，但不是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他对朗元元和艾小小一样，内心是叔叔之类的长辈心理。假装的姿态，隐秘的苦楚，华丽的身份和精致的妆面，他们有相似之处。同类之盟非是情愫牵引，不能做这笔假账。

“暮，抱抱我嘛，像蟒蛇猎杀一样把我勒死。”

“没力气。”

蛮笨荒渺的旧地址收不到一封未来信，猎犬捕杀的穿越者是一封一封没有接收人的邮件，偏偏他还叫“邮差”。朗元元想，他应得的，弑亲者永远与亲密关系无关。

“谈恋爱就是要伤心欲绝的，唉，水泥封心了，”朗元元如往常一样快速不爱了，卷着彩蝶群回发鸠山号，谈不成爱谈谈正事。

朗元元和李桃花的配合默契，转移机械兽体内的智能意识进硅基身体。格尔尼卡是第一只硅基小猫，磁聚合金身体需要摄入电。吃下某些糖分高的人类食品可以生物发电。格尔尼卡的寿命和普通猫咪一样在15-20年之间。

两位主计划前往能量丰富的荒原内陆批量生成硅基生物。

暮计划的梦弧系统外租开挂业务也与李星念商量过，现阶段由自由程度不高的「虫子」负责发布任务和实施惩罚，现在应该称呼为「判官」。还没有正式通知教院和执行者。

母星分公司与废土人类解约之后正急需拓展新业务，能开挂的东西没有人不喜欢。系统内由判官主导，系统外的执行者配合行动，目前正选定目标人群进行内测。

“哥需要安排新身份吗？我考行医资格证需要规培，在医院实习一段时间。”

“安排我进广播部或者时装部，上课是不可能上课的。”

暮也正有此意，“取什么名字？”朗元元的本名太容易暴露。

“随机生成。”

“虚拟皮套可以在终端系统里显示，有什么想要的风格、特征？”

“黑色小猫或者红头发女孩，熊猫上香，随便，”朗元元对以屏幕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不感兴趣，最多是全息投影，毫无触感就像是没有品质的衣服。

格尔尼卡趴在旧收音机前听广播，睡着之后变成一团黑饼越来越薄，黑饼往桌子边缘流淌，一滴一滴掉到地上汇成一小滩黑芝麻糊。

暮从实验室出来，脱掉白大褂拿起锅铲将格尔尼卡装进玻璃杯，半杯黑糊糊的东西看不出有生命。

发鸠山登陆城规模小，十五层楼包裹在贝壳造型里。内部银白色的整体色调，浅海的浪花带动磷光打在窗帘上，橱柜放了满满当当的透明杯子。

暮拿一只古典杯，合成食品机冻出一块正方体，往杯子加入正方体，倒入波本威士忌。精卫投出数个悬浮屏供他对比几种表皮细胞中含有叶绿体的异兽实验数据。

“「类器官培养基」的情况也调出来。”

悬浮屏又分出几个，身边好安静，暮让精卫随便放点白噪音，果壳风铃碰撞听起来松快许多。

“也许我不该说，你今天没有跟空气交谈了。”

暮撇过去一个眼神，柔和又锋利。他在发鸠山里和朗元元无话不谈，看起来像个与另外一个人格对话的解离症病人，而今天终于记起来吃药了。

“你的眼神在说让我闭嘴，看来我惹到你了，”精卫得意洋洋，暮总算不是耍心眼的自在模样。

“如果那位兄长真的存在你们一定发生了矛盾，关于什么？”

“关于爱情”，暮找一处人体工学沙发倚着。

“我以为你们是不健康的亲情，真是令人吃惊。兄弟之间闹分手，亲情也要决裂，”精卫靠近沙发抱枕。

“我们不会分手，”构成系与秩序系是彼此的搭档，“情感也很健康。我在等他找到新欢。”

精卫觉得他的每句话都需要拐弯理解费心神，自己并没有心：“可以说明白点吗？我不了解他。但我想我是你唯一能敞开心扉聊聊他的存在。”

酒杯搁置，暮蜷起胳膊枕在脑后闭上眼休息，“我们不是亲兄弟，他需要我，但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

“听起来你有点自恋。”

“经常自恋，全宇宙最值得爱的就是自己，对自己不忠诚，心和肺会慢慢烂掉。心和肺的病好得难治，人一旦得上谈不上死，活着也不痛快。”

精卫扇扇翅膀，缩成一团窝进暮的金发里，喜欢这样的窝：“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呢，你拒绝他了吗？”

暮：投喂AI点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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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惩罚与奖励